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堇言,你一個翩翩君子,怎麼就這野人的打扮呀,就算你真的不是富家子弟那起碼連件像樣的衣服總該有吧,真是破壞氣氛”谷幽蘭嘟嘟囔囔地說道。
“你怎麼又提這事了,在那個怪地方能有獸皮穿就不錯了,還嫌棄,就知足吧,有一天你會慶幸還能有獸皮穿就不錯了,只怕你還得光着身體在大地上跑呢!”堇言有些感慨道。
“什麼嘛,本小姐會沒衣服穿,開什麼玩笑,要知道我可是堂堂谷……的……谷大小姐”谷幽蘭有些閃避又不服氣地叫道。誰也不知道就在某一天的一某一次意外她實現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裸奔,那場面可是夠銷魂的,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堇言和谷幽蘭就這樣你言我一句的你來我往的交談着,好似多年的好友似的,認識了許久一樣,是那樣的熟絡和自然。可是他們也僅僅是初識不久,而且還是孤男寡女走在這起着濃霧的山林之中,也就谷幽蘭沒心沒肺了,纔會如此。但能夠獨自一人敢來這種深山老林中,沒有點真本事,是不敢這般貿然行動的。
其實谷幽蘭也感覺有些奇怪爲什麼自己會不排斥這個在深山裡遇到的穿着獸衣的“野人”,可能是她經常接觸到那些大家氏族家子弟,其中也不缺乏一些超然地位的神、帝之子……,是那般虛僞和矯揉造作。喜歡笑裡藏刀,表裡不一。這些種種讓她有一種天生的厭惡,而她每天還要在這種厭惡之中不斷地徘徊着。
所以當她第一次看到堇言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像“野人”的少年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他的眼睛是那樣的乾淨純澈,可是卻還是有着一股若隱若現的憂傷。他的一切讓她感到那麼的自然自在可偏偏又透着淡淡的神秘味道。於是她就找了個藉口,她害怕這個少年的所有一切就這樣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她想靠近這個少年,想要真正的瞭解他,走進他的世界。
“一見鍾情嗎?怎麼可能,可是我怎麼會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奇怪念頭”。谷幽蘭一邊在心裡如此想着還不時地偷偷瞄了走在前面的堇言,少年的身姿是那般挺拔堅韌,步伐是那樣的堅定,彷彿一切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履。
這時堇言突然返過頭來對她傻笑了一下。頓時把她驚了一下,急忙收回她的目光。“呼……呼差點被發現了”谷幽蘭像個做了賊的兔子一樣極速般地收回探尋的頭。
堇言就有些納悶了,“難道我笑的樣子太嚇人了,明明是很真誠的笑呀。”略想了一下,不明所以,堇言就放掉了片思慮。明明還是很熱鬧地交談的倆個人,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安靜了。
山風簌簌地吹動着樹葉,不時響起幾聲怪叫,這種安靜有種針扎人心般難受。堇言已經停住了腳步,謹慎地注視着周圍的異動。
“怎麼不繼續走了,呃!好像真的不太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靠近過來了。”遠處的雲霧瘋狂地涌動起來,還劇烈的峰嗡響。“這是噬血蜂鳥,只要是被纏上的話,肯定會死得連渣都不剩”谷幽蘭頓時臉色煞白驚呼到。
堇言即刻就抓住了谷幽蘭的左手,一言不發,緊鎖着眉頭,拔腿就往着濃不知處的方向發奔而去。
“完了,完了……看來我要在這麼花季的年齡裡不明不白的慘死在這裡了”谷幽蘭絕望地絮叨着。
“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絕對……絕對”堇言突然篤定地說道。
“可是噬血峰鳥極速如風,噬血成癮……我怕……我們”谷幽蘭欲言又止,此時此刻看着那個牽着自己的左手的少年,慌亂恐豔絕倫,瞬吸人眼,可偏偏就能夠讓她有着不一樣的特別感覺。“原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就不明不白的孤獨死去。”谷幽蘭帶着幾分悵然笑嘆道。
這時一陣密密麻麻的血紅斑點如風臨襲向了他們。這些密麻如風的斑點正是噬血蜂鳥,它們全身血紅,嘴巴細而尖長,是墨綠色的,只是大部分幾乎都被鮮紅的血色寖染了。噬血蜂鳥就奔襲到了堇言他們身後不足十仗的距離。以噬血蜂鳥的速度,眨眼的瞬間就能襲上他們。
可就在生死一線間,他們便沒有徵兆的就消失了。難道是被噬血蜂鳥啃噬死而無形了嗎?雲霧依舊那麼濃,噬血蜂鳥也不知去飛襲去了何方。“我已經死了嗎,不是說死後會化爲死屍,墮入鬼冥界成爲無靈識的怪物,永遠不停地處在殺戮和撕咬之中。”谷幽蘭不由疑惑而說
“我說過一定會讓你死的,就一定會做到,所以你還活着好好呢,堇言堅定地說道。”
谷幽蘭:“咦,堇言你在哪呢,你沒有死,太好了……我還以爲你……”
堇言:“你就那麼希望我死了呀,那我現在就死了。”說完就就不露半點聲音了。
周圍一片漆黑還晃盪着死光,視光無法看清什麼,這裡就僅僅剩下寂暗了。谷幽蘭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無盡的空虛。
“堇言別嚇我,快出來,快出來了……”谷幽蘭帶着哭腔哀求道。
一切依然那麼暗靜。谷幽蘭艱難地挪動着沉重的身軀,嘴裡還不停地哀罵着“堇言你個混蛋,混蛋……快出來了”。
撲通,谷幽蘭跌進了一個毛絨溫暖的寬軀,她霎時驚連連,胡亂狂抓。
“是我了,別抓了,都被抓毀容了。”堇言苦求道。谷幽蘭聽是堇言的聲音緊緊地抱着堇言,還不停地哭罵着。
漸漸地一切都安靜了,只聽聞到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劫後餘生的曖昧氣溫在黑暗裡悄悄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