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又是司厄狼那個傢伙暗中做的手腳!”凌峰將事情的前後仔細想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一點端倪。“當時他給我解釋‘凡塵五色谷’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非要我留下來觀賞景色,一定是這五色迷霧有古怪!說不定我的靈力消失就是五色霧的作用……那這麼說來,‘凡塵’二字的解釋也就清楚了!”
凌峰長嘆一口氣,知道了又如何?暫時自己是出不去了。不過轉而凌峰又咬牙切齒,這個仇不能就這樣算了,一定要想法報回來!想到自己從懸崖上掉下來時候最後看到的司厄狼那張臉孔,凌峰就不禁怒火中燒。
凌峰的身上毫無靈力,單單靠各種靈藥治療,足足耗費了將近二十幾個小時,這纔將身上的傷勢醫治的七七八八。凌峰從地上爬起來,換了身衣服,順便將掉落的怒殺神面具收進介子空間中,這纔有空查看四周的環境。
凌峰所在的地方正是凡塵五色谷的谷底,距離最上面掉落下來的地方大概足有數千米,不過由於五色霧能夠發出亮光,所以這裡看上去如同白晝一般,絲毫沒有幽谷的黑暗感覺。谷底寬約一里,曲折蜿蜒,前行沒多遠便分叉開無數條岔路,望也望不到頭,便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一般。凌峰觀察了半晌,剛想選定一條道路過去,卻突然聽到若有若無的幾聲獸吼,不由得嚇了一跳。
“不好!要是這裡也有妖獸……”凌峰覺得有些不妙。“修真者在這裡沒法使出靈力,那麼妖獸就能沒事嗎?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可就有危險了!”凌峰想趕快離開這個深谷,不過現在身上沒有靈力,沒法飛上那麼高的懸崖,無奈之下只好先喚出光梭護身,同時小心翼翼的前行。
谷中到處是一叢叢的灌木,也有不少高大而茂密的樹林,時不時的有幾隻模樣古怪的小動物到處跑來跑去。雖然凌峰一路上提心吊膽,卻什麼也沒碰到。穿過一處密林,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非常古怪的地形——從地面到崖壁,竟然有成千上萬的洞窟,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像無數張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獸口!
凌峰呆立半晌後慢慢過去,發現那些洞窟都是溶岩洞穴,是經過長久的風雨侵蝕形成出來的天然地貌,不知從那裡吹來的風掠過溶洞,發出嗚咽的鳴聲,很像死靈的慘叫,讓人不覺有些毛骨悚然。
凌峰正看着,忽然離不遠處的一個洞穴中發出“喀喇”一聲響,凌峰大吃一驚,差點就要掉頭逃跑,不過當他用眼角餘光看清楚那隻不過是兩個人時,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個谷中果然有人類生活。”
那兩個人身材高大健壯,頭髮蓬亂,滿臉絡腮鬍子,身穿褐色布衣,外面裹着獸皮,似乎是這裡的獵戶,當他們看到凌峰後不由也是一呆,似乎沒想到會碰到有人。
凌峰想從他們那裡問到出谷的路徑,便走過去招呼道:“你們好。”
那兩個人神色大變,急忙向凌峰不住的搖手,同時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凌峰的嘴,接着搖手,似乎在告誡凌峰不可以說話。凌峰一愣,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兩人衝凌峰招招手,要他跟着他們一起走,接着便在前頭帶路。凌峰覺得這兩人似乎沒有惡意,便也默不作聲的跟在他們後面。
離開溶岩洞穴差不多有一里多遠,那兩個獵戶才長出一口氣,轉頭對凌峰道:“這位小哥,你剛纔差點害死我們,要是讓妖獸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幾個統統都會被吃掉的!”
凌峰也嚇了一跳,趕緊道歉,順便詢問一下這個凡塵五色谷的具體情形:“我不小心掉到這個谷中,還什麼都不知道,二位大哥能不能給我說一下?”
那兩個獵戶詫異的對視一眼,道:“你也是掉到這個谷中的?”
凌峰莫名其妙:“爲什麼要說‘也’?難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掉到這個谷中了嗎?”
那兩個獵戶點點頭,其中那個年紀較大的說道:“就在昨天,我們在谷裡發現了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小夥子,他身受重傷,差點就要不行了,不過他身體素質非常好,簡直不像正常人,一晚上的功夫就好了一小半。先前我們相遇的地方,就是我們在爲他採一種草藥……”
凌峰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道:“可不可以讓我見見那個人?說不定是我的‘朋友’!”
