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被夏建仁擊中要害的黑衣人此時渾身痠軟的癱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因爲體能的透支使得他恢復了原來的面目。
當然夏建仁不認識這個人,所以也分不清哪個纔是他本來的面目。
而張棟樑看到夏建仁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暗喜。
這傢伙不僅搶走了景夢晨,而且還殺了自己的爺爺,可謂仇深似海。
不過張棟樑卻沒有想到夏建仁厲害如斯,心裡已經對他本能的產生了畏懼,所以他纔會投靠背後的組織,試圖自己強大從而猛踩夏建仁。
自己的組織似乎對夏建仁也很感興趣,這次才把這一個價格不菲的噴霧劑送給自己。
這東西是氣體,可是當隨着呼吸道進入身體之後,對身體一些主要功能實現麻痹,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裡。
別說是常人,就算是他和黑衣人這種超常的存在,也承受不了。
也許這次是殺了夏建仁的好機會。
他爲了這一天等了太長的時間,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的痛苦。
夏建仁不動,黑衣人的話音微弱起來。
“快,快,再遲說不定就沒有機會了。”黑衣人努力的擠出這幾個字,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從黑衣人身上看,這噴霧的確是霸道。
張棟樑決定不再猶豫。
從今天開始,夏建仁這個陰影就會直接從我的心裡除去了。
他一步步的逼近夏建仁。
何況現在的夏建仁已經倒在了地上。
“等一下。”夏建仁虛弱的說道。
張棟樑嘴角一動,嘲笑着夏建仁:“等一下?你想讓我饒你的性命嗎?”
夏建仁緩緩的擺了擺手,說道:“不,我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我的。”
張棟樑一手持刀蹲在夏建仁的面前,像一隻抓住了老鼠的貓總是要玩一玩的,說道:“那你想說什麼?遺囑嗎?”
“我只想知道景夢晨在哪裡?”夏建仁說道。
張棟樑聽到夏建仁說起景夢晨,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我本來和景夢晨青梅竹馬,可是就因爲你,她竟然選擇了你。”
“不管我和景夢晨怎麼樣,她現在都在你的手裡,你可以去問她。”
黑衣人叫道:“張棟樑,別廢話了,快點動手,媽的,我得去拿解藥。”
張棟樑沒有理會黑衣人,面色痛苦的說道:“我也想問她,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夏建仁淡淡的說道:“你這就沒勁了,我現在已經成了你案板上的肉了,你又何必瞞我。”
“誰他媽的要瞞你,老子不過是拿景夢晨來釣你這條大魚而已。”張棟樑似乎有些煩躁,雙眼血紅,說道:“如果我們不是在落日鎮上見面,我還真想跟你交個朋友,可惜,現在你下地獄去吧。”
說着,張棟樑已經舉起了刀,朝着夏建仁的心臟就紮了下去。
咚的一聲,張棟樑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着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不相信,不相信夏建仁會在噴霧這下安然無恙。
可是他又不能不信,畢竟夏建仁剛纔踹了自己一腳,而且現在還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竟然沒有事。
張棟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夏建仁冷冷的說道:“剛纔我演戲,只不過是爲了知道景夢晨的所在,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不,不,你不能殺我。”張棟樑驚恐的大叫。
夏建仁忽然身子朝後一閃,一排子彈射在了地上,幾個黑衣大漢端着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
夏建仁再厲害,對子彈還是無法抗拒的,所以他隨手拉過來黑衣人擋在身前,而身體迅速的朝後退去。
幾個持槍大漢逼退了夏建仁,乾淨利落的把張棟樑拉上了一輛剛開出來的車,然後奔馳而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
該死!夏建仁咒罵了一聲,張棟樑這傢伙背後的勢力應該很是了得,竟然敢公然開槍,雖然是在城市一隅,偏僻之所,夜色之中。
夏建仁有了一種強烈的震撼感。
張棟樑雖然跑了,可是黑衣人還在。
黑衣人此時仍然精神萎靡,對於自己落到了夏建仁手中卻淡然的很,好像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是龐輝生?”夏建仁沒有爲難他,給他扔過來一支菸。
黑衣人詫異了一下,說道:“你怎麼知道我?”
夏建仁說道:“我有我的渠道,你是來報仇的嗎?”
龐輝生眼中殺意大盛,說道:“張江峰當年害我哥哥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恨不得把他的皮,抽他的筋。”
“可是你爲什麼不直接的殺了張江峰?”
