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兄),太(母)後……”
沈弱水轉過頭去,只見數百米外,月國百官、侍衛以及慕清一和十一皇子都在一起似在尋找她們。
沈弱水撫了撫額,心中把自己一陣暗罵。從剛纔到現在,她似乎都忘了要離開這裡。
“在這裡。”片刻後,沈弱水就衝慕清一他們的方向喊道。
耳尖的慕清一自然聽到了沈弱水的喊聲,循聲望去,便看到了前方站着的沈弱水,遂命衆人往前面走去。
看到沈弱水,慕清一併沒有像其他大臣一樣馬上叩拜,而是神色慌張地打量了下沈弱水,然後問道:“母后可有哪裡受傷了?”
“沒有,崖下是個水潭,沒有什麼傷。”沈弱水笑着回答。
慕清一一聽這才放下心,然後想起了件重要的事,忙問道:“母后可有見到皇兄,聽說他也一併掉下了崖?”
聞言,沈弱水的表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剛纔褪下的紅暈又慢慢開始長回來,她看也不看慕炙一在的地方,只用手大概指了指,對慕清一說:“在那裡的河邊。”
慕清一朝着沈弱水指的方向看了看,只見慕炙一好似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般,仍繼續手上捕魚的動作。
慕清一併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問了問沈弱水:“母后,你的臉頰發燙,真的沒事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沈弱水極力忍下尷尬,笑了笑,對慕清一說:“哀家真的沒事,安郡王不用擔心,興許剛纔跑了會兒,有些熱了。”
慕清一勉強信了沈弱水的話,這才轉身嚮慕炙一走去。
那邊,慕炙一手上的動作不停,但沈弱水所在的地方的一切都盡在眼底。她好像嚇壞了?也是,自己可是她名義上的兒子啊。兒子和後母親上了換成是誰都會覺得奇怪震驚吧。
可是如果她知道之前在水裡的時候,他們的接觸遠比這個親近的話呢?永遠躲着不見他了?
衆臣叩拜之後,慕炙一把其他人都支開了,然後把手中的魚遞給了十一皇子,讓他吩咐人烤魚給太后。河邊只剩下慕炙一和慕清一兄弟兩人。
“崖上的情況如何?”慕炙一淡淡地問道。
“哈頓和麥琪妲都已安頓好,朝中的事暫緩,已吩咐右相暫管急事。”慕清一回答道,語氣雖恭敬,卻不疏遠。
“嗯,派些人看着哈頓,天機閣傳來的消息,那個打探皇宮秘事的人就是他。”
“是他?他是大單的王子,爲何打探我朝的事?莫非他把注意打到這兒了?”慕清一不掩驚奇地說道。但心裡也明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慕炙一負手站立,視線對着遠方,聲音突然注入了一絲空曠:“他的目的絕非如此簡單,恐怕與往事有關。派人打探哈頓,還有他的一些親戚。”
“是。”
兩人在河邊站了會兒之後就轉身向洞內走去。走到洞口時,便聞到了一股香味。
十一皇子慕弘一見兩人走來,忙向他們打招呼:“皇兄,九哥,你們快來,母后烤的魚可香了。”慕弘一是先皇幼子,先皇的子嗣並不算多,他今年不過十二三歲,少不了小孩性情,故其他皇子待他是好的。
聽了慕弘一的話,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靜坐在一旁的沈弱水,她還維持着烤魚的動作。
慕清一心裡有些好奇,連着之前見過的種種,他都難以想象會是一個公主會做的。月國的公主哪個不是待字閨中繡花彈琴,有哪個會烤魚、出宮、蹦蹦跳跳,做盡尋常女子都不會做的事。而這一切似乎也表示了這個人的特別。
慕炙一卻不覺奇怪,找了個離沈弱水遠的位子坐下,心裡是不舒服的。照打探來的情況看,騎馬、烤魚、猜謎什麼的似乎都免不了和一個人有關,可他卻沒辦法對那個人做什麼……
見慕炙一進來,沈弱水又開始不自然了,忍着不朝那邊看,幸虧慕炙一識趣,挑了個遠的位子坐,這才感覺鬆了口氣。吸了口氣,沈弱水把烤好的魚遞給慕清一,說:“你嚐嚐。”
慕清一一怔,隨即笑了笑,接過烤魚時對沈弱水說了聲:“多謝母后。”然後順勢在沈弱水旁邊的位子坐下。
誰也沒有發現,慕炙一身邊的空氣凝滯了……
慕弘一看慕清一吃了一口後,禁不住喊着:“九哥,好吃吧?”
“嗯,確實美味。”慕清一笑了,確實好吃。
“皇兄,要不要讓母后也給你烤一條?”慕弘一絕對是個不會察言觀色的孩子。
於是,沈弱水手上的動作頓住,呼吸也停滯了一會兒,直到那人淡淡地說了句:“不用,朕不餓。”
隨便吃了點之後,衆人便朝崖上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