克拉克笑着搖搖頭,說:“我就不必了,真讓我進去,我還不進去!就這樣吧,等你進去後,我就會離開的。”
離開?夏雲翰驚訝的嘴巴都閉不上了。連忙追問到:“爲什麼?”
“如我之前所說,這個康田醫院很有可能就是整個危機的起源,你從正門進去,尋找救命的血清,我則尋找其他的進入方式,並找到事件的真兇!”說着,克拉克揚起自己的拳頭,自信的笑着。
“你是真正的英雄!真的”夏雲翰誠意的說道,確實克拉克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確是個合格優秀的警察,儘管還有許多未被發現的神秘之處,可他不愧爲一個君子,一個頂天立地,無所畏懼、英勇無雙的警探。
“呵呵!”克拉克顯然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上也隱隱出現了紅暈。
在這個空閒時間,夏雲翰和克拉克有一句無一句的閒扯。夏雲翰儘量避免問到一些敏感問題,而克拉克則非常細心認真的利用這幾分鐘的時間傳授了幾招必殺的擒拿術,使夏雲翰受益匪淺。時間一晃過了將近20多分鐘,大門上這才又傳出那甜甜的女聲:“讓您久等了,鑑於你的症狀,您可以進入,請站在門口等待,將會爲您打開通道。謝謝”
分別的時間到了,在這短短的幾小時裡,夏雲翰和克拉克一起度過了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一起共患難,共扶持。經歷了若干危險,儼然已經成爲了一對可以以命相換的生死朋友,在分別之際,夏雲翰唯有緊緊予以熱情地擁抱,表達夏雲翰內心真摯的友誼。眼眶裡充盈着淚水,夏雲翰默默地拍了拍克拉克的後背,這才然後才慢慢鬆開。而克拉克顯然也被這種淡淡的分別傷感所打動,儘量掩飾自己的失態,朝夏雲翰不自然的揮了揮手,轉身踏上摩托車,用力的擰動着油門,機車也在油門的加大下,發出陣陣的怒吼。
“什麼時候再見?”夏雲翰費力的把手合捲成喇叭狀,大聲地叫喊道。
“有緣自會相見!後會有期,保重!”尤其後面幾個字,克拉克特別加重了語氣。話剛說完,在三輪摩托噴發出一團濃郁的燃燒尾煙之後,如同他匆匆的出現,他就這樣在摩托的呼嘯着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望着他遠去的身影,夏雲翰感到無限的失落和無助。失魂落魄的走到大門口,剛剛走到,原本平滑無縫的大門不知怎的,裂開了一道狹小的口洞,剛好能夠容納一人進去,一眼望進去,一片白茫茫的,什麼看不清,夏雲翰咬了咬牙,一下子鑽了過去。
這是夏雲翰認識的那個醫院嗎?剛一進去,看見周圍的一切,夏雲翰不禁疑惑起來。
康田醫院位於夏雲翰每日上班的必經之路,對於他的結構外形設計,夏雲翰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每每路過時,透過那永遠敞開的大門,都可以看到那美麗的音樂噴泉,翠綠的草坪,寬敞而整潔的停車場,來往匆忙的患者。一切都歷歷在目。但眼前卻展現出的時另一副場景:大樓的所有窗戶緊閉並拉上了窗簾,草坪上凌亂着擺放着數量衆多的鼓囊囊的黑色裹屍袋,停車場裡則停放着幾輛大型卡車,在幾個全副武裝的大漢持槍監督下,一羣渾身披掛穿着笨重防化服的工人如同搬運垃圾一樣,往卡車裡用力拋擲裝運裹屍袋。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裹屍袋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響。整個醫院如同屠宰場一樣,空氣散佈着濃郁的血腥味。
“你是誰呀?你怎麼進來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同時一支管狀物也頂住了夏雲翰的後背,感覺像槍之類的東西。
“夏雲翰,我是夏雲翔!我是走進來的”猛的被他這一問,夏雲翰有些語無倫次的回答。
“廢話,沒問你這.我是說你怎麼進來的,”身後的男人拿槍捅了捅,夏雲翰嚇得連忙把手舉了起來,活像一個俘虜。
夏雲翰被問的有些懵了頭,比劃着門口的探測器解釋道:“我受傷了,但檢查通過了,所以就進來了!”
