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們……”付東之支支吾吾的,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瞥見從病房外走進來的人,他眼神一亮,“淮南哥,你們回來了。”
盛夏循着他的眼神望去,就穿着病號服的慕淮南跟沈助理從病房門口走進來。
他低語着正跟沈助理交代着什麼。
付東之推推盛夏的肩膀,“有什麼問題你問淮南哥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不太敢待在這裡,莫名的不知在心虛着什麼。
盛夏也懶得理會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慕總,沒什麼事我也先回公司了。”見付東之要走,沈助理看了看盛夏一眼,轉而也對慕淮南道。
慕淮南淡淡嗯了一聲,沈助理跟盛夏打了個招呼,緊接着就跟付東之一塊離開病房了。
盛夏凝着急忙離開的兩人,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麼事忙成這樣,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離開,她視線轉過來,落在走進來的慕淮南身上,“你跟沈助理聊了什麼。”
“說一些公司裡的事。”慕淮南不着痕跡地回答,氣場的身軀停在她的跟前,低眸詢問,“她們都走了?”
“嗯。”盛夏將他讓她買來的東西遞給他,“這些都是你要的。”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一些簡單的紙跟筆,盛夏不知道他要來做什麼,於是就問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途?”
“待會你就知道了。”慕淮南神秘的彎了彎脣。
將她買來的紙跟筆接了過去,接着牽過她的手腕將她帶到病牀邊,讓她在牀沿邊的椅子中坐下來,他躺回病牀上時拿過矮桌,將紙放在桌上,他拿着筆擡頭看向盛夏,“做一個你喜歡的姿勢。”
盛夏即刻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麼,緊張着連忙道,“可是你現在……”
慕淮南看了看她,“就當做是打發時間。”
“但是你會畫畫?”盛夏忍不住就問出這句話,上次他折的玫瑰花已經讓她挺吃驚的了。
她深表懷疑的語氣令慕淮南眉心不快的皺起,不鹹不淡的凝視她,語氣不悅,“低估我。”
埋怨的口吻,令盛夏禁不住的失笑出來,從椅子中起身,她翩翩而至的到他身側,伸出手雙手捧住他的俊臉,眨巴了下眼睛,“可是你什麼時候會畫畫我不知道,嗯?”
慕淮南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帶得更近一些,已經她是站他是坐的姿勢,所以他需要稍稍的擡起眼皮才能對視上她的眼睛,“不留幾手本領,怎麼能給你生活一點調味劑?”
盛夏挑眉,“這麼說來,你有很多本領還是我不知道的咯?”
慕淮南笑,“你會慢慢一點一點的知道。”
盛夏覺得他在故弄玄虛,她認得他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何況跟他都有了兩次的婚姻,他有什麼特別的本領會是她不知道的?
不過畫畫這種事……她還的確是第一次知道。
但是他真的會畫畫?
盛夏表示深刻的懷疑,將信將疑的看着他。
慕淮南扳過她的腦袋,在她的脣畔上淺淺的落下一吻,這才示意着她,“過去坐好。”
不管有多懷疑,盛夏還是聽話的回到位置中坐了下來,擺了個比較端正的姿勢,坐得自然又筆致,眼神看着慕淮南,脣角是禁不住的噙着笑,“好了,就這樣。”
慕淮南深深地看了她兩眼,抿了下脣,眼底也是漾着迷人而繾綣的笑意,這纔拿着筆低下頭來,張開紙。
望着他骨骼好看的修長手指握着鉛筆刷刷的在白淨的圖紙上描繪着,雖然讓她好好坐着,但基本上他沒怎麼擡頭看向她,眉目間看着圖紙的時候都是專注之色,高挺的鼻樑跟細長的睫毛都極其誘人,流暢的五官俊美而夾着淡淡野性的氣息,彷彿是被上帝偏愛的巧作,一筆一劃勾勒而出的。
本就長得好看而不是男人味道,甚至還讓人感到野性的男人本就極其容易撩撥人心,如此專注的神態更是有說不出來的迷人感,盛夏雖然看得漸漸有些失了魂,但也是注意到他根本就沒怎麼看她的情況。
覺得自己稍稍有點被他忽略了,盛夏道,“你畫的真的是我?”
“不然?”
“你沒看我。”
手停頓了下,慕淮南擡起頭來,掀開眼皮凝視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都已經記在了這裡。”
她的模樣,她的每一個神態,包括她眉梢的形狀以及嘴脣跟鼻子的大小,都早已經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即便不用特意的去看她,他也能根據深刻的模樣畫出她的樣子。
盛夏被他這副並沒有什麼特別表情的樣子說得卻是怔愣了下,隨即是眨巴了下眼睛。
怎麼覺得慕先生近來越來越會說情話了呢?
