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怎麼動筷子,陸見深挺出人意料得夾了個蝦,剝好夾她碗裡。向安娜怔了下,狐疑得看他。不僅她疑惑,進來端菜上桌的服務生也是赫然一震。
上完菜出來,他就捂住嘴巴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許廖問他,“怎麼了?”
“我剛進去送菜,你猜我瞧見什麼了?大少給人剝蝦來着。”他做了個剝蝦夾筷的動作,一臉若有所思道:“那姑娘不簡單,什麼時候見過大少這麼伺候人的?”
許廖擡膝踹他,“去去去,哪這麼多話,當心舌頭!幹活去!”
服務生嬉笑着跑遠。
雖然趕走八卦的員工,但許廖也有顆八卦的心,去酒庫拿了幾瓶酒敲門進去。左右奉承着,唬得陸見森微微勾脣,末了他對着一旁的向安娜說:“這是店裡新來的果酒,您嚐嚐?”
“……嗯。”她不喝酒,隨意道了聲謝。
許廖呵笑着說完幾句體面話,才退出去。
他一走屋子裡頓時又冷清下來,陸見森倒了酒遞給她,“喝點?”
“我不喝酒。”
他抿脣,“碧月天裡某些酒,外面可喝不到。”
只要一想起今晚的事,她哪會有什麼喝酒的心思,只是握着手分外躊躇和恐懼。陸見森眼尖發現她握筷子的手抓得緊緊得,輕哼了聲,“喝點酒,就不怕了。”
“誰怕了!”
她噎住,大聲反駁。
陸見森挑眉,將酒杯送了送。向安娜一把接過,昂頭格外豪爽得吞下肚裡。味道還挺好,果香濃郁夾雜醇綿酒味,根本就是果汁吧!
她下意識舔了舔脣,惹得他眸色發沉,“怎麼樣?”
“……還不錯。”她吱嗚着誇讚,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越喝越來勁,覺得脣齒留香,都是果味。一整瓶酒都要見底了,陸見森在她還想下手時,將酒瓶拿走,“不要喝了,這酒後勁很大。”
她已經發醉,小臉紅彤彤的,本就生的桃花眼一挑真有點媚眼如絲。
“你醉了。”陸見森心下發軟,哄她。
她眼底水汽氤氳,雙手托腮扁嘴撒嬌:“要喝要喝!給我喝嘛~”
陸見森冰山似的一張臉上浮現笑容,“你知道我是誰嗎?”
酒意上侵,視野朦朧。向安娜甩了甩腦袋,勉強清醒了又再度跌入模糊裡,眼前的臉似乎有疊影,瞧不真切。她似乎很認真在想這個問題,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他。
繼而,興奮道:“誰在唱歌?”
陸見森沒跟上節拍,對面的人就跟只兔子似得站起來往外跑。跌跌撞撞的,撞了幾次纔開門走出去。陸見森跟上去,發現她已經和會所裡的客人混在一起了,拿着麥正和人合唱縴夫的愛。惹得其餘人捂住耳朵,一臉嫌棄。
“大少,需要……”許廖看了眼接着亂打一通桌球的向安娜,問他。
陸見森做了個沒關係的動作。
大家都曉得她是陸大少帶來的,怎麼搗亂都不敢斥責,只好由着她胡來攪局。喝了酒的向安娜跟熊孩子似的,陸見森就是那不負責任的家長。
大家苦不堪言,還得賠笑。
向安娜最後上了舞池。
她在學校那會兒學過舞蹈,身子很軟,本就身材勻稱前凸後翹的,跳起熱舞來格外令人垂涎。底下人全部圍上去,跟着音樂節拍鼓掌起鬨,她解了發繩長髮翩散,容顏在燈光酒醉的影響下媚人慾滴。惹得底下那幫子男人,大呼小叫的。
陸見森的眉目皺起。
她最後攏着鋼管劈了個叉,褲子材質本就不好,又緊,襠裡裂了個大口子。
“我的天!”
