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時節,這冰天雪地阿穆爾草原上有那麼些寂寥;
氣候太過寒冷,這就算想找些事兒來做,那也給凍得動彈不了;由此,在這寒冬臘月裡,渝閒與文黎這再怎麼貪玩,那也得呆在堡裡;
渝閒與文黎這算是定下三生情緣,也算這鬱林清堡名正言順的姑爺;這做姑爺的,還是新上門的姑爺,那自然得多多表現不是;
於是這鬱林清堡裡邊便開始熱鬧起來,那渝閒整天有事兒沒事的先將爸媽給哄高興了,然後就姐姐哥哥,還有大姐的女兒康怡;
這大冷天的,由渝閒起的頭,開始玩麻將;本來麻將這樣的小玩意兒,可以說那是個人都會玩;可在這鬱林清堡裡邊,除了渝閒與文黎之外,這還真就沒有會玩的;
不過呢,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老爺子這不需要多說,他們那一輩人正是打基業的時候,沒有那閒功夫;然後當擁有了現在這片基業之後,這一家之主又沒有那麼多的閒暇時間;而母親呢,作爲那傳統的女性,這也算是跟着老爺子一路走過來,也沒有那麼多的閒功夫;
而這大姐和兩個哥哥,這打小便是讓老爺子給調教的,整天的習文練武的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還不夠時間,哪兒有那閒暇時間去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就連文黎這還是在山城遇到渝閒之後才學會的,更甭說姐姐哥哥們了;
而這渝閒一來,算是將這上上下下的人都給教會了;甚至連老爺子看着這和家歡樂的遊戲,這都給學會了都;當然,這還是因爲文黎這一走的時間太長,老爺子這愛女心切,再加上這大冬天,也沒有多少事兒,這一有閒暇便陪着文黎這個最小的女兒在哪兒瞎玩;
或者說,對於老爺子而言,這般兒孫滿堂的歡樂是很難得的;或是如鬱林清堡這樣的大家族,那親情反而不如平民家庭來得那麼融洽;對於這親情甜蜜,那自然得是好好享受享受;
只是這總是有那麼不可預料的事兒,或者說這未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清楚,沒有人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是否會升起;
在老爺子享受着這難得的閤家歡樂的時候,老太爺子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熬過這個寒冬;當然,用俗話說來,老太爺這叫做喜喪;
想想老太爺還是在前朝時就繼續屬於他們這一脈的王爵的,雖然那時候的老爺子也還是個孩子,可到這時候算算,這也是九十多的高齡,可以算得上是壽終正寢;
而且因爲老爺子這身體恐怕是熬不過這個寒冬,那羅剎內閣還瞎攪和來着;不過這北蒙倒算是幫了個忙,雖然有那麼些陰差陽錯的味道,可也算是讓鬱林清堡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因爲老太爺的去世,而必定會引起的動盪;
這樣一來,老太爺的去世,這倒沒有引起什麼動盪;而且因爲老爺子是高年而喪,這家族上下倒也沒有過多的悲傷,算是很正常的接受了老太爺的去世;
不過呢,以老太爺在這片地域的威望地位,這雖然是正常的逝世,可這周邊的勢力那也得過來悼念,或者說只是做那麼個樣子;可是,這樣的面子卻又不得不做;
隨着老太爺的去世,這各方人物開始登場;只是就渝閒來說,他沒有那麼多的閒功夫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這安慰文黎都已經夠佔用他的全部精力了都;
文黎作爲這最小的女兒,那打小便是極盡寵溺;特別是老太爺,對於這個最小的孫女兒之寵溺,甚至超過了對還要小一輩的康怡;或許吧,正是因爲這樣,對於老太爺的去世,這文黎是最難過的;
爲此,渝閒這一直守着文黎,用他那可以稱得上是笨拙的手段安慰着文黎;不過這渝閒也算是在忙裡偷閒,或者說這纔回鬱林清堡不久,這有些事兒還不需要他去做,比如說這安非靈堂,接待來賓之類的;
只是這雖然淪不到渝閒去做那些事兒,可這幫來賓,或者說是那各勢力的代表這卻沒有忘了這鬱林清堡新進的姑爺,原因無他,還是因爲北蒙的事兒;
這隨着術忽篾那屹立於草原幾十年的強勢人物的覆滅,這各方勢力自然得有所注意;當然,這還是看着這鬱林清堡的實力而言;
原本呢,這鬱林清堡那也算是一方勢力,也與術忽篾幹過仗;可是,這鬱林清堡的實力與北蒙相比,那應該是半斤八兩的份兒;可是,這鬱林清堡居然將術忽篾給從這片草原上除了名,那這可不再是半斤八兩的實力對比,而應該是壓倒性的優勢;
當然,這各方勢力也知道這其中有着北蒙官方在背後給術忽篾捅刀子;可是,這術忽篾的力量卻是鬱林清堡動手解決的;而那北蒙官方,這麼多年一直給術忽篾壓得死死的;那麼,這樣做個比較,那這鬱林清堡的實力就不得不進行重新的評估;