“當然可以,跟我們來吧,大概還有幾裡的路程。”
“對了,我叫凌峰,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
年紀大的那個笑道:“我叫大雷,他叫小雷,我們還有個妹妹,叫小雨,等到我們住的地方你就能看到她了。”
凌峰跟着他們走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道:“你們住的地方安全嗎?剛剛你們還說,這谷裡有妖獸,難道你們就不怕妖獸平時去襲擊你們嗎?”
小雷回頭看看凌峰,笑道:“那些妖獸只對侵犯它們活動範圍的生物發動攻擊,一般情況下,只要沒人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輕易的殺人。”
“原來是這樣。”凌峰稍微放心了一點。
他們三個人體力都算比較好,幾里路半個時辰不到就過來了,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勢邊上,有幾間木頭搭建的小屋。凌峰四下看看,心中不由暗暗讚歎,沒想到在山谷下面竟然還能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這裡不但有樹林有花叢,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青色的蘆葦輕輕搖擺,水邊的蟲子上下飛舞。
“很漂亮的地方!”凌峰讚道,忽然他想起來一個問題,道:“聽說這個凡塵五色谷中還有很多人生活,是真的嗎?”
兩個獵戶齊齊一愣,道:“誰告訴你的?真是胡扯,整個谷中生活最多的還是妖獸……要說人,最多也不超過二十個,大家住的也都非常分散,好多天才能聯繫一次,畢竟谷中妖獸太多,我們來往不是很方便。”
“誰告訴我的?”凌峰苦笑着剛想說什麼,卻猛然看到從木屋中走出來的一個人,瞬間的震動之後,他的臉色登時沉了下去:“……就是他告訴我的!”凌峰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咬牙切齒,因爲他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獸靈門少門主司厄狼!凌峰實在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到他,雖然之前他已經從大雷的話中察覺到一點端倪。
此刻的司厄狼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神采,面色慘白,衣衫破爛,走路都是扶着牆,從他雙目中透出的恐懼神色看,顯然沒想到凌峰竟然還活着!至少當時那穿胸一劍貨真價實,一般人早就死的透了,誰能想到凌峰竟然還能僥倖不死!
凌峰盯着司厄狼,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他雖然不知道司厄狼究竟是怎麼掉到這個谷裡來的,但是估計也和那天被自己打瘋了的那隻大蜥蜴有關。凌峰一步步慢慢走向司厄狼,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劍。司厄狼看着凌峰過來,後退了幾步便停下,心中似乎想起了什麼。
旁邊的大雷和小雷目瞪口呆的看着滿身殺氣的凌峰一步步逼向司厄狼,絲毫不敢阻擋,此時凌峰身上的氣勢已經遠遠凌駕於普通人之上,雖然他仍舊不能使用靈力,但是修煉得來的龐大精神力量卻遠非常人能比,大雷和小雷沒有當場坐倒地上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住手!你要做什麼?!”猛然間一個聲音打破了凌峰的步步進逼,凌峰爲之一愕,那聲音聽上去只是一個女孩。
司厄狼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轉瞬即逝,隨即換上了一臉驚慌:“小雨!?快回去!這和你沒關係!這是我和凌兄的私人恩怨!”
凌峰轉頭望去,從木屋中緩緩走出一個女孩來,那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穿的褐色布衣已經洗的發白,但是看上去幹淨素雅,她的相貌並不十分漂亮,但是卻非常清純,長長的頭髮在身後編成了一個辮子。在她的腋下支着一根柺杖,右腳輕輕的點着地面行走,顯然那隻腳有殘疾。
那女孩絲毫不畏懼凌峰的殺氣,走到他的跟前和他對視,“你要做什麼?!”在凌峰殺氣的壓迫下,女孩的臉色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
凌峰的氣勢爲之一滯,他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爲司厄狼這個傢伙出頭,而且還是個小姑娘。凌峰微微皺眉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沒關係,走開!”凌峰已經幾次差點死在司厄狼手中,現在好不容易司厄狼受傷落在自己手中,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一邊的大雷小雷也焦急的叫道:“小雨!快過來!”
