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元有了南京的密令總算有了對張學良的交代,並且陳同宇派孫連仲作聯絡員給他帶來了老長官馮玉祥的親筆信,其中一句“阻撓抗日必爲千夫所指”讓他第一次明確同意一旦日軍入侵熱河可以同意人民軍假道。可陳同宇親自出面和東北軍這邊的交道就難打了,即使有張作相從中斡旋張學良還是一口咬定只要增援足夠,東北軍能夠獨力應付日本軍隊,並且也根本沒有撤換湯玉麟的動作。爲了配合陳同宇的談判,人民黨在平津地區發動了大規模的學生抗日運動,給張學良造成很大壓力。即使這樣張學良還是隻要錢糧,人民軍部隊的增援則要等到開戰以後再說。這可把陳同宇鼻子都氣歪了,4月23日給劉宗漢的電報中直接說張學良無法談判。
可讓陳同宇沒有想到的是劉宗漢竟然回電“張副總司令想要什麼物資,儘量給他。把這事辦好。”陳同宇把電報看了三遍然後問機要參謀“這電報沒譯錯吧?”
機要參謀緊張得拿過電報又覈對了一遍確認“沒有譯錯,我以項上人頭擔保。”
陳同宇眼睛一瞪“再次發電詢問前電有無錯誤。”
不一會兒機要參謀再次送來電報“凡涉及熱河防禦之需,着談判代表儘量滿足東北軍方面需要,以表我人民軍團結抗日之誠意。”
陳同宇一把把電報拍在桌子上“老大是不是發燒了?東北軍指定打不贏,咱們自己部隊進入熱河作戰物資還緊巴巴的,還儘量滿足東北軍需要?”
跟陳同宇一起來的蔣方震伸過頭看了一眼電報“不要動氣。總司令這是動了徹底解決東北軍的念頭了。這哪兒是給東北軍送物資啊?這是打輿論戰給張學良送催命符呢。”
陳同宇問“怎麼講?”
蔣方震一笑“欲要取之,必先與之。張學良對日本人不抵抗就是咬定什麼要全國玉碎,不要東北軍單獨瓦碎。現在我們全力支援東北軍,張學良還有什麼話可說?既然拿了我們的援助,就要保住熱河,至少要作出抵抗的樣子。如果再不抵抗他已經沒有什麼藉口,光是人民的壓力就會讓東北軍土崩瓦解。張學良在東北軍中很有個人魅力,但是什麼個人魅力也比不上民族大義的力量。”
陳同宇說“對,你說得對。老大的腦子好使着呢,雖然這個人有點兒迂腐,但是冷不丁玩兒個花樣也是夠絕戶的。”
蔣方震說“陳司令你一定要把劉總司令全力支持東北軍抗日但是張學良拒絕人民軍增援的事情大力宣揚出去,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日本人的諜報網絡效率很高,4月29日在關東軍司令部會議上特務機關長赤木親三便報告“據熱河和北平特務人員發回的情報,我們分析宋哲元已經和劉宗漢方面達成了協議。在皇軍進攻熱河的時候支那華北軍可能會通過察哈爾增援熱河。並且發現宋哲元的部隊在張家口和宣化等地平整土地似乎在修建機場。宋哲元的部隊是沒有飛機的,這可能是爲支那華北軍的飛行隊進駐作準備。”
“是嗎?那張學良有什麼反應?”石原莞爾問道。
赤木親三說“支那華北軍的陳同宇一直在與張學良談判,希望張學良允許他的部隊進駐熱河與皇軍作戰。張學良沒有同意但是接受了支那華北軍的械彈物資。支那華北軍軍已經向北平運送了四批物資,計有步槍八千支,輕重機槍四百挺,六生迫擊炮六十門,八二迫擊炮六十門,三七戰防炮二十四門,七五野戰炮和山炮三十六門,十五生重炮六門,子彈六十五萬發,手榴彈十萬枚,迫擊炮彈四千發,各種炮彈四千發,汽車一百一十輛,軍馬五百匹。在鄭州和濟南的火車站還有大量物資準備運到北平交給張學良。這樣東北軍的實力會大大加強。但是張學良到現在爲止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動,也沒有發現東北軍有什麼調動跡象。”
西尾壽造笑道“張學良這個人是不敢跟大日本帝國對抗的。劉宗漢把這麼多裝備物資送給張學良完全是浪費。”
岡村寧次則說道“湯玉麟的軍隊在大日本皇軍面前就像窗戶紙一樣不堪一擊。支那華北軍要想幹預熱河的戰事還要通過察哈爾,等他們到達皇軍早就佔領熱河全境了。不過還是要請赤木君對張學良多作一些工作,一定要讓他相信大日本帝國只對長城以北的地方感興趣,這樣皇軍可以更順利的佔領熱河。”
赤木連忙領命“請參謀長閣下放心。張學良實際是根本不想和皇軍衝突的。”
菱刈隆說“不過這個支那華北軍真是討厭啊。俄國人一直沒有動靜,我倒是真的希望他們能進入察哈爾,這樣就能早日打敗他們了。是否考慮把進攻熱河的部隊增加幾個師團,攻下熱河後立刻奪取長城一線?”
