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不以爲然地說道:“打工就是幫我幹活,你們都是行武出身,其他活也幹不了,就先到飛虎親衛中幹着吧,不過,在荊州軍中幹活是要講必須從頭做起,這樣吧,你們去火頭軍找一個叫魏延的報做個伙伕,以後再論功升賞,”
從頭做起,張任等人是沒有意見的,畢竟自己都只是一個伙伕能有多少軍餉?如何養活這一大家子?而且還要慢慢還了那一大筆債務,但是,他們這幾家人剛剛從大牢裡被放出來,享受了三天光明,有道是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這幾天的日子確實過得舒坦,你讓他們再重新過上苦日子,只怕誰也不會答應,於是三個人只能步了,一個個將鼻子一捏,去找魏延報到去了,
那時候的軍隊建制中還沒有火頭軍一說,部隊是按十人一隊進行編組的,到了吃飯的時候都是各自埋鍋造飯,古時候常常通過數一數敵軍營中竈頭的數量來確定敵軍的規模,劉欣進行了改革,每千人中設一支五十人的火頭軍,專門負責這一千人的三餐供應,其它的士兵就可以專心訓練、打仗,這樣一來,五十個人要負責一千人的伙食,火頭軍的工作量就非常大,不僅如此,火頭軍也是要參加訓練,因爲他們也必須提起刀槍衝上戰場,所以,被選入火頭軍的,並不是想像中的老弱病殘,而都是一些身體素質比較出衆的士兵,
其實,論能力,雷銅、吳蘭做個副將是不成問題的,而張任的有勇有謀,與文聘不相上下,完全可以委以重任,劉欣這樣安排,倒不是擔心他們帶着軍隊譁變,因爲荊州軍與其他地方的軍隊不同,士兵們分別來自荊州各郡,現在又包括了巴郡和牂柯兩郡的兵源,這些士兵是不按地域,打散了進行調配的,可以避免軍隊中某一地方的士兵抱成了團,新兵召募來了以後,先進行三個月的強化訓練,這種訓練不僅僅限於體能、技能的訓練,還要進行劉欣所說的思想教育,讓新兵們明白他們當兵是爲了什麼,要做些什麼,會得到什麼,不僅新兵,就連老兵也會經常被組織起來,去幫老百姓做些義務勞動,增荊州都百姓都依賴他們的軍隊,士兵們也以自己是荊州軍的從軍官的幾句話就參加譁變呢?
但劉欣知道,張任這三個人可以說是在自己的威逼利誘之下,不得已才投降的,他們或許不能帶領部下譁變造反,但難保他們不會出工不出力,平時也就算了,如果在戰時,會害死很多人的,事關千萬將士的安危,劉欣不能不慎重,劉欣要讓張任等人從內心深處將自己當作荊州軍的一員,
他讓沮授安排張讓、雷銅、吳蘭三家人上街採買應用物品,就是讓他們切身感受一下,荊州的發展,市面的繁榮,百姓的幸福,而讓他們去了讓他們能夠與基層的普遍士兵多接觸接觸,體會體會士兵們對自己作爲荊州軍的一員是多麼的自豪和驕傲,
剛剛將張任他們打發走,蔡瑁突然求見,而且是帶着他的姐夫黃承彥同來的,劉欣對黃承彥的到來頗感詫異,一問之下,才明白他們的來意,
原來,襄陽書二月,是每年招生的人數都嚴格限制在九十人,而且是按官吏、士族、庶民、軍烈屬四個階層按不同名額進行分配的,每名學生都將書院進行長達十年的系統學習,現在已經有了四百五十名學生,而最終百名學生的新式學校,
儘管荊州各郡縣都已經設立了教學手段、教學內容、第一名校,優質教育資源的稀缺,讓許多人想盡辦法要將自己的孩子送進襄陽書院,每年一到十月份,各路通,託門路,走關係,就是爲了能夠爭取到了一個進入襄陽書院的名額,而且,書院已經規定,每年只招收八歲的孩子進入書院,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八歲這年進不了書院,以後就進不了了,
黃承彥來求見劉欣,就是想送阿醜進入襄陽書院讀書,阿醜雖然是個女孩,但黃承彥只有這一個女兒,完全是把她當作男孩來入了士族一類,阿醜要上學,佔去的就是士族的他的小舅子是襄陽太守,小姨子還住在州牧大人家中,一來二去,他與襄陽書院的院正蔡邕也有了幾分交情,憑着這些關係,要想將孩子送進書院,應當不是難事,難就難在,阿打破了頭,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一個女孩想進書院學習,難度可想而知,
劉裕明年也是八歲,阿醜與劉裕同年,一生中進入襄陽書院學習的機會只有這一次,黃承彥的心情劉欣可以理解,當然了,劉裕進書院學習,那是鐵板釘釘的事,不可能有任何的阻礙,至於阿醜那個難度就太大了,