許廖叫了聲,見一旁的人氣壓已經降下,趕緊上去趕走那羣還在起鬨的人。陸見森脫了外套跳上臺,替她遮掩春光。大家見他來了,都自覺得散開再不起鬨。
她甚至還歪歪扭扭的,被一摟攔腰抱進懷裡。
“你身上好香。”和他靠地近了,能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她吱唔一聲,像囈語。陸見森抱着她大步出了碧月天,亭外樓閣一路繞過抄手遊廊到了臨閣小院子。服務員已經在等候,遠遠見他來了,恭順得叫了聲:“大少爺。”
陸見森哼了聲,因懷裡人貼近啃了他脖子一下。
服務員不好擡頭多事,去開了套間的屋門。
一進屋,門扉關合上。陸見森就不再隱忍,這一路沒少被調戲,他都忍到快要爆炸。咒了聲'小東西',低頭猛地攝住她的脣。她的脣齒之間還殘留着果酒的清甜味道,令他覺得一吻而下再難戒除。興許是酒精作用,向安娜完全沒了白日裡的倒刺模樣,低吟婉轉,熱情的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身材很好,小腰盈盈一握。
牀頭燈盞的細縷光線下,她跟個妖精似的,美得不可方物。陸見森進去時,她眉頭皺起來,哭哭啼啼的,直呼:“難受……我難受……疼……”
他起伏於上,低頭吻在她眉間、鼻尖,哄她,“沒事,乖。”
“……不了、疼。”她低低抽泣,像只沒了氧分的小獸,張着嘴巴貪婪xi吮着空氣。陸見森真拿她當小孩子似的,邊哄邊吻,溫柔的不可思議。等她逐漸適應,眉頭鬆展開逸出聲輕吟,情到濃時,嘴巴里嘟囔着什麼。
陸見森湊過去聽。
她破碎不堪地說:“……辰一。”
報復性的,陸見森再沒溫柔,反而兇狠得令她哭喊不堪。她被反反覆覆得折騰,醉酒緣故腦子本來就不清楚,感覺自己在下油鍋似的,渾身痠疼。想要蹬掉他,兩條腿卻被死死拽住,絲毫沒有反抗力道。也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或許睡着時還被折騰,所以第二天一覺竟然睡到十一點多。
她費了好大勁才清醒過來,下牀洗澡穿衣服,疼的走路都怪怪的。
陸見森已經不在。
浴室裡有套全新的衣服,她原本想穿回自己的衣服,發現褲子破了。出去的時候碰上許廖了,她問道:“陸見森呢?”
許廖說:“有要緊事要處理,清早就走了。”他看了眼手錶,“喲,餐點了,向小姐想要吃點什麼?”
“不用了。”她可沒心情吃飯,直接拿出手機給陸見森打電話,想要知道妹妹的
下落。電話通了兩聲,被掛斷,接着傳來機械地女生播報電話正在通話中。
她皺了下眉,繼續撥,反反覆覆都是被掛斷,再打索性就關機了。
向安娜只好先離開這裡。
許廖讓司機送她,這一帶密林深山的,進來的都是私家車。她直接去了醫院,病房裡還是空蕩蕩的,立時心急如焚。陸見森到底想要怎麼樣!正急頭爛額時,喬辰一打了電話來。
問她:“我去過醫院,你們怎麼都不在?”
安娜心裡發虛,隱瞞道:“……轉院了。”
“轉到哪個醫院?我這邊忙完活動就過來。”
她忙說:“不用,安陽已經醒了,情緒不太好不想見外人,等她再好點你來探望吧。”
喬辰一沉默了會兒,才答應:“那好,過幾天我再來看她。”
安娜鼻酸到不行,掛了電話在長椅上坐了好久。陸見森不接電話,她也不曉得該去哪裡找他,思前顧後索性去了WinK酒店。上一次去,因爲陸見森事先吩咐過,所以酒店員工並沒有攔截她。今次她想上私人頂層,在電梯口就被攔住,不讓進。
她說:“我找陸見森。”
員工微笑着請她離開私人電梯,“不好意思小姐,沒有吩咐誰都不能隨便上去。況且,大少爺不在。”
他竟然不在。
“那你知道他其他住址嗎?”
員工搖搖頭。
“那他會來嗎?”她不死心的追問。
員工只說:“不清楚。”
向安娜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到家了,怎麼就沒問清楚其他地址呢。沒有辦法之下,她只好在大廳沙發裡坐等,想着守株待兔。從中午十二點等到下午六點多,還是沒見到陸見森的身影。
正絕望焦躁着,忽聽大廳裡傳來連續問候聲:“陸少。”
安娜噌的一下站起身,回頭去看。
那個被稱之爲陸少的男人,不是陸見森。側影看上去卻又有點相似,陸見森平常就一副冷冰冰的臉,可他不同,會笑,勾脣一笑非常有小言裡描述的那種邪魅狷狂的感覺。
她想起喬辰一說過的,陸家有三個孩子。
安娜衝上去,還沒靠近,就被他身邊的手下給攔截住。那人臉上有條疤,瞪起眼來非常凶煞:“你想幹什麼?”
“……我找陸見森。”
刀疤男眼光愈發警惕得掃着她。
“周遊。”陸紀堯聽說她來找陸見森,腳步立刻停住,折返回來拍了拍刀疤男的肩膀。繼而頗有興趣得看了她幾眼,輕笑道:“你是陸見森什麼人?”
向安娜最後還是被帶來了頂樓套房。
陸紀堯給她泡了壺水果茶,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問道:“我是他弟弟,陸紀堯。你有什麼委屈儘管和我說說,我最愛管他閒事了。”
向安娜將來龍去脈簡化說了遍,當然省略了作陪一夜的事,只是央求他:“陸二少爺,我妹妹還在他手裡,我找不到他,只能在WinK等他。我沒什麼別的目的,只是想要知道妹妹的下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