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峰駭然回頭,只見齊瑤兒額頭上的紫色寶玉發出朦朦光芒,一個紫光構成的人形竟然出現在齊瑤兒身前!那人形高大魁梧,負手而立,滔天的氣勢洶涌而出,吹的旁人衣服獵獵作響。凌峰立刻便認出來,那人正是齊瑤兒的老爹、真武宗的掌門——齊肅龍!

凌峰想起齊瑤兒曾經說過,齊肅龍可以從她額頭上的那寶玉中查看她身邊的情況,甚至可以傳靈力過來,不過沒想到傳過來的靈力竟然是這種形式。

司厄狼心中驚疑,面色凝重的後退了一步,他雖然爲人驕縱,但卻非常有眼光,雖然面前出現的這個不是實體,但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靈力層次就已經超過自己許多,說不定能夠達到合體期的水準!如此強的力量,通常不是一個門派的掌門便是護法,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在司厄狼身後的那兩個修真者也感到這邊的變化,馬上飛奔過來護住司厄狼,凝神戒備。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來挑逗我的女兒!”齊肅龍冷然道。由於只是靈力構成的虛體,齊肅龍的聲音聽起來虛無飄渺,更加增添一種肅殺之意。

司厄狼心中念頭急轉,口中卻道:“我想您這是誤會了吧,在下哪裡來挑逗之舉?只是問問名字罷了……”他耳中傳來身後那兩個修真者略帶焦急的傳音:“這人乃是真武宗掌門齊肅龍,雖然真武宗排名低於我們獸靈門,但近些年實力大漲,並不弱於我們獸靈門,不宜得罪他!”

司厄狼心中凜然,知道這次自己一個處理不好,後果難測。他臉上帶着笑意道:“看您的氣度,定是一派掌門,如果我猜得沒錯,您應該便是真武宗的掌門吧?其實我先前只是和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並沒有……”

“廢話少說!”齊肅龍一聲大喝,周身紫光大盛,天地間的靈力如同無有窮盡般被他吸攝進身體之中,緊接着他手一擡,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盤旋着電射而出,直奔司厄狼和他身後的那兩個修真者而去!

那兩股光芒跨越短短的十幾米空間,體積竟然暴漲到最初的十幾倍,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尖利刺耳,堵死了司厄狼等人所有的逃跑空間!

司厄狼等人臉色大變,如果被這力量打中那還了得?登時也顧不得許多,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寶!他身後的那兩個修真者各丟出一片銅鏡模樣的法寶,瞬間放出護罩圍住三人,司厄狼則連捏靈訣,大喝一聲,竟然召喚了一隻靈獸狴犴出來!

那靈獸狴犴兩米多長的身子,形似一隻白毛老虎,身上綴着紅色條紋,背生肉翼,頗具威勢!狴犴狂吼一聲,迎着齊肅龍的黑白光芒飛撲過去!

此時凌峰已經拉着齊瑤兒後退很遠,避免被場中衆人的激鬥所波及。凌峰知道齊肅龍不會真的宰掉那個司厄狼,畢竟他不是普通的弟子,而是獸靈門的少門主,地位尊崇。凌峰估計,齊肅龍定是想打他個灰頭土臉,讓他大大丟一回面子也就算過。

靈獸狴犴張開血盆大口,一道紅色氣旋從它口中噴射而出,正撞在迎面射來的黑白光芒上。“轟隆~!”一聲巨響,三道光柱沖天而起,衝擊波向四周鼓盪而出,恍若平地颳起了一陣狂風!

齊肅龍仍舊穩穩站在那裡,只是上身微微向後晃動了一下,身上的紫色光芒黯淡了不少,但對面的那三人便差的遠了。司厄狼連連後退了十幾步,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更是一片慘白,嘴角溢出血來;另外兩個修真者則稍微好點,身體如游魚般在空中閃動幾次,避開了大部分的衝擊。

靈獸狴犴不知什麼時候被兩道如繩索般的黑白光束纏住,在半空中掙扎不已,卻根本無力脫開。

司厄狼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騰的氣血,雙目中透出刻骨的恨意,雙手捏了一個古怪印訣,便要放出。另外兩個修真者見狀,慌忙拉住他的雙手,一齊叫道:“少門主!不可!”