不過感覺還不賴。
慕淮南又低下頭去,繼續專注的根據他記憶中她的模樣在圖紙上描繪着,時不時的,也會擡起頭來看她幾眼,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忽略她。
盛夏坐得比之前更爲自然,因爲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真的擺好什麼神態,於是什麼都不介意起來,乾脆坐到牀沿邊,一邊拿過一個橘子剝了起來,時不時的瞟幾眼他的畫畫,偶爾還會很中肯的評價一句,“眼睛畫得不錯。”
“……”
“鼻子也畫得好。”
“……”
“眉毛不對,我的眉毛比較柔和,你畫得稍微英氣了點。”
她說不對的地方,慕淮南停頓下來,細細的打量一番她的眉毛,發現的確是稍稍的有點偏差,然後很快就修改了。
盛夏望着他專注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看得有些失神,脣畔輕抿着,脣角勾了勾。
但是很快,隨即就想起來他之前跟沈助理離開,不由得問道,“之前你跟沈助理去了哪裡?”
慕淮南筆尖一停,眉梢微微的皺了一下,很快卻又是不着痕跡的鬆展開,頭也沒擡,繼續描繪着圖紙上她的模樣,淡淡而不露聲色的答道,“去辦一點小事,不怎麼重要。”
盛夏瞟了他幾眼,抿了抿脣,沒再說什麼。
慕淮南很快就畫好了。
盛夏拿過來看的時候,有點訝異於沒想到他的確是畫得不錯,水準可以比得上專業的畫師,眉目眼睛充滿了靈氣感,鼻子嘴脣勾勒得恰到好處,臉龐的輪廓線條也極其完美,紙上的她跟現實中的她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程度。
“這麼好的畫技你副業不去做個畫師真是太可惜。”盛夏有點惋惜,衝着他眼神鼓舞,“不忙的時候,你真可以去街邊擺個畫架給別人畫畫了,就像那些充滿藝術的大師一樣。”
慕淮南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了她,“沒興趣。”
他只是突然來的念頭想給她畫畫而已,至於別人……跟他沒什麼干係。
說完之後盛夏也覺得那樣的畫風跟他太不搭,雖然倘若他往街邊一坐,擺個畫架在那裡儼然能成爲一道不錯的優美風景,然而這個男人骨子裡透出來的野性並不合適那樣的畫面。
慕淮南將圖紙拿了起來,半躺在病牀上靠着枕墊,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圖紙上她的模樣,脣角輕勾着,顯露出一絲絲愉悅的弧度。
盛夏凝視他這副模樣,不太樂意的瞅了瞅他,“畫像上的我比現實中的我更具有吸引力?”
“嗯?”慕淮南掀眸看她。
將圖紙從他手中抽出來,她笑眼眯眯的道,“既然畫的是我,我有擁有我肖像權的權利,所以這幅畫歸我了,免得你整天時不時的看着它走火入魔。”
慕淮南,“……”
他忽然定定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彷彿透過她的眼神,看到了她的眼底深處。
盛夏有些被他看得不自然了,摸了摸臉,“怎麼了?”
慕淮南說,“收了我的畫,難道沒有點獎勵?”
獎勵麼……
可是應該給他什麼獎勵?
盛夏想不到其他什麼能夠及時拿得出來的獎勵,乾脆只好在他的俊臉上親了親,但這樣顯然早已經不能讓慕淮南滿意,在她的脣畔觸碰上他臉上時,他順勢着就將她帶到牀上,一個翻身,他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上來。
捏起她的下頜,他蠱惑迷人的淺笑,另一隻手開始不肯安分的在她曲線上游走,“免得被你說我太鍾情畫上的你,讓我用行動表示實際上我還是更鐘情活生生的你,嗯?”
