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安和的視線,林良吉依舊不爲所動自顧自吃着自己的飯,看着安和的那些小舉動,林良吉心裡暗自發笑。
安和吃飯的時候,還不老實。
林良吉感覺到自己腳上被人磨蹭了兩下,恩,腳是熱熱的,林良吉忍着憋笑。
見人沒反應,安和狠狠的踩了一腳,不過根本就沒有力氣,就跟小貓撓人一樣,又沒有尖爪子,還沒有小貓的力氣大。安和不死心,腳順着往上爬。
“安和。別瞎作。”
安和的腳跟要踩下去,被桌子下面林良吉的手緊緊抓住,只聽林良吉的:“那裡是你能踩得的啊。”
安和梗着脖子:“怎麼不能,踩了怎麼着。”
“筆記本給我嘛。”安和氣不過一個翻身坐在了林良吉的身上。
林良吉手悄然的護住了安和的腰。
“不給,死心吧。”
“我要寫小說和劇本的。”
林良吉的眼睛非常的壓抑,就這麼盯着安和。
安和蹭着林良吉的脖子還是不死心:“這是我的夢想,我以後還要靠它吃飯的,林良吉你不能當一個惡人的。”
林良吉摸着安和的下巴:“我寧願當一個惡人,安和,你可以靠我吃飯的。”
“不行,我要靠自己養活的。”
林良吉看着陳安和的頭髮許久沒說話。
沉思良久,林良吉說:“我們結婚吧。”
安和的脖子僵硬的從林良吉的懷裡擡起來,她小心的觀察着林良吉的神情,好像不像假的。
安和就像被貓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跳了起來:“不可能。”
話音剛落,房間裡的空氣比之前還要更加的令人難以呼吸。
林良吉對安和的這麼大的反應感到無比的心涼。
安和意識到不對,趕緊的給自己找補。
“我的意思是,我們在一起太快了,彼此還沒有太瞭解,這樣貿貿然是不行的。”
林良吉整個人攤在椅子上,眼中的神色難以讓人琢磨。
“行啊,給你時間,咱倆就在這個的房間裡面耗着,好好了解了解。”
接着不管安和在怎麼上蹦下跳,林良吉依舊不爲所動,逼急了就把安和鎖在身上。
林良吉的心裡火氣強盛:“不想結婚,好得很,好得很啊。”
安和全身上下的肌肉就是畫畫和讀書練出來的肱二頭肌,跆拳道對她這種毫無肌肉的妹子還說沒有多大的威懾力,更何況林良吉每個周都健身,她的一圈砸在林良吉的身上就是撓癢癢一般。
安和感覺到了絕望。
最重要的是林良吉和安和還分房睡,他根本不碰安和,每天好吃好喝的養着安和。就是安和想找他麻煩都找不到。
這樣以來本來安和就有點睡眠類的難題,這下更加的睡不着了。
躺在牀上瞪着房頂,安和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怎麼招惹到林良吉的,她開始悔恨起來。人哭起來沒有辦法控制的,更何況是安和這種。
這一夜,安和是哭着睡過去的。
哭暈之後的安和再次醒來,她就沒有了在跟林良吉鬧得想法了。真正的安和被她收了回去,或者說現在行屍走肉一般的安和更像是真是的安和。
林良吉喊她出來吃飯,安和就把房門鎖上,隔絕一切,
林良吉見人不出來,以爲安和又是在鬧小脾氣,轉身去了書房。裡面多了兩個書架,上面的書堆的滿滿的,這些都是安和喜歡的東西,從東野圭吾全部的作品到莫言、殘雪的作品集,從宮崎駿的手稿到刺客信條的漫畫,從嚴謹的文學雜誌到房屋景觀設計雜誌,還有一些小人頭,她的繆斯,雅典娜,還有各種的小玩具。本來林良吉覺得自己的書房還是挺大的,現在已經被擠得滿滿當當的。新買的中式的書桌上滿撲了毛氈,筆架上面蓋着許多的小毛筆,還有些沒拿出來的大毛筆,這也是林良吉第一次瞭解到畫國畫還需要這麼多的東西,講究起來也是真的講究。桌子上面的永樂宮朝拜圖才上了一次顏色,陽臺外面的三維畫還沒有幹,這個的操作更加的麻煩。這裡是安和精心佈置的地方。
林良吉捏了捏眉頭,安和,他實在看不懂。他只想和安和好好的在一起,兩個人結了婚不是什麼都好了嘛,爲什麼這麼抗拒聚和他結婚。
林良吉想了想,他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差的。
安和又陷入痛苦中了,或者說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痛苦,但就是讓她一直的痛苦,她也想結束這樣的痛苦,但這並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安和是個毅力很強的人,****吃了有副作用,但是不吃有時候睡不好着,睡眠有很大的引誘,安和已經頂住了誘惑,但是這個,她沒有辦法控制。