“我不走!你想殺了他嗎?爲什麼要殺人?爲什麼有事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打打殺殺的?”凌峰頭痛之極,這個小雨雖然只是個女孩,但是卻非常固執和天真,自己又不好對她出手。
司厄狼在一邊苦笑道:“小雨,不要攔着他,以前確實是我的錯,雖然我也爲此付出了待價,但是就算現在凌兄要殺了我,我也不會怨恨他的!”這番話說起來冠冕堂皇,卻巧妙的將責任脫開,就好像是凌峰在逼迫一個大好青年一樣。聽到司厄狼這麼說,小雨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攔在凌峰面前寸步不讓。
凌峰心中怒極,心中考慮是不是要用光梭結果了司厄狼。忽然司厄狼輕輕拍了拍小雨的肩膀,柔聲道:“讓我和凌兄說兩句話,他不會連幾句話都不讓我說就殺了我的!”小雨嘴脣動了動,回頭看看凌峰,好半天才不甘心的退到一邊,不過仍舊瞪着凌峰不放。凌峰聽司厄狼這麼說,倒也不好直接便動手,至少要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司厄狼衝凌峰點點頭,兩人走到一邊。凌峰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戒備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司厄狼回頭看看,知道其他人聽不到他們的話,先嘆了一口氣,這才道:“凌兄,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不過暫時你還不能殺我。”
“哦?爲什麼?”
司厄狼微微一笑:“只有我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的道路,他們只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凌峰一愣,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問題,他本身沒法使出靈力,如果不知道正確的道路確實無法離開這個迷宮一般的深谷。
司厄狼見凌峰意動,立即肅然道:“而且,我可以發誓,等我們離開這裡之後,我一定不會再對你出手,若違誓言,天打雷劈!”
凌峰盯着司厄狼,仔細分析他話中的可信程度,半晌才道:“那你之前對我出手的那幾次怎麼算?”
司厄狼無奈的兩手一攤道:“凌兄你說怎樣便怎樣好了,以前確實是我的不對,這也不是一兩句道歉便能了結的。不過除去我知道出穀道路的這個原因外,凌兄你還是不能殺我的,怎麼說我也是獸靈門的少門主,殺了我會導致獸靈門和真武宗兩個門派開戰,當然,我在這裡絕對沒有威脅凌兄你的意思,我想你一定明白。”
凌峰沉默了一陣之後,只得無奈的接受這個提議。就算他不想知道出谷的道路而強行殺掉司厄狼,那以後萬一被獸靈門的人尋來,還是會導致兩個門派之間的全面開戰,除非他能狠下心來將這裡所有的知情人都殺掉滅口——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這樣了,希望你不要食言!”凌峰盯着司厄狼道,“過去的事情我就暫且記下,出了這個谷後我們各走各路,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好了,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當然!”司厄狼眼神誠懇的看着凌峰:“經過這幾次的教訓我還不夠嗎?凌兄你放心吧!”
“希望如此!”凌峰心道。想了想凌峰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司厄狼苦笑道:“凌兄,怎麼也得等我傷勢好了再說啊?這片凡塵五色谷足有數百里的範圍,裡面妖獸無數,就憑我這受傷的身體,恐怕沒走到一半就被妖獸連骨頭都吃光了!”
凌峰想想也是,便不再說話。
此後的日子裡,這兩個本是仇敵的人開始了一種古怪的生活,共同養傷,共同吃住。凌峰身上的靈藥遠比司厄狼要多,傷勢自然好的也快,雖然不能使用靈力,但是在實力上還是凌峰要強上一些,真打起來司厄狼絕對不是凌峰的對手——何況凌峰還有一個完全不需要靈力就可以操控的光梭。
兩個獵戶大雷和小雷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帶回來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厲害,害的他們平時話也不敢多說。不過他們的妹妹小雨卻不一樣,她始終對凌峰抱有一分敵意。
當初受傷的司厄狼被她兩個哥哥救回來的時候,就是她一直在悉心照顧,先入爲主的想法讓她對這個面貌英俊的青年產生了一種好感,而後來突然冒出來的凌峰一見面便拔劍出來喊打喊殺,給她一種蠻不講理的印象——何況,他沒有司厄狼長的帥。
日子便在這樣一種古怪的氣氛中平靜的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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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每天的生活無所事事,他要看着司厄狼,要防備着他,同時還要忍受小雨的不友好態度——看着小雨對着司厄狼柔柔的笑,只能受到冷淡對待的凌峰幾乎要抓狂。
凌峰詢問過司厄狼當天自己掉下來後的情形——那隻受創的靈獸大蜥蜴發了狂,無差別的攻擊所有它視線範圍內的活動人類,剛剛偷襲了凌峰的司厄狼就被大蜥蜴一爪子拍中,掉進了五色迷霧中。那五色迷霧果然就是凌峰猜測的那樣,可以消除修真者體內的靈力。
凡塵五色谷是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這裡沒有白天黑夜的變化,因爲天空中總是那些發光的五色迷霧,不過這裡的樹木花草卻生長的非常好,不知道的人根本感覺不出這是在一個深谷下面。凌峰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池塘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着,發呆。
凌峰總是有些迷惑,他有點搞不清自己的生活目地,長久以來似乎都是生活在推着他跑,真正發自他內心的、主動去追求的生活,似乎一直也沒被他找到。生活究竟是什麼呢?修煉?感情?仇恨?爭鬥?殺戮?還是無盡的探索?凌峰想的頭都痛了。
“唉~!”凌峰向後仰倒在石頭上,隨後又抱着頭在石頭上翻滾起來,“無聊啊,無聊啊!”
