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區別與所以紀年的神奇年曆來算,在這年的秋季開學報道開始,渝閒就進入所謂大三紀年;
有時候想想,這還真有那麼些光陰似箭的味道,還沒有怎麼着的感覺,渝閒以那學生的身份,這都即將跨入第三學年了都,而離那個混亂的夏季,在這不曾覺察的時光裡,也已經過去四年;
這一年的開學季,與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山城依舊被那所謂秋老虎的虎威給弄得炎熱不堪,找不到那怕絲毫的秋意涼爽;而以渝閒這都有着兩年學生身份所在校園裡建立起的那麼些所謂的人際關係來說,對於他這遲到都已經習以爲常;或者說,這渝閒每次放假離開,那都是會晚到幾天的;更甚至是那都能夠無故曠課一兩個月之後纔回來,那麼這報到開學來得晚了些時日,那跟本就是懶得去理會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習慣在到學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遊月;在這時候的渝閒,依然保持着這樣的習慣;只是在見到遊月的時候,卻發現有那麼些不太對勁,或者說這是發現遊月有生過一場病似的,這臉色有些差,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而以渝閒與遊月的關係來說,這遊月有什麼病痛之類的,居然都沒有告訴他,不由得渝閒跟那兒有些疑惑;
或許吧,這也是渝閒的老毛病;對於這身邊的人有那麼些變化,總是會去猜想些什麼;不過呢,卻也僅僅是猜想而已;或者說,渝閒的老毛病之一,就是守着那麼些有些迂腐的玩意兒,也就是如同當年與文黎在一起的時候那樣,這文黎不想提起的話題,渝閒從來都不會去探知;
也可以說這是老爺子曾經教給渝閒的那麼些玩意兒,對於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給人留有一定空間的;或者說在心理學裡邊,這人都有幾個心裡防禦線;而那最底層也就是人的心裡的最底層,那是隻屬於這個人自己的,任誰也是不能夠去觸碰的,包括身邊最親密的人,也就是丈夫或是妻子,或是父親母親,或是那些親密的友人;簡單來說,任何一個人都有着那麼些只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任那可以生死相托的人,也是無法去探知的;
以此,渝閒就有着那麼些習慣,其中的習慣之一就是隻要是別人不想說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去探知;雖然在實際的生活之中,渝閒與他們的那幫友人混一塊兒的時候,這看着友人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也是會多嘴去問多一句的,可是卻絕對不會過度的追問;或者說,在友人沒有想要訴說的慾望時,渝閒便不會再去追問;
當然,以渝閒的脾性來說,能夠讓他去多那麼一句嘴的去訊問的人,那無一不是渝閒身邊的人,也就是對渝閒來說是極爲重要的人;也可以理解爲,渝閒本性冷漠,對於那麼些陌生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興致去多嘴的,而對於那些只能算作是朋友的人,也僅僅是在看出之後而保持心知的態度,而不會去多嘴;
需要區別的是,渝閒對於朋友和友人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者說這是渝閒那麼有些神經志的一種區分,也可以理解爲渝閒那極度冷漠而自私的外表之下所隱瞞着的一種自我意識;
朋友,只要是能夠聊上幾句,沒有利益衝突,這都可以算作是朋友;也就是那平常所無可避免的需要接觸到的人,也是可以算作能夠聊得到一起;而朋友這個概念,在渝閒的心裡,也就是沒事的時候瞎扯淡幾句,至於其他的嘛,那還是不要做過多的深入瞭解,同樣這樣的朋友是無法去知道渝閒的故事的;