司厄狼用力掙了兩下,沒有掙脫,隨後便慢慢冷靜下來,雙手分開。凌峰在一邊看的奇怪,心中暗想:“難道這傢伙還有什麼絕招沒用出來不成?看那架勢,似乎威力不小,甚至可以對付齊肅龍這個真武宗的掌門啊……那兩個老傢伙怎麼不讓他用呢?是了,如果不是怕傷了那小子的身體,就是怕泄漏實力出來。看來以後對上這小子,要小心點他,若有機會,定要打的他無法翻身!”假如司厄狼知道凌峰從他這一個動作上看出看出如此多的東西,定會後悔不迭。

司厄狼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伸手召回空中的狴犴,狴犴的身體化作光點從黑白光束中脫出,收聚到司厄狼的身上。司厄狼滿面怒容的衝着齊肅龍揚聲道:“小子輕狂,前輩教訓的好!這個教訓,在下會銘記在心,永不敢忘!”說完,又向遠處的齊瑤兒望了一眼,嘴脣微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笑容,看的齊瑤兒身上一陣發冷。

“我們走!”司厄狼不再多說,轉身便要帶着那兩個修真者離去,忽然他又回過頭來,衝着凌峰狠狠的盯了一眼,目光有若刀子,刺的凌峰臉上發疼。凌峰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一句話:“小子,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你死定了!”

凌峰心頭火起:“本來我就沒招惹到你,偏是你總拿我來出氣,最後還來威脅我,這算什麼道理!”凌峰也不管許多,衝着地上“呸!”了一口,同時挑釁般回望司厄狼,毫不退縮。司厄狼大怒,便要轉身撲過來,他身邊那兩個修真者慌忙拉住他,又拖又拽的將他帶離太極石印。

齊肅龍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沒有說話。凌峰和齊瑤兒既不敢離開,也不敢說話,兩人站在那裡互相做了個鬼臉。

忽然齊肅龍道:“你們也回去吧。”說完整個人便又化作紫色光芒,縮回齊瑤兒額上的那顆紫色寶玉中。

凌峰四下看看,確定齊肅龍確實走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對齊瑤兒道:“瑤兒,我們這次真的該回去了。”齊瑤兒點點頭,她已經被司厄狼嚇得不輕,更不想在這裡多待。兩人匆匆忙忙的從原路返回,和守山的那個老頭打了個招呼,便傳送回了真武宗。

回到真武宗後,兩人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凌峰略有些擔心道:“這次的事情好像很麻煩,不知道掌門會不會發怒處罰我,比如面壁什麼的……”

齊瑤兒笑道:“哪有那麼輕鬆?定是要罰你去掃廁所!”

凌峰聞言,頓時滿臉苦色:“什麼?!”

齊瑤兒笑得直不起腰,道:“騙你的!我爹從來都是賞罰分明,這次錯不在你,怎麼可能罰你呢?”

凌峰拍拍胸口,笑道:“差點被你嚇死。”

忽然凌峰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那個什麼獸靈門的少門主司厄狼,你認得他麼?”

齊瑤兒搖搖頭:“當然不認得,你爲什麼這麼問啊?”

凌峰笑道:“當時你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毫不給他面子,好像早有成見啊?”

齊瑤兒臉上微微一紅道:“他……明明是你問他話的,他卻一點都不搭理你,反而向我問這問那,我怎麼能不討厭他啊?”

凌峰一愣,沒想到原來和自己還有關係。看齊瑤兒在自己身邊扭扭捏捏的樣子,凌峰心中不由有些意動。兩人一時無話,氣氛略有些尷尬。

忽然齊元化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凌!你在這裡啊!”凌峰心中暗叫“來得好!”,回頭卻看見齊元化一臉的嚴肅,直飛了過來。

凌峰愕然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情麼?”

齊元化看了一眼凌峰身邊的齊瑤兒,這才沉聲道:“你帶瑤兒出去差點遇到危險,掌門非常生氣,要處罰你……”

齊瑤兒聽了不由急道:“這個不關凌大哥的事情,是我要他帶我出去的!何況他還一直保護我……”

齊元化搖頭打斷齊瑤兒的話道:“這是爹……這是掌門剛剛作出的決定,我只能照辦,你要是能說動,就自己去說吧!”齊瑤兒一聽,丟下“等着我!”三個字,就跑了出去。

齊元化看着她的身影不見,這纔回頭對凌峰道:“小凌,其實這次對你處罰,並不算是真正的處罰,”此時他臉上的嚴肅表情已經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抹笑意:“這處罰一般的真武宗弟子想得還得不來呢!”

凌峰的心情一時間大起大落,聽齊元化這麼說,不禁好奇的問道:“究竟是什麼樣的處罰?現在能告訴我嗎?”

“當然,”齊元化笑道,“不過你可不許告訴其他弟子,不然他們嫉妒起來打你一頓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凌峰聽他這麼說,愈發好奇,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什麼“處罰”。

齊元化一字一頓道:“掌門是要罰你到【真武殿】裡修煉十天!”

凌峰:“……”

齊元化:“……”

凌峰:“哦……”

齊元化急了:“你‘哦’什麼‘哦’啊!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多大的殊榮嗎?!”

