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地區的代表們紛紛勸鄧禹進攻長安,對此問題鄧禹早就已經深思熟慮:“時機還不成熟!我們表面上人數衆多,但是真正能打仗的人卻很少,同時糧草物資也不夠。赤眉軍剛剛佔領長安,錢糧充足,士氣正盛,現在和赤眉軍交手不合適。我認爲,赤眉軍不過是一羣強盜匪徒,文盲加流氓。赤眉軍擅長進攻和掠奪,不擅長治理佔領區。這羣文盲們沒有長遠的眼光,他們只知道——人生就要及時行樂!長安雖然儲存很多錢糧,但是文盲流氓們聚在一起,變數太多。赤眉軍沒有謀士出謀劃策,所以不會長久。上郡、北地、安定三郡,地廣人稀,糧食豐足,牲畜繁多。我打算先佔領這三郡休養生息,密切關注長安動向,一旦有機會,就立即拿下長安。”代表們沉默不語,鄧禹立刻率軍北上,佔領三郡。所到之處,城池軍營全部開門歸順。劉秀派岑彭進攻荊州的農民起義軍,拿下了十幾座城池。樑王劉永在河南商丘稱帝,劉秀視察了洛陽周邊後,返回了洛陽。劉秀回來後很是疲憊,很快就躺在牀上入睡了。睡得很沉,一直都在做夢。夢中,劉秀站在一個陌生的荒野中,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周圍的土山長滿了野草。周圍的土山開始慢慢地增高,越來越高,最後在天的正中央合攏。土山遮天蔽日,劉秀感覺到了壓抑窒息。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地動山搖,整個大地不停地顫抖。劉秀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緊閉雙眼。又過了一陣,大地終於停止了顫抖。劉秀睜開了雙眼,慢慢地站了起來。土山已經消失不見,劉秀身處一片荒涼的平原之中。擡頭看向夜空,星光格外璀璨。忽然,周圍景色又是一變,劉秀身處在土坯牆茅廁之中。劉秀向前走去,前面還是土坯牆茅廁。劉秀一直不停地向前走,但是土坯牆茅廁沒完沒了,無窮無盡。劉秀走着走着,終於停了下來。劉秀意識到了自己身陷土坯牆茅廁的迷宮之中,靜下心來,慢慢地觀察周圍的情況。土坯牆茅廁的牆不高,而且露天沒有房頂。有辦法了——劉秀爬上了土坯牆茅廁的土牆上,站在土坯牆上,向周圍望去,終於看到了盡頭出口。劉秀在牆頭上小心翼翼地走着,慢慢地慢慢地走出了迷宮。劉秀跳下了土坯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自己終於脫困了。忽然,一隻黑狗狂吠着向自己撲來,一口咬住了劉秀的右手。劉秀愣了一下,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左手掰開狗嘴,雙手用力往兩邊掰去,用盡了全身力氣。黑狗一聲慘叫,瞬間被撕成兩半。劉秀心中頓時無比暢快,積壓已久的惡氣終於發泄了。果然,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再次擡頭看天,似乎已經是後半夜了。咦…………陽光出現了,午夜陽光!天空陽光燦爛,地上也灑滿了金色的光輝。劉秀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中,此情此景,無比奇妙,簡直是妙不可言!大哥劉演、二姐劉元也出現了,他們面帶笑容,注視着劉秀。劉秀再次看到了熟悉的親人,熱淚盈眶,是激動還是幸福…………劉秀注視着大哥二姐,任憑淚水流滿了臉頰。劉演滿意地點點頭:“我兄弟果然是好樣的!”劉元也笑着說:“我們都知道了!恭喜你霸業初成,兄弟,加油努力啊!”劉秀含淚點了點頭:“謝謝你們前來看望我!”劉秀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首歌曲——【光武大帝】,那是二十三世紀的美女機器人即興創作的一首歌曲,自己是來自於二十三世紀的位面之子。劉秀開始演唱這首來自於未來世界的歌曲,奉獻給大哥二姐的在天之靈。劉秀用口哨吹着序曲,接着開始唱出歌詞:“我從不在意祖先的榮耀,我只希望能平淡的到老。可是熱血沸騰的亂世英豪,已經吹響了激動人心的號角。血與火交織的孤城昆陽,人和獸佈下了天羅地網。絕境中爆發出驚人能量,大逆轉沖垮了新朝王莽。我永遠失去了敬愛的兄長,我違心地擁立仇人做皇上。深夜裡淚水盡情地流淌,逆境中我堅信百鍊成鋼。我終於開始了自己的夢想,我終於得到了東都洛陽。我終於擁有了精兵名將,他們把大漢的旗幟插遍四方!”劉秀從夢境中醒來,臉上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水。夢境太過清晰,太過真實,劉秀此時此刻有點分不清哪些是夢境,哪些是真實世界。夢中土山崩塌、突破迷宮、撕裂惡犬、午夜陽光、哥姐祝福…………看來沒有什麼困難是不可戰勝的!【孟子】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在逆境之中,爲了生存下去,就必須學會以前所沒有的本領。達爾文的【進化論】,也闡述了生物爲了生存下去,就必須適應環境。適應環境的生命,就能生存下去。那些不適應環境的生命,就要被逐漸淘汰掉,有的成爲化石,作爲曾經在地球上生存過的憑證。劉秀洗漱完畢,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胸中豪情萬丈。現在回過頭來再說一說關中地區,關中地區的人感覺赤眉軍簡直就是一羣土匪,哪裡像統治者。關中地區的人把幾個政權做了比較——西漢政權平穩,中規中矩。王莽政權亂來,朝令夕改。劉玄政權平庸,內槓混亂。赤眉政權殘暴,無法無天。比較幾個政權,怪不得人心思漢。王莽政權和赤眉軍簡直就是老百姓的噩夢,相對來說,劉玄的更始政權大家還能勉強接受。於是乎,大家開始同情劉玄,想把劉玄從赤眉軍中救出來。赤眉軍將領們雖然是一羣文盲,但是也知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於是讓謝祿勒死了劉玄,一勞永逸,徹底放心。劉恭連夜前往,收藏了劉玄的屍體。劉秀聽說後,派鄧禹前去,確認劉玄已死。劉秀長出一口氣,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於是讓鄧禹,將劉玄的屍體以帝王的規格安葬在霸陵。就算劉玄曾經是殺害大哥劉演的仇人,但是劉玄已死,一切恩怨就此一筆勾銷。活人繼續和死人計較,顯得有點小肚雞腸。平常人也許無關緊要,但是劉秀是心懷天下,欲成大事的人,所以在這方面就要格外謹慎。劉秀不和劉玄計較,用現在網上的流行語來說就是:“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去咬狗一口。”因爲你是人,它是狗。人不能和狗一個檔次。劉玄的親屬從長安逃亡,全部光着腳,和乞丐難民沒什麼區別。原先劉玄的舊將趙熹拿出自己的全部財物糧食接濟他們,護送他們平安離去。宛王劉賜得到消息,派人把劉玄的親屬安排回到了故鄉。畢竟劉玄也是曾經的更始皇帝,就算劉玄已死,但是如果任憑劉玄的親屬像乞丐難民一樣在路上晃悠,那麼所有的綠林軍人員全部臉上無光。畢竟赤眉軍已經打臉打的太多了,綠林軍好呆也要保留最後一絲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