劉欣也感到有些爲難,他倒不是嫌阿醜是個女孩,不讓她上學,而是名額實在有限,劉欣的手終於說道:“也不是不可以讓阿醜進襄陽書院,但是她只能做個旁聽生,”
旁聽生在襄陽書院的兩個得意弟子張清、張潔兄妹就是書院的旁聽生,只不過這種例子很少,而且,旁聽生不享受正式生的許多待遇,比如免費的一日三餐,免費的書本紙張,,
聽說可以讓阿醜做個旁聽生,黃承彥已經喜出望擔心付不起那些費用,至於坐在最後也沒有關係,一個教室頂多三十名學生,價碼在最後也可以聽清老師講得什麼內容,
看着連聲稱謝的黃承彥,劉欣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不要忙着謝我,阿醜進書院讀書,所需費用可以由州牧府一應承擔,她和裕兒熟識,我也可以讓人將她的座位與裕兒安排在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黃承彥起初挺高興,這樣一來,阿醜這個旁聽生與正式生也沒多少區別了,甚至有些方面還可以沾沾劉裕的光,但聽說劉欣還有條件,不由躊躇起來,黃承彥明,其他方面還真沒有什麼是劉欣需要提條件的,但是,黃承彥就是不想束縛自己而始終沒有出仕,於是趕緊說道:“只要不讓小民做官,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劉欣盯着他看了一會,淡淡地說道:“你不用那麼緊張,我知道你是個隱士,不會強人所難的,你常去德珪家中,也知道如今荊州發展迅猛,急需人才……”
黃承彥慌忙叫道:“大人剛纔明明答應小民……”
劉欣笑道:“我做官,我知道你平日裡與司馬徽、龐德公這些人多有來往,當然了,這些人都是些隱士,不會願意出來做官的,我是想問,你可知道這些人的弟子裡面有沒有比較出色的人才,如果有的話不妨推薦幾個過來幫幫我,”
黃承彥沉吟片刻,突然問道:“大人是怎麼知道我與他們相交的?”
劉欣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從史書上看到的,見他問起,只得打個哈哈說道:“你也算博學多才,難道‘州牧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這句話沒有聽說過嗎?”
黃承彥側着頭想了想,一臉茫然地說道:“請恕小民愚鈍,這句話還真沒有聽說過,”
劉欣心中暗自好笑,這句話我今天第一次說,你當然沒有聽說過了,你恐怕連“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都沒聽說過,好笑歸好笑,劉欣還是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過去沒聽說過不要緊,現在你知道就行了,你總可以推薦幾個人選給我了吧,”
黃承彥沒有是說道:“若說出色的弟子倒是有幾個,只是年紀大都已經出仕,只有一個徐庶,去年因爲行俠被官府捉拿,險些丟了我觀此人,將來不容小視,”
劉欣暗道,原來徐庶現在才進潁川書院學習,難怪幾年前路過書院時,沒有見着他的身影,不由隨口說道:“這個人我倒是有所耳聞,他是不是有個化名叫單福,”
黃承彥不禁暗暗吃驚,看向劉欣的眼神已經有些敬畏,拱手說道:“想不到大人連這些都清楚,那就不用我再多說了,”
劉欣點點頭說道:“徐庶這個人還是可堪大用的,你以後遇到他,可以讓他來找我,我會好好安排的,其他還有什麼有才華的人,你不妨再推薦一兩個,”
黃承彥想了想,說道:“還有兩個人,將來也必定才學出衆,只是現在年紀太小,一個叫龐統,是龐德公的侄子,今年十一歲,另一個叫諸葛亮,今年才九歲,”
劉欣對這兩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年齡才這麼小,不覺大失所望,說道:“這兩個人確實太小了些,等他們長大,我自己的襄陽書院已經培養出許多人才了,看來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了,”
黃承彥慌忙說道:“大人謬矣!怎麼能說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