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心說出殺刀龍,陷害夏建仁的幕後黑手是鐵血門的掌門,魚爺的時候,夏建仁簡直不敢相信。
在這個城市裡,可以說魚爺可是他的貴人,要是沒有他,景夢晨和王教授第一次綁架說不定就會讓花野美黛得逞,要是沒有他,他也不會這麼順風順水,然而現在卻有個人告訴他,害自己這麼狼狽,幾乎身死的人就是魚爺,你說你要是夏建仁,會怎麼想?
可是很多事情又不能不信,從他進入鐵血門就開始有一系列的詭秘事件發生在自己的周圍,這似乎形成了一個怪圈,一個突破不了的怪圈。
他能夠意識到,可是卻理不清個頭緒,他在刀龍死之前,就預感到了一種危機向他慢慢的籠罩過來,他甚至讓寧小溪給他找一條退路。
刀龍死了。
不管那些質疑他的人抱着什麼心思,可是那些質疑聲卻言之鑿鑿,很多的證據都指明瞭他就是殺人兇手。
這些證據看上去天衣無縫,可是對於夏建仁來說都太過巧合,這麼巧合也許就不是巧合了。
胡心說道:“大家都說,殺了刀龍你就得了大好處,你的大好處就是跑路,而魚爺則清理門戶,鞏固了地位,我剛纔說了,我就是說出誰是幕後黑手,你也不會相信,不過,我相信你最後會知道該怎麼做的,一個能夠讓刀龍欣賞的人,自然不會是平庸之輩的。”
夏建仁表情略帶痛苦的坐了下去。
他不是出生在龍城市,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小縣城,只不過在龍城市上了四年的大學,當初因爲文倩倩放棄了去京都上班的機會,留在了龍城市,本來以爲可以愛情事業雙豐收,誰知道這不過是稚嫩的癡心妄想。
都說大學是半個社會,原來聽的時候,夏建仁還能生出摩拳擦掌的豪情壯志,等真正進入了社會,才知道古人說的另外一句話纔是真理,行百里者半九十,九十纔是一半,遑論五十這樣的在考試系統中連及格線都沒有上的數字。
若不是有美人如玉,他肯定還在被生活啪啪打臉,在生疼的時候,還得笑着面對。
雖然解釋不清楚美人如玉的出處,可是美人如玉給自己帶來的超強能力非同小可,本來以爲從此順風順水,像那些小說裡的屌絲男華麗扭轉,將那些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大人物的臉一個個打過去。
這種近似YY的理想還沒有實現,自己就跑路了,生活總是殘酷的,殘酷到似乎不會給一些人生路,其中就有夏建仁。
夏建仁不能不痛苦,魚爺可以算是自己的伯樂,一力扶持自己上位,誰知道他的目的竟然是利用他,讓他當替罪羊。
在這個驚人的陰謀當中,寧小溪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楚海和白鷺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趙婉玉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自己面前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又在扮演什麼角色?
表情還算平靜的夏建仁,內心五味雜陳,撥浪滔天。
胡心優雅的吸了口煙,說道:“刀龍生前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的秘密。
”
“什麼秘密?”夏建仁今天知道的秘密已經太多,太震撼,震撼到近似麻木,聽到胡心說出這句話,幾乎是隨口說道。
饒是夏建仁已經有了一定的抗體,但是聽到胡心的話,還是被雷的外焦裡嫩。
只聽胡心說道:“其實趙婉玉是魚爺一手扶起來的。”
“你的意思是魚爺扶持起來了趙婉玉,然後趙婉玉背叛了魚爺?”
