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邵東瞪了他一眼，嚇得他立刻閉嘴。
“慕總，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另一名手下壓低聲音問道。
慕邵東上了車，發現車窗外幾道灼熱的光線一直落在他身上，他循着視線望去，幾名小護士急忙將窗簾合上，羞愧得臉紅心跳。
“糟了糟了，慕大少爺好像看見我們了……”
“看見了有什麼不好啊，你的臉要不要紅成這樣，我們不就指望能被他看上，從此當上豪門少奶奶嗎？”
“可是慕大少爺看到我們幾個人在偷看他，會不會覺得我們很猥瑣啊？”
幾名小護士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門外走進來一名西服男子，他低沉穩重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哪位是黎凱欣？”
“啊？”幾名護士面面相覷，將目光落到其中一名護士身上。
“我，我是。”小護士舉起手，怯生生地說道。
她認得這個男人，是慕大少爺的手下。
“慕總今晚在鷺江餐廳訂了位，想邀請黎小姐一同前往。”男人說得一臉平靜。
可是聽到這裡的護士們各種不淡定了，“哎呦，帥哥，怎麼只邀請黎凱欣一人啊？我們可都是黎凱欣的好姐妹呢。”
“就是嘛，像慕總出手這麼大方的人，也不可能只請得起一個人啊。”鷺江餐廳是什麼地方，傳說一杯果汁都要上千的消費場所，她們不逮住機會去見識一下怎麼行？
“你們就別給我丟人了！”黎凱欣小聲地暗示道。
難得慕總看上她，要是被這幫姐妹毀了，她找誰哭去？
幾名護士可不依，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可不能錯過，雖然慕總點名邀請黎凱欣，但是不代表她們沒有機會啊，她們一定要牢牢握住機會。
“那就一起來吧。”一道溫柔的聲音推門而進，所有人循聲望去，差點尖叫出聲，是慕邵東！慕氏集團的大少爺慕邵東啊！
好溫柔！好英俊！好陽光！
所有人都被迷得神魂顛倒，慕邵東笑了笑，“今晚八點，會有專車過來接送，你們只要把時間空出來就好了。”
“是，是是，我們今晚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慕大少爺長臉！”其中一名叫瑩瑩的護士興奮地開口。
慕邵東點點頭，帶着手下上了車。
直到他離開後，他留下的餘震還在這棟小醫院傳播，久久擴散……
車裡，一名手下忍不住問，“大少爺，你的品味怎麼……忽然變了？那些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個個都想攀龍附鳳，你的眼光怎麼……”
“笨蛋！你以爲大少爺瞎了啊？”那名叫大虎的人忍不住開口了，“大少爺故意讓那些女護士上鉤，就是因爲有需要她們的地方，別忘了程嘯天還躺在醫院裡，我們現在拿到恆利暫時的代理權，怎麼整個吞下恆利還需要動動腦子……”
“大虎。”慕邵東的嘴角忽然浮現一抹淺笑，“難道沒人告訴你，有時候太聰明反而不好？”
大虎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急忙求饒，“大少爺，大少爺我知道錯了……”
幾輛勞斯勞斯駛入慕家別墅，正在周圍觀察地形的暗夜掏出手機，給慕澤野打了電話，“二少爺，是大少爺的車，他們回來了。”
慕悅城堡裡，慕澤野站在落地窗前，語氣冰冷，“調查得怎麼樣了？”
“慕家拳室什麼都沒有，因爲常年沒去，到處都是灰塵，不過……女傭都是新面孔……就連女管家，女傭長都換了。”暗夜躲在一個角落裡彙報。
慕澤野一聽，果然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以前那些女傭呢？”慕澤野問道。
“暫時下落不明，海陸空三條運輸線都沒有他們的出入記錄，我想，他們可能還在國內某個地方，並沒有離開。”暗夜將自己調查到的分析到一起。
慕澤野心中有數，隱約覺得和慕邵東有關，“派人盯着他。”
“是！”
慕澤野掛了電話，拿起衣服往外走，“敦姐，慕老和小丫醒了跟我說聲，我去趟慕家。”
“你不能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二樓響起，秦悅快步下了樓梯，來到慕澤野面前。
“小丫頭，你怎麼起來了？醫生不是說喝完藥就得好好休息嗎？”慕澤野寵溺地看了她一眼，撫摸她的長髮。
秦悅急了，“如果這件事是大哥所爲，你去慕家的拳室，說不定大哥就知道那兩隻狗還活着，如果知道是兩隻狗給我們通風報信，我怕他一個惱怒，暗地裡讓人殺了它們，到時候我們就找不到小念唸了。”
“你說的也對。”慕澤野沉默了會，“那就不去了。”
本來他還想親自去拳室看看的，找點蛛絲馬跡，現在看來，似乎太打草驚蛇了。
手機再次在他手中震動。
慕澤野滑過接聽，“喂，暗夜。”
“二少爺！”暗夜彷佛發現一個驚天秘密，嚇得嚥了咽口水。
“怎麼了？”
“我，我知道以前那些女傭去哪了！我現在在慕家的後山，這裡臭氣熏天，橫七豎八都是屍體，連沈月也在裡面。”暗夜顫抖着聲音說道。
“你說什麼？”慕澤野的黑眸冷了冷。
“不僅如此，還有慕老身邊的保鏢，我數了數，慕家三十二名下人全部都在這了。”
暗夜說到這，電話那頭傳來很長時間的沉默。
“還有救嗎？”慕澤野問道。
暗夜的手指探了探沈月的鼻息，嘆了口氣，“沒救了，遠處幾個屍體彷佛吸乾般，乾癟得嚇人，上面都爬滿了蟲子……”
暗夜的話剛說完，忽然尖叫了一聲，“啊……”
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害怕驚動大少爺的人。
“怎麼了？暗夜。”慕澤野問道。
一隻屍手抓住了暗夜的手臂，暗夜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這隻屍手不是別人的，正是沈月。
“暗夜？聽得到我說話嗎？”電話那頭傳來慕澤野的聲音。
暗夜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了，沈月千瘡百孔的屍體早已經潰爛發臭，按理說不可能活着。
“輪……殺，殺人，滅，口，老，老爺，危險，遺，遺囑……”沈月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斷斷續續說出這幾個詞，終於嚥了氣，閉上眼睛。
“沈月？沈月！”暗夜喊了兩聲，發現沈月已經沒有氣了。
“二少爺，沈月剛纔留着最後一口氣，說了殺人滅口，老爺危險，遺囑，這幾個詞，然後就死了……”暗夜將剛纔的話彙報給慕澤野，忽然，腦海中自動連成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