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溫筱晴看到藥瓶,雙目暴睜,怒得染紅,她猜到十有八九是毒藥。
彥清天得知她進刑禁房,便急着讓常鄖買通刑禁房的人,混進刑房,這做法是太過愚蠢,一看常鄖便知道是他的人。
“自然是想請軒王妃與在下好好玩樂一番。”常鄖笑容愈加*,擡手搖了搖藥瓶。
“常鄖,在這裡我們可以拷打她,但她畢竟是軒王妃,若真的強上她,我等人頭必不保。”黃仁敢對溫筱晴嚴刑拷打不過是皇上曾有言,但凡因與紫玉符有關而踏進行禁宮的人,不論身份,皆可施以重刑。
但是要強上王妃,這種事哪是他們有膽做的?要真的做了,到時怎麼死都不知道,怕是要誅連九族。
溫筱晴聽到‘強上’二字,豈是一個怒字可形容的,彥清天太狠了!居然想到以這種方法報復她,簡直不是人!
“黃大人,我家王爺給你們每人十萬兩銀子,你們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事成之後,將她殺了,屍體毀之,皇上若是追究便說她使毒,將你們毒倒,便逃出刑禁宮,呵!她已死,自然找不到她的下落,如此便死無對證了,到時只需你們配合演一出假中毒的戲。”
常鄖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個陰毒計劃,目光停留在溫筱晴臉上,彎脣發出毒蛇般的冷笑。
溫筱晴沒想到彥清天爲了報復她可謂是下了重本,不惜得罪彥澈軒和老侯爺,計劃要殺她,莫怪常鄖敢在她面前現身。
這個計劃十分歹毒,若按常鄖這般說,看似無破綻,實則破綻百出,她如何能在受縛的情況下將這麼多男人都毒倒?
彥清天太急於想殺她了,大概是以爲藉着她被關刑禁房的機會殺她,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十萬兩——”黃仁低唸了一遍後,牙一咬,冒着殺頭大罪而答應配合常鄖,而其他幾個刑衛一聽到十萬兩銀子時,就已禁不起利誘了。
溫筱晴咬破了脣,不發一言,因爲她知道說得再多也無法改變這種困境,心頭一片悲涼又不甘心。
“軒王妃,你不是最喜歡下藥嗎?還在我們王爺的傷口上撒毒,現在,便讓你嚐嚐媚藥的滋味。”常鄖的話一說完,黃仁等人就將溫筱晴從木架上放下來。
溫筱晴一被放下來,整個人便跌倒在地上,常鄖逼近她,拔開瓶塞,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瓶口對着她的嘴,想將媚藥灌入她嘴裡。
唔!溫筱晴猛力搖頭,將常鄖的手甩掉,纔不至於被灌下媚藥。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擡起腳往他的重點部位踢去,也許他是沒料到受了重傷的她還有力氣反抗,未有防備,就被她踢得正着,當即痛得捂着下身嚎痛。
“早知道把藥灌了,再放她下來。”黃仁啐了一口,說道。
殊不知,溫筱晴在踢常鄖時是拼盡全力,傷口被牽扯得如剜肉般疼痛,幾欲暈死過去,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暈,強咬牙撐着。
“一起上!把她幹了!”常鄖傷了*,痛得滿面扭曲,又氣得發狂,連藥都不用了,直吼着要所有人一起上了溫筱晴。
“你們敢?我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溫筱晴咬破了脣,厲聲吼道。
她痛恨死這種無助的處境,恨極害她的瑾貴妃、彥清天,還有下令將關到這裡的皇上。
她拿出幾根銀針,如面臨死亡的爆發般,明明身體痛得要命,卻還對着往她撲過來的衆男人迎上去,用銀針使勁地扎他們。
她拼命的往死裡扎,扎紅了眼,誰都不可欺辱她!
但凡被她扎過的人都癱倒在地上,無不震驚一個被鐵鏈鞭打得重傷、沒有武功的女子,居然憑藉着幾根銀針放倒這麼多男人。
“把她的銀針奪下來!”眼見溫筱晴似失去理智、不要命般拼命揮着銀針,衆人竟有些懼怕。
黃仁和常鄖對視一眼,大喊道,他就不信他們這麼多略懂拳腳的大男人還不如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
黃仁對一名刑衛使了一個眼神,那名刑衛就悄悄繞到溫筱晴身後,溫筱晴感覺到身後有人,正要轉身往後一紮。
常鄖就對着她飛撲過來,她來不及閃躲,只側過身,就被撞飛了出去。
她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痛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再也沒有力氣去和他們拼命了。
此時,她的已浮上一層水霧,但她卻死忍着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些噁心的男人凌辱,擡起如灌鉛的手拔出發間的毒簪。
“軒王妃,要怪只怪你不該得罪我們王爺。”常鄖伸手就要去拉扯她的衣服,與此同時,她對着他按下毒簪的頂端,要將毒水射入他口中。
毒水射出的方向略高,竟直接射到他眼睛裡,他的眼睛瞬間如水被燒開般、血水沸騰起來。
在常鄖爆出慘叫的同時,刑房的門板轟然倒塌,一道挺拔絕塵的身姿立於門口,門板倒下而揚起的灰塵似懼於他渾身迸發出的氣勢般,避過他的身而揚飛。
“軒、軒王爺——”黃仁等人雙腿抖得差點站不穩了,驚恐萬狀地看着如殺神般駭人的彥澈軒,忘了該做何反應。
“你們都該死!”彥澈軒未逼得皇上鬆口,再也等不了,便命暗衛通知侯在宮外的雷宇等人直闖刑禁宮。
而他自己則先一步殺入刑禁宮,一把長軟劍逢人便殺,卻無人敢傷他一分,此時刑禁宮外已經圍滿御林軍。
當彥澈軒看到溫筱晴的慘相時,整顆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捏着一樣,莫名的痛在心裡蔓延開。
他怒得快失去理智,特別是道道鞭傷、滿身的血刺得他眼睛生痛,誰傷她都該死!
