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夏夜是靜謐的,沒有城市的嘈雜與喧囂,沒有鄉村的蛙聲蟲鳴,有的只是這風沙撕扯着胡楊林那低沉的呻吟,讓人有着莫名的沉重感;
在與老爺子這從未有過的傾訴之中,李歆纔算是真正明白了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也真誠的去接受了她的責任;只是看着老爺子那垂危的樣子,這心裡總是有些疼痛的;
這也不知道是聊了多久,或許是老爺子這實在太累,竟不知覺便睡了過去;而在與老爺子閒聊的時候,這突然沒有了迴應,還真將李歆給嚇了一大跳,那一剎那這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還好老爺子只是睡着;
或許正是因爲那剎那的感觸,李歆才真正的去擔負起了家族的責任,也是從那一刻起,她真正的成爲這漠府的主人;
在老爺子睡着之後,李歆輕輕的退了出來,不過卻沒有走遠,就在老爺子房間外的院子裡坐着,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李歆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只是在這極靜的夜裡習慣的從兜兒裡掏出香菸,然後點上;趁着那深吸時,菸頭那一點的猩紅,讓她找到那麼一絲的溫暖;
其實呢,李歆是從不抽菸的;這身上的煙還是在回來的路上,文黎塞給她的,並且還多說了一句什麼可以止痛;
對於文黎的這種說法,李歆並沒有往心裡去,只是當做是文黎在安慰她而已;而當真的點燃香菸的時候,卻發現似乎真的可以止痛;
正當李歆這藉着香菸止痛的時候,這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藉着菸頭那一點的猩紅,看到門邊那突兀出現的人影,這下意的便將手中的半截香菸給彈出,而且在同時一剎那李歆也向那突然出現的人影攻去;
沒有見識過什麼是武技的人是不會想像出此時李歆出手的動作有多快,當然也不是像電影裡演的那般出神入化,但也絕對不是那表演性質的武術,儘管那些表演者自稱出自某某名家門下;
當李歆彈出那半截香菸,這身體也跟着彈出,只借着院中的那張石桌藉着力量,這整個身子都向外彈去,同時這手中的動作也是極速的變化,在攻擊到那黑影時,這是一招斃命的;
而在這樣極度的動作之中,這隻要是個人都能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可那一抹黑影卻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連面對攻擊時下意的反應都沒有;不過李歆還沒有來得及去細想什麼,這攻擊已到;
以李歆的自負,或者說這麼些年處於暗處的歷練,這有着絕對的信心在這樣的情況下將任何人給幹掉;可這當攻擊到的時候,卻完全出於意料之外,卻也可以算是意料之中;
李歆攻擊到那黑影的那一瞬間,那黑影纔有些動作,只是那身形並沒有移動,只是憑着手上的招式便化解了她的攻擊;當然,到這時候的李歆也看清楚來人是誰,因爲這渝閒的個頭兒確實挺秀氣的;
只是,當李歆認出是渝閒的時候,這手中的招式並沒有停下來,反而玩得更加的狠,這全是一擊致命的招,這連着向渝閒攻擊;
而在李歆的這般攻擊之下,這渝閒原本還能穩住身形,僅憑着手上的招式就可以化解,到這時候卻也不得不挪動身形;而在渝閒挪動身形之後,這李歆的攻擊也停了下來;
