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很久了?”這句話令馬克西姆略感緊張,現在他已經深入了到了教廷的腹地,如果對方早就有所準備的話,那麼就不僅僅是考慮殺死查理曼事情了,而是要想想自己該如何逃跑了。
可是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卻暗暗冷笑了一聲,外面沒有任何腳步聲和異樣的動靜,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哪怕是些許的肅殺氣息都能敏銳的捕捉到,所以他敢肯定,這一定是這名敵人在虛張聲勢,很可能,這只是一次偶然的遭遇,恰好在這裡碰到對方罷了。
馬克西姆眯眼看了過去,石室內昏暗的魔法燈使得對方的面目大多還掩蓋在陰暗中,但是他發現對方身上的服飾鑲嵌着金邊和以及佩戴着象徵着極高身份的十字掛鏈,不禁暗自琢磨,這個人地位因該不低……
這個時候,羅瀾緩緩從陰影深處走了出來,站在了馬克西姆的面前。
“蘭蒂斯頓主教!”少年驚呼了一聲,夾雜着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愧疚的音調。
“蘭蒂斯頓?”馬克西姆一怔,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是一時間卻又無法記起來在哪裡聽說過,在假面團中,他一直在長期待在西大陸處理事宜,只是近期因爲假面團的大動作,才把分佈在大陸四周的成員召集了回來,包括他在內的很多人只是瞭解一些成名多年的強者。
他鬆了聳肩,道:“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應該不是什麼一般的人物,不過這裡如果只是你一個人的話,那麼很遺憾,你的出現實在是個錯誤。”
馬克西姆突然反手一掌劈在了少年的頸脖。後者頓時雙目一翻暈了過去,並被隨手拋在了一旁,之所以不殺掉對方。那是因爲馬克西姆覺得這個人對自己可能還有點用,並且今天地情勢總是透着一股詭異,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不一般的事情,所以留着對方比殺掉對方顯然更有好處。
羅瀾微微笑了笑,他身體讓了一步,伸手朝後一指。道:“我想他就是你的同伴吧?”
儘管面具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可以明顯感覺到那背後地兩個眼洞裡有光芒閃了一下。
查理曼平躺在一張石牀上,身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儘管呼吸微弱,但是馬克西姆馬上判斷出他不但還活着。而且心臟還很平穩,這就說明自己先前的推測是正確的,教廷很可能已經對其使用了某種精神魔法,只是看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罷了。
“真是一個意外地見面禮。”馬克西姆以嘲諷地語氣說道:“怎麼。你是在向我示威?還是在向我證明你地實力?”他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如果脫下面具。就可以發現高傲已經爬滿了他地臉龐。“別把我和查理曼相提並論。我和他不一樣。”
羅瀾明顯察覺出。對方地語氣中透出一股很真實而並非做作地優越感。通常這是由於某方面凌駕在他人之上纔會有地心理表達。他不禁流露出了欣慰地笑意:“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我一直擔心釣到地魚不夠大。不過現在看了完全可以放心了。”
馬克西姆心中一凜。對方篤定沉穩地神情絕對不像作假。難道今晚真地是踏入了一個事先佈置好地陷阱中麼?一時間。他不禁有些疑神疑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此時他才發現。背後十數米外地石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關閉了。
羅瀾向前跨出了一步。微笑道:“你們地人從查理曼地風鷹那裡帶走那名小女孩地時候。你們其實就已經處在我們地監控之下。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一是由於我們想看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二是我們在追查中發現。那處農場包括周圍地田地都是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早些年買下準備修建教堂地。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才變成了農場。並且最近一直居住着一些與周圍農民從來不打交道地奇怪地人。”
馬克西姆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據點已經被發現了。心中不禁暗罵。安格斯蓋爾不是說是絕對安全地麼?只是對方接下來地話才讓真正有些慌亂了。
“安格斯蓋爾在教城外附近地產業很多。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他本人對此事毫不知情。”羅瀾笑了笑。道:“但是我既然身負教廷重任。那麼自然要追查下去。只是對方地身份有些敏感。那麼我想。或許請一個居住在農場中地人過來詢問一下。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馬克西姆沒有出聲,只是眼神中的殺機漸漸越來越濃。
“後來我們的發現,在農場中有一個人幾乎每天都會去一次威廉克咖啡店,直到晚上纔會回到農場,嗯,有意思的是,這處商行同樣是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產業,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內情呢?”頓了頓,羅瀾才微笑着道:“我從來沒有問過查理曼任何東西,不是因爲沒有把握,而是我早就知道有更好的選擇,或許,他作爲一個誘餌更加合適。”
“原來你早就在打我們的主意了,”馬克西姆的聲音冷的像是要結冰,他看了一眼昏倒的少年,道:“那麼查理曼沒死的消息也是你們故意說給我聽了?”
