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雙眼前快速的晃過一絲絲的亮光,我慢慢的睜開眼睛,頭痛的厲害,不由得以手之頭,審視着眼前的一切,剛想動動身體,就被一把刀抵上了脖子,刀刃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兩下,示意我不要亂動,我忽然想到師姐現在不知如何,心裡一陣着急,無奈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心裡不由的感嘆一句,希望她自求多福吧!
事實證明我是錯的,我的確是多此一舉,她十分明白什麼是審時度勢,見風使舵,她會在被人追殺的剎那,立馬調轉回頭抱緊那人的雙腿,深刻的檢討,甚至也可以認賊作父,認賊作母,出賣自己的一切,至少到此時我是這麼認爲的。
當看到她的那麼一剎那,我知道我的心是高興的,跳動到胸口的心臟終於緩緩的下落,可當我看到她用手反剪着蝶姬,一步步走到我的跟前時,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了些許憤懣和鄙夷。
我漸漸的呆住了,什麼都聽不到,或許是我的心在告訴我,不要我聽到,我不想聽到,只看到師姐一臉嫵媚的姿勢,卑躬屈膝的對我身後持刀的那羣人興奮的比劃着,我和蝶姬幾乎是同時被推過來,眼神與她相遇,我看到她眼神中那微微流露出的不捨和哀傷,竟讓我覺得無比的熟悉,心竟莫名的揪着痛了起來,不知是何種動力,我用盡全力在空中急轉,抽刀劈向身後的一羣黑衣人,感覺的到臉上,身體上有一道道空氣衝來,重重的摔到在地上,看到蝶姬伸開雙臂撲到我的身前,眼神冰冷的看着刺向我們的幾把鋼刀,
“主人有令,是請蝶姬姑娘,莫要傷了她。”
黑暗中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話音剛落,那劃在我們鼻尖的刀刃刺破空氣,發出一聲聲的刀鳴,喀喀的幾聲重新收回鞘中,就這樣,蝶姬在我的面前,被他們帶走了,我恨我自己,一直都這麼沒用,每一次都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看着蝶姬虛弱的步伐,頓時更加覺得心中一陣酸楚。
師姐小跑着扶我起來,我一把甩開她的手,對着她大聲的吼道:“爲什麼,你可以隨隨便便的做決定,爲什麼你總認爲你做的事情就是對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所認爲的對與錯到底是什麼,還是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所要關心的人,”我頓了頓,緩了一口氣,用力的吐到她的臉上,“呵呵,我算明白了,我就是一個傻瓜,一個你任意當猴耍的傻瓜,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此時起,我的生死與你無關,枉費我一直喜歡你這麼多年,你不配,你真的不配!”不知不覺眼淚順着臉頰流出,淌到嘴裡,不是想象中的鹹鹹的味道,是中苦澀的的味道,似一種冷卻劑,漸漸的冰冷了我全身的血脈。
模糊着眼淚,我看到師姐一臉驚呆的表情,無錯的看着我,怔怔的,還有蝶姬苦澀的回眸,對我的淺淺一笑,彷彿告誡我,好好活下去。
整整一天一夜我都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不想說話,什麼都不想幹,就是這樣單純的坐着,什麼也不想,就這樣,把內心的哀愁與不悅交給寂寞的時間,師姐也如此,盤腿坐在我的身後,她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本來還覺得昨天的話有點重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怎麼?知道錯了?”
許久不見迴應,我轉頭卻看見她趴在地上睡的無比香甜,是不是的還咧着嘴笑笑,偶爾還用腳蹭蹭我的衣服,我無力的苦笑了兩聲,一腳將她踹醒,她胡亂用手摸摸臉,打了一聲哈欠。“要吃飯了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哇!”
我:“……”
陽光透過櫥窗的空隙溜進來,照到我的臉上,頓時覺得無比的刺眼,師姐小心翼翼的勾勾我的衣角,我轉身背對她做好,她又側着身子,勾勾我的衣角,我不耐煩的吼道:“你幹嘛!”
她眨了眨眼睛,“你不覺得少個人嘛?”
“是呀,你把蝶姬推向了死亡,當然少個人了,”頓了頓,繼續對她大聲喊道,“你放心,等我力氣恢復了,我立馬就走,絕不會在和你有任何瓜葛,”說完這些話後,覺得這些語言無法表達自己內心的真事感受,索性揚起頭,一甩髮辨,無比鄙視的沒有看她。
她愣了愣,“你先看看我是誰?”
我看到師姐,不對,是蘇青,也不對,我凌亂了,或是此時的我不願相信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你一直都錯怪你師姐了,她怕你擔心,更怕你受傷,於是讓我戴上她的人氣面具,自己戴上蝶姬的人皮面具,所以……”我覺得此人就是欠揍,什麼話都不一口氣說完,他扯下那張面具,表情豐富的動着臉上的器官,一邊還意味深長的摸了摸我的臉,“唉,看來你師姐說的對,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不過我喜歡你這小孩子的脾氣。”
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感覺心裡好亂,就像上一次在雪皇宮中師姐突然消失一樣,心裡好亂,我別過頭去,強忍住眼淚,心中一個聲音不斷的傳來,“找到你,找到你,哪怕天涯,哪怕海角,生或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從今以後,你去那裡,我跟到哪裡,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再分開。”
“唉,有淚就盡情的哭出來吧,要不我就犧牲一下把我的肩膀借給你一下”他頭一身,做出一副犧牲的表情,挑着眼偷偷的看了我幾眼。
“那你把師姐的人皮面具重新畫好,我可以考慮一下接你的肩膀用一下,說實話,我挺嫌棄你的!”
蘇青:“……你還真的往我肩膀上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