原本老爺子這間小院因爲老爺子的重傷,這便將所有的燈光給滅掉,主要是爲了讓老爺子能夠不受打擾的;同時,這也有加強侍衛;
而這李歆也算是下意的反應,給忽略了以大漠這江湖道,是沒有幾個人可以悄無聲息的摸進漠府的;但是,當李歆認出是渝閒的時候,這也沒有停止攻擊,反而有一較高下的勁兒;
以李歆與渝閒相識的那晚起開始算,這李歆可是從未有見過渝閒真正的出手,至少沒有看到過渝閒的武技如何;
想那晚在維多利亞港調戲侯鵬的時候,這還是李歆出的手;而後來李歆雖然趕到山城去給渝閒搭手,可在那場暴雨之中的拼死一戰的過程,這李歆也沒有看到;儘管後來倆人還玩武裝直升機來着,可畢竟沒有見識過渝閒的武技如何;
就算在昨晚這剛下飛機就給人堵住,這渝閒也是死不要臉的竟讓手底下的兩個女人出手,自己個兒躲一邊看熱鬧;可是當渝閒那白皙的雙手在李愛面前晃悠的時候,這確實是感覺到了一股兇險的氣息,儘管渝閒並沒有對李愛動手;
而後來雖然有個倒黴蛋落到渝閒的手裡,而渝閒也藉着這個倒黴蛋玩了一把大戲,可李歆並沒有看到渝閒的動作,只是看到渝閒單手將那個倒黴蛋給提起來;同時又因爲當時李愛在場,這腦子有些亂,沒有去細想這關於渝閒武技的問題;
直到剛纔這渝閒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邊的時候,這李歆下意識的攻擊,在認出是渝閒的時候,那一直有想過這渝閒倒底有多強的想法,這便再控制不住,不試試不甘心啊;
當然,這關於渝閒倒底有多強,這其實還得怪老爺子提及的關於渝老爺子的事兒,這順帶着說起這渝老爺子的繼承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而老爺子在說起的時候的那幅模樣,那是李歆從未有見過的;或者說李歆從未見老爺子有重視過某人,特別是晚輩;
這不由得讓李歆有些爭強好勝的心給勾起了那麼些許的想法,這又正好遇到渝閒一個人,看這渝閒還怎麼去拉別人給他擋招;而這一試探下來,李歆也不得不承認與渝閒還是有些差距的;
自己有多少斤兩,這李歆是再清楚不過的;而剛纔的攻擊也沒有留手,可竟然連渝閒的身形都動不了,這不由得讓李歆有些來氣;於是便再無保留,還好這無所保留的攻擊終於讓渝閒挪動了身形,也算是有些安慰;
不過這樣的結果,對於李歆來說,這並不理想;要知道這都無所保留的攻擊了都,卻只將渝閒給逼得動了身形,而且這很明顯的是渝閒沒有反擊,僅僅是與友人過招玩一般的招架而已;
這讓一直挺自負的李歆覺着有些無言,不過這渝閒畢竟是她唯一的友人,這輸給友人,而且也不算輸,還算將就可以接受;於是這在過招完之後,這李歆便懶得理會渝閒,自已個兒又坐回院子裡去;
偏渝閒這小子嘴裡還不客氣,或者說渝閒對於友人之間,這嘴裡從來都是不會客氣的;就如同在許多年以後,這竟然還敢當着人家一個女孩子的面說人不夠漂亮,這確實挺欠抽的,而渝閒之所以這般說,也只是因爲他們是友人;
所以,這渝閒的嘴裡從來都是不客氣的,在很明顯是給了李歆難堪,這嘴裡竟然還說着類似於身手不錯,只是什麼什麼用得不對之類的廢話;而且還老實不客氣的將李歆剛點上給叼在嘴裡的香菸給接了過去叼在自己的嘴裡,完全沒將自己當外人;
而正是這渝閒的嘮嘮叨叨,讓李歆本就憋着的怒氣給激發了出來,這也懶得理會渝閒是她唯一的友人還是別的什麼人,這便隨手向渝閒攻擊;
而這渝閒呢,這也是老實不客氣的給予還擊;於是呢,在這夜深人靜的夏夜裡,這漠府家主的居所小院裡便上演着這麼一出武戲,渝閒與李歆倆人在哪兒拼着武技;如果給不知道實情的人看到的話,還以爲這是兩個有着深仇大恨的兩個在這夜裡狹路相逢,非得拼個你死我活;