畢竟畫像上的她只能是拿來看看,而現實中……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盛夏被他有點意味深然且暗含暗示性的口吻說得臉紅了紅,雖然覺得他這個樣子迷人又特別的蠱惑,語氣裡也讓人有點迷亂的誘人心扉,然而她卻並沒有失去清晰的思維,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笑容溫淺無害地說,“可是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病人啊,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好好躺着休息,那些事情你就別想了。”
想了她也不會答應的。
慕淮南眸色裡透出不滿來,微微的眯了下眸子,脣角輕佻着,“那可以來強的,偶爾換一個調調也挺不錯。”
“……”
兩人正說着話,他的脣角勾勒出令人心安的柔和,雖然用了一副輕佻的口吻說要來強的,但盛夏總覺得他在戲謔她,就像故意的。不過空間的氣氛倒是挺不錯,就像已經斷絕了外界因素的聯繫,整個空間都只剩下了兩個人而已。
摒棄了種種會影響到彼此的事情,氣氛好不融洽而淡淡的溫馨。
然而這樣和諧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在盛夏還沒回答出他什麼話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敲了敲。
“叩叩”兩聲,不輕不重,卻恰到好處的將只屬於他們彼此之間的空間氣氛打破。
因爲慕淮南先前有了吩咐,沒有必要的時候醫生跟護士都不必過來,即便是過來也得先敲門徵求他們的同意才能進病房來,這麼做的理由是盛夏也在這裡,兩個人單獨相處時難免會有一些親密的舉動。
慕淮南倒是不介意,可盛夏介意。
她不喜歡被人猝不及防的看到他們有時略略親密的舉動,於是慕淮南就對醫生跟護士有了那樣的要求。
而現在聽到病房被人從外面敲響的聲音,盛夏有點逃似的,急急忙忙的推開身上的男人,“我去開門。”
將慕淮南畫的圖紙小心翼翼收起來,她簡單的整理收拾了下這才起身去打開病房的門,臉上依然還殘存着情不自禁的愉悅而溫淺如水的弧度。
可是在打開房門瞥見外面站着的那個人剎那,盛夏臉上不算明顯的笑意倏然一僵。
“誰在外面?”
注意到她站着病房門口僵持着半響沒動,慕淮南擡眸往病房門口看去,只是門扉纔打開了一些,並不能讓他看見外面站着的人。
盛夏脣角的弧度漸漸斂了去,慢慢的將房門打開,側身讓到一邊,面色全然沒有什麼表情,“您進來吧。”
是慕宗銘。
望見是他一身溫潤的走進來,慕淮南眼神稍稍的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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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柯回到葉家的時候,出奇的,自從跟盛夏感情破裂之後就消失不見的盛斯顧,此時此刻正坐在葉家客廳的沙發中。
望見他,莫雲柯眉梢蹙了下,倒卻沒有即刻轉身就走。
腳步稍稍停頓了下後,她又慢慢走了進來,似是有些故意的將坐在客廳裡的男人忽略,她目光筆致而一瞬不瞬的精緻走入客廳,接着沒有停頓一秒鐘的朝着二樓踱步而去。
然而沒走幾步,她的手臂就被男人從後面拉回來了,“莫雲柯。”
順勢就將她帶到旁邊的牆壁上,他上前一步靠近她,斯文眼鏡下他的眸色是不言而喻的危險,“膽子挺肥的,忽略我,嗯?”
莫雲柯冷冷淡淡的甩開他的手,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呢,還要我熱情歡迎你回來?”
“葉家現在至少還是屬於我名下的,不覺得討好我對你來說更有利麼?”盛斯顧淡淡的笑,可是妖冶的脣角勾出的滿是邪肆而不悅的弧度,“不然葉家的房子,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快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它賣了出去。”
畢竟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地方,對葉家的這個房子無感,之所以會用了手段買下這裡,不過是因爲她而已。
果然莫雲柯聽到他這句話,臉色徒然就拉了下去,“你敢賣試試。”
盛斯顧脣角噙笑,只是卻並沒有什麼笑意溫度,“你可以儘管試試我會不會賣。”
莫雲柯心底氣極,因爲她知道,倘若他想賣,那就一定沒得商量,而且他現在完全能賣得出來。
咬咬牙,氣到無處發泄,她冷哼一聲直接就轉身上樓,吝嗇得根本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
盛斯顧倒是沒有攔下她,方纔只是純粹的不喜歡她的故意忽略,於是才忍不住把她攔了下來,現在看她有氣卻發泄不出的樣子,他的心情反而是變得不錯了。
雙手抄在褲兜裡,他懶散地站在樓梯口邊,睨着她氣憤上樓的背影,噙笑,慢悠悠地說道,“還是早點認清現實比較好,如果你喜歡,這裡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莫雲柯腳步倏然一頓,微微的側過頭,沒有什麼憤怒,但態度是足夠的冷淡,“不用了,我不會要一個無關男人送的東西。”
無關男人……
她說他是無關的男人……
盛斯顧低笑,倒是饒有興味的道,“那麼你如今又能做得了什麼,還想去找葉老頭?可是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而他現在正在享受天倫之樂,並且沒有要來找你的意思。”
最後的這句話有點無情的戳穿了事實。
莫雲柯臉色都有點不對勁了。
的確,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並且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沒能去找葉威也就罷了,而葉威居然也沒有來找她……不過這種事想來想去肯定是跟盛斯顧脫離不了干係,誰知道他是不是威脅了葉威什麼?
