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的趙雲

如今有才之人不少,只要有點稍稍的才華便被稱爲才子,人與人之間更是喜歡上了奉承,所謂的才子才女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於是纔出現了炒作,眼下趙雲的風頭可謂是蓋過了曾有的芙蓉姐姐、犀利哥鳳姐之類,畢竟那些都是一些惡趣味的,如今紅遍網絡的趙雲,正是依靠了其自身不可置疑的實力。

誰能徒手製止十幾輛車?誰能遠距離將球門踢爆?誰又能這麼不皺眉頭流暢的說出他的中醫治病原理?

如果這是有心的炒作,那麼,社會還真需要這樣一個人才,否則此等人才被埋沒,也自當是一種損失了。

待趙雲流暢的說出這些時,眼前這個地道的西醫教授、以及另外三個外行如同聽天書一般,四個人——包括病房內的另外一個病人和一個看護家屬,竟然一時全愣在了那裡!

趙雲看這些人的反應,也是在意料之內,這個社會,一切都與自己那裡格格不入,至少他現在他還沒找到能想通聲息的地方。

趙雲見此,也住了口,留給了他們一絲考慮消化的時間,臉上的表情永遠是雲淡風輕的淡淡。

良久的沉默,大家的眼神都在趙雲和陽平的身上徘徊,陽平見此,雖然自己不懂中醫,但聽這個趙雲如此流利的說出治病原理並且引經據典的,自己不懂的,也自然不好反駁,卻是沒有料到這個紅極一時的人,竟然這麼奇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挑戰了自己的權威而且還讓自己啞口無言的辯解,畢竟趙雲所說治標不治本,這種扭傷傳統的方法只是活血化瘀,但是見效甚慢且留下後遺症,也是事實存在的,雖然有些不相信,但強者爲尊,他並不是一個拉不下面子的人,見此,竟然感嘆道,“雖然我不懂中醫,但小兄弟能說出這番見解已是不錯。”竟然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敬佩之意。

這讓本來戴着有色眼鏡看陽平的幾人有些意外,甚至趙雲也有些意外陽平的坦誠,“小子魯莽,先生見諒。”

文縐縐的毛病又犯了,一詞被他這句話拉回到現實,卻發現都沉浸在剛纔趙雲一番中醫理論的轟炸中沒有聽出這個話的彆扭。

只有陽平道,“中醫科的李主任已經下班了,明天有空的話你倒可以給他切磋下,嗯,至於這個治療麼……”顯然,陽平雖然被趙雲的這一番話驚到,但也不會擅自就相信趙雲有能力治療的,畢竟理論是一回事,實際的操作又是一回事,他並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盲目相信的人。

趙雲也看出了對方的顧慮,心中卻是對這個形容有些猥瑣的醫生升起了一絲的敬意,畢竟治病不是小事,治好了是救人,治不好便是害人,這個醫生沒有輕易的被自己大篇的言論迷惑,而是堅持了自己的醫德,是以,趙雲的笑容也多了份難得的真誠,“只是他的腿,還是儘早醫治的好。”

陽平猶豫了下,一詞見此,只好站出來道,“他的醫術我可以證明,前幾日我也是腳腕骨折,他給我鍼灸加中藥治療,一個周的時間便完好如初了,這個……我可以保證的。”一詞怎麼着都感覺自己像是做廣告的,或者是趙雲的託。

說完小心的看了眼趙雲,卻發現對方看着一詞,嘴角掛着一絲難以捉摸的笑,臉竟然一下子紅了起來。

“那,這個,我還要徵求患者的同意,你要知道,這個你的治療,是與本院無關的。”陽平猶豫道,看了眼病牀上的朱斌。

朱斌也在猶豫着,他此刻的心情和陽平的差不多,半信半疑,只是覺得趙雲年紀輕輕怎麼懂得中醫,看起來的長篇大論是不是在唬人,這個都有待考證,難不成就這也被他拉來做實驗?如果他的醫術好真的能治好的話,他不求半個月能上球場,只要以後能打球便可以了,可如果治不好肯定會惡化,那麼到時候自己再後悔可真是來不及了。

看出了朱斌的猶豫和顧慮,周凱卻是有些心急道,“斌哥,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醫生都說你不能打球了,再壞能壞到哪去,更何況趙雲的鍼灸我是親眼見過的。”

朱斌擡頭,藏在痘痘叢中的小眼看了看趙雲,少年正微笑着看向他,這笑容帶着堅定的自信,似乎也對他傳達着“不要怕一定行”的信息。

朱斌再看看陽平,再看看周凱和一詞,終於咬咬牙道,“嗯,我相信你!”

趙雲又笑了,他聽出了朱斌這話的顧慮,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對方選擇了信任他,他便要對得起這份信任,他看向一詞,“可不可以弄些墨汁來?”

一詞聞言看向陽平,“這裡有墨汁麼?或者鋼筆水也行。”

“墨汁啊?”陽平聞言笑了,坍塌的鼻樑和贅肉一顫一顫的,“我這人喜歡國畫和書法,辦公室還真有些,等着。”說罷又邁着鴨子步離開了,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陽平不多時拿了一瓶一得閣的墨汁進來,手裡還有一瓶礦泉水,“這個一得閣的墨汁很濃,還是加些水好。”邊說邊遞給了趙雲。

趙雲接過來,晃了晃瓶子,明白這個是成品墨水而非墨塊,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將墨汁和礦泉水放到桌子上,將墨汁倒在一隻洗乾淨的八寶粥的碗裡,發現墨汁果然如陽平所說很濃,看起來這個一種優等的墨汁,他來不及感嘆這些,加了些適量的水,準備好之後,陽平見此卻突然問道,“你沒有針怎麼鍼灸?”

