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湘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有古魂和呂墨在身邊,一旦秦紋剛纔身上所發生的現象確實是由那滴魔血造成的,自己就要履行諾言永遠跟隨秦紋,要是食言的話,不但自己成爲整個修真界的笑柄,而且連帶着天目劍派都會被人恥笑。
許湘不禁咬了咬牙道:“蘇姑娘,那你們在破陣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法器?就像是魔神身上的物品之類的。”他在這時也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直接說魔神血液之類的,是怕蘇若到時候會有所誤解。
看到蘇若略顯躊躇,許湘就繼續道:“蘇姑娘,我知道你是玉清院的弟子,你應該明白一個魔神對於整個紫雲山脈意味着什麼,我希望你能準確的回答我所提出的問題。”
聽了許湘的話,蘇若變得更加猶豫了,不由得看了看旁邊站着的呂墨,呂墨爲了以示清白並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許湘關注着自己的靈氣波動,也沒有用傳聲示意,反正呂墨所說的這些都是秦紋曾經說過的,以秦紋的性格,並不需要在這上面撒謊。
蘇若就點了點頭道:“我雖然不知道驅魔峽中有沒有魔神,不過我們在法陣之中卻是遇到了一個爲了紀念魔神所建造的宮殿,至於宮殿內有沒有特殊的法器,這個我不清楚,而且我們也沒有得到過。”
蘇若的話音剛落,呂墨的面色不由得微變,許湘微微的頷首道:“那你們是怎麼走出的法陣呢?有沒有找到陣眼?”
蘇若有些疑惑的道:“走出陣法,當然是要找到陣眼了,對了,我記得陣眼是個散發出七彩光芒的圓珠,它裡面所蘊含的靈氣非常的強大。最後是秦紋用炎龍槍刺中的陣眼,而那個圓珠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消失的,對了秦紋當時也昏了過去,是他破掉的陣眼,我們就從裡面出來了。”
聽到了蘇若說出了七彩的圓珠,呂墨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按照蘇若的描述,許湘應該不會再懷疑秦紋體內有魔神血液的事情了,果然許湘這時微微的沉吟了一下,然後對呂墨道:“呂管事,剛纔是我對秦家主多有冒犯,不過蘇姑娘既然證實了神血的事情,我許湘也決不食言,古供奉可以爲在下做個見證,以後我就一直跟着秦家主。如違此誓,人神共棄。”
蘇若沒有想到自己所說的這些話,竟然會讓許湘發出這麼重的誓言,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呂墨道:“呂墨,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問起我們在驅魔峽的事情了?”
呂墨這時就簡單的把秦紋對付上官芃的經過向着蘇若略微講了一下,然後自己揹負着秦紋就走出了靈舟,古魂和許湘衆人也離開了靈舟,呂墨收回了靈舟之後。帶着所有人回到了莊園之內,將秦紋放在了靜室之內。
蘇若此時心中還有些渾渾噩噩。她確實想不到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內,竟然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秦紋及時動用魔神血液的力量,自己和整個靈舟內的修士都會被髮狂的上官芃殺掉。
但是秦紋在驅魔峽中得到一滴魔神血液的事情,蘇若則是第一次聽說,怪不得秦紋會來到驅逐之城。原來就是爲了躲避魔修追殺的緣故。
把秦紋放在了靜室之後,呂墨就讓跟着自己的法陣修士先各自回去,然後把古魂和許湘還有蘇若帶到了正廳內,四人落座後,呂墨就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三位。秦丹師得到魔神血液的事情現在還不宜公開,一來驅魔峽那邊咱們還要防備,二來現在北城的魔修已經拜見過了秦丹師,一旦他們知道秦丹師並不是像我所說的魔神後裔,咱們秦府莊園在驅逐之城絕對是待不下去了。”
古魂和許湘聽了呂墨的話之後,都沉吟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們都是高階修士,知道秦紋現在的情況,還沒有達到能獨自闖蕩的時候,所以莊園對於他而言還是比較重要的,現在北城的魔修對秦紋示好,這讓秦家莊園在驅逐之城已經有了絕對的安全保障。
只不過秦紋要是承認了這個身份,以後想要再去大齊或者紫雲山脈就不太方便了,畢竟驅逐之城和那邊也是有聯繫的,一旦秦紋是魔神後裔的消息傳出去,那他一定會成爲那些道修的必殺對象。
呂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就緊蹙着眉頭道:“魔神後裔這件事情雖然對咱們在驅逐之城有利,不過秦丹師以後要是再出去的話,那就更要小心了,不過咱們秦府現在大部分的勢力都在驅逐之城,現在也只有暫時這麼做了。”