友人則是渝閒那幫一起走過來的友人,他們真正的做到了生死與共,可以以性命相依託的人;這些人很少,但是每一個人都用他們的生命證實了他們的友情是可以福禍相依,生死與共的;對於友人,這渝閒是可以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而渝閒對待友人也是那般的毫無保留也無所顧忌,什麼都可以扯着閒聊;而對於友人如果有哪兒是不對勁兒的,這渝閒就是跟哪嘴賤的訊問那麼些事,但是如果友人沒有要傾訴的慾望的話,渝閒便會立即閉嘴,將話題給叉開,而不會再去追問;
不過呢,渝閒卻會跟那兒繞着彎子的將友人心裡藏着的那麼些事兒給套出來;或者說這也是渝閒的習慣之一,總是不想他所看重在乎的人在心裡憋着什麼事,同時也會顧及着友人的心緒如何,所以總是跟那兒兜着大圈之後,還是給繞了回來;而每次在友人上當之後,這卻是明白渝閒的心意,也不會有什麼讓人給繞進溝兒裡的鬱悶或是憤怒,有的只是對於那份友情的重視;
以此,如果要區分一個人在渝閒的心裡處於什麼樣的地位,那是非常簡單的;不是去看渝閒與這個人有多少話題可以聊得個天南海北的,因爲就算是渝閒跟那兒什麼都聊,那也只可能是這渝閒興致來了,跟那兒瞎扯淡,而非是看作友人那般的交心的傾談;要知道這渝閒與這個人是朋友還是友人,其實只需要去看渝閒對於這個人有些什麼樣訊問,或者說看渝閒會不會跟這個人在那兒兜着圈子的將這個人給帶溝兒裡去,如果有的話那便說明這個在渝閒的心裡,最差也是友人的重視程度;
當然,除此之外呢,也還有着愛情;或者說,如果渝閒真的對一個女人上了心,或是動了情,這也會跟那兒瞎扯着將人給帶溝兒裡的方式來表現;以渝閒對文黎的那份情,這對於女人是極少動情的,甚至都可以說不會動情,雖然這渝閒平常這跟那兒總是假裝出一幅色狼的模樣,可是這僅僅只是假裝而已;這也是爲什麼文黎跟渝閒可以在那兒與其共同討論某人漂亮的女人,也不去管渝閒那江湖裡的身份所不可避免會接觸到女人,那不因爲文黎有多麼的大度,只是因爲她對於自己的愛人有着足夠深的瞭解,跟本就不會去擔心這渝閒會跟別的女人在那兒玩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或者說,這渝閒幾乎與他所認識的所有女人,當然渝閒當作親人看待的除外,那幾乎所有的女人與渝閒之間,這看着都有那麼些曖昧的關係;可是呢,文黎卻從來不會去計較;而原因也是簡單之極,那就是渝閒的脾性;以渝閒的脾性來說,這與那麼些人無論看着怎麼樣,可這心裡卻不會往那方面去扯;就如同文黎曾經還遇到過渝閒與別的女人跟一張牀上過了一夜,而那個女人是渝閒的友人,所以這什麼都沒有發生,文黎也跟本不去計較;
或是以更極端的說法而言,以渝閒那般受老爺子可以稱得上被洗腦了之後的思維方式或者說意識,他渝閒所傳承的身份與平民是有着無法跨越的鴻溝的,也就是說渝閒是不會與平民女子發生什麼關係;當然,這樣的說法是有那麼些極端也有那麼些過分的,可是至少在渝閒擁有文黎的時候,那確實也是做到這些的;
而以那時候遊月在渝閒心中的地位,這要真說起來那還真沒有到動了情的地步,當然也可以說是渝閒有動了心,而他自己卻不願意去面對;所以呢,以渝閒那塊兒的遊月,這隻能算是介於愛與友之間,而沒有敢去確定;所以呢,在渝閒看到遊月是有那麼些臉色臘黃的時候,這一時間也沒有去訊問太多,或者說渝閒有問起,只是遊月卻沒有什麼要訴說的意識,甚至是還有意識的迴避,以此渝閒也就再沒有去多追問些什麼;
不過呢,這渝閒雖然是暫時的沒有去過多的追問遊月那麼些事,可是蘭凝卻是容不得渝閒給矇在鼓裡;或者說,以蘭凝與遊月的那份死黨姐妹的情誼,對於遊月自己那面對着的抉擇困境,這並沒有隱瞞什麼,而且還跟蘭凝求主意來着;
而在蘭凝知道遊月有了渝閒的孩子那一刻,這還真是有那麼些嫉妒或者說還夾雜着一些怨恨;不過呢,在遊月更傾向於做掉孩子的時候,蘭凝卻是時行了阻止;以此,遊月倒是沒有多去想什麼,或者說以蘭凝那般阻止她的舉動,這看起來是很正常的,畢竟那也是生命不是;
