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恢復了萬鬼之王的形象,靜靜地佇立在惡魔小鎮的盡頭,等待着終極對決的對手。寒風蕭瑟,我的身影孤獨而又滄桑。天漸漸亮了,很想喝杯咖啡,再吃點早餐。莫妮卡終於出現了,頭戴花冠,身穿白色長裙,很像古希臘的女祭司。手裡託着一個水晶球,緩緩進入決戰場地。我問:“爲什麼不出來?”莫妮卡:“不想出來。”我說:“我的幻境對你這個歐洲女巫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莫妮卡:“幻境裡面很安全呀!沒有狂風暴雨,沒有沉船,沒有日全食,沒有鬼魂,沒有殭屍喪屍,沒有大霧,沒有大網,沒有毒蛇,沒有陰謀詭計。”我點點頭:“你在幻境裡,用水晶球關注我。”莫妮卡:“欣賞你如何智取強敵,如何死裡逃生,如何笑裡藏刀,如何借刀殺人。”我說:“雖然有時候不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但我並沒有違反遊戲規則,我的所作所爲,都是在遊戲規則允許範圍之內的。”莫妮卡:“你們二十一世紀世界盃、奧運會的決賽都有一個入場式,咱們要不要也來一個入場式?”我笑道:“決賽在惡魔小鎮進行,我是東道主,你是客人,你先來。”莫妮卡微微點頭,她身後的幻境是雅典的月亮女神廟。莫妮卡彈着豎琴,唱着古老的民歌,像極了古希臘的女祭司。儀式結束,我脫口而出:“你是波蘭人?”莫妮卡點點頭。我接着說:“你剛纔唱的是波蘭民歌【小杜鵑】,還有你的名字莫妮卡。”莫妮卡:“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在遊戲裡用了易容術,如果你贏了我,就能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不禁歡呼:“過關有獎勵。”我的儀式開始,我身後的幻境是江南水鄉。我彈着琵琶,唱着歌:“瓊姿只合在瑤臺,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寂幾回開。”莫妮卡哈哈大笑:“你乾脆變成琵琶女,再唱一個琵琶行。”我聞言忍俊不禁:“可以呀!不過你也要變成一個劍客。”莫妮卡笑着點頭,馬上變身爲【三個火槍手】裡面的主角達達尼昂。莫妮卡昂首挺胸,調皮地問:“我的樣子帥不帥?”我滿意地點點頭:“英俊劍客莫妮卡。”莫妮卡洋洋得意:“該你了!”我有點爲難:“變成琵琶女怎麼和你決戰?乾脆變成狐狸精好了!”我說罷馬上變身爲一個雪白的狐狸,身後有八個尾巴。莫妮卡數了數我的尾巴,感到疑惑:“不是九尾妖狐嗎?怎麼只有八條尾巴?”我解釋說:“第九條尾巴必須靠運氣!我現在是狐仙,可以滿足凡人的一個願望,但有兩條,不能和遊戲相關,還有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莫妮卡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連九尾妖狐都不是,還要滿足我的願望。那好,我的願望就是,你馬上長出第九條尾巴來!”莫妮卡話音剛落,我就長出來第九條尾巴。莫妮卡吃驚的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輕歌曼舞旋轉着,再次變身。莫妮卡再度吃驚,這不是【聊齋志異】中【績女】裡面的那個少女嗎!只不過這次少女身後有九條尾巴,看起來怪怪的。我說:“時間不早了,開戰吧。”莫妮卡也再次變身,成爲西班牙鬥牛士,她一手拿劍,一手拿着一塊紅布,向我揮舞。我舉起黃金權杖,殺向莫妮卡。莫妮卡持劍格擋黃金權杖,手裡的紅布化作一面照妖鏡。我避開照妖鏡反射的光,口鼻噴火,射向莫妮卡。莫妮卡化身惡龍,口中噴水。剎那間,水火相遇,很是壯觀。我兩就像是中國上古神話中的火神和水神,我是火神祝融,她是水神共工,只是沒有不周山,當然事後也不會有女媧補天。我又化作紅拂女,莫妮卡化作達達尼昂,我兩中國劍和西方劍碰撞,火花四射。達達尼昂一邊打,一邊調笑:“小娘子年芳幾何?可曾婚配?”紅拂女嗤之以鼻:“狂蜂浪蝶,竟敢調戲姑奶奶。”達達尼昂笑道:“女人天生就是讓男人調戲的,因爲男人天生就是女人的用品。”紅拂女一臉鄙視:“一派胡言,看劍!”達達尼昂輕笑着:“小娘子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紅拂女板着臉:“可愛你妹。”達達尼昂故作驚訝:“我沒有妹呀!”紅拂女:“我的心上人是李靖,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達達尼昂搖搖頭:“你們沒有拜堂成親,我還有公平競爭的機會。”紅拂女:“呸!臉皮真厚!”達達尼昂鍥而不捨:“我並非死纏爛打,而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紅拂女:“無恥之徒,你今天就死了這條心吧。”達達尼昂:“俗話說,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紅拂女:“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先贏了本姑娘再說。”達達尼昂:“俗話又說,化干戈爲玉帛,和爲上。”紅拂女:“你哪來那麼多俗話,真是廢話多。”達達尼昂假裝嘆氣失望:“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這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是在打架?還是在打情罵俏?”我和莫妮卡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旁邊有一個觀衆,正是凌紫涵。我兩頓時安靜下來,專心打鬥。凌紫涵一旁壞笑:“我看不是調戲,而是郎情妾意。”達達尼昂哈哈大笑:“小娘子,聽到了吧,你還是從了我吧。”凌紫涵四處看看,忽然問道:“小妹妹哪裡去了?”莫妮卡的化身達達尼昂說道:“小妹妹是BOSS萬鬼之王變成的,你猜一猜我兩誰是BOSS萬鬼之王?”凌紫涵:“我不認識BOSS什麼萬鬼之王,那個BOSS到底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我和莫妮卡同時雷倒,無言以對。我想起了一個電視遊戲:誰是臥底?最後剩下兩個人,就算臥底成功。我變成了國色天香的績女,莫妮卡變成了威武雄壯的角鬥士。我兩再度殺作一團。凌紫涵看的是稀裡糊塗,我和莫妮卡誰也沒有點破。凌紫涵破口大罵:“該死的BOSS好卑鄙,竟然欺騙我的愛心。”績女說:“什麼卑鄙,遊戲規則,願賭服輸。”角鬥士說:“美女不一定就是真的,說不定是萬鬼之王變的。”由於遊戲是現場直播,所以莫妮卡的這句話就成爲名言,傳遍四方。我想起了我在的那個二十一世紀,也有一句類似的名言:“騎白馬的不一定就是王子,說不定是唐僧。”凌紫涵說:“看直播的觀衆和我一起爲挑戰者加油,祝他早點打敗BOSS。”角鬥士問:“你知道誰是BOSS嗎?”績女說:“我兩知道,看直播的觀衆也知道,只有一個人不知道。”我想起了一個謎語:“買的人知道,賣的人知道,用的人不知道。猜一物,”這時,系統提示:“時間到,遊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