這要真說起來,渝閒與李歆倆人的武藝相差不多,或者說半斤八兩;可這時候的李歆是憋着怒氣的,這武技的發揮也是受到影響的,以至於讓渝閒給壓着打;
其實呢,從李歆接到伍標傳訊說老爺子遇襲的消息那一刻起,這心中便憋着一口怒氣;
對於家族老爺子與李遴之間的一些事兒,這李歆是知道的,甚至比伍標知道得更多;只是李歆不想去摻和而已,甚至還有意的迴避;
在李歆兒時,這受老爺子那般嚴厲的調教,而這老爺子又從不與李歆解釋什麼,也沒有明顯的關懷;而李遴因爲李愛養在漠府裡,這便經常的回漠府裡看望;
正是在李遴這經常的回漠府,對於李愛這關懷這個就不用說了,畢竟那是他唯一的仔兒;同時呢,李遴對於李歆與李子寧這倆個侄女,也是非常的喜歡;
每次回漠府給李愛帶的東西,這都是相同的三份,李歆與李愛還有李子寧一人一份;這對於缺少父親關懷的李歆來說,李遴這作叔叔的更像是她的父親;
於是,這李歆在李遴每次回漠府的時候都是難得的開心,或者說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感覺到父愛;因此,李歆總是對李遴說一些不能與老爺子說的事兒,或是發個牢騷,或是抱怨幾句老爺子太過嚴厲之類的;
而李遴呢,總是很認真的李歆說這些帶着孩子氣的話語,還開解李歆說什麼老爺子對她嚴厲是因爲對她寄予厚望,這些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還勸解李歆不要嫉恨老爺子之類的;
這些對於李歆來說,那都是她兒時唯一可以傾訴的對像,也將李遴將作是父親一般的看待;可這隨着年齡的增長,也開始接觸一些家族事務,而這其中自然會觸及到關於老爺子與李遴之間的那麼點事兒;
而這些事兒在李歆看來,這很難理解;儘管那時候的李歆已經經歷過許多的歷練,可依然不能理解那兒時對她那般要好的叔叔爲何會變成這樣;當然,這李歆也是知道李遴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是不願意去相信,或者說不願意去理解;
再隨着老爺子與李遴的暗鬥升級到相互派出殺手的時候,這李歆已經處於半瘋癲的狀態;因爲這時候的李歆已經理解了老爺子爲何那般對她,可這兒時記憶裡李遴對她的好,同樣的無法磨滅;
因此,李歆一直處於這樣的矛盾之中;倒底老爺子是對的,還是李遴是對的;或者說不過就是爲了這漠府的家業,這都將親情給拋棄,真的值得嗎?儘管這時候的李歆也可以算得上經歷頗多,也可以算得上一個無情的人;可這關於自己家的事兒,這便無法不去理會;
特別是這其中還夾着李愛,這個她最喜歡的小弟;這更讓李歆有些難以接受,於是這李歆便開始經常的一個偷跑出去,還學會了以酒解愁;直到她遇到渝閒這個與她有着相似經歷的人,這便一見如故;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李歆瞭解到那是渝閒的家族內鬥,這其中也關係到與長輩之間的矛盾,於是李歆便決定去山城,除了給渝閒搭把手之外,這也想知道渝閒怎麼處理這樣的家族內部矛盾;
而在看到渝閒的處置方式之後,這李歆也算是找到些安慰,但是並未下定決心要如同渝閒一般,堅決的以家族爲重,所謂長輩不過只是家奴而已;而在伍標傳來老爺子遇襲的消息之後,這李歆的第一反應便是憤怒;
儘管在這之前李遴已經有對老爺子有過動作,可畢竟沒有這次來得嚴重;而這更要的是,李歆還沒有想好怎麼去處理這家族事兒,這一直敬愛有侍的叔叔竟然搶先動手;
而當李歆一行人剛下飛機便給人堵住,這更是讓李歆有着難以言表的憤怒;如果這是因爲漠府的權勢而爭鬥,那她李歆可以理解;可是這樣算什麼,兒時那般的對她的她,這爲了權勢就可是無情的痛下殺手?
