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獲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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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歌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房頂,頭還有些暈,身上沒有力氣,她掙扎着想坐起來。

“哎呦!別晃,別晃!”稚嫩的聲音從被子上方傳來,一個綠色腦袋來到泫歌面前,欣喜的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沒事。其他人呢?”泫歌拿開古古坐起來,“小辰辰怎麼樣?”

“他……中毒了,不過不深,已經吃了藥,離墨守着他呢!”古古老老實實的回答,“璃茉……呃,茉莉守了你一天,剛出去。”

“那……我心疾是不是發作了?”泫歌問。

古古突然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像想到了什麼高興事:“嗯!不過你也算因禍得福。”

泫歌疑惑的看着它,讓它繼續說。

“咳咳……”古古清了清嗓子,“你的心疾好了!”

“你說什麼?”泫歌不相信的苦笑着,“怎麼可能!連醫聖都沒有辦法。”

“怎麼不可能!那個醫聖親口說的!當時你們那樣離墨都嚇壞了,直接去找了那個老頭兒。”古古本來都準備迎接泫歌興奮的尖叫了,要不就來個驚嚇過度的表情也好,她卻只來這麼一個不解的表情,古古十分不爽。

爲了使它的話更有說服力,古古忍不住開啓三寸不爛之舌詳細描繪了當時主觀緊張客觀華麗的場面,當然選擇性忽略了它的戲份,它真的怕離墨!

“……事情就是這樣,高興吧?我捂好耳朵了,歡呼吧!”古古好似比泫歌還高興,率先喊起來。

“……”此刻泫歌反而面無表情,無比冷靜, 她雙手撫摸着掛在脖上的蓮子水晶,思索着, 爲什麼她是以這麼奇異的方式治好的?

“喂!你不會還不信吧!”古古要崩潰了。

“我信!”泫歌看它這麼着急的模樣安慰道,“我很高興。”

“踏踏踏……”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一串沉悶的腳步聲。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璃茉的聲音傳來,不似平常般溫婉,反而有種高高在上的威嚴,“這是我的莊園,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亂闖!”

“怎麼回事?”泫歌問。

“我也不知道。”古古同泫歌一樣,一臉懵,“剛剛有人找她,她交代我照看着你,然後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泫歌好奇的下牀隔着門縫觀察。

門外

“我等只是奉命捉拿嫌犯,還請您不要爲難我們。”那人對璃茉倒是客氣,甚至有些低聲下氣。

“奉誰的命?木全?”璃茉語帶怒氣的問道。

衆將士嘴角微抽,除了皇上也就只有這位敢直呼元帥名字。他們只好硬着頭皮說:

“是……”

“怎麼了?”離墨從彥辰屋中出來,一夜未睡,眼中透着疲憊。

璃茉看了一眼離墨,沒有說話。

“在這兒等着!”璃茉對那一羣士兵說完將離墨拉到一邊。

“發生了什麼事?”離墨問道。

“後園的……都枯了。”璃茉一下悲從中來沒了剛剛在士兵面前的強硬,“那都是隻要幾十年就能修成人形的族人。”

“那這些人?”離墨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士兵,讓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說泫歌是妖女,吸了後園的靈氣才讓後園植株枯萎,來捉拿她,還有彥辰……和你。”璃茉有氣無力的說着,“可我知道,你們明明不是,他們……”

“吱呀……”在璃茉身後,門開了,泫歌徑直的走向離墨。

“泫歌……你醒了。”離墨勉強露出微笑,希望她沒聽見。

“是真的嗎?因爲我?”泫歌疑問的看向離墨和璃茉。

“不是。”離墨收起笑容,盯着泫歌的眼睛,好像這樣她就會相信。

“那爲什麼後園都枯萎了?爲什麼我的病這麼奇怪的好了?爲什麼!?”泫歌同樣盯着離墨,語帶質問。

璃茉看着這兄妹倆大眼瞪小眼,氣氛緊張,她連忙插嘴:“原因我們會查,但一定不是你。”

泫歌看向璃茉,眼中已經有了一層水霧,眼神中帶着歉疚說:“後園……有死的嗎?”

“……沒有,只是有些病態而已。”璃茉說着,卻有些底氣不足。

“泫歌!”

泫歌已狂奔向後園,她要親眼看看,被她害死的木族!邊跑着,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一想到莊園裡的那羣孩子她便忍不住歉疚,有一羣如他們一樣的小孩子,因爲她而死去,她不要自己的命是以那麼多生命爲代價,她欠不起!她狂奔着,眼淚更加洶涌……

離墨和璃茉並肩不近不遠的跟着她,邊追着璃茉悄聲說道:“離墨,我知道不是你們,皇上……也知道。你……明白嗎?”

“我知道。”離墨面無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泫歌的背影,可緊握的拳頭透露了他的心情。

“隊長……人……走了。”還站在原地的士兵提醒領頭人。

“看見了!”那人不耐煩的說, “站好,等着!”他心裡苦啊!爲什麼派他這個小小兵來最最厲害的守木人府上抓人!去皇宮抓人都比這……也好不到哪兒去,認命吧!

“哎!這麼着急幹嘛的?”彥辰出門只看到離墨急匆匆的背影,也跟上去。

一羣士兵獨立,在風中凌亂……

風變得蕭瑟,樹葉的唰唰聲都帶着死神的氣息,滿園枯黃。以前枝葉叢生遮住道路的叢林如今卻已到處枯枝零落,成了真正的荒園。泫歌踉蹌的走入,心好似被巨石壓着,跳動不得。她想起什麼,極速向前跑去,湖泊還在,湖中卻只剩一株枯黃折斷的枯杆。

泫歌一下癱倒在地,眼神渙散,望着前方呢喃:“死了,都死了……”,淚再一次無聲滑落……

“泫歌……”璃茉輕輕坐下,環過她的肩膀,“不是你,真的不是你!”

泫歌仍沉浸在歉疚之中,一旁璃茉的話也未聽進,失了魂魄般連連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泫歌!”離墨也在璃茉旁邊蹲下扶住泫歌肩膀,眼中充滿疼惜,“聽哥哥說,他們絕不是因爲你而死,相信我,我們一起找出原因,救活他們!”

“已經死了,如何救活!”泫歌突然激動起來,隨後垂頭自責,“又有什麼讓他們一天裡變成這副樣子?除了我這個妖女……”

當彥辰趕來只看見泫歌在璃茉懷裡已哭得虛弱,而前幾天還與他以樹身點頭的木族人如今只剩敗葉枯枝,看着悲劇發生在眼前卻只能旁觀,十六歲的彥辰心裡涌出一股悲涼,而那股悲涼又爲何似曾相識?

他掩下心中情緒,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院子裡還有人呢!我們得先把他們趕走吧!”

“不用了!我跟他們走。”泫歌眼中還有淚水,情緒卻冷靜下來,“我跟他們走!”

“不行!他們……”璃茉突然發聲阻止。

“走吧!”離墨又一次打斷她的話,“你擋不住他們。”

“離墨!”璃茉喊住欲走的離墨,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我也擋不住他們。”離墨將泫歌扶起,向園外走去。

“走了!我們一起蹲大獄。”彥辰轉身,眼中一抹哀傷轉瞬即逝,大步流星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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