從晚上到清晨,再到中午,一直到下午,安和一直沒出來,林良吉的心裡有些着急了。
寫作就是安和生活的敬仰,可是現在,林良吉好像所有的給搞亂了。
一扇門,隔開了兩個人,兩個人躲在門外痛哭着。
公司裡又是另一種情況。
“小祝,良吉又沒來。”
突然被林經業喊道的祝鴻博,遮遮掩掩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把他家裡的地址給我,對了,最近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
“老闆和阮小姐的感情非常的好。”祝鴻博忍不住爲了兩個人說了句好話。
那天祝鴻博看見林良吉的時候,林良吉應該是買菜回來,全是新鮮的綠葉菜和一些看起來還跟好看的水果。
安和來過公司兩次,來的時候,林良吉專門讓人買了些零食,裡面大多是一些顏色好看的水果,當然味道也很棒,祝鴻博爲他們定過餐廳,菜品大部分是綠葉菜,而且安和對菜的要求程度是好看與好吃並行,後來祝鴻博瞭解到安和是搞藝術的,才明白了一些。那天祝鴻博一看,基本上就是安和小姐喜歡的東西。能讓林良吉做到這個份上,陳安和一定是老闆喜歡的人。
祝鴻博的腦補林經業雖然是凶神惡煞但也是爲兒子好的那種嚴父。但也會想要讓老闆聯姻,然後開出鉅額的支票讓陳安和滾蛋的那種人,所以他忍不住爲兩個人多說一句。
林經業瞪了一眼他。
“安和,把門開開。”林良吉在外面焦急的敲着門。都快二十四小時了,還沒個人影,林良吉也不免有些心焦。
裡面的安和根本就聽不到外面林良吉的叫喊。她還在無意識的哭着。
林良吉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一邊敲門一邊喊着:“安和,乖乖,把門快快。”
“開門,安和。再不開我拿鑰匙開了。”林良吉感覺到了害怕,門裡沒有半點反應。
任憑林良吉專門喊,裡面的安和始終都在自己哭着。
林良吉着急忙慌的拿了鑰匙,打開門,哭聲是從衣櫃裡傳出來的。
林良吉的心有些涼,他聽着哭聲慢慢的走過去,安和小小的身軀躲在一堆衣服裡面,弱小又脆弱,林良吉趕緊抱住了安和。安和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林良吉抱着。她只是無意識的哭。
林良吉擡起安和的臉來,整張臉上都是淚水,眼睛已經腫起來了,林良吉看着應該是昨天哭完今天又哭了。
林良吉的心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和變成這樣,他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裡清醒過來。
林良吉的手哆哆嗦嗦的摸着安和,在她的耳邊一遍遍的喊着:“沒事了,我們出去,我們出去。”
安和始終沒有反應,她只是哭。
林良吉把安和抱出去。他一遍遍的拍着安和,想把她從痛苦中帶出來,一遍遍的喊着安和,要把她帶到現實世界裡。
林良吉的心起先是痛苦悔恨,現在是無盡的害怕。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和終於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小聲的哭着,好像快要從那種無盡的痛苦中跑了出來。
察覺到懷裡的人終於有了自己的意識,林良吉也不再說了,只是輕拍着安和,像是要把安和帶進一個最舒服的地方。
林經業和傅凱旋兩個人進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這樣的場景。
衣衫不整的女孩子,小小的一隻被林良吉抱在懷裡,女孩子的手緊緊的抓着林良吉的衣服,好像出問題的不是林良吉,而是那個女孩子,旁邊的飯桌上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看起來很有食慾。
見有人來,林良吉趕緊用自己的衣服蓋住安和露出來的地方,冷冷的看着兩個人,眼神警告這他們不要說話。懷裡的女孩子聽到動靜,好像是踹了林良吉一腳,然後林良吉很小心的拍着女孩子的背,在她耳邊又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