西尾壽造說“看來特務機關的情報和準確。俄國人一直忙於他們的五年計劃和政治鬥爭根本無力在遠東發動戰爭。滿洲鬍子的破壞活動最近也大大減少,在俄滿邊境的皇軍可以大部分抽調出來用於熱河作戰,完全可以趁勢南進和西進。大日本帝國在蒙古地區象滿洲國那樣再扶植一個蒙古帝國不就可以了嗎?”
赤木親三立刻補充道“滿洲國的皇帝登基儀式一完成的時候,在北平的德王就會召開會議宣揚蒙古建國。如果以德王爲首的蒙古王公尋求大日本帝國的支持,大日本帝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蒙古變成帝國的保護國。”
菱刈隆哈哈大笑“那太好了。田中奏摺的既定戰略就要在我等手中實現了。諸君會載入帝國曆史的。那這樣就增加熱河攻略的兵力吧。”
西尾壽造答應道“請放心,我們立刻修改作戰計劃。”
4月30日日軍開始把大批北滿的部隊抽調到通遼、義縣、綏中和錦州,擺出一副入侵熱河的架勢。而日軍第二師團則在齊齊哈爾完成集結,新編察哈爾旅團在白城子集結完畢,據內線情報,這兩部日軍準備在熱河開打的同時徹底佔領內蒙古地區。
這個時候張學良也開始感到壓力越來越大了。原來他讓王以哲和陳同宇談判的時候要求王以哲對陳同宇要價一定要狠,只要陳同宇不能滿足東北軍的要求他還可以對外界說他不和日本人硬拼是後援不濟。王以哲開口就要求第九集團軍提供五萬條步槍、衝鋒槍三千支、兩千挺輕重機槍、三百門迫擊炮、身管火炮兩百門,子彈一千萬發,炮彈五萬發,飛機三十架,其他藥品被服卡車馬匹糧秣之類更是多多益善。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陳同宇除了把機槍壓到一千五百挺,飛機壓到十五架外其他的物資竟然都一口答應下來。並且這邊陳同宇剛答應,那邊各種物資就成火車的從鄭州、濟南發過來。陳同宇說我現在有的立刻
就撥付,暫時不夠的工廠只要生產出來我就給你運來。而且每有大批物資運到陳同宇都大張旗鼓的搞一個物資移交儀式,滿世界都知道人民軍正在拼命的支持東北軍保衛熱河。青年學生被鼓動起來要求參加東北軍保衛華北保衛家園,短短几天已經發生兩次超過萬人的請願行動。而且近幾天來逐漸有從關外跑到關內的東北軍官兵家屬到軍營尋親,帶來的關外的消息在東北軍內部引起很大波動。一些士兵和中下級軍官開始越來越和學生們攪在一起。張學良知道如此下去部隊肯定越來越難控制,遲早會出事。
南京方面的張羣也風風火火來到北平代表蔣介石直接與張學良談判要求撤換熱河的湯玉麟,向熱河派遣有力部隊。同時南京國民政府控制的報紙罕見的明確保衛熱河,對日本應一面抵抗一面交涉的方針。他張學良如果丟掉熱河很難再完全把責任推給蔣介石了。
這種情況讓張學良憂心忡忡心裡非常矛盾,就象他4月28日對王以哲說的“我不是不想打日本人,畢竟東北是我的家,畢竟我和日本人有殺父之仇,畢竟河北不是東三省,丟了熱河和察哈爾河北一省難以養活咱東北軍二十萬人。可光東北軍和日本軍隊打即使有第九集團軍的援助也是以虛弱國家的一隅之力對抗強大國家的舉國之力,根本打不贏,最後肯定全打光。日本人已經向我保證只取長城以北。現在我保存了力量,待爭取舉國抗日之日,東北軍可爲前驅光復東北。”