“啪咚!”凌峰的頭撞到了一雙白皙的裸足上。
凌峰嚇得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是拄着柺杖的小雨。本來板着臉的小雨看見凌峰那副尷尬吃驚的表情,最後終於忍不住格格的笑了出來。“你這人……”
小雨慢慢的坐下,把柺杖丟到一邊,雙腳伸進池塘的水裡,輕輕的踩着水。“你這人外表看上去還不錯,怎麼會那麼兇?動不動就想要殺人。”
凌峰苦笑道:“看上去不錯?其實我這個人是真的不錯……至於殺人,你以爲我想的嗎?”
小雨轉頭望着凌峰,清澈的大眼睛中流動着無邪的光芒:“有什麼矛盾是不能解決的?一定要到動手的地步?”
凌峰長嘆一聲:“世界上的事情不是象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有些矛盾,真的是沒法解決。比如說在兩個人之間,一定會死掉一個的話,那麼兩個人都會努力的讓自己活下去而殺掉對方。”
小雨笑道:“你說這話的時候,真像一個老頭子。”
“真的嗎?”凌峰摸摸自己的臉,“我還很年輕啊!”
小雨雙手托腮,目光望向遠處迷濛的山谷,輕輕道:“我一生下來,就是在這個谷裡,而且還是天生的殘疾,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聽人家說,外面的世界有白天、有黑夜,在黑夜裡,天空中還有無數亮晶晶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漂亮極了……”
凌峰看着這個普通的女孩,忽然感到,似乎自己已經得到了很多很多,自己一直抱怨的無聊生活,其實已經是一般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
“記得有人曾經說過,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管你們曾經是誰對誰錯,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就算你們爭鬥,也不會產生什麼好的結果,不過要是你們誰能主動退讓一下,事情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吧?生活那麼美好,還有那麼多新奇的東西沒有見過,不管你們誰死掉,這些就都看不到了,難道不可惜嗎?”小夜一口氣說了好多,小臉微微有些漲紅。
凌峰微微一笑,對於這個小姑娘的天真想法他也不想多辯解什麼,既然她對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想象,自己也沒理由去打破,就隨她去好了。不過,凌峰的心情變好了一些,小雨的開朗心境也影響到了他。
兩人一起坐在那裡,什麼都沒說,靜靜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這次的聊天拉近了他們兩個的距離,至少平時小雨不再冷顏面對凌峰。
山谷中的生活平靜無波,凌峰甚至有一點點喜歡上了這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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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之間已經七天了。司厄狼身上的傷勢終於完全治好,爲了表示慶賀,大雷和小雷去獵了幾隻兔子回來,小雨下廚,整治出一桌豐盛的飯菜。這些天中司厄狼表現的非常安靜老實,而且看樣子也沒有打算謀劃什麼陰謀詭計的樣子,凌峰也算是對他稍微放下了一點心。
大雷、小雷和小雨都知道,凌峰和司厄狼這兩個不是普通人,現在也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住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大家都沒說,但是彼此之間也產生了一點感情。凌峰雖然捨不得,不過他知道,自己是不屬於這裡的,他的朋友和兄弟都還在外面等着他。
吃飯的時候氣氛稍微有些沉悶,司厄狼似乎有心事,吃了兩口便坐在那裡發呆。小雨見狀,盛了一碗蘑菇湯遞了過去道:“司哥哥,怎麼不吃啊?是不是小雨做的東西不好吃?”
司厄狼擡起頭,他面上毫無表情,冷然道:“菜裡有毒,我爲什麼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