而關於這鬱林清堡實力的評估,那麼就不得不加上他們這新進的姑爺;
這術忽篾的覆滅,雖然過去的時間並不長,甚至可以算得是還在處理善後事宜的階段;可是這關於鬱林清堡將術忽篾給吃掉的過程,這各方勢力卻已經開始着手收集信息;這其中那鬱林清堡的新進姑爺去玩的那麼一出談判,這自然是被各方勢力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別看着這片地域從那場世界級的大戰結束之後,這一直處於爭端不息的狀態之中,同時又受天朝與羅剎這兩個世界級的強國挾持,或者說處於這樣的世界級的強國的夾縫之中,這各方勢力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
同時,這又是戰後的和平時期;或者說處於大時代的需要和平的時期,這不會再有那世界級的大戰;而且就算是這些處於夾縫之中的小國,那爭端也是隻能做不能嚷嚷的;
爲此,這各方勢力雖然是爭端不斷,可也是有那麼些分寸的;同時,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各方勢力也算是平靜了幾十年;當然,這裡所謂平靜了幾十年,那只是這些勢力都相對穩定,沒有出現什麼勢力異主的情況;而這樣的穩定,那也導致了新銳人物的崛起;
現在,鬱林清堡打掉了那平穩了幾十年的平穩局,這術忽篾給除名之後,那麼這北蒙的實力必定會有所增長;而這北蒙實力的增長,那麼也會不可避免的會影響到周邊的其他勢力;雖然這北蒙的實力增長,在短期內不會太過明顯;
可是,這諸多勢力能夠在這片地域裡屹立這麼幾十年,那誰也不是那隻看眼前的人物,這看到的東西都是長遠的;
爲了這個長遠的視界,除了北蒙的實力還有待時間去增長之外,那這鬱林清堡卻是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實力;同時,再加上這新銳人物的崛起,那這諸多勢力更是得來探探風向;
而這其中,那除了對鬱林清堡進行實力評估之外,還得加上這他們新進的姑爺;畢竟這能夠與鬱林清堡聯姻的勢力,那無論是誰,這都足以爲鬱林清堡加重砝碼了都;這也算是有着前車之鑑的;
原本的鬱林清堡,這實力還不夠現在這程度;也就是那羅剎前政府垮臺的時候,這鬱林清堡還屬於別人嘴裡肥肉,這都想着咬上一口;而這其中以術忽篾最爲激動,這竟然敢主動出手;而這出手的結果,這諸多勢力都是看在眼裡的,那雖然看着是打平了,可這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術忽篾吃了虧;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便是這鬱林清堡的親家,也就是大姐關婚的家族,那天朝邊境軍區的實權家族康家;
康家是這天朝的天國元勳,而這康家的老太爺更是天朝軍部高官,同時這康老爺子也實際掌控着這東北邊境軍區,而大姐便是與這康家的大少爺做得聯姻;
原本這因爲羅剎與天朝之前的那麼些齷齪,這鬱林清堡與康家聯姻,這諸多勢力並沒有太過重視;或者說以這鬱林清堡畢竟名義上還是羅剎國的,而這天朝與羅剎都是世界級的強國;而這世界級的強國之間,這多多少少也會有那麼些顧忌的;
爲此,當時這鬱林清堡與康家聯姻時,這諸方勢力沒有太過重視;或者說在他們的眼裡,這鬱林清堡與康家聯姻,那最多也就是得到些暗中資助而已;
當然,在那個時候,這原本屬於羅剎的幾個州府還沒有獨立出來,這也算是導致這諸方勢力對於那胡林清堡和康家聯姻有那麼些把握不清;
而當術忽篾想要搶走去吃阿穆爾這塊肥肉時,卻被還崩掉了一口牙;到這時候,這諸方勢力纔算是明白過來,那康家對鬱林清堡的資助還真是有夠大方的;而這事實上,鬱林清堡的真正崛起,那也確實是因爲康家的資助;不過呢,到現在這鬱林清堡對於康家的依賴卻不再有那般的嚴重,甚至那康家還得依賴於鬱林清堡爲他們保持這與羅剎的貿易通道的暢通;
這也就是爲什麼大姐與康家鬧着矛盾,這鬱林清堡卻不是那麼積極的勸着大姐回去,而是由着大姐住在孃家;這原因還是因爲這康家與鬱林清堡已經不再是那從屬的地位,換之的是平等對話;
這僅僅是康家就讓鬱林清堡崛起,那麼這鬱林清堡的新親家,那又會爲鬱林清堡帶來些什麼;這纔是這諸方勢力跑來玩那假惺惺的悼念老太爺的目的,也是想看看這鬱林清堡新進的姑爺倒底是個什麼人物;
只是這到鬱林清堡之後,卻沒有見着那個鬱林清堡的姑爺;或者說這新姑爺害羞,這還有些不好意思見人;直到那康家的大少爺康承的到來;
就康承來說,他也不喜歡家裡爲他安排的婚姻;或者說就他們這樣的家世來說,這都不喜歡由家人硬性安排婚姻;可是他康承作爲這家族大少爺,也是指定的繼承人,這不得不接受家族的家排;
而在康承與文萍結婚之後,這大概是因爲家族家排的婚姻吧,這日子過得並不怎麼樣;整天的有事兒沒事兒的吵架,對此這康家的老爺子開始的時候還說幾句康承不懂事;可當大姐生下康怡之後,這康家的老爺子也不再吵吵康承了,反而是這那兒媳婦不順眼;
