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裡會有她的味道,以爲是幻覺,原來她真的在這裡待過,還睡了他的牀。紀銘川躺在這張有着她的清香的牀上,陷入了沉思。
爲什麼所有人都說他錯了?奶奶不用問事情的經過就斷定是他的錯,難道他真的錯了嗎?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如果那是爲了引起他的主意,住進他家是她計劃的開始,那麼她姥姥的意外也會在她意料之中嗎?
“謝謝你喜歡我們家微微……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兒,雖然她表面上很粗俗,其實……她比誰都細心……你如果好好愛她……一定會發現她的好處的……希望你不要辜負她……永遠守護在她身邊……拜託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這是姥姥去世時拉着他的手說的話,他一直記憶猶新,回想那個時候,他已經動心了吧?看到她如此傷心難過,他心裡很着急,想要爲她做點什麼?想給她更多,想看到她開心快樂。可是他都對她做過什麼?只會用偏激的方法激勵她,卻從來沒有真心關心過她。
她寧願跟認識沒多久的人講心裡話,也不跟他說,是他給予她的信任太少了嗎?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有心機的人,爲什麼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他送她的鑽石項鍊,還有亨利送的無價之寶,她統統都沒有帶,還有在法國的經歷,那不可能是預謀,他們一起經歷過生死,難道這些都不能證明什麼嗎?
冷靜下來後來,越來越覺得漏洞百出,奶奶的話就像當頭棒喝,打亂了他所有的想法,也敲醒了他。
就這樣一夜不眠,眼睜睜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老太太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沒有了往日的慈愛,一臉嚴肅的問道:“想通了嗎?”
緩緩從牀上坐起來,揉了一下細碎的頭髮,沉重的說道:“奶奶,我真的很喜歡她!但就是因爲太喜歡所以才更在意,也許我是偏執了點,容不得一點欺騙,所以當我知道她騙我的時候纔會很生氣。”
老太太嘆口氣,坐在孫子身邊,語氣也軟了,“你能這麼說奶奶很高興,相信奶奶,那丫頭值得你付出,感情是要用心經營的,兩人走在一起不容易,怎麼會沒有磕磕絆絆,如果一點壓力都承受不住,將來怎麼能攜手一生呢?”
“可是我親眼看見……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一幕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痛。
“那你有問過她嗎?你確定他們是那種關係嗎?如果真是,那也是你親手把她送給別人的,這麼好的女孩兒你不珍惜自然有別人珍惜,想要留住一個人就要留住一個人的心,只要她的心在你身上還怕什麼?還有,愛一個人就要相信她,給她足夠的空間,而不是把她關起來,禁錮她的思想,那樣只能把她越推越遠。
現在你趕快起來,把丫頭給我追回來,我警告你這麼好的孫媳婦,你要讓她跑了,我跟你沒完。”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一把把孫子扯起來,向門外拉,推出大門外,用力的關上了門,不忘警告道:“你要不把孫媳婦給我追回來,自己也不用來了,我沒你這麼沒出息的孫子。”
紀銘川就這樣被掃地出門了,看着緊閉的門,無奈轉身,回了公司,他立刻叫來了邱良,吩咐他馬上去查林紹波公司的資料,他要先摸清楚‘遠航’的情況,纔好做準備。
卓海從養老院出來,滿肚子火氣,真是倒黴透頂,竟然會又遇到了他。
“小姐,買保險嗎?養老保險,健康保險、財產保險、汽車保險、婚姻保險、人生無處是意外,當意外真的發生,減少損失最好的方法就是買一份保險……”
卓海正在心煩意亂之際,沒想到竟然有人不識趣的來跟她推銷保險,頓時滿臉不耐,剛要發火,但是在看到面前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時,頓時楞了一下,“你……你……大騙子。是你!”
