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們,快走嘍,快走有草吃哦。”顧亦儒邊摸着身下駱駝的毛邊誘惑道,又朝後頭招手,“後頭的也跟上,有草哦……”
“使者們快走,爭取早點走出沙漠!”顧亦儒繼續雄赳赳的喊道。
“顧亦儒,你消停點兒!”彥辰不耐煩的道,“從清早說到現在,你不累嗎?”
“不累!”顧亦儒搖了搖手中摺扇,滿臉得意的道,“原來走在這麼些人前頭是這個感覺,不錯不錯!”
“連這點兒事兒都樂滋滋的,你不是幻族族長嗎? ”泫歌隨口問道。
“唉!不提也罷。”顧亦儒長嘆一聲,打開摺扇扇着,“這天兒可真熱,得多久才能到你們人族?”
“你嫌遠就走唄,跟着我們幹嘛?”彥辰翻白眼道。
“你這小子就盼着我走,哼,我偏不!”顧亦儒端正了身子道。
“芷娥,昨晚睡得好嗎?”顧亦儒閒聊似的問道。
“嗯,挺好。”芷娥答。
“這天兒夠熱的,給你這扇子。”顧亦儒將扇子遞出去。
“不用,謝謝顧……。”芷娥微笑着擺手拒絕。
“芷娥,我要!”泫歌及時的朝芷娥悄聲喊道,還順帶俏皮的眨了眨眼。
芷娥也以眨眼迴應,遂朝顧亦儒笑道:“那就謝謝顧公子。”
說着,還未等顧亦儒反應過來泫歌那句話,扇子已經到了芷娥手上。
泫歌向前趕了趕將顧亦儒擠到後面,自己與芷娥並排走,惹得顧亦儒滿臉怨言。
“芷娥,給我試試這幻族人的扇子扇的風是不是格外涼快。”泫歌興奮的道。
“就是普通的扇子!哎,你別給我弄壞了!”顧亦儒眼睜睜的看着扇子到了泫歌手中,然後‘唰’一下展開。
泫歌喜滋滋的扇着,芷娥卻盯着扇面有一瞬驚訝。
“顧公子,這扇面上的桃花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芷娥驚訝問道,之前一直被顧亦儒吸引了注意力,竟沒發現他這扇面上的桃花。
“哪是什麼名家,就是我隨手一畫。”顧亦儒不明所以的答道,“我還有好多呢,你要是喜歡我送你。”
“不用不用,”芷娥搖頭道,“我只是見這花畫得生動,若加在繡品裡絕對是上上品。”
泫歌聽芷娥這麼說也將扇面湊到眼前看起來,只一眼便暗暗搖頭,看不出哪裡好,還是扇出來的風最好,遂繼續扇得髮絲飛舞。
顧亦儒聽後會心一笑,朝芷娥誇張行禮道:“小生得御用繡娘賞識甚感榮幸。”
芷娥見他滑稽模樣忍不住笑道:“那……到了人族,顧公子可以留幾幅墨寶嗎?”
顧亦儒見芷娥笑了,心神盪漾,大手一揮承諾道:“沒問題,到時候你要多少我畫多少!不過……”
“嗯?不過什麼?”芷娥問道。
“以後不準叫我顧公子,叫我顧亦儒!”顧亦儒頗有底氣的道。
芷娥一愣遂點頭笑道:“好,顧……顧亦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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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皇上,拜見帝子。”
“帝子!”
“帝子,您……還活着。”
“帝子,您回來了!我們沙族有救了!”
