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承山就到了紹輝家。
“來啦!”開門的是紹輝,看到承山這麼快就到了,他非常高興。
把他招呼承山到自己房間坐下。
“說吧,有什麼事?”
“這兩天你爲什麼手機關機,也不回信息?”
“我電話壞了,拿去修理,剛弄好。”承山重複了一遍謊言。
“原來是這樣。”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承山再次切入主題。
“急什麼,着什麼急呀。”看樣子紹輝還要賣一個關子。他今天似乎非常興奮,滿面紅光,不知道有什麼喜事。
“那你想幹什麼?”承山看着這個性格外向、身體健壯的軍校生,他也是自己的親堂兄。這份血緣關係讓自己與他之間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聯繫。
“如果告訴他,我是他親堂弟。他會怎樣?”承山不由得胡亂猜測起來。“他肯定會很吃驚,而且會問東問西,最後攪得大家都知道。他絕對不會是那種保密的人。”
“但是看他是一個聰明人,能從微小的細節中找出事實的真相。這個人確實有點危險,不得不防。”
沒等承山多想,紹輝又開口說話。
“我先給你變一個魔術吧,最近剛學了一個魔術。”
“魔術?”承山覺得這簡直太不靠譜了。“我又不是女生,你給我變魔術幹什麼?”
“先看看唄,也正好讓我練練手,到時候在女生面前好顯擺顯擺。”
聽了這話,承山非常無奈。
“好吧,你練吧,怎麼變?”
紹輝轉身就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揹包帶。這是他軍校專用打揹包的。一指寬扁平綠色純棉編制的繩子,看上去很結實。
“你要幹嘛?”承山有點警覺。
“變魔術啊。”紹輝微微一笑,看他這個笑容就像是安撫受驚的小動物,又像是不懷好心。但是,承山根本不在乎這些,他覺得能有什麼危險?
“你先把兩個手並起來,我在你手上捆一圈。”
說着,紹輝示意承山把兩個手腕靠在一起,然後他用揹包帶輕輕的捆了一下。但是,在繩子即將要滿一圈的時候,他就在手腕底部停住了。
“你略微分開一下手腕,夾住着兩個繩子頭。”
承山照做。
然後,紹輝又把兩股繩子從原路返回,看上去好像紮了兩圈,但下面其實是個活釦,並沒有真的把手捆住。
紹輝又裝模作樣的在上面打了一個死結。
“看,這樣就好了。”承山微微一笑,看來這些魔術都是騙人的把戲,只要仔細分析,肯定能找出其中的漏洞。
“假設旁邊有觀衆,我就會對着你的手腕輕輕吹一口氣,然後用手一指。說‘開’。你就把手腕鬆開,繩子自然就彈開,我一拽就下來了。這就是逃脫秀魔術表演。”
紹輝非常得意,他看到承山也露出讚許的目光,覺得他已經上了鉤。
“來,我再給你表演一個深度的逃脫魔術秀吧。”
承山覺得蠻有意思,一個小小的魔術也可以讓人如此開心。他甚至考慮是不是可以用魔術代替靈力去做一些事情。
但是接下來,讓他有點困惑,難道這樣也能逃脫嗎?
就看紹輝在自己的手上捆了一圈又一圈,還繫了個死扣。然後並沒有結束,繼續把自己的兩個腳並在一起,在腳踝處又捆了七八圈。直到把自己的手腕、腳腕捆得結結實實才罷手。
紹輝直起身子,並沒有說話,轉身從衣櫃裡面拿出他的武裝腰帶。這是一條手掌寬黑色皮帶,看上去很結實。
“你要幹什麼?這是什麼逃脫秀,還需要皮帶?”
紹輝變了一張臉,他獰笑起來,就像審訊犯人的感覺一樣。
“說吧,你到底是誰?”
紹輝一邊居高臨下的問話,一邊拿腰帶輕打自己的手心,就像電視裡的刑訊逼供。
承山微微一愣。“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誰?”