正是在這種指導思想下張學良一方面任命張作相爲總司令指揮熱河作戰,並派張庭樞師、繆徵流旅、黃顯聲義勇軍騎兵師、白鳳翔騎兵旅及炮兵第6旅前往熱河增援,一邊卻把大部分精銳部隊掌握在平津地區毫無動靜。至5月1日張學良得到情報日軍擬進攻熱河的部隊多達五個師團、一個騎兵旅團及大量戰車和僞軍一萬餘人又命令繆徵流旅和炮6旅調回平泉。如此一折騰,其懼怕與日軍硬碰硬的心理表現無疑。
日本在張學良身邊有大量間諜,立刻就接收到了這一信號。於是5月6日,日本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發佈的作戰命令,日軍第六、七、八、十二、十五共五個師團及騎兵第二旅團加上兩個騎兵聯隊的豪華陣容分爲3路,分別從通遼入侵開魯,從義縣進攻北票,從綏中進攻建昌。熱河東北軍也分爲三路分別在北票、建昌、建平構築陣地,但是仗剛打起來就有北票的東北軍團長邵本良陣前投敵,帶領日軍迂迴董福亭旅陣地。董福亭苦戰仍不能阻止日軍只得率殘部退守朝陽,沒想到朝陽守軍一個營又投降日軍並引日軍深入,董福亭只好再走建平。
另一路日軍則與9日進攻建昌,戰至11日東北軍孫德全、丁喜春兩旅傷亡過半餘部在白鳳翔騎兵掩護下經凌源、平泉撤入關內。日軍第八師團直撲凌源,凌源守軍趙國增旅不戰而退,只剩東北軍獨立第三十旅在於兆麟指揮下與日軍激戰竟日,寡不敵衆撤出凌源。第二天日軍又進攻平泉,繆徵流旅在掩護其他部隊撤退時也損失甚大,而且湯玉麟早就忙着徵集車輛向關內運送私產對軍事根本無心過問。
張作相雖然被任命爲總指揮但由於張學良的猶豫不決直到日軍發動進攻後他才匆忙趕到承德建立指揮部,還沒來得及對部隊進行編組。其指揮部完全是個空架子,下轄的兩個實力最強的軍團——湯玉麟的5軍團和萬福麟的4軍團根本不聽他的。他能指揮得動的也只有他兒子張庭樞的112師和黃顯聲、白鳳翔、莫日根的騎兵。見仗打成這樣張作相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呆坐在司令部裡流淚。
這下可把張庭樞急壞了“爹呀,湯玉麟這癟犢子跑了。你可倒是拿個主意到底是打是走啊?”
正在這時黃顯聲一腳邁進門來“總指揮,日本騎兵從平泉那邊迂迴過來了,剛剛把他們打回去。平泉危急了,要趕快增援啊。”
張作相嘆了口氣“警鐘啊,現在除了112師哪還有部隊?可要是派到平泉去承德就空了。當時少帥怎麼就不要人家人民軍的援兵呢。”
張作相一說這話黃顯聲只覺得瞌睡有人送枕頭便說“現在要也不晚啊。人民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
張作相爺倆都吃驚的看着黃顯聲“有多少人?在哪兒?”
黃顯聲說“我撒出去的斥候在城外遇到他們的,有一個旅。”
張作相驚訝的張了張嘴“說了一句。同宇這小子連我都瞞着。”
黃顯聲微微一笑“那還不是替您着想。怕少帥懷疑你們翁婿兩個串通。”
正說着外面副官報告人民軍快速機動旅旅長求見。張作相便說“快請。”風塵僕僕的三個身穿東北軍服裝的軍官進來立正報告“人民軍快速機動師第一旅前來增援。師長方中正,旅長王忠政委王書聲請指示。”
方中有幾天曾經跟着陳同宇在北平活動過,張作相見過幾次,所以也不客氣“坐、坐。中正,你們來得正好。你們來了多少人?”