同時,他也很懊惱,何必和皇上說那麼多廢話?結果,也未讓皇上答應放了她,他早就該直接闖進來的,如此,她也不會受傷。
彥澈軒暴吼一聲,飛身衝入刑房,提劍直取這些敢傷害她的人的性命,手起劍落,鮮血凌空飛濺,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亦如他此時嗜血的心。
看着他持劍殺人的狠厲模樣,耳邊響徹着陣陣慘叫聲,溫筱晴一直緊提着的心終於安放下來,緊繃的神經也頓時鬆懈了。
溫筱晴逸出一抹苦笑,沒想到他會來救她,回想起來,每一次都是在她身陷險境,幾乎快絕望時,他就出現了。
此時,她心裡涌起一絲異樣的情愫,似有什麼,在心裡悄然發芽。
“那兩個人別殺!”溫筱晴出聲阻止彥澈軒殺了常鄖和最開始慫恿黃仁、眼神有異的刑衛。
直覺告訴她,那個刑衛並非彥清天的人,但那個刑衛一聽到溫筱晴要彥澈軒留他的性命,顯得非常震驚。
因爲他以爲自己毫不顯出破綻,大驚過後,就猛力往自己的舌頭咬去,以咬舌自盡來維守秘密。
常鄖則被彥澈軒砍得奄奄一息,未防他也咬舌自盡,他便點了常鄖的穴道。
這時,雷宇等人直接運着輕功踏過刑禁宮外衆多御林軍頭頂,直闖進來。
彥澈軒命雷宇等人拿下常鄖,並從那個咬舌自盡的刑衛身上搜出一隻屬宮中貴人才可佩戴的銀袋。
“對不起,本王來遲了!”彥澈軒走到溫筱晴身邊,俯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入懷裡,看清她渾身沾血,衣裳破開、露出外翻的血肉,難言的心痛感更加濃烈了。
“你來救我,我真的很意外。”溫筱晴強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眼皮越來越沉重,他的面容也越來越模糊………
******
彥澈軒帶着溫筱晴離開刑禁宮,無視宮外的御林軍,那些御林軍連他的近侍直闖而過都未敢阻攔,何況是他。
皇上龍顏大怒,卻不敢真的拿彥澈軒如何,不知情的以爲他待彥澈軒寬厚、顧慮兄弟情誼。
彥澈軒回到軒王府時,老侯爺已經等候多時,見溫筱晴傷成這樣,震怒不已。
彥澈軒陰着臉,命人憑藉那隻銀袋去徹查那名刑衛是誰的人,至於彥清天的手下常鄖,等溫筱晴的傷口處理後好,他自會親自上清王府找彥清天算賬。
他交代完,便在大夫診出溫筱晴傷口雖深,卻未傷及筋骨時,奪過大夫的藥準備親自幫她上藥。
彥澈軒竟不願讓人碰觸她的身體,此時此刻,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單單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往後,他還忍心繼續利用她嗎?不禁苦笑出聲,自問之間,覺得自己很可笑。
老侯爺極擔心溫筱晴的傷勢,在大夫說無性命之憂時,終於鬆了口氣,卻又因擔心過度,突然老了幾歲般。
“你先照顧晴兒,待我再入宮一次,誰敢傷我的晴兒,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爲她討回公道!”老侯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怒得老眼都迸發出幾許恨意。
“老侯爺,她的仇,本王自會幫她報。”彥澈軒擡頭望了老侯爺一眼,從回府到現在,他們都未能好好說上一句話。
“彥清天那混蛋就交給你,至於皇上,哼!關於紫玉符圖紙一事,還得我出面。”老侯爺氣呼呼道,不管彥澈軒的意願如何,就直接說道。
他說完,便大步走出房間,一身怒焰,看起來哪裡像是要進宮求見皇上?更像進宮找皇上幹架。
老侯爺一走出門口,就衝他的貼身侍衛大吼道:“去!把我那支‘杖君棍’拿來!”
房中的彥澈軒聽到老侯爺怒吼聲,暗道這回老侯爺要動真格了。
杖君棍是先皇賜給老侯爺的,上可杖打昏君,下可棒打百官。
多年來,從未見老侯爺動用過杖君棍,以致於讓人忘了老侯爺擁有杖君棍一事。看來,老侯爺來軒王府時,就把杖君棍給帶上了。
彥澈軒輕嘆口氣,便不假婢女的手,親自將溫筱晴僅剩不多的衣物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