聞言趙雲一笑,他從長褲的兜內拿出那隻不離身的碧綠玉簪,除了一詞和周凱,朱斌和陽平和另外幾個人皆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趙雲的舉動。

趙雲亮了下玉簪,只是將它放在桌子上,玉簪翻着碧綠的光芒,煞是好看。

趙雲坐在朱斌旁邊,看了眼朱斌的傷腳,朱斌道,“右腿的嚴重一些。”

趙雲點點頭,查看了一下他的傷腿,準備將紗布解掉。

——————————————————————————————————— 從西安到青島,濟福高速上飛馳的一輛白色保時捷跑車,速度極快,此刻的跑車已經拉下了軟頂車篷,車內的駕駛座和副駕駛上,正是白宸和張曉,卻是沒見雲棲。

“曉曉,你和一詞說了什麼沒有?”白宸看了眼打瞌睡的張曉。

“沒,我想給她個驚喜呢,我們還有多長時間到?”張曉眼睛也沒睜開。

白宸看了下車上的GPS導航顯示離濟青高速不到50公里,答道,“大約兩三個小時左右的吧,你總不能讓我超速吧?”

此刻儀表盤上的車速顯示已經達到了高速路最高時速120公里小時。

張曉這才睜開眼,看了下手機的時間,“那至少得今晚十點啊?那個時候的一詞肯定睡了。”

“那你明天早上可以去找她啊,坐了一天車肯定也累了吧?反正我這個開車的都累了,都是你連累的。”

“我這是第一次出來西安那個破城市嘛,想看看沿途的風景,誰知道坐車這麼累。”張曉也有些後悔之前自己非要白宸開車來的主意了。

他們上午八點從西安出發,在高速路的時速120公里,而西安距離青島大約1600公里,中間又休息,是以都七點了還沒到。

從濟福高速上下來時,白宸在路邊的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白宸下車,張曉懶懶的靠在車的後座上,白宸打開手機,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他打了過去。

——爸爸,我馬上到青島了。

——我已經給你們安排了住的地方,雲棲真的沒有和你一起來?

——沒有,她說她還有別的事情,爸爸,你手裡頭有趙豐的信息了?

——等你來了再說吧,路上小心些。

——嗯。

掛掉電話,白宸正打算迴轉身的時候,電話又響了,竟是雲棲的,白宸一時有些愣了,電話兀自響着,在第一遍快落下的時候,他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啦?”熱切的聲音與他冷淡的表情無法組合到一起。

“……”聽筒先是一陣靜謐,雲棲的聲音悠悠的傳來,“白宸,我在應榮等着你呢!”

“什麼?你已經到青島了?”白宸驚訝之下語氣有些急。

“是呀。”聲音柔柔的如若無骨,“我聽說前幾天趙豐派人送給你父親一張照片,我好奇來看看而已。”

白宸心裡咯噔一下,強壓住自己的驚訝,“什麼畫,值得小姨如此呢?”

“唔,好像還有一套衣服,我等着你,你要快哦!”

說罷那邊便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白宸的頭上卻冒出了些冷汗,慌忙又打了他父親白若正的電話,電話接通。

——爸爸,我姥姥那裡已經得到消息了,你是不是瞞了他們什麼,雲棲已經到青島了,或許就在我們家附近呢!

——哦?那女人已經來了?

——是啊,剛纔她給我打電話了。

——你先別亂,等你來了再說。

掛掉電話,白宸心裡依舊有些忐忑,有些心神不寧的上車,他和他父親的小動作假如被那個喜怒無常的姥姥知曉,那麼接下來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不過,以白若正滴水不漏的行事,相信也不會栽在這件小事上的,如此想想,白宸終於是鬆口氣,看了眼又在打瞌睡的張曉,發動車子,迅速朝青島奔去。

醫院,本來兩張牀位的病房,現在卻突然擁擠了幾個人,一詞幾人專注着看趙雲的醫療,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何時多出了幾個人,甚至有一人正拿着小型攝像機在攝像——明顯的是有人在跟蹤着趙雲和一詞!

趙雲神奇的從玉簪內拿出銀針,動作看起來專業且流暢,似乎非常熟悉一般,倒像是職業鍼灸的,給朱斌鍼灸花了趙雲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明亮的皮膚,在燈光下泛着晶瑩的汗水,收拾妥當之後,帶着小型攝像機的人見此,很是激靈的將攝像機藏了起來,趙雲輕輕用手背擦拭了下額頭,眼角的餘光早已看到身後一人的鬼鬼祟祟,卻裝作沒有看到什麼,起身,“好了,明天晚上,我再來給你鍼灸一次,麻煩拿紙筆來。”

一詞看了眼陽平,陽平看了眼在身旁圍觀的護士,護士見此,慌忙出去到護士站上拿了紙筆來,趙雲接過,伏在桌子上,很快的寫就了一張藥方,遞在朱斌面前,“可以按這張藥方去取藥的。”

朱斌接過來,看着上面端端正正的字體,上面寫着的卻都是一些草藥的名字,他有些狐疑,雖然方纔看起來趙雲很是專業,天知道他的法子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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