“只是一點小小的手段罷了,”羅瀾指了指少年,笑道:“散播消息者本身並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因爲只有才能做到絕對自然,看起來也毫無破綻,當中只需要稍加引導,那麼在一個合適的契機下便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順便說一句,如果今晚你不遇到他,我們也會用其他方法把你引到這裡來的,否則那麼嚴密的哨所對你的到來怎麼會一無所知呢?”
“哼!但是你犯了一個錯誤,”儘管知道自己真的步入了一個陷阱中,可馬克西姆非但沒有沮喪,似乎還有那麼一絲慶幸:“我說過,別把我和查理曼相提並論,你們想用抓捕他的方法來抓捕我,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話語的尾音陡然高漲了,“不可能”這三個字在還算寬敞的石室內發出震盪迴響,與此同時,他的手動了動,如果此刻旁邊的少年還清醒着,便可以發現,這與先前在石室外對付那兩個聖堂劍士的手法幾乎一致。
猛然間,羅瀾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力從四面八方往身體各處壓迫而來,首先的皮膚和肌肉似乎被包裹上了一層牛皮紙一樣像是束縛住了,並且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只是當這些力量才一沾上身體的時候,羅瀾就往後退了一步,這分壓力似乎就輕了一點,然後他再退,壓力就又小了一份,當連續退了幾次之後,這股力量就變得若有若無了,看着站在原地沒有動的馬克西姆,他點頭道:“這就是你的天賦神技吧?確實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居然能夠把周圍的一部分空氣改變得如同實質一樣,不過我推斷的沒有錯,從剛纔你殺死那兩名聖堂劍士的情況來看,你天賦的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看起來只是兩米左右,而且看起來還有一定限制,至少在發動時本身並不能移動,雖然不排除在特殊情況下距離還會有所增加,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原有的一半,因此保持在三米外因該是最爲安全的距離了。”
對於羅瀾居然能一下脫離自己的出其不意的襲擊,馬克西姆只是有些吃驚和意外,但是後面所說得那些話卻讓他有些駭然了,他語聲低沉道:“原來那兩個傢伙只是你用來做實驗的。”
“對於任何敵人我都不會大意,特別是你們這些擁有奇異天賦的人。”羅瀾笑了笑,道:“我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馬克西姆看着他,眼中冷光頻閃,這的確是一個可怕而又充滿理智的敵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冷笑一聲,道:“你以爲僅僅這樣就能破解我的天賦了麼?也對,或許對付查理曼,從一些蛛絲馬跡上便能找出漏洞,從而找到他天賦的漏洞,但是在他的戰鬥中,一直是以鬥氣爲主,天賦從來只是從旁輔助,而我……”他擡了擡下巴,傲然說道:“我從三歲發現天賦的那刻起就專注於它的修煉,無論是理解還是對技巧的運用上,都不是查理曼這粗淺的傢伙所能比擬的。剛纔你所看到的不過是我最基本的一種運用方式而已,現在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天賦神技!”
馬克西姆突然凌空躍起,然後朝着羅瀾出踢出了一腳。
一股凌厲的勁風朝着羅瀾的面頰直撲而來,然而視線裡卻什麼都沒有,所以根本無從判斷這一攻擊所涵蓋的範圍,他眉毛微微一皺,伸手向前一擋,一股明亮的光芒瞬間在身前凝聚出一面盾牌,“砰”的一聲,盾牌像是被什麼重武器轟擊了一下,劇烈的抖了抖。
就在盾牌亮起的一瞬間,馬克西姆身形一轉,居然在石室的頂部連走了幾步,如蝙蝠一樣到懸着來到羅瀾的頭頂,眼中閃過一道兇狠的光芒,一拳向後者頭顱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