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第十章:這不是預演(1)

黎米和李川坐在電影院裡,電影不算精彩——主要是因爲不是一個人在看。不知是天生還是習慣一個人,黎米對電影總是爲了電影而看電影的習慣,一個人坐兩個人的情侶座習慣了,旁邊有個人牽着手反而不習慣。

李川選的位置很後排,這樣子更加重了感情元素而淡化了電影本身。

這種情況下,黎米的思維不自覺遊離到和李川故事的開始。

事實上,在情人節那天,黎米和李川還在處於曖昧不明關係中,那時候只是爲故事的開始而埋下伏筆。

李川是飆車的,這個在TK很少有人知道。不過對此黎米堅信不疑。這不僅僅是他能從何太遠那邊弄到限量版220碟剎盤和轉接碼……

根據她口述中自己曾是上海地下賽車的壓軸級人物,並且可以用同等級的車輕易刷新何太遠創下的那些高配車的記錄但前提是體積不要那麼大。事實上是否如此實在無從考證,畢竟黎米沒去過上海,也弄不到何太遠後來刷新108V組騎的那種大型電跑迅鷹的縮水版。

但事實上,李川騎車膽量的確不小。大油大剎、見縫插針,而且很樂意教黎米怎麼把車騎的像她一樣快。黎米從中受益匪淺,原先同樣的路程與時間段,戴上耳機黎米要騎五首歌的時間,而李川只要三首歌。而現在,黎米只要三首歌多一半的時間就能跑完。

這兩人遊走於蔑都,騎上一部私改電速克達版迅鷹見車就超,也算在蔑都中部製造了一小段恐慌。一時間本來在蔑都中部的地頭蛇荒地武裝甚至被懷疑軟弱了,直到蔡友博不得不把黎米劃入荒地,並親自出面表示黎米也是荒地武裝的人,這才平靜一些。

也就是因爲李川膽量太大了,又控制不了迅鷹款的中型戰鬥車,在李川帶着黎米練車的階段,親密接觸花池一次,把後坐上的黎米甩下車兩次都不算大事。直到終於遇到了蔑都除了出租車、三輪車、公交車三大馬路狂魔外最不好對付第四種問題——韓國車。

這次遇到了一部逆行的起亞K3,而走在機動車道上的灰色迅鷹在李川的控制下發生了一次剮蹭。

——如果過10年後黎米還能記起來這件事,一定覺得這根本不是事。不就是撞到一輛韓國車嗎?韓國的東西又醜又不值錢。再說以當時的速度來講灰鷹剛起步,不比走路快多少,而衆人正在海邊吃夜宵回來。所以當時孟宇、楊揚兩位風雲人物都在黎米身旁,包括黎米與李川在內,有四個人在場。

而K3車主只有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但四個人中,楊揚起步慢一拍沒跟上,黎米被李川的危險駕駛嚇傻了,李川被K3醜陋的造型嚇傻了,孟宇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沒說話。

K3女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氣勢洶洶上來喊賠償。

於是就把李川嚇哭了……

所以黎米後來這樣解釋李川:“她是一列火車,整天就在逛~吃~逛~吃~然後……嗚嗚嗚嗚嗚。”

事實上,黎米也嚇得臉色蒼白,但作爲目前情況來看如果黎米不出面,那就沒人出面了。總不能讓李川繼續嗚嗚伴奏,起亞女跟着說唱Rap,然後自己在旁邊還要跳街舞不成?

黎米點上根菸:“你覺得該怎麼賠?”

起亞女開價一千。

黎米想了想,這種刮痕給我一個錶板蠟一塊布一分鐘就可以處理掉了——但既然你這麼幽默,我也不能落後。於是黎米提出一毛。

然後起亞女火了,衝了上去就跟黎米打了起來。

這時候楊揚才趕到,在黎米被抓成一團大花臉之前救下了黎米,但這時候的黎米差不多已經成了半團大花臉了。

李川:“嗚嗚嗚嗚嗚……”

楊揚聽黎米簡要講述了事情經過,一皺眉:“一毛錢都出現了?太摳了吧。你說說多少錢合適?”

起亞女這次說兩千。楊揚一聽,覺得這個人還挺喜歡暖場小笑話的,估計黎米太不懂幽默了。於是楊揚也點上根菸,說兩毛。

起亞女又跟楊揚打了起來。

這時候孟宇騎着黎米的綿羊GT來了,因爲大龜又撞壞了。孟宇是個處事老道的人,於是孟宇看了下時間,想了想說:“就是說……現在我們身上又沒帶多少錢,修理廠也關門了。可以留下電話,我們明天去修車廠再聯繫。”

黎米這時才緩過神來:“是是,其實我們可以直接聯繫修理廠,到時候我再去買單就行了。我認識一個修理廠很不錯,明天可以來找我。”

——黎米以後會認識很多修理廠都很不錯,但黎米這時在說謊。因爲黎米知道這只是把起亞K3原先車上的灰塵刮掉了,拿水洗一下上點錶板蠟就能直接處理掉。

起亞女見此覺得實在無話可說了,只好留下電話放人。

照理來說,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了。可是好像沒那麼簡單……

此時電影進入了一個還不錯的煽情鏡頭,如果在往常的話黎米由於代入感太強也會受到感染,然而由於昨天黎米被李川搶了被子,所以只感到有點感冒並沒有被感染。

李川:“嗚嗚嗚嗚嗚……”

這使得黎米又想起那次情況了。

當時楊揚已經回家了。黎米送李川回家後,與孟宇繼續走在回國貿區的路上。

而這時,黎米的電話又響了。

起亞女:“是,蔡米嗎?”

……黎米和他的HTC G11都驚呆了,除了詫異起亞女的視力外,也頭疼了一下自己的字體實在是太潦草。黎米說:“是黎米,那個字不是蔡。”

起亞女:“噢,黎米蔡。你在哪?”

這是什麼奇怪的女人?黎米沒心再糾正她,看了下旁邊,不過大腦地說到:“我在新世紀大橋,準備上橋。”

起亞女忙道:“你先別走!公司有事明天不能來,你能不能取到錢?”

如果不是黎米,或者說不是2012年的黎米,想都不會想就會掛掉電話,這種話擺明着就是欺負老實人,而不巧那時的黎米看起來恰好就是那個老實人。

黎米實話實說:“可以。”

“那你在那等着。”

然後黎米乖乖等着。

孟宇在一旁抽着煙,看了看手機時間,不耐煩地說道:“我們走。”

“可是……”

“是她先違約的!”孟宇喝止了黎米,騎着GT走上了世紀。黎米由心而言不敢違背孟宇,況且孟宇說的的確是實話,再說下來孟宇畢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於是也騎上灰色迅鷹跟了上去。

但是就後來看,孟宇應該只是困了。

感人的階段終於結束了。在昏暗中李川靠在黎米肩上……突然間說了一句:“你變瘦了。”

黎米敲了下李川的腦袋:“我都變瘦很多天了。”

二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接了一個吻。

此時電影接近尾聲,而在黎米的回憶中,故事纔剛到精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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