天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大騙子她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男子也是一驚,手裡的資料都不要了,隨手一丟,撒腿就跑。
卓海緊追不捨,朝着前面的人罵道:“媽的,混蛋,你給我站住,把老孃害成這樣,看老孃今天抓到你不撕了你的皮……”
如果不是這個大騙子,騙她簽了那份租房合同,她也不會認識紀銘川那混蛋,也不會落魄到這個地步,這個罪魁禍首,燒成灰她都認識,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定要抓住他。
那騙子一聽跑的更快,也不記得是怎麼得罪了這位小姐,誰讓自己做的缺德事太多了呢,反正拼命逃就對了,這要是抓住被送警局,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人在面對生死攸關的時候,潛力是無窮的,卓海實在沒想到這傢伙體力這麼好,連她這個練家子都差點吃不消,一連跑過五條街,都有些喘了,不過估計那人也好不到哪裡,想讓她知難而退休想。
“死混蛋,打騙子,你給我站住,今天如果我不抓到你,我跟你姓……”
前面的人的確是快支持不住了,沒想到這女人比他還玩命,腳下一軟,栽倒在地。
卓海上去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到那人肚子上,嘴裡咒罵“媽的,跑啊?怎麼不跑了,跟老孃比腳力,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孃是幹什麼的,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砰砰砰”一連踹了幾腳,臉上也打了幾拳。
那人早已經沒有了還手的餘力,眼睜睜的被打了鼻青臉腫,哀嚎連連,“大姐饒命啊,我不跑了,你饒了我吧?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總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卓海一聽,火氣更大,還敢跟她裝傻,‘砰’朝背上又踹了一腳,“不記得是吧?沒關係,老孃打的你記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不管了,就算被抓進警察局也好過被她打死,這女人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
還敢喊救命,真是可惡,卓海本來滿肚子火,正好拿他當沙包出氣了。
騙子的大喊大叫引起了很多人來圍觀,對着施暴的女人有人敢怒不敢言,但也有看不過的直接報了警。
很快警察就來了,不由分說,把兩個人一起帶到了局子裡。
“我真
的是冤枉的,他纔是騙子,你們抓錯人了。”坐在警局裡卓海極力解釋着,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能來這裡,她可是個良民,放到古代那也是除暴安良啊?怎麼能抓她呢?而且她纔是受害者。
“你還冤枉,看你把人都打成什麼樣了?有很多人可以作證,你還想狡辯不成?”一個戴大檐帽的中年警察嚴肅的叱喝。
一旁那個豬頭聽到連忙低聲下氣的祈求道:“沒錯,警察同志,這個女人肯定是個神經病,見到我就打,瞧把我打的,哎呦……”
警察搖搖頭,確實挺狠的,兩隻眼睛鼓成了青蛙眼,就剩一條縫,臉上青紅交加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衣服破破爛爛,可以看到裡面瘢痕點點,豈是一個慘字能夠表達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卓海聽到那人還敢惡人先告狀,舉起拳頭又要打,被警察一個眼神制止了。
“警察先生,你們不要聽他胡說,他真的是一個騙子,她騙了我的錢。”
中年警察厲聲喝道:“那也不行,他犯了法自然有法律制裁,你隨便打人就是不對。先登個記,找你家人來保釋吧!”
“我沒有家人!”爸爸公司裡的事已經夠亂的了,她怎麼還好意思給他添麻煩。
“領導呢?”
“我無業遊民。”
“朋友呢?”
小蕊和左楓算是她的朋友吧?她怎麼好意思讓他們知道她現在的樣子。
“沒有!”
警察皺了皺眉,招呼手下把她先關起來。
就這樣她被關了起來。卓海看看所處的地方,空蕩蕩的,除了一條板凳什麼都沒有,還真是倒黴到家了。
月光如水,透過窗櫺灑下地上一片清輝,想起這半年的遭遇,自從被拿騙子騙了,遇到紀銘川后,她的生活就開始發生了變化,他給了她生的勇氣,他也給了她滅亡。一切從這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吧?那個男人以後都不要再想了。
早上,林家別墅。
林紹波坐到餐桌旁,看着女兒的空位問道:“微微呢?還沒起牀嗎?”
袁枚爲難的說道:“她……昨晚一直沒回來。”
“什麼?一夜沒回來?”林紹波猛的站起來,大聲問道:“你怎麼不早說啊?”
袁枚低頭囁嚅道:“我想她有她的朋友,可能去她朋友家了吧?”
“如果她去朋友家怎麼可能不跟我們說一聲,有沒有給她打電話?”