凌峰老實的答道:“不知道。”

齊元化暈倒。

這其實不能怪凌峰,因爲他才進入真武宗沒多久,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根本沒和其他弟子多接觸,他每天的任務就是上午跟齊元化學習、下午陪瑤兒玩,對於真武宗的大部分環境,他都毫不熟悉,所以不知道那個什麼“真武殿”也就不足爲怪。

齊元化弄明白這點後,知道是自己的失誤,忙給凌峰補課:“真武殿是我們真武宗的聖地,是從上古時期便存在的異度空間,裡面充滿玄奧的力量,在其中修煉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凌峰點頭表示明白,齊元化接着道:“在那裡面的牆壁上,刻着前人留下的功法,有許多是歷代弟子都無法參透的東西,奧妙無窮;同時在整個真武殿中,還留存相當多的法寶、飛劍,都是極品,有些甚至是我們真武宗高手飛昇後留下的法寶,威力無窮!”

此時凌峰已經聽的呆了,齊元化洋洋自得的看了凌峰一眼道:“所以,你在裡面不但可以學到厲害的功法,還能找到適合你的飛劍!不過,飛劍不是隨便拿的,而是真武殿根據你的實力自動分派給你,所以你不要想多拿!哈哈哈哈~!”說到最後,齊元化禁不住大笑起來,凌峰則在旁邊心虛的陪笑——他剛纔確實有“能拿多少拿多少”的想法……

忽然凌峰又懷疑起來,如果事情真的這麼好,怎麼會輪到自己這個還不算真正入門的弟子?人家都說“無功不受祿”,這飛劍,好像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齊大哥,爲什麼掌門會對我如此優待啊?”

齊元化遲疑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他心血來潮吧?”真正的原因齊元化沒法說出口,總不能明白告訴凌峰:“我們希望你學了高級功法後就此着迷,最後老老實實的加入真武宗!”何況,十天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剛好可以讓凌峰體會到真武宗功法的博大精深,卻又並不能來得及學會高級的功法——這樣萬一以後凌峰真的不打算加入真武宗,他們也不會損失太多東西。

凌峰怎知道齊元化和掌門兩個打的如意算盤?遲疑了一陣之後,凌峰還是決定去那個真武殿中看看,再說,還可以白收一柄飛劍來,這樣的便宜送給自己,怎麼能拒絕?

齊元化見凌峰已經點頭同意,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不然等下瑤兒回來,說不定又要鬧了!”說完便帶着凌峰飛起,直奔他所說的真武殿飛去。

真武殿位於真武宗的東面,是一座十數米高的宮殿狀建築,雕樑畫棟、飛檐斗拱,頂上飾以暗紅色琉璃瓦,整棟大殿修建的莊嚴而樸實,毫無奢華之感。正門高大無比,上面滿綴拳大的銅釘,門環處則鑄了兩隻猙獰的獸頭,銜着兩個碩大的金環。正門上方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三個斗大的古篆:真武殿!

整個真武殿外面一共佈下了七道禁制,顯然這裡乃是真武宗嚴密保護的禁地,等閒人等不得擅自入內。凌峰被齊元化一路帶着飛到了真武殿的大門前面,這才被他放下。齊元化仰頭望着真武殿那方巨大的匾額,眼中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似乎他也曾經來過這裡修煉。

“你自己去扣動那門環吧,”齊元化指給凌峰看,“然後你就會進入到大殿之中,等到你修煉的最後一天其中會有一些考驗,不過都是依據你當前的層次演化而來的,你完全不用擔心。你要做的就是在裡面修煉十天,十天之後我會再來接你出來,明白嗎?”

“考驗?……”凌峰心中叨咕,“怎麼聽你的這種說法,我反倒擔心上了?”不過這時候想後退也已經太遲,凌峰只好道:“我明白了,堅持十天是吧?”

齊元化微笑道:“你的潛力、資質,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希望你能在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提高,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

凌峰心道:“你相信?我自己首先便不相信自己……”凌峰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到了那兩個金環跟前。金環的位置高出凌峰半個頭,近看更是大的嚇人,怕沒有幾十斤重。凌峰伸手扳動那碩大的金環,只覺的入手處一種非常舒服的冰涼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金環敲擊在獸頭上,發出清脆的鳴響!

