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等待機會中的武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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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川藤孝在將軍家過得並不如意,這一點明智光秀自然非常的清楚,畢竟細川藤孝曾經隱晦的嚮明智光秀抱怨過,而且明智光秀也非常理解足利義昭是一名多麼坑爹的君主。所以,雖然這麼做似乎不太好,但明智光秀還是有意無意的,向織田信長提起細川藤孝是多麼多麼難得的人才。

不過,就算明智光秀不提,細川藤孝這一次的表現,也足以讓織田信長另眼相看了。

蓋好印,木下秀吉將詔書呈給了織田信長。織田信長隨手接過收入懷中,就起身向外走去。見狀,細川藤孝連忙跟了出去。一直送到城門口,細川藤孝才向織田信長施了一禮恭聲說道,“織田殿下,最近一段時間,將軍殿下的情緒不是太穩定,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希望織田殿下能夠諒解……”

“呵呵,藤孝,將軍能夠擁有你這樣的家臣,實在讓我羨慕的很啊……”織田信長拍了拍細川藤孝的肩膀笑道。

嘛,他這自然不是在恭維細川藤孝,要知道就在剛纔,如果木下秀吉真的從足利義昭手中奪過印綬,那麼織田信長顯然不會再將它還給足利義昭。而細川藤孝的出現,化解了這個危機,讓織田信長找不到理由來奪取印綬。而隨後,細川藤孝一路將織田信長送離二條城,也讓織田信長連爲難一下足利義昭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是面對織田信長明顯的拉攏之言,細川藤孝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織田殿下過譽了,織田家人才濟濟,在下和諸位大人們相比,也不過只是泛泛之輩罷了。”

“哈哈~藤孝莫要如此謙虛。不過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下定決心,不過你記住,只要你願意,本家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着!”織田信長大笑着說道,隨即就帶人離去了。

看着織田信長離去的背影,細川藤孝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細川大人,在下知道您對幕府的忠心,但良禽擇木而棲,足利義輝將軍殿下確實值得您去效忠,但如今的將軍殿下嘛……”木下秀吉淡淡的話傳了過來,轉頭看去,木下秀吉卻已經離開了。

“唉……”細川藤孝長嘆一聲,除了搖頭苦笑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哦,他還得返回御所將印綬交還給足利義昭。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足利義昭的怒火還是超乎了細川藤孝的想象。雖然有和田惟政等人的阻攔,但細川藤孝依然被足利義昭罵的狗血淋頭,就差拔刀砍人了。嗯……看來足利義昭也不是沒有任何優點的嘛……

不過不管足利義昭再怎麼亂髮飆,對於織田家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在得到了朝廷和幕府的詔書後,織田信長立刻派人給織田義信送了過去。

“麗璐,你立刻讓商會將這些貼滿天下各個主要的城下町。”織田義信將詔書以及寫有天下第一比武大會的規則和獎勵的文書交給麗璐後,沉聲說道。

嘛,其實這個規則也很簡單,那就是沒有規則。

1v1,不限身份、年齡、性別、武器。不管是平民、女性、忍者、或者使用鐵炮都可以參加。當然了,如果真的有人帶着鐵炮前來參加,那不是對自己有絕對信心的神槍手,那就是一個傻子了。

而獎勵,織田義信倒是很大方,1000貫錢,外加名刀一把,順便還有一個天下無雙之劍聖的稱號。順帶一提,錢和名刀是織田義信出的,而天下無雙之劍聖這個稱號則是朝廷、幕府、織田家共同認證的。

不得不說,這個獎勵是非常吸引人的,1000貫錢,雖然算不上鉅款,但如果一個人的話,一輩子基本也夠了。而名刀,對於所有習武之人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哈?用槍的?嘛,用槍的也可以拿把名刀裝裝逼嘛,而且如果用槍的真能拿到冠軍,織田義信也不介意給他一把名槍。

至於這個稱號,或許是絕大部分的武人一輩子都在追求的東西吧,冢原卜傳被譽爲劍聖,但那不過是民間給與的稱號罷了。而如今,朝廷幕府加近畿霸主的聯合認證,外加在天下人面前擊敗各路豪雄奪得第一的戰績。