儘管李歆這樣的想法還有有些天真,可是李歆確定也是這樣想的;而在回到漠府之後,這與老爺子的親情閒談,更是讓李歆有着難言的痛苦;這心裡憋着的怒氣,已經快達到臨界點;
當然,這老爺子多年以來對李歆的調教也不是搞了耍兒的;因此,李歆將這些都藏着,任誰也無法從表面上看出什麼異樣,除渝閒之外;
要不怎麼說是知己呢,儘管這李歆隱藏得很好,可是這對於渝閒來說,那跟明擺着的沒有任何區別;當然,這渝閒只是看着李歆有着難言的憋屈,並不知道這其中具體是怎麼個事兒;還是老爺子將李歆託付給他的時候,原原本本的說起關於漠府眼下的情勢,這纔算明白過來;
而正是老爺子說得這般明白,才真正讓渝閒做下決定給李歆發泄一番;因爲以渝閒原本的想法,這李歆作爲漠府的指定繼承人,這必須得要有承受這些的能力,至少要能夠承受這家族帶來的一些煩躁,一些不得不忍受的憋屈;
因此,渝閒有看出李歆是憋着怒氣的,但並沒有打算給李歆開解開解,而是讓李歆自己個兒去化解;如果她李歆連這麼點事兒都理不順的話,那這漠府還真沒必要交給李歆,或許讓李遴奪去更好一些;
而在老爺子那般的訴說之後,這渝閒還是有些不忍心,這也有想着怎麼開解下李歆;而對於李歆這般的狀態,那最好的開解方法就是讓李歆發泄一番;而對於他們這般的世家子弟,或者說這打小便註定的負責的指定繼承人,這最好的法泄方式便是大打一架;
這幹架對於渝閒他們這幫人來說,確實是最好的發泄方式;以至於在多年以後,在那混亂的夏季,這些友人們也是用着同樣的方式讓渝閒發泄的;
於是這渝閒在與老爺子談話之後,這便沒心沒肺的去休息去了;其實只有因爲李歆與老爺子之間還需要有一個單獨相處的時間,而且這大白天的沒事找事兒的與李歆幹一架,這也不是個事兒;
直到這夜深之後,渝閒才溜出來想與李歆談談,然後沒事找事兒與李歆幹一架,讓她發泄出心中的憋屈;而這也算是天公作美,這渝閒剛過來找李歆,這李歆便老實不客氣的向他攻擊,於是這渝閒也就順着李歆的動手,這也接了下來;
不過這李歆在認出渝閒之後,這明顯的是留有餘手;這樣一來,還遠遠沒有達到他渝閒想要的目的,於是這渝閒便在那兒叨叨着,這反正是找茬要與李歆幹一架再說;而這李歆呢,這也確實是憋着怒氣,原本以這友人之間的感情,這是不可能因爲友人的幾句屁話就動手的,可這在渝閒的刺激之下,這原本就憋着火,這便給發泄了出來;
到這時候,渝閒還真有些感激老爺子對他的調教了,否則的話以李歆的身手早就將他給弄死都不知道多少回了都;這時候卻可以與李歆大打一場,也不會給李歆給弄死;
不過,這老爺子對渝閒的調教似乎有些過了,這李歆不是他的對手;而在這特意讓李歆發泄的幹架之中,這李歆也是無的保留;這樣一來,這渝閒也是不敢託大,全力的應付着;
這可不開玩笑,以李歆的歷練,這出手都是要人命的;這稍有大意,這都不能怪李歆不留情面,這都是帶着怒氣出手的,這自然是沒輕沒重的;於是,這渝閒也是全力應付着,只是這有些用力過度了,這一招算是老爺子給調教的挺絕的,這一不留神便將李歆的衣物給撕開;
本來這打鬥之中,這衣物給撕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個季節是炎熱的夏季,特別是在這大漠裡的夏季,這太熱了都;就算是以李歆的保守,這都只是一件衣物;雖然李歆平日再熱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可這畢竟天熱;
而正是這渝閒的失手,這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李歆從來都是裹得那麼嚴實;這除了那個時候不流行所謂露,這大都穿着還算是保守,當然是針對現在來說,特別是這個以露爲時尚的年代來說;
李歆之所以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裹得嚴實,除開年代的限制之外,也是因爲她那滿身的傷痕;雖然在那夏夜裡,這因爲照顧老爺子不受打擾,這燈光很暗;可是以渝閒的眼力,加上那高懸的明月,這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李歆身上的傷痕;
面對李歆身上的傷痕,渝閒想像不出要經歷過怎樣的磨難纔會留下如此多的傷痕;而在留下這樣的傷痕時,又是處於怎樣的險境之中;特別是是這滿身的傷痕還是出現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身體,而更應該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的勳章;
到這個時候渝閒終於明白平日裡李歆爲什麼總是裹得那麼嚴實,以此時看來,無論換作是誰的身上有這般密集的傷痕,都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絕對不讓人知道;
