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不僅夏建仁好奇,就連寧小溪也覺得其中必定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內幕,最近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龍城市暗流雲涌,空氣中都傳達着一個信息,龍城市將要大事發生。
魚爺沒有直接回答夏建仁的問題,而是對寧小溪說道:“小溪,你出去照顧一下咱們人,不讓他們大驚小怪。”
寧小溪只好退了出去,在出去之前,她看了看夏建仁,要說一個月前的夏建仁只是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現在這頭獵豹已經露出了尖牙,泛出了令人心底生寒的光芒。
他這一個月生活的怎麼樣,寧小溪在給薛萌萌打電話的時候,簡單的詢問過,不過是在半夜裡,這讓薛萌萌不由得聯想的,寧小溪是不是已經被夏建仁採頡了。
對於潛入別墅裡的夏建仁,寧小溪沒有敵意,只不過夏建仁來的突兀,不由得讓她心裡打鼓,要是他對魚爺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是魚爺好像對夏建仁充滿了信心,這讓寧小溪也放心不少,於是她退了出去。
魚爺看到寧小溪退出去,關好門,這才嘆了口氣,說道:“趙婉玉。”
“趙婉玉?”夏建仁皺皺眉,說道。
“養虎爲患,這種事情屢見不鮮,過去有,現在有,將來也不會消失的橋段。”魚爺風輕雲淡的說道。
夏建仁問道:“魚爺,趙婉玉真的是你暗中扶持起來的?”
魚爺笑了笑,說道:“看來你的消息很靈通。”
夏建仁苦笑一聲,說道:“我很難相信。”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事情。”魚爺說道,“對於我來說,當初扶持趙婉玉也是無奈之舉。”
趙婉玉果然是魚爺安排混淆視聽的一個棋子,同胡心講的差不多,根深蒂固的鐵血門已經到了樹大招風的地步,現在江湖上有多少拼命想要崛起的幫派,這些幫派表面恭敬,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讓人噁心的勾當。
當然魚爺培養趙婉玉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她背後的勢力在京都也是能量不小,至於什麼趙婉玉和這勢力是什麼關係,魚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些年,他自然懂得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的道理。
“趙婉玉爲什麼要殺刀龍?”夏建仁覺得自己腦袋都快要大了。
魚爺的目光忽然變得凝重,似乎透過濃郁的夜色,看到了一些令人髮指的真相,他說道:“因爲趙婉玉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是不會屈居人下的。”
一旦上了位,有了權力,不管男女都會爲之瘋狂,古今中外又有幾個人能超然其上,獨善其身?
“刀龍雖然爲人鋒芒畢露,處處強勢,對我似乎也頗多非議,但是他對鐵血門那是忠心耿耿,我和他的矛盾,也可以理解成新貴派和保守派的意見不合,並非已經到了不可調和,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扶持你,一來是因爲我從你身上看到了當年的我,二來是想給刀龍
一個提醒,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可不想鐵血門的後輩還沒有崛起就夭折,這樣我又怎麼對得起鐵血門的列祖列宗?”
魚爺說的很動情,他很久沒有這麼敞開心扉。
“我說這些並不是要表白自己,就算你想要殺我,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我必須把這些話告訴你,刀龍死了,我不想你再出什麼事情,你還記得你說讓我盯着金剛嗎?”
夏建仁點點頭,那次從刀龍格鬥場出來,他就發現這個金剛渾身散發着同張棟樑類似的氣息,這種氣息經過了巫神村事件之後,他格外的確定,何況,景夢晨的失蹤說不定就和張棟樑有些關係,所以他才讓魚爺找人盯着金剛。
“金剛這小子感覺很敏銳,我的人幾次都被他發現,可是最終還是被我發現,他竟然暗中和趙婉玉有勾結,說來也巧,這是我們手下一個青色場所的小姐說出來的,那時候我隱隱有些不安,趙婉玉這女人看來是要動手了。”
夏建仁這也算是無意之功了。
“那刀龍到底是怎麼死的?”夏建仁最終問了出來。
魚爺長嘆一聲,看得出來,刀龍的死,的確對魚爺的打擊不小,只聽魚爺說道:“刀龍死在誰手上還沒有查出來,不過,刀龍據說那天是去見一個人。”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張江峰。”魚爺的話又使得夏建仁大吃一驚。
刀龍最後見的神秘人竟然就是張江峰,他和張江峰又有什麼瓜葛呢?