這三個獎勵,在加上有機會和天下所有強大武者比試的機會,在織田義信看來,不可能有人不動心的。既然要搞,那就搞得最好,這是織田義信心中的想法,畢竟,按照前世來說,他可是virgo的說。

甲斐。

最近一段時間的平靜,並不代表武田信玄放棄了拿下駿河的野心。因爲他很清楚,除了拿下駿河之外,武田家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了。

“主公,上杉謙信已經開始向越中增兵了。看樣子,應該是猜到了本家的暗示。”真田幸隆低聲說道。

“呵呵,上杉謙信可不是傻子,我這麼明顯的暗示如果還看不出來的話,那越後之龍又如何和我這頭甲斐之虎相持了這麼多年呢?”武田信玄聞言笑道。

“父親大人,這會不會是上杉家的陰謀?上杉謙信一向以正義自居,如果做出這等明着和北條、今川聯盟,暗中卻又和本家達成默契,是不是太……”已經將姓氏改回武田的武田勝賴疑惑的問道。

聞言,武田信玄搖頭嗤笑着,“正義?那不過是無知之人的幻想而已。如果上杉謙信真的事事都要佔據大義,那上杉家在其接手之後不久,就會滅亡。”武田信玄說完,轉頭對武田勝賴教育道,“勝賴你要記住,這個時代需要的不是那些無聊的假仁假義,而是絕對的實力!”

“孩兒明白!”武田勝賴連忙拜伏在地恭聲應道。

點了點頭,武田信玄再次說道,“勝賴,如今你是本家的繼承人,而且恐怕也用不了幾年,本家的家督之位就是你的了。所以你必須儘快成長起來,不然的話,本家滅亡之日,也就不遠了……”

“父親大人!”武田勝賴聞言都市驚慌的看着武田信玄,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爲什麼會突然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來。

而一旁的真田幸隆也出言勸道,“主公莫要如此氣餒,雖然如今織田家勢大,但事情並不是沒有轉機。”

“哈哈,如今也只能看足利義昭那個將軍殿下的了~”武田信玄聞言大笑道,“只是想不到我堂堂武田家,卻也有需要依靠將軍的時候。”武田信玄的笑聲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身爲名揚天下的甲斐之虎,如今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被捆綁了起來,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而且仔細想想,之所以這樣,似乎還是因爲武田信玄自己造成的。爲了拿下駿河,武田信玄和織田結盟,重臣、嫡長子先後切腹,更是清理了許多試圖反對的家族。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北條家迅速的反應以及鬆平家的出工不出力,再加上今川家表現出了預料之外的實力,讓武田信玄侵攻駿河的野心失敗了。

雖然如今在武藏國,武田家已經將北條家驅逐了出去,而且關東羣雄也在武田信玄的不斷挑唆下,再次起了和北條決戰的念頭。但織田家表現出來的強勢,卻讓武田信玄頗爲心灰意冷。

因爲他發現,就算自己未來幾年能夠拿下駿河,似乎……也不是織田家的對手。本來他預想中織田上洛時,將是自己迅速發展之時。迅速拿下駿河,然後再擊退北條,快速發展軍備,最後找時機和織田家開戰,最終上洛一統天下。

可他想象中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駿河沒有拿下來,織田家在上洛期間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這一切,都讓武田信玄產生了迷茫。

不過武田信玄畢竟是世之梟雄,這個念頭在他腦中徘徊了一下,隨即就消失了。他是甲斐之虎,準備氣吞天下的,又豈能連打都沒打,就直接被嚇倒了呢?

就在三人不斷討論着武田家的未來時,門外小姓忽然小跑了進來。

“殿下,永田大人求見!”

“嗯?他來幹什麼?”武田信玄古怪的看着那名小姓嘀咕着,不過還是立刻讓小姓將其請進來。

永田德本從武田信虎時代,就是武田家的御醫,醫術高明,地位崇高。不管是武田信虎還是武田信玄,再到下面的諸多家臣們,對永田德本那可都是非常恭敬的。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在這個連傷風感冒都很容易造成死亡的年代,一個優秀的醫生,那絕對是萬金難求的人才。更別說是像永田德本這樣,醫術非常高明的醫師了。

很快,永田德本就被小姓引了過來,一開口,就讓武田信玄差點沒跳起來。

“武田殿下,在下想要離開甲斐……”永田德本恭敬的說道。

連續幾個深呼吸,武田信玄這才平復了心中莫名的煩躁,一臉和顏悅色的看着永田德本問道,“不知道醫師爲何忽然想要離開本家,莫非是本家有什麼地方怠慢了醫師嗎?”