方中正報告“機動旅兵力六千人全部到達。還有一個騎兵旅、山地步兵團一部也已抵達,大隊正在向熱河行軍。因爲少帥一直不同意我們增援熱河,我軍大部隊只能從張家口出發徒步行進,所以全部到達至少要四五天時間吧。”
張作相倒吸一口冷氣“四五天時間就全完了。哎,漢卿要誤大事啊。”
方中正說“張指揮請不要着急。運送我部的三個汽車營已經返程,每三天內能運送兩到三個團,再加上後續騎兵部隊,後續部隊會源源到達。我部奉命阻敵於承德城下,堅持至援軍到達。我有信心堅持七天時間。”
張作相說“話雖如此說,日軍可是五個師團啊。”
王忠凜然說道“我這個旅就是打頭陣,被包圍的。即使敵人再多再強,我的部隊也會釘在承德戰至一兵一卒。不成功便成仁。”
張作相甚爲感動“那好,我們看看怎麼打?”張作相的參謀長 立刻走到掛在牆壁上的地圖前“你們來得太及時了。目前平泉的繆澂流旅雖然損失很大但是還在堅持。熱河東面仍然有險可憑。用各部騎兵、112師和貴部兵力,如果在從平泉至承德的大路上層層佈防遲滯日軍前進的話有可能堅持到援軍大至。”
方中正早有預案,立刻走上前“參謀長是否是打算把騎兵也投入阻敵作戰中?”
參謀長說“我們兵力不足,也只能如此了。”
方中正打了個手勢,王忠在桌子上鋪了一張地圖“大家看,這是我部得到的日本偷繪的承德周邊地圖。這個地圖繪製的非常詳細,很多我軍地圖上未標註的小路都標示的很清楚。若湯玉麟主席未率
軍撤退還有足夠的兵力處處防禦,但現在我們兵力不足,一旦我軍將全部兵力投入從平泉至承德大路的阻擊戰鬥,日軍完全可能以有力部隊繞道攻擊必陷我軍於腹背受敵之境地。”
看了一眼沒有反對意見方中正接着說“根據我軍情報日軍用於進攻承德的可能是第八和第十二兩個師團加第二騎兵旅團一部。也就是說我軍將面臨兩個師團以上敵軍的進攻,如果沒有大量彈藥物資的支撐是很難守住陣地的。平泉距承德百餘里,我軍在百里之外阻擊敵軍後勤壓力太大。不知現在承德這裡能籌集多少車輛?”
這麼一說張作相等人臉色都難看至極。湯玉麟在熱河幾年攢了可是不少家當,臨跑路把承德的車輛牲口搜刮一空。現在除了張庭樞112師的輜重車輛外要想再籌集車輛那是不可能的。
嚥了口唾沫 參謀長說“這籌集車輛確實有困難,但是兩個騎兵旅大量馬匹可以充當腳力。”
方中正說“那樣就等於我們放棄了機動作戰的能力。如果我們在承德周圍佈防,而把騎兵撒出去襲擊日軍後方,日軍即無法全力進攻。日軍的後勤補給線已經夠長了,騎兵在這一大片區域活動足以讓日軍不得不分兵保衛其補給線。估計日本騎兵也不得不回防,將無力再對我軍後方實施迂迴。我可後方無憂。”
張作相說“好,那就這麼打。具體如何佈置?”
方中正指着地圖上各點“我軍以主力在承德市郊築壕堅守,以小部隊沿途遲滯敵軍爭取時間,以騎兵部隊遊擊日軍側後接應被打散的部隊。”
張作相想了想“這次我們東北軍一潰千里,幾天時間就快把整個熱河給丟了。我這個總指揮的臉也丟盡了。罷了,此戰若不能守住熱河,我這把骨頭就扔在這裡了。就着中正的方案打。”
方中正卻說“有一件事要先辦,否則不等我們安排好,我們的部署就被日軍知道了。”
張作相問“還有什麼急事?”
王書聲從包裡掏出一疊紙遞給張作相“這是在承德的日本間諜。估計不全,但是大部分在這兒了。這些人必須馬上控制起來,不然我方全無秘密可言。”
張作相看着好幾頁名單張作相有些猶豫“這裡邊有不少是日本商人,抓他們會引起兩國外交事件的。”
方中正說 “戰爭已經開始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這些人一個的破壞力可以頂上一個團,張總指揮不想讓我們的官兵白白流血吧?”
