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陸無虞有些不太相信,這背景太簡單了,如果真是能力超凡,怎麼可能瞞到現在,早就已經是高官富商的座上客了。
“有,這個葉川,是個窮苦人家,他大哥葉鬆結了婚後,就在興南路的童觀巷租了個房子,兩口子賣醃菜,他還有個二姐,結了婚嫁給了一個綢緞商,生了三個孩子......”
“行了行了,沒點有用的!”
“葉川......”打斷了陳大虎的彙報,陸無虞回味着這個名字,深吸了一口煙,指向何老二。
“這樣,老二,派人去找找葉川去哪了,找到了千萬別輕舉妄動,你親自去請,說什麼也給我請回來,他不是愛喝酒嘛,帶幾瓶上好的海馬宮釀,這是個有能力的人,別得罪了人家。”
何老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點了點頭,猶猶豫豫的轉身向外走去。
他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這裡,連大哥何文海都沒有知會,雖然現在知道了這人名叫葉川,可還是得回去查一查他的戶籍和家庭關係,還是得讓大哥知道。
天也已經黑了,又下着雨,他嘟嘟囔囔的離開了陸公館。
這是個苦差事,辦好了是應該的,辦不好,直屬領導和陸無虞都得怪罪他。而且還有很大的風險得罪正主,如果這些能力都是真的,得罪這樣一個人可比得罪幾個高官麻煩多了。
就那一手偷盜的本事,他家裡那點資產恐怕都不夠人家打牙祭的。
陸無虞指了指陳大虎,示意他繼續說。
陳大虎把葉川的家庭背景簡短的介紹了一下,平平無奇,甚至連一丁點的驚豔都沒有,可就是這樣一個小混混,竟然毫無徵兆的擁有了這些奇怪的超凡能力,不得不讓人懷疑。
“陸爺,其實我還有另外一種理解,您看有沒有可能。”金寧笑眯眯的,等到陸無虞眼珠子轉過來才繼續說了起來。
“我前些年研究過一特異功能,後來經過證實,都是假的,可有一種能力,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有很多的案件與這項能力有關。”
“怎麼覺着,這些話何局長兄弟倆說起來更可信呢?你說的是催眠吧?”陸無虞擡了擡眼皮,傲慢的咧了咧嘴。
“陸爺聖明,前些年咱雨城就發生過催眠師的連環殺人案,想必您也知道,我覺的葉川可能跟那個人有關。”
“你的意思,那些瞬移,腦門吃槍什麼的,都是假象?”陸無虞來了精神,細細想來,這麼解釋確實更有說服力。
腦門吃槍,腦袋不讓人狠狠的夾擊下都說不出這麼荒唐的話來,但是不管如何,葉川是一定得請回來的。
真有本事自然很好,如果都是假的,吞掉的貨可得吐出來,三萬塊錢不多,可這是丟面子的事,這件事要是解決不好,不知道以後多少賊人惦記天下的倉庫呢。
金寧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當時雖然確實怕了,但是此刻想來,仍然覺的疑點重重,就比如,在他面前大口的粗喘,哪個瞬移的人會如此的浪費體力?
是真是假,還是要再試一試才能清楚,金寧嘴角微微一吊,一個想法閃現而出。
......
“阿嚏!”
葉川揉揉鼻子,有些酸癢,一天到晚的淋着雨也沒感冒過,自從發現可以屏蔽掉雨水,享受乾燥的衣服,他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沿着興北街走了巷子口,再次回到了牙河口岸邊的登船處。
天色暗了,他下船的時候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沿着記憶中的方向往前走,可以看到一些隱約的燈光,那是城外的一些聚集地,大多數人都喜歡沿河而居,倒不是因爲取水方便,雨城雨季很長,家家戶戶的房子外面都會放着幾個盆盆罐罐,這就是取用不盡的水源。
沿河而居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交通方便。
葉川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城外不好的一點,就是路上會有一些泥,還會有一些泥坑,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直到踩到最下面的石頭纔不會繼續往下陷。
他現在能夠屏蔽雨水,但是對泥坑卻沒有辦法,他也試着從雙手向外噴射水柱,可是壓力不大,在水中能支撐他向上浮起,可是在陸地上,卻完全不能讓他脫離地面,而且還會把自己的身上弄的髒兮兮的。
他又不想讓人看到,嘗試了一下就放棄了,只是一邊走着,一邊拿出餅乾來吃。
距離到家只剩了幾百米了。
當他路過一箇舊石屋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叮叮噹噹的響着,於是把頭探進去望了一眼。
裡面掛着一盞油燈,和他的舊石屋很像。
城外的聚集區無法通電線,所以住在城外的人,基本上都是在使用油燈的,當然也有一些孝順的孩子買了一些電池燈帶回來,但是電池的損耗太大了,大多數人都會在孩子離去後,再次換上油燈。
金屬的物件容易生鏽,所以很快就佈滿一層深褐色。
此時屋內的一個六旬老漢,便是在敲打着一把生鏽的菜刀。
昏暗的油燈掛在他的頭頂忽暗忽明,似乎是在晃動。
“大爺,爲什麼大晚上的敲打一把菜刀?”葉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爺擡起昏花的老眼,手中的小榔頭也停了下來。
“額,啊,是川回來了啊,進來坐?”
葉川皺眉想了一陣,隱約想起這個老頭大約是姓王,於是喊了一聲王大爺,擡腳往門內走,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就嗅到一股濃濃的腥氣,藉着油燈的影子,發現房間裡面似乎有一股黑色的液體流淌出來。
那是?
血?!
葉川一怔,再次看向王大爺,發現對方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看着他,手裡拎着那把正在敲打的菜刀和小榔頭,在晃動的油燈下,竟有種殺人兇手的錯覺。
“王大爺在忙什麼呢?”他試探着問道,想從這老頭的臉上發現一些什麼。
“做飯。”王大爺輕巧果斷的答着,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有些失望,還是嘗試着往裡瞅了瞅,沒有看到人影,卻看到了那流淌了一地的血水,伴隨着雨水的溼氣,腥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