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紋安排王彥去卡福家的時候,卡福則是已經踏上了去梵蒂教堂的路上,西黎共和國的海軍軍部同意了卡福所提出的要把這些海盜交給教廷的處理方案,由海軍少將親自帶隊押解着這些海盜去梵蒂教堂移交,而卡福則是做爲擒獲海盜的船長去梵蒂教堂觀禮,和他隨行的還有幾個船上的大副。
這是一個極其光榮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得到大主教的接見,所以一路之上卡福和幾個大副都是興高采烈的談論着沿途的風景,而且這裡是內陸,還有海軍的一箇中隊押解,也不虞會有海盜的同夥打劫獄的主意。
來到了梵蒂教堂之後,卡福和這些大副都不由得莊重了起來,這裡是距離他們所供奉的神最近的地方,教皇在傳說中還是能夠和神交流的唯一凡人,大聲交談和粗魯的舉止都是不允許的,這種道理不用別人提醒,基本上每個來到梵蒂教堂的附近的西方修士都會自然的遵守着這些規矩。
就在卡福他們由紅衣主教接見以後,進入了教堂之內,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快速的向着後面的神殿方向飛縱而去,來到了臨時居住的裁決神殿鐵門前,低聲對着把守門口的修道士說了幾句話,修道士就忙打開了大門,讓這個黑衣的修道士進入了鐵門。
黑衣修道士匆匆的走進了神座的書房門前,看到了緊閉的房門,不禁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吳肖的聲音道:“進來。”
黑衣修道士謹慎的進入了書房內,看到吳肖正翻看着書桌上的書籍,旁邊站着的則是克魯管家,就開口道:“神座大人,屬下已經探聽清楚了,您當時所說的獨眼鯊海盜剛纔已經全部押解了過來,那個商船的船長也來了,聽那些人都叫他卡福船長。跟着的還有一個西黎共和國的海軍少將。”
吳肖不禁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道:“卡福船長來了?那裡面有沒有三個東方的修士,對了,應該還有一個東方的女修士?”
黑衣修道士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沒有,這次所來的沒有東方人的面孔,而且連一個女的都沒有,這個屬下可以肯定。”
吳肖沒有想到秦紋三人竟然沒有過來。這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實在來到了這裡之後。吳肖首先準備的就是要對秦紋三人下手,他不知道秦紋要去哪裡,所以只能從商船下手,教廷的情報系統是非常的完備的,很快吳肖就查到了那艘商船的船長叫卡福,居住在西黎共和國。
就在他準備用自己裁決神殿的力量拷問卡福,逼他說出秦紋和蘇若下落的時候,突然得到了卡福要和西黎共和國的海軍一起押送海盜到教廷來的消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吳肖還是暫時擱置了這個計劃。
他想到說不定秦紋和蘇若會跟着卡福一起來教廷,就每天派人到前面的梵蒂教堂打探,今天終於得到了消息,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秦紋和蘇若三人並沒有跟着一起來,這讓他又躊躇了起來。
按道理說現在是偷偷拿下卡福,然後逼問秦紋下落的好機會,但是吳肖覺得自己在裁決神殿也是初來乍到。還不清楚其中的一些利害關係,萬一自己下手有了紕漏,被教廷中的修道士懷疑,再牽扯出自己原來做過海盜的事情,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過要是不報仇的話,他又有些不甘心。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等處理獨眼鯊海盜的這件事情告一個段落之後,事態略微平靜之後自己再做動作,他估計一時半會蘇若和秦紋是不會回去的,自己這次可以派人偷偷的跟着卡福,過上三五個月再對卡福下手,到時候逼問出秦紋的下落。自己就可以讓人去襲殺秦紋三人。
以他現在的地位,雖然說在沒有裁決神座的期間,裁決神殿有些逐漸式微,但是神殿內還是有不少的高階修士的,想要殺掉三個東方修士,應該是不成問題,雖然蘇若的手中有陣盤,但是在絕對的實力下,一個靈徒上階的修士破掉她的陣盤還是比較簡單的,更不要說吳肖準備派出三名這種境界的修道士準備行使這個計劃了。
他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看了看旁邊的克魯管家還沒有說話,克魯管家就用提醒的語氣開口道:“神座大人,屬下估計明天教皇陛下就要請大人一起去觀禮處置海盜了,屬下讓人給大人新裁了幾套服飾,大人不如先試穿一下。”
吳肖聽了克魯管家的話,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雖然沒有參加過這種觀禮,不過一旦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露面,萬一被卡福或者是獨眼鯊的海盜認出來那就麻煩了,何況自己還是一個東方人的面孔,在觀禮臺上應該是極易辨認。
