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外,一個小太監跑進來跪拜道:“陛下,燕王來了。”
清婉身子一頓,捏緊了硃筆,擡睫道:“讓他進來。”
小太監立時應了。
清婉看了一眼王德勝緩聲道:“你去門外守着,誰來了都不許進來,便說朕的旨意。”
“奴才遵命。”
…………
燕澤西踏進書房時,面色略有些蒼白,但看到坐在龍座上的上官清婉時,又有些嫌惡的擰了擰眉。
“你那般說何意?”
這天下,怕也只有他這般與她說話了。
清婉放下硃筆淡淡道:“並非朕的意思,你無需誤會。”
她這般一說,燕澤西反而面色好看了些。
他雖厭惡她,卻也不想連累她,欠她的情分才真的讓他覺得噁心。
“不是你的意思,誰的意思?”燕澤西眯了眯眼睛,難道有人知道玉璽在自己手裡?
清婉淡淡的看他一眼:“想必你已帶了玉璽來。”
“你怎麼知道玉璽在我這裡?”燕澤西冷冷的開口,“又如何知道我會帶着玉璽來找你?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清婉也不解釋只淡淡道:“別人要玉璽或者是圖謀不軌,你不會,也明白留着只會引禍上身。”
燕澤西有些惱,這種被人點破心思的感覺十分不舒服,更何況點破自己心思的還是自己最厭惡的人。
“是錦王的意思。”清婉不願和他爭吵,只好開口。
燕澤西身子一頓:“花月染?”
“雖不知道錦王什麼意思,但這玉璽能救瑤姐姐……”清婉別開臉,她明白,這句話,最能將他打動。
燕澤西身子一顫,能救雲瑤……如何救雲瑤……可能救雲瑤……該有多好……
他自懷裡拿出一個黑布包裹,冷冷道:“這是我在十里泉得到的,卻是真的前樑玉璽。”
清婉放在桌下的手指微微蜷縮,眼睫輕顫了一下。
“可有發現。”清婉看向那落在案几上的東西,頓了頓,擡手打開。
那布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竟讓她的手微微發抖。
“沒有。”燕澤西微微凝眉,一來時間太短促,二來確實未發現那玉璽像是藏着什麼寶物……
清婉翻看着玉璽,那應是一整塊玉璽雕琢而成,這種上好的寶玉除了璽印外,便再無別的字,怎麼會藏有寶物呢?
她自然也希望得到那寶物的,畢竟如此多的財富若是能充入國庫,簡直是朝廷和百姓之福。
可那藏寶圖只能藏在玉璽之內……可並未發現打開玉璽的機關啊……
“好了,你退下吧。”清婉將玉璽放在書案上,淡淡開口。
燕澤西眸光閃了閃,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住道:“花月染當真能救出雲瑤?”
半月神教在南辰的地位至高無上,想要從那裡救出雲瑤,談何容易?花月染又是抱着什麼心思?
清婉長睫顫了顫,身子緩緩僵硬。
他與她已經很久不曾這般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可即便這般說話,卻也只是因爲關心雲瑤的安危。
她閉上眼睫,等待心口的鈍痛過去方開口:“錦王的心思向來難測,朕並不知具體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