“你直接沿着大路進醫院大樓,裡面有人會安排。千萬別亂跑,否則格殺勿論,明白了嗎?”那個男人槍口雖然放了下來,可客氣還是惡狠狠的。
夏雲翰“恩”的默默點了一下頭,忍着心裡的不滿,揹着他用中指對着他比劃了幾下,小跑往大廳去了。
醫院大廳裡很安靜,前臺和休息椅都空空如也,但經過一夜的折磨,對此夏雲翰已習以爲常了。滿不在乎的四處張望,希望有人能夠接待一下。
“你好,歡迎來到康田醫院!”又是從後面忽然傳來溫柔的女聲。
“想嚇死人呀,怎麼都從後面蹦來呀!”夏雲翰極爲不滿的扭回頭,只見一個身穿粉紅色護士裝的女孩站在夏雲翰的身後。看上去20多歲,俊俏的面容加上一頭烏黑秀麗的頭髮,面對有些職業化的微笑,一時間夏雲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不起,驚嚇您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護士小姐笑着說。
“歐,沒關係。我想你可能需要處理一下傷口!”夏雲翰用左手端起早已腫脹發黑的右手小臂,儘量想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笑了笑,哪知這一笑拉動了肌肉,傷口感覺格外疼痛,反而咧嘴呲牙,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
“歐,看來感染的比較嚴重了!需要馬上治療”護士小姐小心翼翼的拆下已經被染成烏黑的繃帶,檢查了一番,回覆道。
“沒有什麼大問題吧?”夏雲翰小心問着。畢竟傷口看上去實在感染的厲害,不停流出黑色液體。
“沒有問題,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醫生”護士小姐十分小心的攙扶着夏雲翰向電梯走去。女性特有的香味使夏雲翰一時間有些飄飄然,也就什麼沒有想的跟着她。
電梯的空間很狹小,散佈着那股說不上有多好聞的淡淡香水味道,除了夏雲翰的老婆,夏雲翰還沒有和那位陌生女性這麼近的單獨接近過,一時間心裡有些迷亂,夏雲翰偷偷撇眼看着護士小姐的豐滿的胸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到了,夏先生!”甜甜的聲音打斷了夏雲翰的遐想。擡頭一看,5樓。
“歐”夏雲翰這才發現夏雲翰的面頰有些發燙,心想慚愧呀,老婆不在身邊,自己一直挺自重的,今天怎麼有些心猿意馬了。實在對不起老婆。不禁暗暗的在自己胳膊上擰了一下,哪知這一擰,也牽動了傷口,夏雲翰疼的哎喲了一聲。
“怎麼了?”護士小姐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傷口有點痛。”夏雲翰慌亂的掩飾道。
“放心吧,待會吃點藥,再打一針,你會好起來的~”
“謝謝了!”夏雲翰心更加慌亂了,連忙搽了搽頭上的汗。
“呵呵!”護士小姐看着夏雲翰的臉,忽然抿嘴笑了起來。
“有什麼髒東西嗎?”她的笑讓夏雲翰心裡直發毛,慌亂的用手在臉上亂抹一氣。那知道,夏雲翰越抹,她反而笑得更大聲了,這一笑了,反而讓夏雲翰更加不知所措了,傻站着陪她一起傻笑。心想這次可是丟人丟大了。
