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說的對,童年的感覺纔是最真摯的,說不定你那個小王子真的存在。”
卓海頓時歡喜不已,好像找到知音的感覺,“你也這樣認爲,後來我跟我媽媽講,她說我是在做夢,說我童話故事聽多了。可是我一直覺得那是真的,只可惜我當時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也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一臉的懊悔,初戀的花朵,還沒開就敗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找他?”
“找?怎麼找?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連樣子都模糊了,而且那個時候他也是少年,現在肯定變了很多,不過他笑的樣子挺美的。再說就算找到了,他可能已經結婚了,如果有緣自然會相逢,如果無緣又何必浪費時間。其實能留一個童年的美麗念想也不錯。”
有緣自會相見。紀銘川一直在心裡默唸這句話,我們算是有緣嗎?此時他已經斷定他就是女人口中是小王子,不知道她知道是他後,會是什麼表情。
“紀銘川,怎麼可以是你,你太侮辱我心中的王子形象了,死混蛋……”
以這女人的性格,有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等一切水到渠成那天再告訴她,也許能給她一個驚喜。
不的不說卓海的身體好的沒話說,休息了一天已經精神抖擻了。她可沒忘紀銘川答應過要帶她去迪尼斯樂園的。大清早穿戴好,就拉着某男出了門。
“其實你應該再休息一天的,反正迪尼斯又不會跑。”紀銘川看向一臉興奮的女人,明知她已於常人,還是忍不住擔心。
“迪尼斯不會跑,但是我們會跑,我不想再這裡浪費時間,再說了你公司不是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嗎?我們來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早點回去了。”說實在的她想回家了,原來這就是遊子的心,真不知道他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這才十來天她就快受不了了。
紀銘川不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還以爲女人腦子終於開竅了,知道爲他着想了,心裡很欣慰。
兩人出了酒店,迎面碰到幾個法國男子,一個個身材魁梧,高大挺拔,有黑頭髮的,有黃頭髮的,還有非洲黑人,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黑白相稱,非常鮮明。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穿着黑色西裝,而且個個手裡拿着武器,眼神中帶着殺意。
如果這一切還不明白,那麼當中那個被卓海教訓過的猥瑣男出現足以證明一切。
來尋仇的!
“……”猥瑣男對他們一指,不知道對那幾個大漢說了什麼。
“快跑。”下意識卓海拉着紀銘川就向反方向跑。
紀銘川正要打電話的,被女人一扯,頓時手機掉在地上,還沒來及撿,就被拖走了。
兩人向前拼命的跑,見人就躲,見彎就拐,後面一夥人緊跟不放,似乎是不抓到他們誓不罷休。路上有很多人側首相望,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幫忙。
他奶奶的,踢到鐵板了,這下恐怕惹麻煩了,如果光是一個人她還好說,但是現在帶着一個拖油瓶,待會如果真的要
動手,還要分心保護他,而且這是異國他鄉,否則她就可以找紅毛他們幫忙了,別看都是痞子,他們可是最講義氣的。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拼命跑吧。
紀銘川被女人拖着一路奔跑,穿街過巷,雖然驚險也很刺激,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像一下子年輕不少,像是找回了曾經少年輕狂的時期,那份桀驁不馴,以爲再也不會有了。
卓海雖然是拼命的奔跑,索性男人也沒託她的後腿,一直跟她並駕齊驅,甚至她似乎還感覺到不是她拖着他,而是他在拖着她。
但是畢竟人生地不熟,而且對方人多勢衆,不知從哪裡竄出兩個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再想轉身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前有惡狼,後有猛虎,他們現在被夾在中間,可以說是插翅難逃。看着他們慢慢靠近,彼此都握緊了對方的手。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
紀銘川愕然,看向女人認真而堅定的眼神,這話本是男人對女人說的,可是現在從她嘴裡說出來,不僅沒有一點男子尊嚴授勳的的難堪,反而有種幸福的感覺。不是因爲她對他的保護,而是兩人一起並肩面對困難,這是一種被信任的踏實感,他知道她一個人一定可以擺脫他們,但是她沒有丟下他。
卓海上前一步,站在了男人的前面拉開了架勢,虎視眈眈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眼中沒有膽怯,有的只是疾世憤俗,這一刻英姿颯爽在她身上完美體現。