一路走來,離墨聽着街上人們恭敬又不失喜悅的聲音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朝他們點頭示意。
“血兒,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沙族。”沙皇話語裡有掩不住的疲憊,“皇室只剩你我,你已是他們重回大地的唯一希望。”
離墨並不答話,心中卻已似翻漿。他藉着昏暗的光看着四周街上的族人們,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疤痕,那是當年淨世大陣的血雨留下的烙印。
他們身形有不同程度的佝僂,因爲常在地底眼睛十分渾濁,頭髮灰白,好似這一萬年便讓這羣與天地同壽的人們老去。
離墨看着周圍蕭瑟的街衰老的人心中不自覺難受,以前只怨父皇是自作自受,可現在看着可憐的族人卻已顧不得那些責難。
“族人們……都這樣了嗎?”離墨問道。
“這樣已經不錯了,”沙皇搖頭嘆息着向前走去,“走,我帶你去見見我沙族兒郎們。”
由侍衛引路,二人繞過這條街來到一排整齊的房前,與那條街不同,這處整潔如新,裡頭傳來軍營裡特有的吶喊聲。
“這兒是來地底後族人們新建的,看起來比較新,裡頭住着的可都是我族好兒郎!”沙皇邊說着親自帶離墨進去,話語中有了些許寬慰,“沙族的未來是你和他們的,今日便讓他們見見你這個主子。”
“參見皇上,參見帝子!”
二人剛出現,原本在操練的士兵一齊跪拜,拜見聲中透着來自軍人的氣勢。
“平身。”沙皇道,“今日主要是帶帝子來看看你們,繼續操練,別讓我們妨礙了正事。”
“是!”整齊的聲音乍起,一瞬間操練的吶喊聲又充斥了四方天地。
看着眼前年輕的人們沙皇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來。離墨也被他們的氣勢震撼,雖然這些士兵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有大片疤痕,可身形是挺直的,最重要的是身上屬於沙族士兵的傲氣與堅韌氣勢與當年毫無差別。 看着這些士兵他有種又回到萬年前的沙族的錯覺。
“血兒,別走了,留下來幫父皇。”沙皇看着努力操練的士兵們道。
“父皇……”離墨面露難色。
“帝子,可能賞末將個臉比劃比劃?”一個將領恰巧上前來道。
離墨還未答,沙皇卻率先答應:“呵呵,也好,你也是這軍中佼佼者,切磋切磋有好處。”
離墨朝將領點頭,衆士兵也空出場地期待着他們的頭兒與帝子的對決。
“帝子,請!”
“請。”
話落,二人瞬間交鋒,四周氣氛一下熱烈起來,看着場中眼花繚亂的招式,看熱鬧的士兵們漸漸專注起來。
他們毫不掩飾的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原本以爲即使帝子再厲害大將軍也能與他打個難捨難分,可眼前卻見大將軍使出的招式在帝子手裡都輕鬆化解,凜冽的掌風到了帝子面前好似變得柔軟無比,他們有點兒坐不住了。
“將軍,再與帝子比試比試本形。”周圍士兵裡有人提議道。
那將軍本就有些不甘心,聽這提議後一下來了精神道:“帝子,接招。”
瞬間,場上的兩個人化作兩團黃沙急速向對方衝撞過去,兩團攪成一團又不住地動盪,讓人看不分明。可沙族的士兵們看得入神,沙團中的每一粒沙都在對抗,他們倒有些不知看哪裡好。
半刻鐘不到,黃沙逐漸平息分作兩團緩緩落地,離墨與那將軍才恢復人形。
“帝子,是末將輸了。”那人心悅誠服的道。
“嗯。”離墨也不謙虛,點頭承認,“你知道你輸在哪兒嗎?”
“末將不知。”
“你輸在招式太狠!”離墨走近他問,“我問你,我若帶你們離開了這地底,你們會做什麼?”
那人聽了眼中瞬間有了光芒,激動道:“當然是讓衆族臣服,重現我沙族的輝煌!”
“是嗎!我知道了。” 離墨看着那人激動的神情有些失落,轉身離開。
離墨回到沙皇身後,沙皇才愉悅的向士兵們道:“哈哈哈,這比試真是精彩,我和帝子不打擾你們了,將士們好好練,不可鬆懈!”
“恭送皇上!”士兵們齊喊,目送他們離開。
走在路上,沙皇又一次道:“血兒,你也看到如今沙族的形勢,身爲帝子你該擔起大任了。”
離墨淡淡道:“父皇,讓我靜一靜,我們……回去再談。”
“好,你好好想想。”沙皇拍了拍離墨的肩膀,繼續朝宮殿走去。
離墨在後頭看着沙皇略顯老態的背影眼神漸漸黯淡,父皇是何時忘了沙族的使命與雲族一樣是守護大陸而非……稱霸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