“看樣子,你需要好好洗洗臉了!”護士終於止住了笑,不過看樣子心裡還在發笑。
“跟我來吧!”在她的帶領下,夏雲翰尾隨至一間病房。裡面擺放着兩張病牀和應有的醫療設備。裡面還有一個洗手間,看上去還十分整潔。
“你先洗個臉吧,要不然待會醫生來了,非嚇一跳”護士小姐還是不時笑着。
走進洗手間,對着鏡子一看。夏雲翰這發現臉上遍佈着衆多的黑色和灰色的手印,扭扭曲曲的完全成了一個大花臉。活像京劇裡的丑角。難怪會引發克拉克和護士的眺笑。苦笑着,夏雲翰從旁邊扯過一條毛巾,用左手彆扭的在臉上搽洗。
“還是我幫你吧.”看着夏雲翰笨拙的樣子,護士小姐又笑了起來,然後走過來從夏雲翰手裡接過毛巾,細心的在夏雲翰的臉上搽洗,由於站的很近,那股淡淡的香味又傳了過來,加上那雙纖細的小手在眼前晃來晃去,夏雲翰的心也隨之飄飄然起來。
搽洗很快就完成了。夏雲翰還在陶醉中飄然,房間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麗達,患者怎麼樣?”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已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患者情緒很好。”護士小姐攙扶着夏雲翰坐在了病牀上。麗達,夏雲翰心裡暗暗記住着這個名字。
“這是史密斯醫生,他是你的主治醫生!”麗達非常謙卑的介紹着這位看上去足有50歲,頭髮已經大半謝頂的醫生。
“你好!夏雲翰是夏雲翔”夏雲翰友好的伸出左手,史密斯卻並沒有理會夏雲翰的禮儀,一言不發的抓起夏雲翰的右手仔細的端詳。夏雲翰只好尷尬的收回去,對着麗達傻笑。心想,這老頭也忒沒有禮貌了。
看了一會,史密斯又用手指在夏雲翰的傷口附近按壓了幾下,夏雲翰疼的腦門冒出豆大的汗珠,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夏雲翰的痛苦,扭過對着麗達比劃了幾下,然後冷漠說道:“恩,只是傷口感染。怎麼搞的,這種小毛病也收了進來。”
“小毛病?”夏雲翰驚詫的叫了起來。“你知道嗎,這差點要了我的命!”夏雲翰情緒激動把受傷的過程簡要的敘述了一遍。
在敘說時,麗達始終顯得非常驚訝,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貼在胸口之上。而史密斯則表現出非常的平靜和冷漠,一直在夏雲翰講完後,這纔開口:“如果你說的是科幻故事,我認爲這個故事還算有點意思,但如果說是真實發生的話,我很難相信,老鼠怎麼可能具有攻擊性。”
夏雲翰暈,左手摸着自己的額頭,夏雲翰被這個謝頂的固執傢伙氣壞了。氣急敗壞的指着窗外:“那你告訴我 ,那些喪屍是不是科幻故事?”
“除非親眼相見,否則我不會相信能移動並主動攻擊的樹。”說罷,史密斯起身對着麗達說:“夏雲翰過去開藥,你待會過來拿!”說完招呼也不打,離開了病房。
夏雲翰心有餘氣的指着門口,對着麗達說:“這個頑固的傢伙!”