“我是任承山啊。”
“你少給我裝蒜,快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
承山感覺不妙,他的手腳已經都被捆住,雖然也能發出靈力,但是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他可不希望打草驚蛇,他要搞明白再說。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還沒說完這句話,一皮鞭就抽在了承山的胳膊上。
“你瘋了!”承山有點生氣,他覺得胳膊上火辣辣的疼。“你抽我幹嘛?”
“我讓你老實交代,你別給我耍滑頭。”紹輝的氣息開始有點急促,他在承山的面前來回踱着步。
“難道被他發現了?”承山這樣想着,但是他故作鎮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不是又想挨抽?”
“你真的瘋了嗎?”
“我問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任承山呀。”
“那好,我問你,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我是你的高中同學啊。”
“你是我的高中同學?你是我哪門子高中同學?”紹輝的嗓音不禁高了八度。
“我根本就沒有你這個高中同學,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承山一聽,壞事了!被他發現了!但是,他還是故作鎮定的繼續表演。
“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高中同學。”
“好,你說你是我高中同學。”紹輝放下手中的腰帶,翻出了他的相冊,找到高中畢業合影那張,放在承山的面前。
“你既然說你是我高中同學,那你給我找出來照片上哪個是你?”
承山頭上冒出汗來。
他快速的思考着怎麼回答。他知道不管怎樣回答,都不會讓紹輝滿意。但是在最終採取措施前,他還需要進一步的試探紹輝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又發現了什麼?
“畢業照那天我有事沒去。”
“還在撒謊!”紹輝更加憤怒。他又翻出高中同學錄。“你看,這上面根本就沒有叫任承山的人。難不成你又改名字了?”
這下承山可就無語了。
確實他應該消除紹輝的記憶。但是他有點不捨。
他認爲這個哥們還不錯,雖然看上去有點冒傻氣,但是人品正直,非常爽快,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而且他還是自己的親堂兄,這一份親情讓他無法割捨,畢竟他是現在唯一能和自己有直接溝通和交流的親人。
但是紹輝的機敏又讓他進退兩難。
於是他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既少用靈力,又可以減少記憶的消除,以便保留他和自己的那份友誼。
“快說,你到底是誰?”
紹輝越來越憤怒,但是他心中竊喜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雖然還不知道這個人是妖怪還是精靈,但是這個人居然輕而易舉的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深入到別人的生活裡來,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在自己不懈發掘和努力之下,他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現在就要真相大白於天下,紹輝簡直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高興。
看樣子,只要嚴刑拷打,他必定會把事實說出來。於是紹輝揮舞着手中的腰帶,威脅着承山。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再給你點顏色看看。”
“你還有什麼證據?”承山試圖進一步查看紹輝手中還有幾張牌可以打。
“這些還不夠嗎?你還想要什麼證據?難道讓我把所有同學和老師叫來給你作證?”
“看來他手中的資料僅此而已!只要讓他不要再去查找照片和同學錄就可以了。還要讓他忘記剛纔發生的一切。”
承山理順了一下思路,他發現如此這般並沒有問題。既然找到了方法,那相應的措施也應該跟上。
“家裡還有誰在?”
“什麼?家裡現在就我一個人。”
“你給其他的同學說了嗎?”
“沒有,這是我自己的推測,暫時還沒有告訴其他同學。”承山聽到紹輝這樣講就放心了,他沒有擴大知情面,只要把他控制住就沒問題了。
“快說,你到底是誰?”紹輝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他舉着腰帶在承山面前晃來晃去。
承山微微一笑,這一笑包含着鄙視和嘲弄。同時從捆綁的手中發出一道藍光,飛入紹輝的體內。
紹輝看到承山那邪惡的一笑,覺得壞事了。隨即,他的目光發直,彷彿有點發呆。
紹輝放下手中的皮腰帶,解開捆綁承山的繩索,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放回原處,然後一頭扎到牀上呼呼睡去。
“再見啦!”承山輕手輕腳的從紹輝房間出來,他關好房門,溜了出去。
沒有任何人看見,也沒有其他人知道,紹輝睡上半個小時就會醒。醒來之後,他再也不會找麻煩了。
麻煩暫時不會有,但是煩惱隨即到來。承山回想着剛纔收集來的靈力,似乎揭開了另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