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向下,空氣便越是寒冷。
喬詩涵不由打了個寒噤。
她小的時候,偷偷來看過那個人的,那時洞裡雖然幽寒,卻有點起的油燈,爲何這一次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突然,前面人的步子頓住了。
喬詩涵的腳步亦緩緩停下,她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寒氣。
這應該是最底層了,她走了兩步,憑着記憶,摸索到了油燈,而後拿起火石,點燃燈油,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喬詩涵歡喜道:“月染哥哥,太好了,這裡有……”
她的話生生的在半空中斷掉,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站滿的人,倏地睜大了眼睛。
“承修……哥哥!爺爺……你們……”
喬詩涵臉色倏地大變,她驀地看向花月染,只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底在死掉。
“哈哈,詩函,多虧了你纔將這個孽畜引到這裡來啊!否則想要抓到他可真是難於登天!”放聲大笑的老者,正是喬詩涵的爺爺喬穆。
花承修微微勾了勾脣冷笑道:“花月染,你千算萬算,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落入別人的陷阱吧?”
“不……”喬詩涵手裡的油燈“啪”的一聲墜落在地,洞內又陷入一片黑暗,接着無數的火把被點起,將這裡的一切照亮。
喬詩涵臉色蒼白的退後一步:“不……”她驀地看向花月染:“月染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怎麼會這樣?明明他和她來的事,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爺爺是怎麼知道的?承修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花月染涼淡的看着她:“喬詩涵,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月染哥哥!真的不是我!”喬詩涵全身寒涼,她以爲這一次,只要救出他的孃親,必定會讓他對自己改觀,可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不是你,是誰?”他淡淡的看着她,眸光平靜的似一汪深潭,可看在她眼裡,卻又徹骨的涼意。
喬詩涵眼底滑過絕望,她悲切的看着喬穆,聲音顫抖:“爺爺……”
“詩函,你離開西嶺這麼多年,沒想到一回來便給西嶺帶了這麼一份大禮,你果真是長大了,學會爲家族考慮了,爺爺很欣慰啊!”喬穆哈哈大笑。
“爲什麼……”她百口莫辯,明明這是一件極爲隱秘的事,爲什麼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花月染,你背叛西嶺,如今更是處處與西嶺作對,今日這九幽洞,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喬穆冷冷開口。
花月染眸光清淡,似對他們的出現不意外也不吃驚,只淡淡道:“秋水月在哪裡?”
秋水月……對於那個人,他也只是知道一個名字罷了,那人什麼模樣,如今年庚幾何他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事實自從她死去,有關於她的一切都被掩埋了,即便他耗盡心力的去尋找,可最終也只是找到答案了了。
“哼!”喬穆冷哼一聲:“昔年若非是那女人,我們豈會龜縮西嶺隱居江湖!花月染,你若死了,老夫興許會開恩讓你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