龐輝生恨恨的說道:“因爲我要先把他身邊的親人慢慢的殺死,然後再殺他。”
夏建仁瞭解這種感覺,說道:“可是你現在失敗了。”
“那是因爲你。”龐輝生無奈的看着夏建仁,說道,“我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了你這麼一個程咬金來,壞了我的大事。”
龐輝生似乎恢復了一些,掙扎着坐了起來,向夏建仁要了一支菸,苦笑一聲,說道:“也許是張江峰的大限未至吧?”
夏建仁說道:“你能告訴我,張棟樑和你背後的組織嗎?”
黑衣人聽到夏建仁這麼問,整個人輕輕的顫抖起來,抱頭痛哭的說道:“不,不,我不能。”
“現在你的組織已經拋棄了你。”夏建仁提醒他這個事實。
然而黑衣人卻依然搖頭說道:“我知道我今天得死,可是我還不想讓我的親人也隨我死掉。”
“你還有親人?”夏建仁問道。
“我要是出賣了組織,組織一定不會放過我身邊任何一個人的。”黑衣人似乎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慘然一笑,說道。
夏建仁說道:“其實你也知道我的能力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
“合作?”黑衣人眼睛一亮,忽然又暗淡了下來,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雖然很強,可是和組織比起來,你還是弱了很多。”
他不等夏建仁反駁,繼續說道:“好了,別說廢話了,張棟
樑剛纔說的沒錯,你要找的人並不再他的手上,現在你可以把握送到張江峰的面前,邀功請賞了,說不定他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
龐輝生一臉的嘲諷。
夏建仁卻不理會,說道:“我不想折磨你,可是我必須知道你背後的組織,因爲這也許可以讓我找到我想找的人。”
黑衣人也不去看夏建仁,似乎一切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了。
死亡,也許纔是一種解脫。
夏建仁還想說什麼,可是黑衣人的面色慘變,似乎他的身體正在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他緊緊的抓住了夏建仁的手臂,因爲太用力,而變得有些顫抖。
“我要死了,你答應我,保護……保護……”他沒有說完,瞳孔猛地一散,腦袋就耷拉了下來。
龐輝生死了。
夏建仁趕緊搖了一下龐輝生,又探探鼻息,果然是死了。
看來是龐輝生身體裡有毒,這時候發作了,可是發作的太過巧合,難不成這毒可以被人控制嗎?
他背後的組織生怕龐輝生說出組織的秘密,就啓動了某種功能,然後遠距離的殺死龐輝生。
這也太可怕了吧。
夏建仁站在當地,神光篤定而深邃的看着夜空,喃喃說道:“就算景夢晨不是被你們抓走的,我也會將你們挖出來,我保證。”
現在還不是發狠的時候,夏建仁打開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沉聲的說道:“張局長,兇手已經被我抓住,我現在在……”
很快,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這裡,從轎車上下來的人正是張江峰和張江齊。
“辛苦了。”張江峰感激的和夏建仁握握手,滿臉憎惡的踢了踢龐輝生的屍體,“媽的,活該。”
夏建仁說道:“他已經死了。”
張江齊上前,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說道:“他就是龐輝生。”
張江峰一臉掩蓋不住的喜悅,說道:“夏老弟,這次真的感謝你了,以後的事情交給我吧。”
他當然應該高興,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死了,他的危機也就過去了。
能讓堂堂的警察局局長髮憷,這無疑是一個可怕的人。
現在龐輝生死了,張江峰的心裡只是略微的放鬆了一下,他知道,更可怕的人是夏建仁。
夏建仁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疲憊感,懶懶的,張江峰似乎以爲他勞累過度,說道:“夏老弟,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到我家找我,咱們談談。”
夏建仁點點頭,大步的走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馬國仁的酒吧。
“嘿,怎麼了?縱慾過度了嗎?”馬國仁看他懶懶的,上來就揶揄的說道。
夏建仁懶懶的笑了笑,一副不在狀態的表情。
馬國仁也不再說什麼,就把酒打開,兩個人喝了起來。
兩個人一杯酒還沒有下肚,忽然酒吧的一角,就有人騷亂起來,很快就傳過來了打罵聲。
馬國仁恨恨的罵道:“這羣王八蛋,真的鬧起事來了,該死的。”
他說着就放下酒杯,朝着騷亂的地方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