聞言,永田德本搖了搖頭,“在下在這裡生活的非常好,衣食無憂,而且還可以隨時在國內爲平民們治病,在下一直都覺得非常開心。”

“既然如此,醫師您爲何要離開呢?”武田信玄聞言問詢道。

如果是旁人擁有這等待遇還想要離開,那武田信玄絕對不介意用手中的太刀送他一程。可面對永田德本,武田信玄真心沒有這個想法。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叫做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師,尤其是高明的醫師,因爲你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需要他來拯救你的性命。

“今天在下收到了師兄送來的書信,在信中,師兄言道織田家的織田大人提出建立一套完整的醫學教學以及醫療診治的計劃。在下觀看了一番,覺得非常的動心。武田殿下您也知道,身爲醫師,最大的夢想就是用自己一身的所學能夠拯救天下無數的病患。以前,在下深知憑藉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達到這個目的,但如今,織田大人的計劃讓在下看到了希望……”永田德本並沒有隱瞞武田信玄,而是將曲直瀨道三寫給他的書信內容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武田信玄。

“您的師兄?織田大人?”武田信玄詫異的看着永田德本,本來以爲是因爲什麼事情怠慢了永田德本,畢竟前段時間武田信玄一直忙於家中內亂以及駿越相三國聯盟,難免對永田德本有些疏忽,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是有人要挖牆腳了。而且,還是武田信玄如今最爲反感的姓氏。

“是的,在下的師兄乃是京都名義曲直瀨道三,其同在下一起隨老師學醫,醫術更在在下之上。而織田大人,就是被譽爲修羅殿下的織田義信大人。”永田德本說着,就將曲直瀨道三寫給他的書信拿了出來。

好吧,看來永田德本這爲醫師是真正的老實人啊,竟然什麼都不隱瞞?不過曲直瀨道三的書信中也確實沒有什麼其他的內容。除了提出讓永田德本前來伊勢一同參與安土醫學院的建立之外,其他的就是不斷在將這個計劃的實施可能性以及未來如果成功後的美好前景了。

放下心,武田信玄沉默的看着永田德本,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挽留這位他非常看重的醫師了。因爲曲直瀨道三心中描述的那一切,哪怕他這個對醫學一點概念都沒有的武士,看到之後都覺得非常的動心。

一町一位治療常見疾病的醫師,一國一位治療頑疾的醫師,數國一位治療罕見疾病的醫師。固定的場所,統一的價格,充足的藥材,甚至還有專人在研究那些無法治療的絕症。如果真的能夠達成的話,對於天下那絕對是一大幸事。

只是……這和武田信玄以及武田家又有什麼關係?就算這種計劃真的能夠達成,那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來實現,到時候武田家都不知道還存不存在!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從這封書信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個計劃是織田義信弄出來的。這麼一來,一旦這個計劃成功……不!只需要稍微有一點點成功的跡象,就足以讓織田義信受到天下萬民的膜拜了。而織田義信的聲威上升,織田家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到時候,武田家憑什麼和織田家爭奪天下呢?

只是……有心不答應,武田信玄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武田殿下,在下知道此舉甚是讓您爲難,在下心中其實也頗爲不捨。但在下還希望殿下您看在天下萬民的份上,看在織田家這個盟友的份上,讓在下離去吧。”永田德本拜伏在地大聲懇求着。

是啊,天下萬民……織田家這個盟友……武田信玄從來就沒有覺得如此無奈過,因爲織田家這個盟友還是他自己搞過來的呢,而且還是力排衆議與其結的盟。如今看來,好處一點沒撈到,倒是便宜了織田家。