紀銘川有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一絲憐惜,上前把女人拉回到自己身邊,用流利的法語和他們交談。
卓海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但是她看的出,他們沒有要退去的意思,反而眼神更加兇狠,紀銘川的眉頭也是越來越凝重。
“別跟他們廢話了,他們是講道理的人嗎?”再次越過男人,面對此情此景就一個字,就是……打。
幾個黑衣人看着嬌小的女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很仁義的丟了手裡的武器,對一個女人他們不屑用棍棒,那太侮辱他們的職業操守了。
卓海可沒他們那麼仁義,這個時候講仁義就是找死,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先發制人。
一個混元霹靂腿向着對方的天靈蓋踢去,緊接着橫掃千軍,不給對方一點準備的餘地,伸手快、狠、準。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這女人伸手如此了得,雖然他們也是道上混的,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但是對中國的武術還是不太瞭解。開始吃了點虧,不敢再大意。
有幾人看女人伸手矯健,不敢輕易嘗試,而是轉移目標向着那個中國男子打去。
卓海本想把所有人都吸引到自己這邊來,然後讓紀銘川找機會逃跑,沒想到這些人如此狡猾,她現在被纏住分不開身,恐怕紀銘川要吃虧了。
可是就在她一回頭間,不覺愕然,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紀銘川一個人對付三個大漢仍綽綽有餘,那靈活的伸手,勇猛的招式,絕對不像是第一次打架的人,真
的跌破她的眼睛了。
“管好你自己!”紀銘川飛出一腳,踢中一人小腹。
聽到紀銘川的怒吼,卓海才恍然過來,忙側身躲過危險的一拳。她真的要對他刮目相看了,不僅伸手好,還能抽空提醒她,看來她是不用擔心他了,動起手來也更放的開了。
在場的一共有七八個人,紀銘川雖然不能說以一敵三穩紮穩打,但是至少能保證不被侵襲,自保是沒問題的。
卓海用上了她慣用的手法,一個擒拿手把對方的右臂給卸了,一個人無論多能打,胳膊廢了就形同一個廢人了。
“紀銘川,你先走,我拖住他們。”卓海看向旁邊正跟一個黑人過招的紀銘川說道。
“要走一起。”他怎麼可以丟下女人呢,何況還是他的女人。
那些人一看這兩人沒那麼容易對付,都抄起了傢伙,什麼他媽的仁義道德,全都是扯淡,保命最重要。
“小心!”紀銘川一聲驚吼,一根嬰兒胳膊粗的鐵棒正向卓海的頭上揮去,嚇的他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卓海自然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身子一縮,嗖的從那人胯下滑過,然後一個漂亮旋風踢,踢中男人的後腰,伸手奪過他的鐵棒,握在手裡沉甸甸的,真傢伙,這要輪人頭上,還不腦袋開花啊,這些人也太狠了。
當然對付這些心狠手辣的人她也不會客氣,就像歌裡唱的那樣‘槍挑一條線,壓倒一大片,身輕好比雲中燕,豪氣衝雲天……”
噼裡啪啦,哀嚎連連,看着躺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幾人,丟下鐵棒拍拍手,得意的揚起下巴,“他奶奶的,打啊,也不打聽打聽你姑奶奶是誰,自不量力。”
志得意滿的轉身,想看看紀銘川怎麼樣,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難怪這麼安靜,只見兩個人每人手裡拿着一把手槍,槍口正對着紀銘川的太陽穴。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伸手再快,再能打,也沒人家的槍快吧?她到底惹了什麼人啊?怎麼還有槍啊?
冰涼的地下室裡,他們被反綁在一根很粗的柱子上,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卻看不到對方臉龐。
“你爲什麼不走?”紀銘川低聲問道,那種情況下可以說她已經脫險了,她可以不理他走掉的,可是她卻選擇了自投羅網。
“你不會丟下我,我怎麼會丟下你呢?我們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走。”這下真的栽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呢。
“萬一我們都走不了呢?”
“都就黃泉路上作伴好了。”
“你該不是捨不得我吧?”紀銘川扭頭輕笑。
真難得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如果不是她多管閒事他們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都怪她太沖動,這下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對不起!”心裡很內疚,說話也沒了底氣。
“算了,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你不管就不是你了。”反正都這樣了,他心裡反而平靜了,至少兩個人還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