可是,蘭凝的阻止卻並沒有多大的效果;或者說,以遊月的脾性,這已經做下的決定,那是很難更改的;以這樣來算的,渝閒所接觸到的人,這脾性還真是有那麼些差別不大,都屬於同一類人;或許吧,如果不是那同類人,也不會走得到一起的;當然,蘭凝的阻止,還是有給遊月造成那麼些困擾,讓她有多去思考猶豫了那麼些時間;不過呢,卻沒有最終改變遊月的決定;
其實呢,在遊月決定要做掉孩子的時候,蘭凝就與渝閒聯繫過的;只是在那個夏季裡邊,這渝閒因着文萍的事,並沒有將他那在校園裡的平靜生活所用的電話給隨生攜帶;或者說,在那時候的渝閒,只要離開了學校,便不會再用其他的聯繫方式,而只會攜帶他那與家人友人聯繫的電話;而在那個時候,這蘭凝還算不是友人,所以呢這聯繫不到也是正常的;甚至是如果遊月想要在那個夏季裡與渝閒聯繫的話,這也是聯繫不上的,只是遊月沒有去想過要知會渝閒知道她的決定;
在渝閒回到學校之後,蘭凝沒有敢作任何保留;或者說是渝閒在跟遊月那兒報道之後,這便去找蘭凝來着;這其實也挺正常的,在這學生的身份裡邊,渝閒其實也就只有蘭凝能勉強夠得上友人的程度,再加上這些時間的相處,也是挺聊得來的;所以呢,這見過遊月之後,本來是應該與遊月一起將蘭凝給拉出來聚一聚的,只是遊月刻意的避開了而已,於是呢就只有渝閒自己去找蘭凝;
蘭凝在渝閒過來找她的時候,這幾乎沒有做任何的考慮便將這個夏季裡有關遊月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給渝閒知道;那不是蘭凝在別人背後給人捅刀子,而是蘭凝對於渝閒是有着遠遠超過她與遊月的情誼的,儘管蘭凝自己一直都只藏在心的最底層,可是這事關渝閒,那麼這跟本就是不需要做任何考慮的;
特別是遊月在這個夏季裡所做的事,以蘭凝對於渝閒的瞭解,那絕對是不能夠隱瞞的;或者說,以蘭凝對於渝閒的瞭解,這事跟本就瞞不住;那渝閒是什麼人,那可是南公館的主人,那可是擁有整個山城的侯爺,當然這時候的蘭凝並不知道南公館已經掌控着整個西南,不過這與蘭凝的關係不大,她只知道她所知道的渝閒是什麼樣的人,那便足夠了都;對於幾年前渝閒的愛人逝去時的那般的悲痛的模樣,蘭凝可是不敢忘記的,或者說這跟本就忘不了;
現在呢,遊月所做掉的是渝閒的孩子;以幾年前的渝閒的那般震怒來看,這未經他知道或者說允許便做掉他的孩子,那個這震怒起來,這蘭凝只稍微那麼一想,就有些想不下去了都;所以呢,蘭凝跟本就不敢跟那兒玩什麼姐妹情深的去幫着瞞着渝閒,她所能夠做的只有將事情的原本告訴渝閒知道,至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不是她所能夠阻止得了的;
或者說,如果這事一直瞞着渝閒的話,那麼以渝閒的那般智謀,這跟本就瞞不住;而這瞞着讓渝閒自己去發現的話,那麼這就是欺瞞渝閒,這樣只會讓渝閒的怒氣來得更大,也會讓這事情的後果來得更嚴重;或許吧,在這時候告訴給渝閒知道,這說不定還會好些;
實際上來說,蘭凝這般毫無隱瞞的將事情的始末告訴給渝閒知道,那確實是要比瞞着渝閒要來得好得多;因爲這渝閒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欺騙,或者說這因爲江湖裡那麼經歷來說,渝閒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背叛和欺騙;所以呢,蘭凝選擇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的事情以及來龍去脈給原原本本的告訴渝閒,那確實算是淡化了許多關於渝閒的震怒,或者說蘭凝的舉動也是化解了一場殺戮;
渝閒在從蘭凝的口中得知在這個夏季裡所關於遊月的事情之後,這確實也是震怒非常;或者說,以渝閒那混蛋脾氣,這遊月既然是他的女人,那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經過他的同意的,特別是這都已經帶回去見過大姐她們了都,那麼無論是渝閒自己是不是隻是在尋找那麼一個影子,這都已經算是他們家的人了;
