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彥辰,起牀了!”一大清早,璃茉高亢的喊聲將屋頂的瓦礫震得抖了三抖,也順利的將還在熟睡的離墨彥辰震醒。
彥辰第一個打開房門,眼神迷離,打着哈欠無力的道:“茉莉姐姐,早啊!”
璃茉亢奮的道:“彥辰早!快收拾好,吃早飯!”
“好。”彥辰耷拉下腦袋將門關上,疲累的趴在門上仰天長嘯,“我要睡覺!”
“你起這麼早幹什麼?昨天不是還喊累嗎?”離墨一副慵懶的樣子倚在門框上,眼眸添了些睡意看上去無害許多。
璃茉一見離墨,急忙上前,柔聲細語的道:“起來了,我做好了早餐,吃飯吧!”
離墨忽然打了個冷顫,緩緩點頭,眼神怪異的盯着璃茉,小心的退回房間,關上了門。
院裡只剩璃茉一個人,連一個下人都沒有。不過,璃茉並無失落,仍是喜滋滋的奔回廚房,留在院中一句:“我去看看湯!”
……
有官職的芷娥不似離墨那般清閒,與平常一樣天剛亮便起牀,此刻正獨自在大廳用餐。
顧亦儒錯過了表現的機會,醒來便急急的朝大廳奔去,不好意思的進了大廳,與芷娥打着招呼:“芷娥,吃早飯呢!”
芷娥嘴裡還在嚼着,不方便說話,只點點頭,同時示意顧亦儒坐下一起用餐。
顧亦儒不客氣的挨着芷娥坐下,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着芷娥,好似希望能從芷娥臉上看出些什麼。
芷娥被他看得發毛,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顧亦儒這才動了動眼睛,傻笑道:“沒東西,挺好。”
他又猶豫片刻接着道:“昨晚……你睡得可好?”
“好!”芷娥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順便喝了一口粥。
顧亦儒討了個沒趣,又湊近些道:“那個……昨晚……我不是故意進你房間的。”
“嗯!”芷娥又點點頭,繼續吃她的早餐。
顧亦儒琢磨不透芷娥的態度,又湊近些小心問道:“昨晚……你沒發生什麼高興的……奇怪的又有意思的事嗎?”
芷娥緩緩放下碗筷,細細的擦了擦嘴轉過頭看向顧亦儒,眼眸中漸漸染了笑意,嘴角也勾起柔和的笑容,啓脣道:“昨晚我夢見了馥韻,她告訴我……”
芷娥故意放緩了語氣,惹得顧亦儒心突突的跳,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芷娥,生怕錯過她說的每一個字。
芷娥看見他這個樣子笑得更燦爛,繼續道:“……我該放下我的英雄。”
“然後呢?”顧亦儒焦急的問道。
芷娥滿臉無辜的道:“然後……我就醒了,看見了一張臉正盯着我看。”
芷娥的回答顯然與顧亦儒預想的不一樣,他聽此一愣,帶着歉意的撓撓頭道:“不好意思,嚇着你了。”
芷娥笑着搖搖頭,認真的道:“顧亦儒,我一直好奇你爲什麼……會喜歡我?”
顧亦儒聽她問到正點,眼底泛起興奮的光芒,卻又故作無辜的道:“我怎麼知道,活了這麼些年頭一次想爲一個人停下腳步,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雖然回答得有些偏題,可芷娥還是滿意的笑了,顧亦儒也跟着她大笑,突然舉起他的摺扇指着天道:“芷娥,我要再說一次,我喜歡你,這句話我絕不收回!”
芷娥笑着猛點頭,越笑越開懷,笑聲也透着愉悅。
顧亦儒見芷娥點頭,一下愣在那兒,急忙扶住芷娥肩膀又說了一次:“芷娥,我說……我喜歡你。”
芷娥收起笑容,認真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顧亦儒失落的鬆開芷娥,還以爲她是答應了呢!