“不,鐵血門在龍城市,尤其是城東區勢力越來越大,這種勢頭也許在別人看來是風光無限,可是魚爺知道水滿則溢的道理,政府是不會允許鐵血門長期一家獨大的,所以與其防備着各方面的滲入,還不如找一個自己人來的好些。”
胡心的話再一次的引爆了他的以往觀念,楚海和他說過很多鐵血門的事情,也說過趙婉玉和魚爺的矛盾,他對於這個能夠在龍城市,在鐵血門眼皮底下迅速崛起,並且隱隱有和鐵血門分庭抗禮趨勢的老鷹幫也是充滿了費解。
難道這一切的答案都是出自魚爺自己的手筆,將天下人玩弄於手掌之中。
胡心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刀龍告訴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不過,你仔細想想看,這些年鐵血門和老鷹幫看似爭鬥的熱鬧,可是有一次弄的不可開交嗎,死的人無非都是一些外圍,說不定還是魚爺假借趙婉玉的手排除異己。”
夏建仁沉默。
胡心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時間已經讓夏建仁消化一下,於是起身,說道:“現在時間不早了,一起去吃飯吧。”
魚爺今年五十多歲了,他從幾歲開始就加入了鐵血門,在江湖上拼搏一生,多少次面對大風大浪而氣定神閒,穩穩的坐在鐵血門第一把交椅之上。
近年來,他的身體不怎麼好,深居簡出,可是並沒有影響他的地位,品一品茶,練一練字,本來就深沉的氣質更加的深沉。
每天晚上九點鐘睡覺,這幾乎是近十年雷打不動的習慣。
出來混自然是要還的,魚爺在別墅內外加了多少的明崗暗樁,這樣使得多少殺手鎩羽而歸,或者把命留在了這裡。
寧小溪一如既往的看着魚爺在書房裡寫完最後幾個字,看看時間將近九點,知道魚爺將要休息,正要從書房退出去之後,忽然書房的燈滅了。
寧小溪馬上心一緊,手就摸出了一把匕首,她的目光清冷的如同窗外的殘月。
魚爺倒是鎮定,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已經這個老江湖心如磐石,雖然在燈滅的一瞬間,他意識到了敵人來襲,可是卻依然面色如常。
寧小溪貼在門旁,拿出來一個小型的對講機,按住喊了喊,卻沒有迴應,又天聽到外面傳來幾聲悶哼,更加確定對方是個好手,不由得悄聲說道:“師父,我出去看看。”
魚爺點點頭,寧小溪把門打開,從門縫中閃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憑藉着對這裡的熟悉,才能依稀辨別其中的輪廓和道路。
敵暗我明,尤其是
對方肯定是一把好手,否則是不可能從外面進來的,想到這裡,寧小溪越發的小心翼翼,不敢絲毫的大意,生怕中了對方的道,糊里糊塗的成了刀下之鬼。
她走到了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腳下一拌,卻發現躺着一個人影,秀眉微蹙,蹲下來,探探鼻息,認出了這個人是阿華,現在不過是昏倒了而已。
寧小溪不敢下樓,不是因爲害怕碰到這個藏在暗處的殺手,而是不放心自己的師傅,於是她又躡手躡腳的轉過身子朝着書房走了過去。
夜靜的出奇,沒有半點聲音,寧小溪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忽然有些懊悔,爲什麼剛纔不在師父的身邊,反而要出來看看呢?
要是對方使了調虎離山之計那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寧小溪快步走到了書房門前,猛然將門打開,看到魚爺安然無恙,但是,裡面卻多了一個人。
多的這個人赫然就是夏建仁。
“夏建仁?”寧小溪忍不住低呼了一聲,看到夏建仁的驚喜馬上被憤怒所代替,她叫道,“你潛入我師父的家,到底想幹什麼?”
夏建仁嘴角勾起一抹狠色,說道:“我想要知道是誰殺的刀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寧小溪幾乎要跳起來了。
魚爺打開了一盞備用燈,燈光照亮了整間書房,他看了看夏建仁說道:“外面有十幾個兄弟和幾個傭人,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我不是儈子手。”夏建仁說道。
魚爺點點頭,說道:“那就好,他們跟了我多年,我不想他們最後糊里糊塗的死在自己人手上。”
一個在自己危急關頭還想着自己兄弟的人真的會是殺死刀龍嫁禍夏建仁的兇手嗎?
夏建仁說道:“我前兩天差點被殺。”
“我還以爲你死在了海上。”魚爺看到他安然無恙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你沒死就好。”
“不好。”夏建仁冷冷的說道。
“不好?”魚爺皺皺眉頭說道。
“我沒有死,所以,我聽到了一些消息,這些消息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告訴你,殺死刀龍的人其實是我?”魚爺好像什麼都知道。
“你承認了?”夏建仁攥緊了拳頭。
魚爺微微一笑,對寧小溪說道:“小溪,聽到了麼有,這小子說是我殺死了刀龍。”
寧小溪叫道:“你瘋了,夏建仁,你怎麼會這麼想?”
夏建仁點了一支菸,說道:“那魚爺你先告訴我,我跑路的船爲什麼會在半路海上炸了?”
魚爺很乾脆的搖搖頭,說道:“我已經安排人調查了,現在還沒有結果。”
魚爺停頓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這麼認爲是發現這件事情有太多的巧合,而我纔是最終的受益者,我說的對嗎?”
夏建仁如實的點點頭。
魚爺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並非受益最大的人,受益最大的人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