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內燈火通明,一派奢靡。畱璼瑾匝入目處,玉樹香泉,花團錦簇。披了輕紗的美人撫琴弄樂,疊聲嬌笑。
席面坐着的人東倒西歪,懷抱美人,把酒沉歡,一派風流。
這種裝潢華麗的風月場所,普通人自來不得,來得自然都是非富即貴的名流子弟,雲瑤原本打算做壁上觀,卻未料在座的竟都是熟人。
先不說這種風月之地是不是女子該來的地方,此時她卻扮了男兒裝,若是被人認出,可想有多悲催。
當然若真的被認出來,雲瑤猜測,她是挺悲催的,但其他幾人約莫都挺尷尬的,譬如燕澤西。
正思慮着,卻突然察覺一道寒氣猛地向她逼來,雲瑤不由擡睫看了一眼,旋即身子頓了頓。
是個身着明黃華袍的青年男子,眉目冷峻,坐於正位之上,一雙眸子冷冽,深沉難定。
大邑上下,除了上官泓,能穿這個顏色的,也只有當今的太子上官凌了。
也是聽的傳聞,上官凌雖爲太子,但並不討上官泓的喜歡,相反做事乖張風流無度的上官鶴反而更得他老子的歡心。花都鬼事
關於上官凌的傳聞多是負面的,但又無人敢公然提及,且公共場合,這個太子又總是深居淺出,是以這也是雲瑤穿過來後第一次遇見。
只是上官凌的視線十分不善,倒叫雲瑤有些莫名其妙。
“還是皇兄有面子,一向不來風月場所的錦王爺今日竟也破例來了,哈哈哈哈。”上官鶴笑的十分沒品,花月染踏入門檻,周圍本就有些安靜,他這麼一笑突兀又欠揍。
花月染懶懶一笑道:“殿下整日流連風月場所,陛下想必沒什麼面子正積淤着怒火,不如本王改日未殿下求求情?”
上官泓一口酒噴了出來,神色凝肅道:“錦王你姍姍來遲,當罰酒一杯,我替你喝!”
“來人,給錦王爺上座。”上官凌自雲瑤面上收回視線開口。
花月染掃了衆人一眼,緩聲道:“不必了,本王尚有要事不可耽誤太久。”說罷擡手自侍女托盤內拿起一杯酒指尖一彈,那酒杯凌空飛過,恰與那上官凌手中酒杯碰在一起,下一瞬已飛回花月染手中。
這一手讓一側的燕澤西眸光微微一沉,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滑過花月染身後,剛要收回視線,卻突然頓住。
狐狸的功夫雲瑤一直是知道的,但是他與這個上官凌之間的氣氛貌似有些古怪,但她委實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古怪。
正思緒紛飛,身子卻猛地被撞了一下,雲瑤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後背傳來滾燙的痛感,她身子一個踉蹌,下意識抓住了花月染的衣袖。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一個素衣丫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只嚇的臉上沒了血色,連連磕頭之下,很快額上便出了血跡。
這種場合闖禍,委實等於找死了。
花月染擡手,只聽“茲拉”一聲,雲瑤的外袍已被扯碎,他眸光清寒落在那丫頭身上,剛要開口卻聽身後傳來上官凌冷沉之聲,“來人,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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