“我也喜歡你……”顧亦儒的手僵在半空,聽芷娥說完一下將她擁入懷中,激動得直跺腳。
“芷娥,你……你……”顧亦儒十分激動,緊緊的抱着芷娥卻不知該說什麼。
芷娥任由他抱着,頭伏在他的肩膀道:“昨晚我想了一夜,發現……除了你,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的肩膀能讓我這麼安心的靠着。與你在一起,我感覺……很舒服,很隨意,比與泫歌他們一起還自在開心。我不自覺的想依賴你,擔心你,總之,你離開的這幾天我滿腦子都是你。”
顧亦儒高興得不知該做什麼,只能緊了緊手臂將芷娥抱得更緊。
兩人抱着許久都不分開,四下寂靜間還是芷娥先開口道:“馥韻和烈將軍過得怎麼樣?”
顧亦儒在芷娥發間嗅了嗅,笑道:“他們可比我們好多了,整天不是彈琴作畫,就是看山看水。”
“真好!”芷娥在顧亦儒懷裡露出微笑,語帶羨慕。
“若你嫁了我,我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顧亦儒誘惑道。
芷娥並不答話,只緊了緊環在顧亦儒腰際的手臂。
顧亦儒受到鼓舞,將芷娥放開牽起她的手,道:“我帶你去蜃樓!”
一陣暈眩,顧亦儒和芷娥又一次來到了蜃樓,這次顧亦儒直接拉着芷娥去了二樓,而二樓的景象帶給芷娥的唯有震撼!
只見二樓四面牆壁上盡是芷娥的畫像,或笑或嗔,或立或坐,房間左側放着繡架,右側放着書桌,與她繡房的佈置相差無幾。
芷娥一時呆住了,只剩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
顧亦儒對她這個反應很是滿意,笑道:“這是我爲我們的未來準備的!以後你在這兒繡,我在那兒畫。若是倦了便四處逛逛,怎樣?”
芷娥有些不忍作答,現在談嫁他是不是有點太快?可拒絕了他豈不是會傷心?
芷娥靈機一動,急忙道:“我們快回去吧!你的身體剛修養好可不能再出問題。”
這下成顧亦儒愣了,他疑惑的問:“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什麼時候出現過問題?”
“我是人族,來幻族消耗的不是你的能量嗎?離墨公子跟我說,你這樣會很累的!”芷娥擔憂的道。
“呵呵,沒他說得那麼嚴重!”顧亦儒不自在的道。
芷娥一看便知離墨說得對,推着顧亦儒道:“行了!我已經看到你的佈置,也明白你的心意,快走吧!”
“好!”
兩人回來了,這也是芷娥去幻族時間最短的一次。剛落地,芷娥便擔憂的道:“怎麼樣?有沒有很累?”
顧亦儒見她焦急的模樣,突然覺得此刻的芷娥格外美,他不自覺的朝芷娥的脣湊去。
“嗯……”兩脣相碰,一吻定情。
許久,顧亦儒才鬆開滿臉紅通通的芷娥,賤賤的笑道:“這樣就不累了!”
芷娥羞得不敢看他,推開他便向門外走去:“我得去繡坊了!”
顧亦儒也不追,只是大聲喊道:“順便想想什麼時候嫁給我!”
這下滿府的下人都聽到了,芷娥也跑得更快。
……
此時,離墨三人已吃完飯,彥辰藉口要去皇宮找泫歌已經溜了,破天荒的離墨和璃茉沒說一起去。彥辰走後,兩人便關上門不知在密謀什麼。
“茉莉……”
“離墨……”
兩人同時開口,一時有些尷尬。
“你先說。”璃茉禮讓道。
離墨也不客氣,接着道:“茉莉,你也知道完成淨世大陣還要凝情綢和浸夢珠,我想在人族綢緞最多的地方就是朝廷的繡坊,那兒我不方便去……”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璃茉打斷離墨的話,一本正經的道,“你說過所有的信物都與泫歌有關,我想這凝情綢是不是與芷娥有關。既然我們想到一塊兒去,那我就趁着這段時間和芷娥學學繡藝,順便觀察觀察。”
“你也不要有太大負擔,殘花淚和驚世槌都是自己出現,這凝情綢可能也要看時機。”離墨道。
“我知道,走了!”璃茉說着,推門向府外走去。
離開了離墨的視線,璃茉忐忑的拍了拍胸脯,好險!古古說過要主動爲離墨着想,讓他感覺到自己對他的關心,幸好她及時打斷了他的話,要不就變成自己好心的幫忙,之前那麼多心思豈不白費!不過……心有靈犀什麼的好像更棒!
這麼想着,璃茉露出滿意的微笑,掛着這笑向繡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