“有,但是打不通。”
“打不通就去找啊?她一個女孩子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怎麼對的起她媽媽。”林紹波焦急萬分,他才和女兒重聚,可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
袁枚眼眶一酸,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的心裡都是他們母女,哪裡有她一點位置,如果哪天她也失蹤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着急,恐怕巴不得吧?忍了忍,好言勸道:“你先不要着急,我去找她。”拿上包就出要出門。
這時張嫂急急忙忙進來稟報,“老爺,有位紀先生找您。”
袁枚驚疑,難道是紀銘川。林紹波雖然也猜不透,但還是急忙起身相迎。
來的人果然是紀銘川,一身西裝革履,加上他本來就英挺的身姿,如王者一般器宇不凡。即便是閱人無數的林紹波也被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所折服。
跟在他身後的是邱良,手裡提着一個公文包,恭敬有禮。
“紀先生,真沒想到您會來,快請坐,趕緊上茶、”林紹波急忙熱情招呼。
袁枚親自進去沏茶,心裡有些忐忑,他不是和微微不可能嗎?那他來這裡幹嘛?
紀銘川淡笑着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林先生,我這次來是爲了投資‘遠航’公司的,這裡是詳細資糧,請您過目,如果您同意我們馬上籤合同,如果還有什麼意見也可以提出,我們一起研究。”
在紀銘川的示意下,邱良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林紹波面前的桌子上。
袁枚詫異的差點把茶杯打了,激動的問道:“紀先生您真的願意投資‘遠航’了嗎?謝謝您肯幫我們度過這次的危機。”
林紹波雖然也很驚訝,但是比袁枚要理智的多,只是眼中有着波瀾,“紀先生,我能問一下這是爲什麼嗎?”
袁枚心裡咯噔一下,如果紀銘川真的是爲了微微才這樣做的,那丈夫知道後,恐怕會很生氣,而且也不會接受紀氏的投資。
紀銘川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微微一笑,“林先生不用擔心,我是一個生意人,自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這麼做當然有考慮到利益,‘遠航’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只是一時受困而已,只要過了這個坎一定會一飛沖天的。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林先生的能力。希望我們可以有機會合作。”
紀銘川話說的很誠懇,讓林紹波頗有感慨,他一向經營公司很好,怎麼這一年來成績就突然下滑,讓他一時措手不及,如果真的有紀氏的支持幫助,他相信‘遠航’度過這個危機,一定會扶搖直上的。
“有機會,當然有機會,老公,你快說句話啊?紀先生還在等你的答覆呢?”袁枚緊張的催促丈夫,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林紹波當然也很激動,只是他比較沉的住氣而已。
“既然如此,那麼‘遠航’以後就要靠紀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紀銘川滿意的點點頭,兩人很快達成協議,林紹波也終於放下了一塊心頭的大石。
從林家出來的時候,袁枚特地把他送到外面,虔誠的說道:“紀先生真,的很感謝你,多虧你出手幫助‘遠航’,我們才能躲過這場危機。只是我想問一下你這樣做是因爲微微嗎?”
紀銘川停下腳步,目視前方,“是!”
袁枚有些詫異,“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我只是不喜歡被算計,我更喜歡把主動權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他不是不喜歡卓海,他只是不喜歡被喜歡的人算計,但是他決定了就不會再放棄。
對於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她實在看不透,不解的問道:“那你是喜歡她了?”
“這是我和她的事
,請你轉告她,記者會那天,我希望能見到她。”他聽玉珍說了一些關於他們家的事,大概也知道了卓海爲什麼會無家可歸,所以對他們也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面前的女人。
袁枚爲難的低下頭,如果告訴她微微失蹤了他會不會就會撤資?也許她只是出去玩兩天,很快就回來吧?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錯,於是她只能點頭稱是。
卓海被提出來的時候,神色有點疲憊,任誰在這裡被關上幾天,也不會好到哪去吧?
走過大廳的時候,正好看見牆上的電視中播報新聞,熟悉的聲音,讓她一下子頓住了。畫面中的人英偉帥氣,冷峻孤傲,永遠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桀驁的不把任何人看着眼裡,這就是紀銘川。
以他的身份背景在電視上露面那是很正常的,只是她以前不喜歡看財經新聞,所以不知道原來他上電視的樣子這麼帥,如果不看標題,絕對以爲是哪部偶像劇裡的男主角。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因爲他的那股神韻是任何演員也表演出來的,那是天生的強勢。可是他爲什麼會和爸爸在一起。
“請問紀先生,您一向經營地產生意,爲什麼突然決定投資商貿?”一個話筒伸過去,清脆的女聲問道。
紀銘川擡了擡眼皮,看向鏡頭,平淡的說道:“我是一個生意人,只要有發展空間我就會投資。”簡短意骸,這就是紀銘川的風格。
“傳聞‘遠航’股票下跌,馬上要破產了,您不怕投資失敗嗎?”
