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是奴婢。”綠意心裡一陣咯噔,有些慌張,也不敢走,只得急忙跪在地上。
是綠意!溫筱晴聽到是綠意的聲音,眉頭微不可現的一蹙,她上次沒有帶綠意去南疆,回來的這幾天也沒有見到綠意,差點忘了她的存在。
“你有何事?”彥澈軒‘好事’被打擾有些不滿,連帶着口氣也不好。
“王爺請息怒,奴婢是來向小姐請安的。”綠意低頭伏地,身子直髮顫,她自知擾了他們的事,極是害怕。
“嗯,你退下吧!”彥澈軒漠聲道,若不是看在溫筱晴的面子上,他極想把綠意殺了。
留着綠意,他覺得不妥,怕會成一大隱患,且留意下吧!若她敢做出什麼對不起溫筱晴的事,他定不會放過她。
綠意擡起頭,剛要應下,卻被緩緩轉過身的溫筱晴的醜容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了,溫筱晴一直背對着她,方纔便沒有看清其容貌。
“啊!小、小姐?”綠意顫聲道,話方說完,便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顯得驚恐萬狀。
若不是在溫筱晴的房間裡,恐怕綠意是認不出溫筱晴來,也無法將溫筱晴與眼前這個容貌醜陋的女子聯想在一起。
“是不是很嚇人?”溫筱晴明知故問地撫上自己的臉,笑道。
“是、不是——”綠意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她真的是嚇壞了,怎麼沒人告訴她溫筱晴容貌盡毀?
“告訴我,你真的只是來向我請安嗎?”溫筱晴走到綠意麪前,伸手捏住綠意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
在綠意剛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時,溫筱晴就注意到她語氣顯得有些不自然,第二句話說要向她請安時,更有明顯的慌張。
而且,即便她和彥澈軒吻得再投入,綠意沒有武功,走路腳步聲會比較重,他們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綠意的到來,說明綠意是特意放輕腳步聲。又不是做賊,無端端的,爲何要放輕腳步聲?
“回小姐,奴婢許久沒見小姐,惦念得緊。方纔來時,見鸞公子匆匆離去,便覺得奇怪,故,才未在第一時間出聲向小姐請安。”綠意忙低下頭,定了定神,方回答道。
“鸞風來過?”溫筱晴和彥澈軒對視一眼,她暗道鸞風來了,卻沒有出聲,莫不是怕打擾到他們?
彥澈軒的想法卻與溫筱晴不同,他感覺到自從鸞風和她從雨林出來後,鸞風就變了,雖然不明顯,但他能感覺得出。
“回小姐,鸞公子走時好像情緒不對。”綠意說出這話時,忍不住偷偷瞄了溫筱晴一眼。
“晴兒,本王去去就來。”彥澈軒覺得是時候和鸞風把事情攤開了。
溫筱晴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她以爲他想去找鸞風談袁緋色的事。
待彥澈軒出去後,她深深地望了綠意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往藥房的方向而去。
綠意從溫筱晴離去那一眼中看到了失望,刺得她的心、她的眼都生疼,她明白有些事很難回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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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彥澈軒來到鸞風的房間時,他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來了。”鸞風連頭都沒擡,似料到彥澈軒會來一樣,拿了一隻乾淨的酒杯,幫他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本王希望你回景雲國一趟,告訴袁緋色,不要妄想嫁給本王,不然別怪本王不顧你我的情分。”彥澈軒端起酒杯沒有馬上飲下,而是輕輕晃動着,似漫不經心道。
鸞風白了彥澈軒一眼,才笑道:“要真的按你的原話說,她肯定會傷心死。”
“她傷不傷心,與本王何干?”彥清澈冷漠道,別人傷不傷心,他管不着,他只在意溫筱晴的感受。
“若她執意要來,那只有死路一條。”彥澈軒不等鸞風開口,就直言道。
“我說澈軒,當着我的面說要殺我妹妹,真的好嗎?”鸞風眸色微黯,卻依舊嘻笑道。
“若她斷了嫁給本王的念頭,本王自然不會要她的小命。”彥澈軒可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就因爲袁緋色是鸞風的妹妹,他現在纔會讓鸞風告誡她,換成別人,直接殺了省事。
景雲國通往彥天國必要經過遼江國的越橫山,遼江國屬蠻野之國,越橫山一帶更是不太平,經常有匪類出現。
要是袁緋色不聽鸞風勸告,硬要來彥天國,那麼彥澈軒就會派人埋伏在越橫山阻殺。她就算是死了,也可以推給遼江國,與彥天國無關。
所以,彥澈軒並不怕會挑起本國與景雲國的紛爭,大可以殺了袁緋色。
鸞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彥澈軒,豈會不瞭解他的處事作風?他絕對是說到做到,就算是公主,他也照殺不誤。
“好,反正我也要回去,順便勸解她。”鸞風乾脆道,面上無異,心裡卻不知是何滋味。
“鸞風,你覺得我們關係如何?”說完袁緋色的事,彥澈軒突然問道。
鸞風剛把酒杯送到脣邊的手一顫,酒液便溢出了幾滴,笑容微僵,意識到自己失態,很快又恢復常色。
“你我自然是情同手足,怎麼突然問這個?”鸞風故作疑惑道,握住酒杯的手、手指關節泛白。
“你認爲該如何對待兄弟的妻?”彥澈軒放下手中的酒杯,繼續問道。
“自然是敬之,不得生旁的心思。”鸞風心下略慌,他不是蠢人,怎會聽不出彥澈軒已經識破他對溫筱晴的心思了。
天知道他在說出這話時,心裡有多難受?笑容有多難看?到底是他心中有愧,不該對兄弟的妻子動了心。
“鸞風,記住你今日的話。本王不願傷你一分,更不想你我的情誼因晴兒而破裂。不管你要什麼,本王都願意讓你,唯獨晴兒不能。本王明白,這些話很傷人,但卻不得不說。”若不說,他怕鸞風無法剋制自己感情的滋生,長久下去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有些事還是攤開的好。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鸞風強扯出一抹笑意,他的臉色微微發白,心裡堵着一口氣,有種快窒息的感覺。他原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不會讓人發現,原來是他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