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半截兒身扎着箱裡,翻翻找找,她拿出一塊桃粉色的布塞給站在身後的十月,道,“拿去做裙,順便幫我妹妹也做一條。”
聞言,即在一邊的臘月眼睛裡閃亮亮的道謝,“謝謝大姐,謝謝二姐。”
還沒答應呢,就被道謝了,十月撇嘴,把布展開放在膝頭,越看越喜歡,一點兒也不客氣的道,“你不用就都拿出來給我,那麼好的料壓在箱底兒,糟蹋了,美美的做成衣裳,穿在身上纔好看。”
她十來歲的時候就被送到鄰村有名的繡娘手下學藝,在繡花製衣這方面是行家裡手,最看不的胡瞞把好料壓在箱底兒,趁着她今天收拾東西,十月乾脆多要幾尺,自己上去在她箱翻找。
胡滿找到想要的,乾脆給她騰地方,坐到一邊去,跟悶悶不樂的劉豆豆話,“這塊料你拿去,看看能做什麼。”
那是豔紅的綢緞,上好的料,在普通人家可以放幾十年留給後代了。劉豆豆哪裡肯要,推辭着要還回去。
勸了幾句不聽,胡滿就把臉拉長,“你成親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送塊料你也不要,幹嘛呀,嫌棄我這個朋友呀。”
“沒有,沒有,”劉豆豆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這料這麼好,留着自己用吧,我有呢。再了,成親的事情還早呢。”
人害羞起來聲音就很,最後那一句胡滿差點兒沒聽到,想了想也明白爲什麼把婚期推後,黑剛死,還死的那麼不得安生,誰也沒有心情去舉辦另一場喜宴。
“你爹孃還好嗎?”胡滿最近忙得腳打後腦勺,也不想去提及劉家的傷心事,所以一直也沒有去看望他們。難得空閒,今天是特意叫劉豆豆過來坐一坐,話。
劉豆豆嘆氣,“我哥都病了那麼久,突然走了,爹孃也都能接受,就是……還不能適應。”
最不會安慰人的胡滿拍拍她的手,道,“有事情做分散注意力,慢慢的就好了,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爹商量,等會兒一起走吧。”
劉豆豆怕耽擱她的事情,趕緊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樣。
“不急,”胡滿把那塊紅豔豔的布料塞到早就準備好的包袱裡,按這豆豆吃了些東西,倆人才往劉家去。
唯一的兒死了!劉家兩口的憔悴程度可想而知,看到胡滿還在強顏歡笑。
“師孃別忙活了,我是來跟師傅商量護衛隊的事兒,”她把想要去端茶倒水的豆豆娘按坐在板凳上,了幾句閒話,就與劉獵戶商量起正經事兒來。
她道:“莊裡有多少人適合進到護衛隊裡?”
劉獵戶邊想邊道:“要品行好,還得是青壯年,也沒多少,大概能有三四十人。”
胡滿沉思着點頭,“現在事情少,有這些人也足夠用了。把人叫過來咱們將事情一下,儘早把護衛隊弄起來。”
怕她們沒事幹容易胡思亂想,胡滿讓豆豆娘與劉豆豆也加入到其中,通知合適的人選過來開會。
大寶趕過來後,胡滿臨時決定的道,“村裡人口早晚也要做統計,乾脆趁機會把成年男性都叫來做個記錄。”
“好,”大寶下意識的答應後,又不解道,“幹嘛要統計人口?”
胡滿笑着解釋道:“因爲要把有限的人口無限的利用,把人使在刀刃上,能大大提升效率。”
跟她生活十幾年了,大寶對她的話也是一知半解,一句一句問清楚之後才發現自己果然是嫩的很。
莊後屋甬道上的一棵樹下,胡滿和大寶坐在長案後面,面前都擺放着文房四寶,時不時的交頭接耳。
等了一會兒,接到消息第一波前來的是曹青,狗蛋兒他們那幫着念過幾年書的人。
胡滿手持筆,寫寫畫畫,邊道,“姓名,性別,歲數,籍貫,擅長幹什麼,家裡幾口人,都一下。”
她這明知故問的樣把狗蛋兒驚呆了,他忍着笑道,“都一塊光着屁股長大的,你還問我這些?”
拉開架勢要寫的胡滿,這才擡頭看他,正色道,“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把我的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回答一遍。”
“哦,”狗蛋兒撓頭,指着她紙上寫的字,問道,“第一次人口普查是啥意思?”
知道這貨好奇心重,胡滿言簡易駭的解釋道,“大規模的全面調查,簡稱普查。”
狗蛋兒越發懵逼得問,“你弄這個幹嘛?”
“要不讓我先來吧?”排在狗蛋兒後面的曹青對着胡滿笑了笑,走過來站在狗蛋兒前面。
胡滿對着他點點頭。曹青便中規中距的回答道,“我叫曹青,男,今年14歲,是山豐禮縣人氏。家裡有一個寡母和長姐,還有……一個傻弟弟。”
衆人都好奇的圍在旁邊看他們。
無視他人的好奇。把曹青的快速記下來,胡滿問道,“一下你擅長做什麼。”
這讓曹青有點爲難,試探着道,“我可能……擅長讀書吧。”
擅長讀書這種話出來,讓他有些臉紅。
胡滿在擅長那一類寫上讀書,頭也不擡的接着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例如種地,種樹,養雞養鴨,趕牛,打獵,這些都算。”
圍在一旁人的就轟然笑了,七嘴八舌的道
“咱們鄉下人誰還能不會種地養雞養鴨啥的,這也算特長呢?”
“可不是咋的都是鄉下人,吃飯的活計哪能不會啊。”
“到底要做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