要知道因爲武田家和今川家反目之後,織田家就幾乎沒有在理會過東邊的事情了。

沉默了半響,武田信玄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醫師不必如此,這乃是有利於天下萬民的幸事,我又豈會多做阻擾呢?勝賴,你來送醫師一程吧。另外,拿出黃金百兩送於醫師,也算是本家對天下萬民的一點心意了。”

聞言,武田勝賴楞了一下,在看到武田信玄並沒有其他任何示意後,點頭應是。

“多謝殿下!在下替天下萬民多謝殿下您了……”永田德本恭聲說道,隨即,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書信說道,“殿下您常年勤於政務,又……雖然身體如今很是健康,但萬事還需提前預防,所以在下寫了一個用於補氣養身的方子,希望殿下能夠長期使用。”

“多謝醫師指點!”武田信玄聞言感激的說道。武田信玄自然知道永田德本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麼,所以這番道謝,他卻是真心實意的。

待永田德本和武田勝賴離開後,武田信玄的臉色頓時就暗了下來,“織田義信!織田家!爲什麼總是能夠讓我感到不痛快呢?!”武田信玄低喃着。

一旁的真田幸隆見狀,沉默不語,因爲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武田信玄。憋了半天,他也只能重複之前的話,“主公,機會會有的……據說將軍如今已經被織田家軟禁在二條城。如此一來,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足以讓天下豪雄對織田家羣起攻之。屆時,本家的機會就來了!”

聽到這番話,武田信玄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如此,不過……足利義昭到底什麼時候行動呢?”

“不如派忍者……不行,如今織田家已經降服了伊賀和甲賀,二條城內必然擁有大量的忍者在守護……”真田幸隆剛提出一個建議,就自己給否定了。

“算了,不用想了,如今織田家一心治理領地,自然不會露出什麼破綻。等到他進攻其他勢力時,我相信,將軍會比我們還迫不及待……”武田信玄搖頭說道。

“是……”

武田信玄這邊不爽的送離了永田德本,另外一邊,在安土學院的學生還沒有離開前往城下町執行任務時,織田義信就開始讓阿鬆帶領他們去招募第二批的學院了。而此次,學員擴招到了100人。

這是阿鬆提出來的,雖然織田義信覺得人似乎有點太多了,不過阿鬆卻認爲是可以教的過來的。畢竟,她所教的也不過只是基礎而已,高深的東西,自有織田家那些已經隱居的老臣來負責。

不過織田義信還是心疼阿鬆會太累,所以從伊勢地方上那些被織田義信徹底變成普通村長的豪族們調來十數人幫忙。雖然他們打仗搞政務的水平都一般般,但最起碼比普通平民要懂得多得多。呃……這算是廢物利用嗎?

對此,那些本來已經覺得此生再也無望成爲武士的豪族們自然激動的不得了,畢竟,雖然只是學院的教師,但最起碼織田義信又啓用他們了。好吧,這裡不得不說織田義信當初的手段確實挺狠,愣是讓這些豪族沒有一個敢反叛的。嘛,織田家和織田義信的強大實力自然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只有一萬兩黃金嗎?”織田義信有些失望的問道。

“主公,這已經是極限了,畢竟本家每年的開銷非常巨大,如果再多的話,許多地方的資金就跟不上了。”麗璐無奈的說道。

好吧,織田家有錢,非常的有錢,但同樣也很能花錢,近江的改造,各處領地的發展,還有最重要的軍備,無一不是花銷巨大而且不能節省的開支。當然了,也正因爲如此,織田家纔會越來越強大。

“那……賣一些儲蓄糧吧!”織田義信想了想說道。

“主公,如果賣了,那萬一打起仗來……”麗璐聞言立刻勸道。

“沒說都賣了,保留必須的儲備糧,還有可能發生戰爭時的半年口糧,其他就都賣了吧~”織田義信想了想說道,隨後看着麗璐那一臉爲難的模樣頓時笑道,“好啦,我知道這有些爲難,不過沒關係,盡力就好了,畢竟一旦明國放開海禁,這一切的投入,可就能換回大量的財富呢!”

聞言,麗璐也只好苦着臉點了點小腦袋,撅着嘴苦哈哈的離開了。

見狀,織田義信想了想,就跑去岐阜城了。畢竟這種讓人頭痛的事情,怎麼能夠不和織田信長分享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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