“這只是傳聞,‘遠航’只是遇到金融危機,這跟實力沒有關係,當然如果沒有這次危機,林總也不會答應讓紀氏加盟,我這也算是投機取巧吧。”
鏡頭轉到林紹波身上,只見他溫和的笑道:“紀總說笑了,總之這次有紀氏的加盟,我相信我們遠航一定能乘風破浪,揚帆遠航……”
“快走!磨蹭什麼!”
被推了一下,卓海移開視線繼續向前走。紀銘川竟然真的幫了林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真的以爲她懷孕了。這可怎麼辦啊?欠了他這麼大個人情,他是不可能會放過她的,如果被他知道她懷孕是假的,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到時候倒黴的就不是她自己了,恐怕林氏也要倒黴,爲什麼這麼悲催的事總是讓她遇到呢?
負責審問她的還是那個中年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你說的案子我已經調查了,確實屬實,而且那個人身上還有很多案子,受騙的不止你一個,他利用賣保險騙了很多錢,我們警方也正在通緝他呢?你這次協助警方辦案有功,所以我們也不在深追究了,但是打人畢竟是不對的,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現在你可以走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警察說了什麼她沒聽清,但是後面那句她聽到了,她被釋放了。本來應該高興的,可是她現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她不知道出去後該怎麼面對紀銘川。反正爸爸的公司也度過危機了,她也不用擔心了,想想看還是這裡安全,恐怕沒有人能跑到這裡來找她,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猛的一拍桌子吼道:“那混蛋在哪裡?她把我害的那麼慘,我是不會這麼便宜他的?把他叫出來,我非把他打殘廢不可,人呢?人呢?”說着就開始撒潑橫衝直撞,把警局搞的雞飛狗跳,能摔的摔能砸的砸。
這下還了得,在警局撒野,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警局的人全都黑了臉,兩個警員一把抓住她,制止了她的惡略行爲。
中年警察怒喝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這裡可是警局,你敢在這裡撒野,簡直是冥頑不靈,先把她關半個月再說,我看她還敢不敢猖狂。”
於是乎,我們的三好市民卓海又一次悲催的被關了起來,不同的是這次她是心甘情願的,真的很想對他們說謝謝,最好多關些日子,想想出去要面對的一切,就覺得頭皮發麻。爲了姥姥她簽了三年賣身合同,爲了左楓無限期延後;這次他犧牲這麼大,恐怕她一輩子都還不完。蒼天啊,打個雷劈死我吧?不,劈死他,這樣她就不用再被他欺壓了。
哎……蹲在牢裡嘆息一聲,無語問蒼天!
新聞發佈會結束,林氏和紀氏的重要員工齊聚五星酒店裡一起歡慶。
林紹波一直對紀銘川心存感激,說着對‘遠航’未來規劃什麼的。
袁枚站在林紹波身邊則是心神惶惶,她很怕紀銘川會突然問微微的事情,這幾天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都聯繫不上。
聊了些商業的上的話題,紀銘川突然轉移話題,“聽說林總有個很漂亮的女兒,今天怎麼沒見她啊?”他這話是說給林紹波的,可是看的卻是袁枚,感覺到她的視線恍惚,更加狐疑。
林紹波謙和的笑道:“小女和朋友出去遊玩了,現在還沒回來,有機會一定會介紹你們認識。”
“原來如此!”
紀銘川面不改色,卻嚇的袁枚心裡突了一下。
前來祝賀寒暄的人絡繹不絕,紀銘川不喜歡應酬全都交給了林紹波。
“林太太!”在去衛生間的路上,紀銘川截住了袁枚。
袁枚自知逃不過,訕訕的笑着:“紀……紀先生,你怎麼在這兒,哦,對了,你媽媽還好嗎?我跟她可是老同學了,又是好朋友,麻煩你替我問候她一聲。”
“卓海呢?”他可沒心情聽她閒扯。
“啊?”
“林微微!”
“哦,她……剛纔不是說了嗎?她和幾個朋友出去旅遊了,可能過兩天就回來了……”袁枚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她的言行豈能瞞過紀銘川的眼睛,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怒氣,不明白是因爲那女人對他的逃避,還是面前這人對他的隱瞞,說出的話有些冰冷,“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
袁枚一下臉色煞白,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關係着林氏的前途,她不敢冒險,可是面對面前的男人,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微微……微微,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們也找不到她。”硬着頭皮說出這些話,不敢再擡頭看紀銘川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