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城門再一次打開,隨着鐵門的拉開,城中的情況慢慢浮現在眼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月國軍中一名大將看着突然涌出的穿着鐵絲軟甲的大單將士,吃驚地喊道。
“怪不得方纔只看到一半的人馬,原來還有後招啊。”
“是啊,他們穿的那是什麼?怎麼學起娘包穿起肚兜來了,啊,哈哈哈。。。。。。”
“我看沒那麼簡單,還是小心點,指不定他們還有什麼後招。”
“。。。。。。”
後面將士的交談並沒有影響到前面幾人。韓凌看着眼前的一幕,湊近慕炙一耳語道:“這樣的軟甲恐怕也只有質蘭公子能做到了。前陣子有風聲說他到了大單附近,沒想到被哈頓找到了。也不知道他付出了什麼代價,質蘭公子可不是個要錢的。”
韓凌說完,卻見慕炙一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疑惑地擡頭望去,卻見那人陰沉着臉,死死地盯着沈弱水消失的方向。
韓凌意識到什麼後,不由得着急起來:“這該死的哈頓,明明字都簽了,居然突然後悔,他到底搞什麼啊。弱水會不會有事啊。。。。。。”
話未說完,韓凌只覺身邊人影一閃,眨眼的工夫,慕炙一就消失不見了。
“七哥——”聽
聽得慕清一突然大喊,韓凌擡眸看去,只見慕炙一已經飛身而去打起來了。
尖銳的寶劍刺在敵軍身上卻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只進去了幾分便馬上彈了回來。幾番下來,慕炙一已經沒有了耐心,乾脆扔下劍,空手就上了。
明黃的戰袍飛起,長髮在風中飄着。此時的慕炙一沒有了謫仙般的淡漠清高,更像是修羅一般鬼魅到能在瞬間奪人性命。
在場看到的人都不由被這一幕驚到,忘了自己所處的是什麼地方,反應過來時,那人便如雄鷹般飛速直下,拈花一掌在胸口拍下。等反應過來時,嘴角已止不住流淌的鮮血,身體也不再受控制地倒下了。
月軍見慕炙一身先士卒,以如此凌厲的手段展開廝殺,頓時熱血沸騰,長嘯一聲,也加入了戰爭。
馬蹄聲聲,帶去的是一顆顆想要拼殺的赤膽。
韓凌和慕清一算是其中的特例了,他們眼中不是熱血,只是擔憂。韓凌更是破口便罵出:“該死,他這是拿內力去耗啊。真是瘋了!”
慕清一也是擔憂地看向慕炙一,但心中卻是理解。眼睜睜看着心尖上的人被人從眼前帶走,驕傲如慕炙一,也總會失去理智的。
“護住七哥吧。”慕清一拋下一句話便趕馬向着慕炙一的方向奔去。
“該死。”韓凌暗罵了一聲,卻也同樣趕了過去。
其實,方纔月軍所說的“肚兜”只是一個表象,那只是造衣服的形式。其實整件戰服都是軟甲,只不過胸口處繡了一些花樣而已。
這當然純屬質蘭公子的惡趣向,即便是哈頓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是不由得嘴角抽動,更別說那些要穿上這衣服的兵士們了。
所以說,這一仗打得並不如意。看慕炙一那拍一下人家胸口就能拍死人好像是簡單得很,其實人家也是費了內力的。
而韓凌,則是靠了他的軟劍,圍着人家的脖子活活將人勒死的。
再說慕清一,這麼清高的一個人兒啊,卻是直接抹脖子,一手束縛住人家的手腳,一手在人家脖子上輕輕一扭。這動作做的相當行雲流水,且漂亮得很。
其他人就沒這麼好看了。像一些將軍類的人物,仗着自己力氣大,還能打死人,那些小兵就沒辦法了,刺人家人家也沒感覺,身上就安了活盾牌,死的自然是他們自己了。
戰場上一片混亂,橫屍遍地。慕炙一也是殺紅了眼,身體一分分脫力,他卻毫不在意,好像只要自己夠堅持,就能將那扇城門打破,然後迎回他的妻子。爲了沈弱水,他是生生地做了一回瘋子。這樣放縱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就在兩軍交戰得暗無天日的時候,城門再一次打開,而這次出現的是炮彈。
“轟——”第一衝炮彈響起,便伴隨了一陣陣慘烈的叫喊聲。
誰也沒有想到,大單能在一夕間突然裝備瞭如此強悍的戰鬥武器。一下子,方纔還佔有上風的月國軍隊就敗了下來。
炮彈處,硝煙滾滾、伏屍滿地;雷霆驚,走卒末路、英雄悲歌。
沈弱水是幸運的,她至少沒有看到這樣慘烈的一幕,不用想這樣消失的生命究竟爲的是哪般。她合該單純地笑着的。這時候的慕炙一,腦海中只留下這樣的想法。
“七哥,我軍損失慘重,這樣下去不行啊。”
“炙,你內力消耗不少,不能再硬撐了。哈頓顯然有備而來,我們先撤吧。”
韓凌眼見慕炙一還要再上前,急忙拉住他的手,高聲說道:“就算是爲了弱水,少些犧牲吧。”
慕炙一的腳步一頓,深深看了眼幾十步外的城門,然後說道:“撤。”
月國撤軍,經歷了一連幾次敗仗的大單軍隊看到這一幕,都站在原地高呼。
“放開我,你個騙子,你別碰我!”在知道回去無門之後,沈弱水就不再浪費力氣了,直接拒絕了哈頓的靠近。
不過顯然這也是白費力氣。
哈頓一口氣將人帶回了皇宮,中間沒有讓她離開自己一步。
“你難道一點兒也不感動?我可是爲了你連幾座城池都不要了,還冒着被人說出爾反爾的風險啊。”哈頓一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呸,你在意嗎?你個無賴。”沈弱水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
“呵,你倒是瞭解我。”
“滾滾滾,你快滾回去看看你們是怎麼輸的。”沈弱水沒好氣地說道。
這回哈頓不說話了,笑得十分坦蕩,也沒有一點兒想回去的準備。他挑了個位置坐下來,才緩緩道來:“不去了,戰場,髒得很。”
“哼,你可不怎麼幹淨。”
哈頓聽完又是神秘一笑,說道:“所以想找個乾淨的啊。”說完,見沈弱水無動於衷,哈頓便把話鋒轉了轉。
“其實,你想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的。”
沈弱水不說話,眼睛卻是瞅了過來,一副若即若離的樣子,看得哈頓有些心猿意馬。
“除非,你親我一下。這裡。”說着,哈頓很無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沈弱水的臉色大變,方纔期待的眼神也變成了濃濃的鄙視。
“現在倒是不好意思了,想當初你生病那會兒,咱們可是這樣親熱了許久的。”
“你,你,無恥,下流,卑鄙,你混蛋。。。。。。”那天的記憶有些混亂。後來回想起來,以爲自己是做了春夢,還難爲情了好一會兒。心裡對慕炙一表示了長久的虧欠。結果現在知道了不是春夢,卻只覺得還不如做春夢。
“唉,好心當驢肝肺。”哈頓長嘆了一聲,然後站起身,表情卻認真起來。
“只要哪一天,你願意主動向我靠近,接觸我的世界,我自然可以給你自由。”說完,哈頓開門離開了。
沈弱水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她知道,現在外面一定都是守衛。她再一次與幸福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