現在呢,遊月卻是沒有經過他的任何同意,甚至連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就做掉了孩子,這讓渝閒的心裡着實是憤怒之極;而以渝閒那般早已跟不上時代的迂腐思想,這遊月竟然敢做掉他們家的血脈,那是罪該致死的;
一個平民女子,居然敢做掉他們家這片天底下最尊貴的血脈,那還不是反了天了都還;以此,渝閒能夠聽蘭凝將事情的所有已經算是很有耐心了都;當然,以蘭凝所說的自然是包括遊月男友回來並向其求婚,以及這遊月的男友那麼些好男人的作爲,或者說在蘭凝訴說着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傾向於遊月的;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爲蘭凝對渝閒有着那麼些瞭解,知道這個混蛋是不會將人命放在眼裡的,所有儘量的跟那小心用詞,以消除渝閒那般視人命如草芥的殺戮意識;
或許吧,蘭凝那般的小心謹慎的措詞的將事情的始末給說與渝閒知道,也確實是起到了那麼些作用的;因爲這渝閒在聽完之後,立即就跟那兒震怒了都,不再有任何顧忌的就去找遊月來着;
那是渝閒第一次與遊月爭吵,或者說也是渝閒與遊月第一次撕紅了臉;以渝閒的脾性,這對於女人是有着極度包容的,特別是他渝閒的女人,那更是盡其所能的寵愛着的;所以呢,這渝閒與遊月在一起那些時間裡邊,那是從來沒有過爭吵的,甚至是連大聲說話都沒有,什麼事都是順着遊月的意識的;
當然,這比之渝閒對待文黎,那確實是差了很多;渝閒與文黎,那從來都是順着文黎,無論什麼樣的情況,那是絕對不會與文黎生氣的,而且還不是那種有氣的時候自己忍着,而是跟本就不會有什麼怒氣;甚至是在渝閒與文黎某次跟那兒鬧着玩的時候,這文黎一時失手將那刺劍從渝閒的胸口給刺了個對穿對過,而那一次還差點將渝閒給弄死了都,因爲文黎的那一劍離渝閒的心臟很近,或者用後來醫生的話說就是再差那麼幾毫米的話,這渝閒就沒得救了都;
而就算是在那一次,渝閒也沒有什麼所謂震怒,甚至還跟那安慰着文黎,瞎扯着什麼文黎的武技還是不如他,這樣都捅了個透心涼了都,居然還沒有什麼事,看來還得好好的多練習練習;當然,那一次也着實將文黎給嚇得不輕,甚至都嚇昏死了過去;不過呢,這也是正常的;以文黎與渝閒的感情來說,那親手將渝閒給捅了個對穿過,這可不開玩笑的,那是會死人的都,這給嚇得昏死過去也是正常;也是從那時候起,文黎再也不跟渝閒玩那麼些武技上的玩意兒,或者說至少不再跟渝閒玩兵器,因爲着實給嚇怕了都,甚至是心裡都有陰影了都;
就這樣,渝閒與沒有那怕絲毫的生氣;而渝閒與遊月之間,這雖然是沒有紅過臉,可是這與之文黎相比,那可是差得太遠了;因爲這渝閒雖然是與遊月沒有紅過臉,可是這有的時候卻是因爲渝閒的那般所謂世家涵養,或者說渝閒自己那麼些迂腐的思想,也就是不能跟女人置氣,所以這都是自己個兒忍着的;
現在呢,渝閒將那麼所謂的涵養,所謂的不能跟女人置氣,這一股腦兒的全給拋到不知道哪兒去了都;跟那兒與遊月是怒火中燒的什麼話都說了出來,也包括渝閒那般極端的思維所養成的什麼平民的說法,全都給遊月是一通怒火發泄;甚至是這要不是蘭凝一直跟着渝閒,還在渝閒發火的時候在那兒死命的拉着,這渝閒甚至都會超越他那不能對女人動手的底線了都;
或許吧,渝閒對遊月的那麼怒火宣泄,這着實是極度的過份,可是這要仔細想想,渝閒的這般作爲,那也可以理解;只是這渝閒在這時候卻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樣對待遊月的,或者說渝閒被那怒火給衝昏了理智,完全將過錯給推到了遊月的身上,也不想想在他自己的心裡倒底是怎麼看待遊月的;
憤怒,總是讓人失去理智,而忘記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