“別這樣,其實史密斯醫生是個好醫生,就是脾氣有些古怪!”麗達低聲的辯解道。
“你是不是也認爲我是個騙子?”夏雲翰直截了當的問。
麗達沒有直接回答,默默地搖了搖頭。當她即將走出門外,身體停頓了一下,轉身對夏雲翰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我相信你,夏先生!”隨後也離開了。
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夏雲翰感到一絲欣慰。至少還有一個人相信夏雲翰所說的話。而且還是一位美女。她是不是有點喜歡夏雲翰了?還是夏雲翰有點喜歡上她了?夏雲翰也不太清楚。不過,能夠確認的是有一位美女相伴確實讓夏雲翰感到輕鬆不少。
躺着牀上許久,始終沒有盼到麗達的出現。夏雲翰有些無聊,也有些好奇。胡亂在旁邊的抽屜裡翻看,失望的是,除了一些碎紙片,什麼也沒有,尤其沒有找到夏雲翰想要的煙。無聊之下,夏雲翰又從牀上爬了起來,來到窗口邊。
窗簾很大,一直延伸拖在了地上。夏雲翰試了試,發現不光窗簾被釘住了,連窗口好像也被什麼卡住封死了,根本打不開。只有透過邊緣的一條細縫,眯着眼睛向外窺望。
由於視野受到很大的侷限,只能依稀看到臨窗附近後院的情況。整個後院顯得十分空曠,不像前院還擺放着裹屍袋,只見一些士兵模樣的人全副武裝的來回巡邏,而幾輛停靠在路邊塗裝着特洛伊公司紅白相間的八邊形變形標誌的大巴車則顯得異常明顯。車上的玻璃也是深色,但在車內燈光的映射下,還是可以看到有幾個身影在裡面晃動。而那些士兵看上去則更像是在保衛這些車輛,而不是保衛醫院的安全。
難道車裡有什麼大人物,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夏雲翰正在胡亂想着,麗達敲了敲門,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爲了安全起見,史密斯醫生還是讓我先取一些樣本化驗一下!”麗達從托盤上取出一個注射器。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麗達小心的把注射器的針頭扎進了夏雲翰的右臂。
眼看着黑色的體液被抽取出來,胳膊感到十分的痛楚,夏雲翰裝出一份無所謂的樣子,咬着牙笑着說:“呵呵,怎麼會疼呢!蠻舒服的。”
麗達將抽出來的黑血小心翼翼的又注射到一個試管裡,並蓋上了封口。然後又從傷口處剪下一小塊外翻的皮膚放入到一個器皿裡。這才攙扶夏雲翰回到了病牀上。並笑着說:“先給你打一針消炎藥,你可能會有昏睡感,你就這個機會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
“謝謝了”夏雲翰感激地伸起左手胳膊,任由她那溫暖而纖細的小手消毒,注射。整個過程,麗達一直顯得十分小心翼翼,好像深怕會讓夏雲翰產生疼痛感。夏雲翰也十分舒服的躺着那裡,盡情的享受這幾天以來沒有的放鬆感。
“好了!你休息一下,30分鐘後,夏雲翰過來給你換藥!”麗達看着表,調整了滴管的速度。轉身收拾了一下工具盤便要離開。
“能陪夏雲翰聊聊天嗎?”夏雲翰誠懇地說道。
“嗯!好吧”麗達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工具盤放了下來。這使夏雲翰很高興,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和女性聊天了。夏雲翰有些不知道如何開頭了。
“幾點了?”夏雲翰隨便問到。
“現在是凌晨3點半了。”
“這麼晚了”夏雲翰非常吃驚說道。從夏雲翰離開家到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奇異冒險,也沒有什麼時間概念,沒有想到竟然快天亮了。
“說說你吧。聽你剛纔所說,現在好像外面很危險吧?”麗達似乎並不太瞭解外面的情況。
“你一直沒有出去?”夏雲翰有些奇怪的問道。
麗達失落的搖了搖頭,說道:“至從宣佈戒嚴令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裡,奇怪的是,至今爲止,除了不停有人運屍體袋進來,夏雲翰也沒有看到什麼病人,說起來,夏雲翰真的有些擔心夏雲翰的父母。可是電話也打不通。醫院也不讓夏雲翰們出去,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說着,麗達哭泣起來,眼眶裡也流出了幾滴眼淚。
看着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夏雲翰有些不忍的安慰道:“沒事,夏雲翰想他們一定在一個安全的位置。”說着假話,其實夏雲翰很清楚,就於現在的混亂局面,恐怕麗達的父母也凶多吉少。可此時除了安慰,實話夏雲翰實在是說不出口。
“謝謝你!”麗達擦了擦淚水,有些感激地幫夏雲翰把被子折了折。
爲了不觸及她的痛處,夏雲翰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她瞎聊講起了笑話。一會的功夫,就把她逗的咯咯直笑。而夏雲翰也逐漸感覺到眼皮變得沉重起來,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