古魂則是微微的沉吟了一下道:“秦丹師主要還是自身的修爲太低,如果他現在有許湘的境界,就算是去紫雲山脈隨意遊蕩,只要是不犯事,也沒有高階修士管這種閒事的,畢竟魔神後裔遠遠沒有自己渡劫飛昇有吸引力。”
他們剛聊到這裡,突然外面進來了一個修士道:“呂管事,秦爺醒了,他想起來,不過小的看他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讓他再休息一下,他讓小的來叫諸位商量一些事情。”
呂墨點了點頭,帶着三人就跟着那個修士來到了秦紋所住的靜室內,讓帶路的修士在外面當值,呂墨四人進入了房間之後,就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呂墨知道秦紋想要問他昏倒以後的事情,就直接設置了一個隔音陣法,然後開口問道:“秦丹師,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秦紋的嗓音有些乾澀的道:“身體上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元氣覺得有些虛,對了,咱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呂墨開口回答道:“你擊殺了上官芃之後咱們就回來了,不過那時候你昏迷了過去,是許湘給你服用了一枚丹藥,你現在昏迷還不到三個時辰,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養傷吧,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讓人叫我就行了。”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呂墨繼續開口道:“估計這兩天你可能要略微忙一些,北城的那些家主天亮應該就會有人來拜見你,你在言談中要把握好尺度,不要輕易的許諾他們的要求,免得以後出現麻煩。”
聽到呂墨這樣安排,秦紋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道:“北城的魔族家主,咱們和北城一向是沒有什麼來往,他們爲什麼會來看我?”
呂墨就把秦紋昏迷後所發生的事情,給秦紋詳細的敘述了一遍,接着猶豫了一下道:“神血的事情我們幾個不會外傳,你現在在北城魔修的心中就是魔神的後裔,也是這裡最有希望成爲魔神的修士,所以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的給你拉攏關係,你只要含糊應對就可以了。”
秦紋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戰成名,被呂墨渲染成了魔神的後裔,他這時突然想到古魂那片殘破的陣盤,就開口問古魂道:“古供奉,你那片陣盤是從哪裡得來的?今天如果沒有陣盤的誘導,我也發揮不出來神血的力量,我想如果再有這樣的靈物的話,可能會解開一些我身上攜帶神血的秘密。”
古魂搖了搖頭道:“那個殘破的陣盤是我無意中在一家店鋪內買到的,當時店主是看它靈氣充沛才標價買賣的,當時我買下之後也問店主是不是有其他境界相仿的靈物,不過店主說那個陣盤是一個閒散修士賣給他的,他拿到的時候也是個殘品。”
秦紋只得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既然那樣的話就算了,對了古供奉,最後陣盤是在我手中碎掉的,等過兩天我恢復了,再給你交易一件合適的法器送給你。”
古魂忙擺手道:“如果沒有那件陣盤和秦丹師,我們幾個早就沒命了,秦丹師你也不用再幫我交易法器了,其實我手中現在就有上官芃遺留下來的半仙飛劍,能得到這個飛劍我就已經知足了。”
接着衆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突然門外的修士敲門稟報道:“秦爺,呂管事,剛纔有一羣魔修登門來送了拜帖,現在正在偏廳守候。”
呂墨隨手破掉了隔音的元氣屏障,轉身打開了房門,一道清晨的陽光斜射的照進了房間內,原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呂墨接過了拜帖之後,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對躺在牀榻上的秦紋道:“丹師,現在來的是北城霜家的家主,這個家族在北城勢力也不小,您還是親自接見一下比較好。”
秦紋在蘇若的攙扶下穿上了軟靴,微微的點頭道:“你現在就把那個家主請到正廳來,我先看看他今天來會說什麼事情。”
呂墨點頭答應了下來,匆匆的就走出了房間,古魂這時開口道:“秦丹師,我陪你一起去。”
秦紋搖了搖頭道:“古供奉,你也忙了一晚上了,現在你的病情還沒有痊癒,就先回去歇息吧,讓許湘跟着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