“轟隆隆~!”一聲沉悶的轟鳴響起,兩扇大門向內緩緩打開,一片耀目的白色光芒從門中透射而出,凌峰再無猶豫,舉步邁了進去。

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呯”的一聲,將內外兩個世界隔開。

出現在凌峰眼前的,竟然是一條漫長得幾乎望不到盡頭的長廊!這長廊高大無比,寬二十多米,高三四十米,兩邊每隔十幾米便豎立着一根合抱粗細的巨大廊柱,直向前延伸過去。棚頂和四壁都射出一種柔和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整個長廊。

既管凌峰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可是還是被這裡面的宏大嚇了一跳。站在這裡面,凌峰有一種渺小無比的感覺,似乎連大氣也不敢出。四下裡明明靜謐無比,但凌峰卻隱隱感到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自己一般,同時有一種超乎耳朵聽覺的奇異低語聲綿綿不絕。那聲響如頌詩般抑揚頓挫,聽之似乎能使人煩惱盡去,心神寧靜。不過當凌峰注意去聽的時候,卻怎麼也聽不到了。

凌峰心生敬畏,一邊前行一邊心中讚歎:這真武殿從外邊看只是一間殿堂,哪想到裡面暗含玄機,竟然造出這麼大的一個空間出來!

行不多時,一堵巨大的牆壁擋在面前,那牆壁上由上至下豎刻着四行大字:

煉精化氣

煉氣化神

煉神還虛

煉虛合道

凌峰望着這四行大字,心中似乎生出一種明悟,體內的靈力活潑潑的躍動起來,渾身的竅穴也微微顫動,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東西,卻怎麼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奇怪至極。

凌峰心中一動,便就地坐下來盤膝打坐,登時一種恍若和整個天地合而爲一的玄妙感覺出現在凌峰心頭。凌峰的精神彷彿透體而出,漂浮在他自己的頭頂,立刻一種全新的視角出現在他的眼前!凌峰能夠看到“自己”正在地上打坐,甚至還能看到空中無數的七色光芒來往穿梭於他的身體,一圈圈的光芒正逐漸從他的體內浮現出來。

凌峰只覺的無喜無憂,一種有如浸泡在溫水中的舒服感覺包圍着他的整個身體。在虛無飄渺中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凌峰心中猛的一顫,一種把握到了什麼玄機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頭!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深陷迷霧中的人,忽然看見一扇大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甚至凌峰還能感覺到,他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態便是門外的世界,而在那門內的,則是被自己封藏已久的寶庫!

饒是凌峰身處靜極的入定狀態,在感受到此種玄機後,也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一陣狂喜!凌峰知道,他終於能找回自己先前失去的力量了!

現在凌峰已經完全明白,之前自己身體中的靈力、元嬰、甚或世界,並不是消失不見,而是以一種奧妙難明的狀態隱匿起來,不但外人絲毫感覺不到,就連自己這個主人也不曾得見!凌峰心中揣測,定是當時自己身體中已經有兩股力量處於均衡對峙狀態,後來又吞下一顆蛟龍內丹,於是平衡破壞,三股力量混和形成一種更加奇特的能量,將他體內的所有東西都吸攝進去,最終才形成了自己後來的那種狀態。

不過當凌峰重新修煉起來,再次達到當時的層次時候,便能引發出原本的力量,重新得回自己的一切!

凌峰內視自己的丹田,只見一個尺高的金燦燦人形盤腿打坐,那正是自己辛苦修煉得來的元嬰!此刻在元嬰周圍,環繞着道道藍紫色的光芒,盤旋往復,生生不息。在那元嬰面前,漂浮着一個晶瑩剔透的水籃色氣泡,裡面的山川河流清晰可見,絲絲的火焰氣息包圍在上面,這便是凌峰的一小撮世界!

凌峰調動內息,卻忽然發現自己身體中的靈力有些異常!經脈中的靈力竟然分成了黑白兩道,奔騰流動,當兩道靈力匯聚到丹田的時候,卻化作一團混沌,等再流進經脈的時候,則又化爲黑白兩色,如此反覆不止!

凌峰不由嘖嘖稱奇,他能感覺到,這團混沌的力量要遠勝自己先前力量的數倍,似乎此前他身體中的任何力量都被它所吞噬,就連一直也沒有被他吸收乾淨的紫焰靈力也都融進了這團混沌之中。不過可惜的是,凌峰清楚的感覺到他所能調動的只是混沌中的一點點力量,剩餘的則有若死水,不起一點波瀾。

凌峰有些奇怪,想不明白這混沌是如何產生。不過當他看到自己經脈中那黑白兩色的靈力時,心中一震,想了起來:先前他和齊瑤兒登上衝虛峰去參觀太極石印的時候,自己曾經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一個時辰……如此說來,這混沌定是在那太極石印作用下產生出來的!

凌峰內視體內的混沌,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他試着控制體內力量,瞬間元嬰、一小撮世界和那混沌都消失不見,在丹田的位置只剩下一顆藍色的小小內丹來!凌峰真的想放聲大笑,他發現竟然可以控制自己顯現出來的層次,如此一來便絕對不會有人能識破自己的隱藏,除非那人也和他一樣具有混沌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凌峰緩緩的從入定狀態退了出來,他雙眼睜開,兩道紫色的光芒從中電射而出尺長,隨即慢慢消散,凌峰長吁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跨越了元嬰期,終於修進了出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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