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怡走後,清歡坐下來剛喘了口氣,電話響了,她一看來電,居然是靳威嶼。
清歡把電話甩到一邊,不予理會。
但是電話鈴聲像是鍥而不捨一般一直響個不停。
清歡忍無可忍,看都沒看接了電話。“混蛋,老打電話幹嘛?叫魂呢?”
“怎麼這麼大脾氣?我來關心一下你,居然還沒開口就被罵,這是什麼節奏?”電話那邊響起的卻是易安白的聲音。
清歡一愣,隨即看電話,這才發現這個電話是易安白打來的,原來是搞錯了,還以爲是靳威嶼那個混蛋打來的。於是,她立刻放低了聲音,語氣好了一點:“抱歉,易安白,我的怒氣不是針對你!”
易安白語帶關切地問她:“你確定自己沒有精神錯亂?”
“易安白!”許清歡擡高了聲音,語帶警告。“你再人身攻擊,老孃掛電話了!”
“好了好了,”易安白趕緊陪着笑,“別生氣,不過你剛纔那麼大火氣,我都懷疑你內分泌失調,不然怎麼脾氣這麼差?”
“你有什麼事?”清歡不想廢話。“快點說!”
“今天晚上有個宴會,你陪我出席唄!”易安白道:“我的職業女友!”
“你確定?”帶着十二萬分的驚訝,清歡是沒有想到易安白敢邀請自己,她現在可是濟城的笑柄,難道易安白沒有看報紙嗎?
“我當然確定!”易安白的語氣是如此的篤定:“你爲什麼要這麼問?”
“你沒有看報紙?”清歡又問。
“哦!你說你跟靳威嶼有一腿的事啊?”易安白如此輕易地就說了出來。
清歡一聽,這話太難聽了,立刻就罵他:“滾蛋,誰跟靳威嶼有一腿了?”
“那不就完了,你們既然沒有一腿,不,別說你們沒有一腿了,就算有一腿又怎樣?我邀請的是你,許清歡,你的私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多大點事,別人不當回事,你自己偏要當回事,折損了自己的自信,多不划算?而且你自己要是不自信,那咱真的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我這人天生超自信!”
清歡聽着電話裡傳來的易安白沒有絲毫嫌棄的聲音,那一剎那,竟有點感動,鼻子也跟着一酸,立刻就痛快地答應了。“好!我去!”
聽到清歡似乎有點沙啞的聲音,易安白繼續調侃的聲音傳來:“嘿!你不會是感動哭了吧?”
清歡難得的沒有嗆聲,也沒有回答他,只問:“我穿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什麼性質的宴會,我得提前準備!”
易安白一聽,立刻道:“不用準備,你只管來人。下午四點我去接你,晚宴六點開始,做頭髮換衣服都來得及,本公子一切免費提供給你!五星服務!”
“好!”清歡覺得這樣最好,免得自己打扮了,他再不滿意,費時費力,倒不如一切他來安排。
掛了電話,許清歡打起精神去冰箱找了冰塊,開始敷臉。
該死的陳靜怡大概用了全身的力氣趁她不防備打了她這麼一個耳光!
可惜這麼一個場面不能被世人所知,陳靜怡在人前可不是這樣的,她那麼會演戲,自然不敢在人前暴露出來潑婦的一面。
清歡拿了冰塊敷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火熱的疼痛漸漸消退,她閉上眼睛,想起靳威嶼,心間的苦澀不斷地蔓延,她兜兜轉轉混得越來越差,如今名聲都沒有了,她現在一無所有,靳威嶼卻還來招惹自己!
這時,電話信息的聲音傳來,清歡拿起電話一看竟是靳威嶼的信息。
上面赫然一句話:怎樣?陳靜怡沒有抽你吧?
這句話簡直是挑釁!該死的靳威嶼,他難道未卜先知嗎?
許清歡只看了一眼,回都沒有回。
現在,她只想無視靳威嶼。
信息就這一個,他也只打了一個電話,清歡都沒有回。
第二天下午四點,易安白準時來接她,清歡上了車子。
一上車子,坐下來繫了安全帶,易安白就瞅着她說,“清歡,雖然我邀請了你,但是不得不抱歉地告知你,今晚參加宴會的還有靳威嶼,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夠強大,可以改主意不去,我不會怪你的!”
易安白的語氣是十分的誠懇,一聽到要遇到靳威嶼,許清歡一愣,接着搖頭。“不必,我去!”
天下之大,她能躲到哪裡?總會碰面的,老躲着也不是辦法,還顯得心虛,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她的人生格言,自然不會拋棄!
