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好的文章注重的是起承轉合,一段蕩氣迴腸的故事注重的是哀怨與悽美,好的文章最美的部分不在於一開始就牢牢的打動你,而是當故事結束的瞬間,就已被他牢牢的打動,內心再也久久不能平復,所說的餘音繞樑也不過如此,毫無疑問,他們的故事正是如此。
上面提到起承轉合,那麼承接故事的發展,她和他,還有他的故事註定是一場千年的糾纏。
本以爲是九死一生,卻不知是絕處逢生,當夜羅和青宇跌落的瞬間,被一隻雪白的大雕托起,聲聲鳴叫充斥在周圍滿是做自由落體的物體當中,顯得格外的單薄和無助,由於物體下落的速度太快,有好幾次當下落的重物快要砸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這隻雪白的大雕總是及時的用自己碩大的羽翼覆蓋在他們的身上,不知不覺雪白的羽翼滲出了鮮紅的一片。
好在命不該絕,終於在屋頂坍塌的瞬間,飛衝了出來,夜羅拍了拍雪雕的腦袋,充滿感激的說了句;“謝謝,雪鳶。”
旁邊的青宇輕蔑的笑了一聲。“一隻畜生何必如此深情。”
話音剛落,只覺一陣勁風掃來,他滑出手中的長劍橫檔在眉前。
“羅魂槍。”
“青宇劍。”
幾乎是同時,二人脫口而出,面前的這位持槍的少年靜靜的立在雪雕的頭部,一身黑色的凱衣在月光的襯托下,露出他俊俏的眉眼,炫黑的長槍握在他強健的手臂中,迎風嗚嗚的響。
青宇歪着嘴笑了笑,立劍將夜羅拉與身後,“傳說中的羅魂槍竟是如此。”
夜羅無奈的聳聳肩,“你怎麼來了。”
“父皇想你了,讓我接你回去。”他收了槍,滿含柔情的看着她。
“你們認識?怎麼。。”
夜羅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般,自顧自的對他道,“是不是如果沒有父皇的命令,你就不會來找我,更別說接我回去。”
迎風而立的少年轉過身軀,沒有回答,俯身輕聲對着腳下的雪雕說:“雪鳶,你今天的表現很好,現在你不用管我們了,飛回皇宮療傷去吧。”
巨大的雪雕在空中煽動着碩大的羽翼,一聲淒厲的鳴叫響徹空中。
他頓了頓,繼續安撫道;“好孩子,你現在受傷了,你在這裡會一定程度上妨礙我殺人的進度。聽話,快點回去。”
巨大羽翼的煽動聲漸漸平復,無奈的巨大雪雕一聲聲的盤旋在天空的盡頭,久久不肯離去。
“跟緊我,”他回頭對她說道,後背的披風在風的吹拂下咧咧的響,雖然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我知道那是用生命在對夜羅所作出的承諾,就像我對師姐一般。
“呵呵,沒有了這個畜生,我們怎麼出去。你是不是太過於天真和單純了。”青宇收回了劍,一臉蔑視的諷刺道。
“第一,你腳下的不是畜生,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夥伴,第二,至於怎麼出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殺出去。”
堅毅的目光冷冷的直射着滿臉鄙夷目光的青宇,青宇無可奈何的撇撇嘴,玩笑的說了句。“去送死吧。”
第一次從別人的表情和動作中知道了什麼叫嫉妒,什麼叫憤恨,遠去的雪雕在空中依舊高亢的鳴叫着,似一聲聲的戰鼓,再爲主人助威,青宇橫劍立在一旁,看着衝入士兵中的兩人,他們配合的是如次的默契,即使深陷重圍也彼此爲對方守護,殺出一條血路,他看着看着,臉上戲謔的表情漸漸的僵硬,變的凝重,沒有一絲的表情。
屋外的烏鴉吱吱呀呀的叫個不停,三個人彼此各有心事,彼此安靜的坐着,除了噼噼啪啪的篝火聲,靜的有點尷尬。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代戰哥哥。”夜羅站起身,滿眼哀怨的望着隔着火光搖曳的玄甲少年。
少年也不言語,一直在擦自己懷中的長槍,只是在聽到夜羅的問話時微微愣了一下。
“哼,架子還挺大的,我說,咱不用理他。。。”他滿眼鄙夷的對對面的少年投去厭惡的目光,卻在回眸的瞬間滿臉憐惜的看向一旁的少女,卻發現自己想保護的少女,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眼中的那個少年,青宇皺了皺眉毛,活生生的將自己的話嚥了回去,自己蹲在火旁邊,百無聊賴的吹着搖曳的火光。
代戰擡起頭看了看面前佇立的夜羅,迅速的低下眉頭,若沒有那刻骨銘心的痛,怎會在不經意間刻意的掩飾滿眼的傷痛。他依舊沉默,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淡淡的說了一句;“和善公主,早點休息吧,臣爲你守夜。”
夜羅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出自己的視野,憤怒的一腳踢散腳下的火堆,破口吼出。“沉默,你永遠只知道沉默,你知道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嗎?”
青宇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邊的少女,斜着臉咬了一下嘴脣,架起她的胳膊說了句;“他不配,跟我走。”
杜鵑花海,星光燦若,陣陣的清風沁入心脾,有聲的三千世界靜的現在只有兩個苦悶的人,再美的景,在此時看來,恍惚的一如隔世。
“你說,他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漠,我哪裡不招他喜歡了。”夜羅甩掉手中的酒瓶,看着遠方,滿眼空洞的說着。
青宇看了看夜羅,沒說一句話,只是不停的喝酒,一口接一口 ,後來乾脆抱着一罈酒仰脖而下。
幽深的夜裡,不知是誰吹了一口氣,轉眼間斗轉星移,藏不住的心事種種,在此刻一一呈現在眼前,如風一般,那些刻骨銘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