張作相一咬牙“庭樞,這些人凡是能找到的一律扣住。有電臺的一定要找出來。”
此時的察哈爾也是雞飛狗跳,宋哲元在孫連仲的壓力下按照人民黨地下組織掌握的名單四處抓人。兩天時間抓獲日本特務二十多人,漢奸百餘人,電臺七部,就連南京方面的諜報人員也誤抓了不少。察哈爾的日本諜報網絡損失大半,所以關東軍只知道人民軍的部隊向熱河增援了,但是兵力多少便不清楚了。
西尾壽造對失去及時準確的情報來源非常惱火,人民軍的增援他倒是毫不擔心。因爲在情報網被摧毀之前傳回的消息是雖然宋哲元同意人民軍部隊進入察哈爾,但是當日本人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張學良之後張學良給宋哲元寫了一封信責備他要把察哈爾賣給劉宗漢,身處尷尬境地的宋哲元最怕別人說他背信棄義,又要求人民軍必須只在熱河戰事打響之後再從察哈爾借道,。結果就是除了最初進入察哈爾熱河邊境的山地步兵團和一個騎兵旅以及一個修築機場的工兵團外,人民軍仍被阻於察省之外。張學良到現在還沒有同意人民軍增援熱河,按照西尾壽造的推算等第人民通過察哈爾到達熱河時關東軍早就拿下承德多時了。他用兩個師團進攻承德就是打算如果人民軍真的增援熱河的話,他就會指揮部隊重創這些增援部隊。他認爲石原莞爾制定的作戰計劃是算無遺策了,但是戰爭永遠充滿變數。
凌源至平泉的大路上運載日軍第八師團高木大隊的卡車正在顛簸着。但士兵們士氣高昂,高聲的唱着軍歌。東北軍一觸即潰,他們認爲這片土地上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他們可沒有想到現在他們已經成了別人的獵物。
不遠處山坡上一排排整齊排列的馬隊靜靜的隱藏在樹林裡,樹林邊幾個身穿東北軍軍裝的軍官舉着望遠鏡觀察着路上的日軍車隊。“日軍毫無警惕。”孫嵐峰下了結論“命令按計劃進行。”通訊員立刻傳下命令,樹林裡的戰士默默的再一次檢查馬槍和馬刀。
等日軍車隊完全進入了那片周圍比較少見的開闊平地後先導車已經來到孫嵐峰佔據的山坡下。孫嵐峰早已經高高舉起的右手猛然間落下,立刻五個騎兵連就一個個排成縱隊順着山坡猛衝下去。隱藏在山坡上的三門57mm騎兵平射炮、三門82mm迫擊炮和四挺輪架式12.7mm重機槍一起開火把先頭兩輛日本坦克打得開了花。但是等最前面的騎兵衝到日軍車隊跟前時所有火炮和重機槍全部停止射擊。
日軍在第一聲炮響的時候就開始往車下跳,剛跳下來幾個騎兵已經衝到了眼前。這些騎兵飛快的掠過日本車隊同時用手裡的霰彈槍和衝鋒槍向着卡車的車廂掃射。在日軍的慘嚎中隨着累累彈洞出現的還有一蓬蓬的血跡。跳下車來的日軍只能連滾帶爬的鑽到車底下,否則只能被子彈打死或被馬踏死。日軍還沒有來得及還擊騎兵已經象一陣風一樣消失在車隊的尾部。而剛纔停止射擊的火炮和機槍現在又追隨這騎兵離開的腳步開始盪滌那些剛剛經受了劫難的卡車。一輛輛卡車被打得着火,無論是車上還是車下都不安全,鬼子只好逃到路兩邊,還沒等趴下身後便亮起一片刀光,五百騎兵高舉馬刀又反身殺了回來。
日軍既沒有來得及把重武器搬下車又沒來得及展開戰鬥隊形,面對集團騎兵的突擊只等憑着悍勇各自爲戰。可在平原上毫無準備的步兵遇到高速衝擊的騎兵只能是被屠殺,在閃閃刀光中騎兵所過之處鬼子人頭滾滾,只一次衝擊就徹底把日軍衝散。接下來騎兵開始分成以班爲單位的小隊追趕四處逃竄的鬼子。
從戰鬥開始只用了35分鐘戰場上的槍聲就停止了,騎兵們開始下馬打掃戰場。不多時一個參謀向孫嵐峰報告“報告團長,我們消滅日軍第八師團一個大隊。擊斃日軍九百七十七人,俘敵四十一人,擊毀卡車二十五輛,繳獲卡車二十八輛。我部陣亡三十一人,受傷四十三人。”
孫嵐峰微一點頭“把能帶走的卡車和武器彈藥都帶走,不能帶走的燒掉。後勤連帶傷員返回承德。其他各連立刻向東進發。向旅長和方師長髮報,我部首戰告捷,殲滅日軍一個大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