易安白勾勒起脣角,就知道許清歡不會拒絕。
“我們清歡就是女漢子,什麼都不怕!”
“開你的車!”清歡道,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不會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靳威嶼會有可能參家宴會,卻偏偏扯了我去?”
聞言,易安白眼睛一眨,立刻撇清:“哪能啊!我人品沒那麼差!”
“人品不差能僱人跟以前鬼混的女友分手?且一個不行再來一個,一個不行又來一個,你自己數數你換了多少個女朋友了?”
“錯!那不叫女朋友,那是女伴!”易安白糾正她。
清歡懶得理會:“你小心以後冒出來一個美女收了你,讓你此生永無翻身之日!”
“別烏鴉嘴!”易安白一聽就炸毛:“我還想留着清白之身遊戲人間呢!”
“你清白之身?”許清歡拖長了音調,顯然是嗤之以鼻,對於三個月一換女伴的男人,跑出來說自己是清白之身,說給鬼聽的吧?
一看清歡不相信,易安白豁然的笑笑:“你不信?不信也沒有辦法,小爺我擁有一顆無比純真的少男心!”
“唔――”清歡做出嘔吐狀。
“你這樣很打擊我的!不要這樣!”易安白伸出手竟然揉了揉許清歡打理好的垂着胸前的長卷發,清歡的頭髮有點自來卷,還是那種大波浪的自來卷,一放下來,簡直就是風情萬種!
用她閨蜜司橙的話來說,她擁有一頭天生做小三的長卷發,風情萬種堪比狐狸精!
清歡當時還回她,莫以外貌論英雄。
兩個人說說鬧鬧到了地方。
一家時尚設計沙龍,名字叫做“一惑”。
許清歡覺得這名字很有意思。
易安白把人帶進去,迎接他們的服務生一看到許清歡,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回神,看清歡的視線裡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清歡一觸及到這樣的表情,知道又是一個看了報紙的人!
現在,大概全天下看過報紙的人都以爲她許清歡是勾引未來姐夫的賤女人了!
清歡自嘲一笑,反而更加挺直了脊背。
易安白見到服務生的神情,原本溫和的眸子裡滲出一抹冷意,沉聲道:“把你們老闆叫過來!”
服務生自然得罪不起易安白,立刻道:“易先生,我們老闆有事出門了,她走的時候特意給交代了,易先生如果來的話,叫我們這裡最好的設計師幫您!”
易安白聽到這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漠的道:“那就快點吧!”
不多時,來了一位女設計師,很是客氣,見到清歡的時候,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依然像對所有顧客一樣,微笑着道:“易先生,許小姐!”
易安白微微點頭。“給許小姐選一套宴會禮服,另外把我放在這裡的那套首飾拿出來,給她戴上,其她的,你看着配吧!”
女設計師也有點詫異,易安白放在這裡的首飾,那是從來沒有給女人佩戴過的!
如今――
她又看了看許清歡,微笑着點頭:“好的!”
易安白的那套首飾,那是一套藍色的鑽石飾品,號稱“藍色之星”。
清歡恰好知道這件首飾的來歷,三年前的易安白以三千萬高價在一場慈善晚宴拍得,從此,“藍色之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外界曾經一度以爲易安白拍了這件“藍色之星”是爲了給未來的妻子!如今,這套飾品在一惑存放了三年,今天拿出來,又是爲了什麼?
清歡不是多話的人,如今易安白是她的金主,她自然老實地當花瓶,其他的都交給易安白!
“一惑”的設計師果然很是大膽,給許清歡挑選了一件如油畫般絢爛的色調花紋的禮服裙子,領口有着鬆緊褶皺,精緻的腰帶看起來複古迷情,別具一格的大口袋,斑斕多彩,樣炫彩爛漫花朵,盤根交錯,美麗絢爛,鋪天蓋地重疊無邊,用最複雜的花色詮釋最簡單的美麗!精緻的彈力緞面料,觸手光滑柔軟,上身光華萬千,絲滑立體,給以強烈的塑身感,且女人味十足。
清歡很適合這件禮服,這樣一穿,就像墜入凡間的花仙子,大波浪的髮絲披散在肩頭,佩戴上藍色之星,更顯得她雍容華貴,慵懶,魅惑。
只是,在她走出來的時候,擡起頭,看向易安白的方向,一瞬間,微微一愣。
易安白也跟着轉頭,正好看到靳威嶼站在那裡,一臉高深莫測,做着欣賞狀,看起來似乎很是陶醉。
接着,靳威嶼忽然揚起手,開始鼓掌。
清歡被他嚇了一跳。
只聽到靳威嶼說:“清歡,禮服很不錯!只是這‘藍色之星’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