不過呢,渝閒這震驚歸震驚,這反應還是挺快的;雖然這與李歆的交情深厚,這樣的面對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這滿身的傷痕李歆可從未有提及,而這突然間的就看到,這還是有些難以言表的;
於是呢,這李歆就看到渝閒在那兒震驚得都沒有了反應;不過這震驚沒有多久,便一溜煙兒的跑了;然後沒多一會兒,這渝閒又回來了,而且還帶着文黎一起的,同時這文黎手中還拿着些衣物;
看着渝閒這般模樣,這李歆真有些哭笑不得;本來這些傷痕是隻屬於她一個的秘密,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不能分享;而在這突然之間便將其暴露出來,這心底那最後的一絲防線也崩潰了,虛弱得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而這渝閒呢,似乎僅僅是被她身上的傷痕所吸引,並沒有注意到那麼多;同時呢,這李歆也找不到該說什麼,或者說在一個人將心中最底層的秘密給暴露之後,這本就虛弱,這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得;
不過,在看到渝閒竟然溜了,而且還跑得那麼快,這不由自主的便笑了出來;這個大傻蛋;
而當渝閒帶着文黎這又跑回來的時候,看着渝閒那有些着急上火的模樣,這便有些哭笑不得;同時這文黎還抱着衣物,也着實讓李歆挺有些感動的;
只是這文黎的衣物並不適合李歆,當然不是指什麼身材尺碼之類的,而是文黎用的衣物都是她喜歡的,而且文黎習慣的衣服就是旗袍,或者說除了冬季太過寒冷之外,平日裡文黎都習慣用旗袍;
因此,這渝閒還看過文黎衣櫃裡那都可以開旗袍展覽會的樣式,不由得還感嘆了許久;而以李歆的習慣,這都是要裹嚴實了;或者說以李歆的成長經歷,從有記憶那一天開始,這便沒有接觸過女孩子用的衣服,從來不知道女孩子穿裙子是什麼模樣,更不要說這旗袍;
不過,就實際來說,這李歆着男裝確實挺有一般英姿颯爽的味道,而且也確實很配;
而這個時候,這是在老爺子的院子裡,這李歆總不能就這樣回她的院子裡吧;於是呢,這算是李歆再一次不得不穿着女孩子應該穿的女裝,第一次是因爲參加那維多利亞的典禮,而不得不着女裝,當然同樣也是相對保守的,至少將那滿身的傷痕給遮掩住了;
在將李歆送回她的院子之後,這文黎抱着渝閒便哭了;這倒是挺有些讓渝閒有些摸不準脈;因爲在渝閒去找文黎拿衣服的時候,這文黎還說着渝閒又跑去偷人去了,還讓她去擦屁股之類的玩笑;
可當看到李歆的那滿身傷痕的時候,這不由得便是一陣心顫;這文黎看到的與渝閒看到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除開渝閒身爲男人,而且打幼年起就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之外,這也因爲這在看到李歆的傷痕的時候,這距離有些遠,這視覺的感受沒有那般的強烈;
而文黎可是親手爲李歆穿上旗袍的,當然這也是李歆不會用這樣的女裝,不得不讓文黎幫手;而正是這般近距離的接觸,讓文黎忍不住的疼痛;
在文黎的意識裡,這女孩子天生就是愛漂亮的;因此,在初見到李歆裡,這文黎還有想過這李歆爲什麼老着男裝,可能是有些什麼難言之隱吧;而當看到這滿身傷痕的時候,這纔算明白過來;
而以文黎的理解,一個女孩子身上竟有着這滿身的傷痕,這是無法接受或者說無法理解的;同時也想到李歆的身份,以及李歆總是以男裝示人;特別是是李歆都不知道怎麼穿旗袍的時候,這文黎的心中的疼痛是難以言表的;
因爲這李歆連旗袍都不會穿,而且在穿上之後的那般彆扭,這一看就是從不着女裝的;可以此時李歆的年齡來看,這正值一個女孩子青春正盛的時候,或者說應該與她一樣,將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吧,文黎這越看心中越是難受;以李歆這從不着女裝,這滿身的傷痕,那得經歷過多少的磨難;
當將李歆送回她的院子之後,這文黎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而渝閒呢,任由着文黎在他的懷中哭泣着;只是他的淚水也沒忍住的滑落,這李歆滿身的傷痕給他的震撼確實太大;
以渝閒自負,他到這時候也算是年輕,可這些年的經歷卻讓他有着蒼老的心;或者說渝閒自負他的這些年的經歷已經足夠難言,可現在與李歆相比,那連個屁都算不上;
儘管渝閒不知道李歆這滿身的傷痕是怎麼樣得來的,但卻可以猜測到留下這些傷痕時的感受;不由得有些心顫,如果換作是自己,那還能這般堅強的活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