想到這裡,吳肖就試探着道:“明天我準備閉關修行一下,這些天我看的書籍突然有些感悟,就不去觀禮了,教廷那邊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克魯管家不知道吳肖心中一直籌劃的事情,本來以爲這段時間吳肖一直關注着海盜的事情,會對處置海盜感興趣,沒有想到他竟然推辭了觀看觀禮的邀請,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教廷和神殿之間也不是管轄的關係,就點頭答應道:“既然大人不想去,那等明天教廷中的修道士來了,我就向他推辭了這件事情。”
吳肖這時不禁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在海中漂流了這麼多年,現在抓住的這些海盜是對自己最熟悉的人,萬一教廷明天網開一面,放了一些剛入夥的海盜,那這些人以後對自己也是個威脅,他就開口問道:“明天這些海盜會怎麼處置?”
克魯管家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按照教廷的規矩,估計是要上絞刑架,其中罪大惡極的還有可能使用火刑架,獨眼鯊當年曾經襲擊過教廷的船隻,我想明天教皇陛下和大主教都會參加這個處置海盜的儀式。”
吳肖追問道:“是所有的海盜都要被處以極刑嗎?還是會放過一些罪行較輕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打定好了主意,只要克魯管家說有可能會釋放一些,他就要派人把這些釋放的海盜全部斬草除根,絕對不能讓任何的傳言威脅到自己現在的位置。
克魯管家點了點頭道:“屬下想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海盜,以往普通的海盜在教廷處置的時候,基本上都要處以極刑,更不要說這次抓住的是獨眼鯊了。”
吳肖這才放下心來,對着克魯管家和那個黑衣修道士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對了,明天雖然我不去,不過咱們神殿最好也要派人蔘加,回來之後把行刑中所發生的事情都講給我聽。”
克魯管家點頭答應了下來,和黑衣修道士對着吳肖輕輕的躬身施禮,然後緩緩的退出了房間,書房之內只剩下了吳肖一個人,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窗臺邊,眼神冰冷的看着西方如血般的殘陽,面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秦紋現在並不知道,卡福當時的一個失誤,竟然給他和蘇若造就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他和蘇若一起在王彥離開之後,就繼續向西走去,在靠近西城城堡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一家比較乾淨的酒吧,在裡面隨意要了幾份麪包和香腸,再配上三杯黑啤酒,這些基本上是他們這一段最常吃的食物了。
西方國家的烹調手段和大齊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大酒店內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那幾種菜品,而且蘇若對牛排和紅酒,還有鵝肝之類的已經是敬而遠之了,所以他們覺得還不如麪包和香腸這種風味的食品比較入口。
三人剛剛吃完了面前的飯菜,酒吧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不過那個人掃視了一眼之後,發現了秦紋三人,不由得面色一變,轉身就要離開,秦紋這時也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孔,正是被蘇若用陣盤擊傷的約瑟夫騎士。
秦紋還沒有張口說話,約瑟夫看到一臉戒備的蘇若,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匆匆的就跑出了酒吧,秦紋知道單憑自己三人的真正實力,就算是合起來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約瑟夫,主要還是憑藉着蘇若的陣盤。
蘇若的眉頭微微一蹙,雖然約瑟夫見到他們就離開了,不過像他這種高階修士,總是會有幾個和他境界相仿的好友,萬一他出去找人來對付自己三人,那就有些棘手了,她看到秦紋也已經吃好了,就起身道:“咱們也走吧。”
秦紋也想到了這一點,就點了點頭一起離開了酒吧,由於不知道約瑟夫有沒有找人助拳的想法,三人的腳步微微的加快離開了面前的這條街道,然後向着城外走去,剛剛離開城門沒多遠,秦紋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面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