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青城山,翠竹羣中,竹葉不斷飄落,悽瀟瀟兮,淡若若兮,似愁,爲願,淺聞,竹聲搖曳,那莎莎作響的竹動聲,張折抱着杜熙屍體此刻站於翠竹林中,秋的繆繆意,落葉的慼慼語,顯得是那麼的蕭條,張折迷醉了,看到這竹林,他想起了自己逐劍閣,自己和梅兒的快樂生活,細品竹茶,觀竹葉飄落,看春筍萌發,聽梅兒歌唱戲舞,演習道法,體悟自然,尋回本我,恬靜的生活,迷醉……
張折眼中的憂鬱之色更濃了,只見張折輕巧的將杜熙的屍首放下,而後用自己的雙手挖着地上的泥土,爲什麼他不用自己四三劫的實力,輕輕一指,便是一洞,那樣更加快捷些呢?難道是他功力消失了?
不,當然不是,張折對於自己的好妹妹熙兒,怎麼能用功力打出了,那是對自己妹妹的不尊重,他要用自己的雙手幫自己的妹妹熙兒挖好墳墓,他用用思緒中的屢屢相憶,慢慢埋去自己妹子的屍首,一縷土,一縷思,這就是他——張折。
婉婉的秋風送起來地上飄落的竹葉,盪漾而起,胡亂飛舞着,顯得那樣的冷淡,悽悽慼慼景,生生死死憶,張折埋好了杜熙,並幫杜熙立了塊碑,上面寫道:“張折愛妻杜熙之墓。”
張折知道了姜梅兒下山的經歷後,聽到梅兒的應語,又聽到杜熙妹妹化作靈體時的話語,他知道自己真的愛着這個妹子,他知道自己的妹子願意和他廝守終生,就是因爲他,他的妹子纔會死去,所以他要還妹子一個他和她都喜歡的事情,他從杜熙靈體表白,他的心就震撼住了,他知道,他愛着這個活力十足的妹子,所以他要給杜熙一個名份,他要尋找世間靈物六道密論草加上天無雪蓮重塑他愛妻杜熙的身體,一一惜別那殘落的竹林,張折走出去,身影淡去,只是那份落寞憂鬱留在了竹林……
“嘭”一聲巨響在青城派門前響起,青城派山門前的一株千載茂松就此衰亡而倒,這聲巨響,讓全青城派都震驚了,紛紛向山門前飛去,天空中不時有腳踏飛劍的新弟子飛來,越來越多的人都聚集在青城派山門前,密密麻麻的遮住了張折頭頂上空,而那青城派山前,飛身最快的就是韓秀,一襲青衣,看似斯文,造化弄人啊!青衣韓秀在門前半空之中叫囂着:“哪來的小廝,敢到青城山門前拔毛,是不是想死?”這時張折丹田中的靈體杜熙此刻正在休眠,靈體杜熙只能靠吸收張折體內丹田之中的元力,才能保證不被消散,所以此時的杜熙根本見不得光,一遇光便會消散與世間。
只聽張折輕輕一聲,說道:“韓秀,在哪?交出韓秀,我就不在這裡放肆,希望沒關係的請走開!”嘴裡一字一句吐出是那麼的傷離,是那麼的憂鬱,紅色的秀髮盪漾開來,張折看了看數以千計的青城弟子,眼中不削,眼中憐憫的看着這些弟子,再次出聲道:“最後再說遍,交出韓秀那惡賊,我可以爲我的所作所爲向青城派道歉。”
踏步於半空的韓秀差點沒從半空之中掉落下來,原本紅潤的臉,此刻卻是如霜般斑白,背後隱隱有冷汗作祟,使得他的青衣後背之處已然溼透了,可是他還是強作鎮定的對着那幾千號的青城弟子說道:“你們在這看着這廝,不要讓他進入青城派內,如果他進入到裡面,我們青城派的臉就被丟盡了,聽到沒?我現在去找大長老求助,你們守好了。”
說完身影悄逝,跑的是那麼的迅捷,而那幾千名青城弟子都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的背景,而後看着張折,不讓其有分毫可動之機,看着這眼前逃逸的青衣男子,張折知道,這個囂張無比的應該就是殺妻之徒,身影一飛,正準備擒住,可是那幾千名青城弟子,也不是吃素的,張折一動,萬把仙劍齊齊射向張折,那萬把飛劍來勢極爲迅捷,聲勢十分好大,只見張折伸出右手,輕輕一招,那倒地的千載茂松的其中一根枝杆應勢而飛到張折手中,只見枝杆一到張折手上,張折氣勢變了,強盛的劍意散發開來,青城弟子,離得近的,都生生被其劍意逼退幾步。
而後張折左手一揮,嘴裡念道:“劍道——劍罡”。隨着張折的左手的揮動,一道可有可無的六色光芒的護罩就這樣罩在張折附近,可是旁邊的人能看到的只是五色,因爲佛本無色,無色佛光豈是凡間這些青城弟子所能看出,也許密宗的佛僧此時見到,一定會大聲驚呼;“佛光,千百年過去,佛宗能修出佛光的無一不是長老級別的,因爲能泛出佛光的非悲天憫人之輩不能有,非天道有成者不得,非佛修小乘者不得,張折機緣巧合下習得佛光……只能遙嘆造化弄人啊。
“嘭”青城山門前,塵煙被那幾千把劍激盪的霧蕩沉沉闊,沙塵在青城山門前飄蕩,那和熙的風依舊吹着,那清新的空氣此時是那麼的刺鼻,功力低一點的弟子,此時已然不能睜開雙眼,張折怎麼了?他會不會出事了?塵煙過去,留下的是什麼?是張折生命的結束,還是張折受傷?還是故事的繼續?
此時飛舞在半空中的韓秀不時的回過頭去看着自己身後是否那張折跟來,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他知道現在能救他的,就只有自己的爺爺青城派的大長老了,可是爺爺會幫自己嗎?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然沒有其他出路了,若是那張折飛身而來,擒住他,必然悽慘無比,所以他毅然選擇飛身飛入天客殿,那身影依舊那麼倉促,是那麼的着急,古人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韓秀這人,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類型,老天的定數誰能逃出,天道棋局已開,棋子命運,是否從天?張折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