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個安家公主選擇了舍財保命,帶着譚青楊等十幾個將領,去看了地下暗室的藏銀,回到了後花園院壩裡,安家公主看了看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幾個她家的家人,說:“好漢,這下總應該放過我們六人了吧?”
譚青楊沒有直接回答安家公主,卻對劉進忠說:“劉老弟,還是你來回答這位安家公主的話吧!”
“好叻!”劉進忠應了一聲,走過來對着安家公主說,“到了現在,你也應該知道結果了,告訴你吧,我們是陝北起義軍,專門殺貪官,滅土匪,誅惡霸,拯救百姓的!現已轉戰數省,不知道踏平了多少府衙縣衙了,不知屠滅了多少里正富惡了,不知剿滅了多少山賊土匪了,也不知給百姓分發了多少繳獲來的錢糧了!這次正要來屠滅興山縣衙,我們的前哨探子恰好探得了你們安家到皓鋼山寨滅匪劫財的經過,這就省得了我們再去剿一輪匪,這纔有了此刻殺滅你們安府的這一茬子事!不妨再告訴你們,這個時候,此時此刻,縣衙和你們的武館鏢行,以及城裡面的惡霸富豪,都已經盡數殺滅了,軍士們正在搜繳你們和其他富惡的錢糧,等會兒就要給所有百姓分錢分糧了!你們覺得,我們這樣的殺富濟貧、懲惡揚善的隊伍,有可能放過你們這些吸人血、食人骨的惡魔嗎?”
劉進忠說到這裡時,這個解了制動穴和啞穴,但被點了氣門穴的安家公主,臉上露出了絕望悲哀的表情,而那些尚未解制動穴的,聽到這裡,心裡無論怎樣悲哀絕望,或者憤怒,也沒法做出相應的表情來,只能在心裡叫苦幹嚎!
劉進忠接着說:“自古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們安家一大家子,作惡多端,罪不可赦,在你們死前,還望你們投胎轉世後,下輩子要多做善事,且不可爲惡!現在,我代表義軍,宣判你們這六人的死刑!你本人,帶我們去找了藏寶,也算有功,給你留全屍,賜你安樂死,待你目睹了行刑就執行!其他五人,一律斬頭、斷手、斷腳、洞胸!立即執行!”
就有五個將領,走上前來,一人提開一個,先宰掉兩手,再剁掉雙腳,再在胸口刺一劍,旋一圈劍身,抽出劍來,殺到最後,才一劍割下頭顱!
看到這裡,身爲練家子的安家公主,也驚嚇得快要暈過去了!
申老鏢頭見安家公主就要站不穩了,一步上前,點了安家公主的死穴,也算是讓她既能安樂死,又留了全屍。
這時,各處軍士都紛紛來報告所繳錢糧的大概數了。
譚青楊聽了,心裡默算了一下,下令說:“傳令下去,給每個百姓分二百五十斤糧,十斤肉,十斤油,五斤酒,三兩銀子!”
然後,衆將校來到縣衙,把安子邦的首級掛在縣衙大門頂額上,正說準備到縣衙大堂去休息一下,後面掃蕩營派來的傳令兵就到了,說大隊人馬很快就到了。
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就叫王泗和各大隊小隊的將校,都回各自大隊去,在營地的,就吃早飯,在城裡的,就先完成善後,餓了就吃些乾糧,中午全營大擺酒宴,既然掃蕩營到了,安家的鄉下農莊,就交給掃蕩營去剿滅了。
大家離開後,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帶上傳令兵,出城去迎上第十七大營的曹樹人和孫子武,第十八大營的秦東嶽和周學瑜,帶着他們朝安府走來。
一路上,譚青楊向他們幾人介紹了興山知縣安子邦的情況,到了安府,又把軍士已經從暗室裡搬出來的金銀珠寶交待給曹樹人和秦東嶽,這些太多的錢,根本就用不上,各大營拿着,反而是個累贅,等到了巴東,就上交給中軍匠竈樁去,由八大王處理。
爲了慶祝興山這個到巴東前的最後一站的大勝利,三個大營的將領,專門在縣城裡的酒樓去暢飲了一頓。
午飯後,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向曹樹人和秦東嶽交代了鄉里和安家鄉下農莊的清剿事項,就回營休息了。
此次行程,只有最後一站了,大家都覺得沒有那麼緊張了,而且到過大年,也還有十幾二十天時間,八大王的中軍,離前哨掃蕩隊,也只隔了兩三天路程,所以,譚青楊就下令,休息兩天再開拔,這兩天,每天中午都大擺酒宴。
兩天後,第八大營就朝着巴東方向開拔了。
仍然像往日一樣,第八大營雖然本身就是先鋒營,但還是派出了八組探子,穿上便裝,裝成獵人或行腳伕,走在大隊伍前面約半天路程,在前面打探是否有異常情況。
這一路直線上的沿線,有南陽、高橋、溪丘灣等五六個較大鄉鎮,但對強大的義軍來說,不算個事兒,無非就是花點兒時間而已,一路上的過程,就略過了。
一日半下午,先鋒營來到了巴東縣的五里堆鄉,剛剛滅了里正,給百姓分發了錢糧,紮下營帳,到江邊去打探情況的兩組前哨探子就來報告,說南線掃蕩隊的先鋒營第九大營,已經過了東瀼口鄉了,正在朝臨近鴻勝碼頭的舊縣坪村靠攏,準備在舊縣坪村紮營,因前哨探子已經告訴了戚家麒、程鵬和蔣詩玉他們第八大營的情況,他們說紮好營後,明天吃過早飯,就來五里堆會晤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幾個,並商量拿下巴東縣城的事宜。
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幾人聽了大喜,心想曾經從來還沒這麼巧過啊,這一次真是太湊巧了,竟然在同一天、同樣的半下午,都到了巴東的北岸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吃過早飯,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就出了營帳,來到路口,還走了半里地,遠遠迎候着戚家麒、程鵬和蔣詩玉他們的到來。
戚家麒、程鵬和蔣詩玉三人三騎,因爲是騎馬,路也不遠點兒,沒有讓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幾人等多久就到了。
一別數月,剛剛見面,自然是要熱情寒暄一番了。
剛寒暄了幾句,戚家麒就迫不及待地向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介紹蔣詩玉:“還沒給三位兄長介紹呢,這位兄弟,叫蔣詩玉,是我們在拿下京山時,獲得的一個好兄弟呢!他原是京山戍軍的參將,因爲人正直,和主將副將都尿不到一個壺裡,跟小弟以前一樣,在軍中可窩囊了!也是上天眷顧啊,我們有緣成了兄弟,能夠並肩作戰,快意恩仇了!哈哈哈,三位兄長還有所不知,蔣老弟會三陽功呢!他這身功夫,不僅內力強大,還是各種陰毒功夫的剋星呢!想我們王家軍,二十萬人大軍,蔣老弟竟然纔是第二個會三陽功的高手!”