就像她現在沒有辦法從他們的眼皮底下逃脫一樣,整日都像是活在被監視的眼皮底下,雖有足夠的自由空間,可被監視起來的滋味,並不怎麼好。
而且她不知道,葉威到底知不知道讓葉家變成如今這個狀況的人是盛斯顧?
很多事沒能當面對葉威問個清楚,真的叫人坐立難安。
莫雲柯冷下臉,口吻篤定,音色漠然,“我會從這裡離開的。”
她眯了下璀璨迷人的星眸,站在臺階上的身影頗有一股睥睨的俯瞰感,幾乎是衝着盛斯顧高傲的挑脣笑道,“你關不住我。”
這句話盛斯顧本能的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因爲莫雲柯這個女人,之所以會有一些強勢霸道,都是因爲他曾經跟她在一起時的調教。
實際上她的骨子裡並非是那麼強勢霸道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反骨。
她現在有的反骨,還是他以前教的。
所以對她根本是瞭如指掌的他,自然不會多麼在意她的這句話,畢竟現在葉家都被西蒙看着,西蒙是他看中的保鏢,還不至於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儘管她也有一個可以稱之爲左右手的阿木。
洞悉出了他不以爲然的輕嗤蔑然,知道自己完全是沒有被他放在眼底,他對她的話甚至是毫不在意,莫雲柯內心有氣,但卻也很好的控制起來,沒有讓過多的憤怒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要來打個賭麼。”回身過來,她懶懶的攏了一下一頭微卷鬆散的長髮,目光漫不經心着,眼神充滿了傲然的姿態,站在臺階上的她頗爲倨傲。
“哦?”盛斯顧挑了挑眉梢,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框,完美致命的脣角彎出一抹略略邪氣的弧度,他饒有興味的透過眼鏡凝視她,“堵什麼。”
莫雲柯擡了擡下巴,“你是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認爲我一定逃不走?”
這是毋庸置疑的。
盛斯顧還不至於會懷疑自己,會懷疑自己手下人的本領。
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莫雲柯若是能逃得走,也不至於會被動的待到現在。
不過他卻並沒有將自己的這種心思寫在臉上,反而是幾近猖獗輕狂的道,“你以爲你還有逃走的餘地麼?”
莫雲柯笑,不置可否,懶洋洋的道,“那就來賭一賭,只要我能從你們的眼皮底下逃走一次,你把葉家的這個房子還給葉威,讓他相安無事的回來,並且,不準再讓人監視我,不準再來干涉我。”
“如果你輸了?”
“那我就認了,今後對你唯命是從,你說好,我不說壞,你往前我就絕不退後,不論你說什麼我都照做,也不會對葉家再有什麼心思。”她挑起一側眉梢,“敢不敢賭?”
這是一個實際上對他並沒有多麼有利的賭博。
因爲即便不跟她賭,他可以讓她處處被動,讓她不得已的聽他的每一個吩咐。
但是還好,她只是說要把葉家的房子還回去,沒有說要把葉家的公司都還回去,倘若他賭贏了她就能無條件的待在他身邊不再有任何異議,也不會再對葉家上心的這點算是一個不錯的提議,還算有值得一睹的價值。
於是盛斯顧僅僅眯眸思考了兩秒鐘,他脣角的弧度就加大了一些,應了一個字,“好。”
莫雲柯也笑了,笑得果決,“我會讓你輸得一乾二淨的!”
“拭目以待。”
盛斯顧吟吟淺笑的無害,眼鏡下的眸色幽涼而溢出興味的光芒,看着莫雲柯冷哼一聲轉身繼續上樓的背影,他沒再說一個字。
待莫雲柯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盛斯顧轉頭看向一旁的阿木,“希望你能別做什麼多餘的事。”
特別是……別試圖幫助她。
阿木沒有說話,不過這種事明眼看着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在沒有被人威脅到安全隱患的情況下,似乎……也輪不到他來插手什麼。
盛斯顧轉而睨向西蒙,“冷澈呢?”
從方纔他就注意到了冷澈沒跟他們一起回來,現在他問了,西蒙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事實如悉奉告,對於冷澈跟西西已經被帶去唐家的事情,盛斯顧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沒再有什麼異議,似乎是任由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