“張江峰也不是什麼好鳥,作爲龍城市社會治安的老大級別人物,他更想讓鐵血門四分五裂,鐵板一塊的鐵血門會讓他失去很多利益。”魚爺恨恨的說道,甚至用拳頭砸了砸書桌。
“刀龍去見張江峰,是爲了打成某種協議?”夏建仁皺皺眉頭,最近的事情讓他不自覺的形成了這個毛病。
魚爺說道:“當然,張江峰想扶持刀龍上位,這樣,刀龍不可避免的就會和我的人發生衝突,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其中就有他了。”
都說天黑路滑,社會複雜,這句話,夏建仁在大學的時候就聽說過,可是那不過是一句嘴頭上的玩笑,用來向別人表現自己對社會如何的瞭解,真正融入社會才知道,這句話帶着怎樣的血腥。
“可是他爲什麼要殺刀龍?”夏建仁不明白,本來應該狼狽爲奸的一對,怎麼會內訌起來。
“因爲我剛纔說過了,刀龍對鐵血門忠心耿耿,雖然他並不是那種智商過高的存在,可是也不是小白類型,也許他已經看出了張江峰和趙婉玉的野心。”
所以刀龍纔會跟胡心說,自己有一天出事了,就讓她找夏建仁。
夏建仁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魚爺聽到他這麼問,忽然投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這眼神勾動了他內心的一條弦,果然聽魚爺說道:“這是我應該感謝你的地方,你還記得一個
叫阿蘭的女人嗎?”
果然如此,夏建仁在心裡長嘆一聲,說道:“我記得。”
“不要怪楚海,畢竟他也是對鐵血門的忠實門徒。”大概是說了很多,魚爺也點了一支菸,說道,“我很久沒有抽菸了。”
夏建仁這才明白楚海把人交給了誰,也許當初他沒有阻止楚海說出來,楚海又怎麼會對自己隱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夏建仁又體會到了一句俗語的深刻含義。
“阿蘭作爲張江峰的仇人,在張江峰身邊睡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很多張江峰的秘密,張江峰知道了阿蘭的真實身份自然是要對阿蘭下手的,他派來殺阿蘭的人就是通過刀龍找的,我們溯流而上,就不難發現兩個人已經勾結在了一起,於是我們跟蹤了刀龍,才發現刀龍的死因。”
“你原來就知道刀龍是怎麼死的?”夏建仁叫了起來。
“不錯。”魚爺點點頭,說道,“當然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動手的就是金剛,金剛這小子雖然力量強大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可是不得不說,智商的確是個硬傷。”
“我想魚爺不會放任張江峰趙婉玉之流興風作浪吧?”夏建仁說道。
魚爺笑了笑,說道:“你回來了,一切就好辦了,我還應該感謝小溪這丫頭啊。”
“嗯?”夏建仁又不明白了。
魚爺說道:“我實在沒喲想到她能夠爲了保護你,還對我隱瞞了你的去向。”
“她沒有告訴你?”夏建仁怎麼也不會相信。
魚爺低聲笑了笑說道:“當然,要不是剛纔她在看到你的時候表情出賣了她,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你是被她藏起來了。”
夏建仁嘴角一勾,說道:“誰讓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呢?”
魚爺說道:“也許你現在在心裡還對我的說辭不相信,不過,很好辦,也許過幾天你就會徹底的相信了。”
“爲什麼?”夏建仁覺得和這隻老狐狸比起來,自己的道行還淺的讓他臉紅。
魚爺忽然很神秘的笑了笑,湊上來,對夏建仁耳語了一番。
寧小溪出去打開了燈,救醒了衆人,看到這些人不過是被夏建仁打昏之後,心裡在慶幸的同時,也對夏建仁的身手暗暗心驚,這些可都是鐵血門的好手,雖然和刀龍並不是一個檔次,可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昏他們,有時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辦。
他們並不知道出手的是夏建仁,寧小溪也懶得解釋,畢竟也許明天由魚爺親自說出來,會少很多的解釋,寧小溪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
她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並不見夏建仁和魚爺出來,忽然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書房有個人影跳出來了。”
這一聲,寧小溪馬上警覺起來,快步的衝上二樓,推開了書房的門,只見魚爺雙眼緊閉,倒在一邊,而夏建仁已經消失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衝着下面喊:“先救魚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