至於原因,這很俗氣也很簡單;他們康家可是三代單傳,這就康承這麼一個獨苗;原本還指着康承結婚之後給他們家傳宗接代的,誰想到這兒媳婦卻生了一個女兒,所謂賠錢貨是也;
這樣一來,這康老爺子也是看着那兒媳婦不怎麼順眼;再加上那康承本來就不滿意這個爲利益而聯婚的婚姻,這原本有着老他爺子壓着,那倒不至於太過份;現在這老爺子也有那個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這就鬧得更過份了都;
而在這樣的鬧騰時,終於是有一次給鬧得過份了;大姐也是沒忍住,將那康承給提起來揍了一頓,然後就帶着康怡回了孃家,也就是回到了胡林清堡,一直呆到現在;
或許是那一次大姐沒忍住,這好像是鬧得有些過份,竟然將自己的丈夫給提起來揍了一頓;不過,這也算是那康承沒用;連自已媳婦都打不過,還活着幹嘛使啊;
那康家原本就是跟着這天朝立國而竄起來的貴族,這家學還真不怎麼樣;雖然從康老他爺子這一代起,那也是學着別人開始給那些小輩們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這新竄起來貴族,那說白了不過就是一暴發戶,這要比起底蘊來,那還是有些差距的;特別是對於這前朝皇室後腰的鬱林清堡,這差距還是挺大的;
雖然這鬱林清堡只是那落迫的皇室後裔,可那皇室幾百年的底蘊在哪兒擺着的,那也不是這些暴發戶可以比擬的;這不,同爲小輩,這大姐就可以將康承給提起來揍一頓;那康承還是個大男人,結果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讓人給結結實實的抽了一頓;
在這之後,大姐便帶着康怡一直呆在鬱林清堡裡邊;而這康家似乎也有那麼些禮虧,這也沒敢上門找事兒;當然,這也沒有上門道歉之類的;
不過,這鬱林清堡與康家的生意還照做;畢竟這本就只是利益的聯姻,不會因爲那麼小倆口打架而中斷,雖然這小倆口那架是打得有些過了,可這並不會影響到生意,或者說利益;
這老太爺去世,還是康承這麼些年以來,第一次到鬱林清堡;而就康承而言,他這次來並不僅僅是爲了什麼虛僞的禮儀,那老太爺去世,這康承做小輩的,按禮節是應該上門拜祭的;
康承這次來,還有着其他的事兒,當然這也是他不得不來的原因;
本來嘛,這一個大男人,居然讓媳婦給提起來揍了一頓;如果說這是自己愛人的那也就罷了,那怕老婆也沒什麼的;可這純屬利益式的婚姻,跟本就談不上什麼感情,這還讓人給提起來揍了一頓,那這面子上也是過不去不是;
現在,這不得不硬着頭皮前來,那也是給逼得了;
而對於康承的到來,這老爺子還表現得不錯,挺有那麼些看好女婿的味道;當然,這只是面子上的問題;現在這鬱林清堡已經不是從前需要他康家的資助才能立足於這阿穆爾,現在的鬱林清堡已然成爲了這阿穆爾的實際統治者,而且也是這片地域裡諸多勢力之中的一員,甚至還可以稱得上強勢勢力的一員;
對於老爺子那虛僞的表現,康承自然是明白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康家的大少爺,家族的指定繼承人,這連女兒都那麼大了,這很多的事兒都算是看得透徹;
因此,這康承的表面功夫還是做得不錯的;這一來就先拜祭了老太爺,然後是老爺子,然後是母親,最後纔去見的大姐;
在見着大姐的時候,這康承沒有什麼具體的表現,沒有過於冷淡,也沒有過於熱情,甚至都沒有表現出這是要求和的態度;只是在見到康怡的時候,這纔有那麼些稍微熱情些的表現;
畢竟康怡是他的女兒嘛,這麼多年沒看到,自然還是有那麼些想念的;當然,這也是因爲這康承從大姐離開之後,這在外面玩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可偏偏就是沒有生出兒子,甚至連女兒都沒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康老太爺想着抱重孫,這康老爺子這也想着抱孫子;這大姐離開之後,這也縱容康承在外面胡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愣是沒有;這也知道那麼多的風流債都花哪兒去了,這都不見動勁;
因此,這康承雖然不喜歡文萍,可這多年沒有見到女兒,這還是流露出了做爲一個父親的天性,對自己孩子喜愛的心性;
所謂天下父母心嘛,這雖然是那利益式的婚姻而有這麼一個女兒,可這怎麼着也是自己的女兒啊,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些感情的;
只是這康承有那麼些做爲父親對女兒的感情,可這作女兒的卻對這個所謂父親有那麼些陌生;對於這還算是陌生人的父親,這下意識的有那麼些抗拒;再加上這康怡年齡小,這有些話沒有多少避諱,所謂童言無忌,惹得這場面還頗有那麼些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