譚青楊聽了,異常高興,拍拍蔣詩玉的肩頭,說:“嗨,愚兄真是太爲第九大營高興了哇,又添虎將!這下子,我們王家軍,有了兩個會三陽功的,還有兩個會北冥神功的,哈哈,這下可不怕那些陰惡毒物了!想想也是,八大王武功那麼高,自王嘉胤王將軍遇難後,連他都對陰惡毒物忌憚三分呢!這下好了,哈哈哈哈!”
戚家麒說:“蔣老弟豈止武功高,還詩書滿腹,智謀過人呢,等會兒到了營帳,再告訴三位兄長,小弟在拿下秭歸時,就全靠了蔣老弟的妙計呢!”
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三人都說:“那好,等會兒,我們可要好好請教呢!”
蔣詩玉這會兒臉都紅了,忙說:“哥哥們,兄長們,求你們不要再折殺小弟了好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禁不住開心地大笑了。
幾人來到了營帳,雜役前來沏上茶,譚青楊又吩咐傳令兵去告訴匠竈樁,今天中午有貴客,全大營都在原基礎上,通通加兩個菜。
然後,大家繼續拉話。
譚青楊和戚家麒各自向對方大概說了一下這一路征戰的情況後,戚家麒說:“我們沒趕到秭歸之前,完全忽略了秭歸縣城座落在長江的哪一邊,到了後才知道,秭歸縣城原來在南岸。本來,我們的目標是朝四川打,長江南面暫時與我們無關,就想放棄秭歸縣城,但又怕北岸把義軍來過的消息傳到縣城去了,官府必然要向上面報告,那我們義軍豈不是很快就暴露行蹤了?要是不把秭歸全縣所有官府人員給消滅了,那義軍就保密不久,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肅清了秭歸的基層政權才行。但是,秭歸在南岸那邊,單爲一個秭歸,大軍渡來渡去多有不便,還費時日,結果你們猜,我們最後怎麼辦的?”
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說:“戚老弟賣啥關子哦,快說,不然中午罰酒三大碗!”
戚家麒這才說:“嗨,這還全靠咱們的蔣老弟獻了一計,我們大軍不動,就把秭歸縣城和全縣鄉里給清繳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戚家麒叫程鵬把肅清秭歸的過程說了一遍。
譚青楊高興地說:“哇,咱們的蔣老弟還真是這長江水域當年的陸遜啊!佩服,佩服!誒,還別說,眼前這個巴東縣城,也在長江南岸呢,不如,就請蔣老弟再次辛苦辛苦,出個主意?”
蔣詩玉連忙抱拳說:“看你們各位兄長,又來了!小弟那不過是缺牙巴咬蝨子,偶爾碰到出了一個能用得上的主意而已,兄長們就別拿小弟開涮了!”
申老鏢頭生性爽快,說:“真用缺牙巴能咬到蝨子,你能咬一隻來試試?蔣老弟就莫再推了,說說思路!”
“對,對,說說,蔣老弟!”幾人都把目光對準了蔣詩玉。
蔣詩玉不好推了,說:“那小弟就勉爲其難了,說一個想法,就當是吃茶拉閒話好了。小弟是這樣看的,這不兩路先鋒營都走到一起了嗎?這可比前些天拿下秭歸更好辦了。我們兩個大營,有四十幾個大隊,可以把大隊、小隊的將校,全部集中起來,就有二百五六十個高手,再帶一個小隊去圍城和善後,這樣,總共只去五六百人,來回渡江就不是啥難事了,而且還與上回一樣,拿下縣城後,再分兵去拿下巴東縣南岸的鄉里,只是,可能與前次一樣,要在南岸住兩三晚上,才能完成肅清鄉里的任務!小弟這裡獻醜了,最後還請兄長們定奪!”
幾人聽了,都說:“好,蔣老弟這個主意甚好!”
蕭望南說:“嗨,照這麼說,等我們搞定了巴東,後面的掃蕩營也肅清了巴東在北岸的鄉里,豈不正好趕上八大王老弟他們都趕到了?那,譚老弟,戚老弟,你們不如就在這會兒把行動方案定下了吧?怎麼樣?”
蕭望南這一說,大家都說好,於是,六個人立即就開始商定行動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