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說:“我是流氓,所以你們不需要鄙視我,那隻會浪費你們的時間和精力,因爲鄙視一個流氓只能說明你們比流氓還要遊手好閒。”
在《舊.詩》上有這麼一句話:下流人在世人中升高,就有惡人到處遊行。
現在這年頭惡人四處橫行,因此我這比下流人更高級的流氓必然在世人中升的更高。
我以我是流氓而自豪。
而在《舊.箴》上,還有一句話:搶來的水是甜的,暗吃的餅是好的。意爲當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到了你手上時,總是比自己原本擁有的東西要好,哪怕是同出一口井的水,同出一個爐的餅,吃在嘴裡,心裡的感覺必然不一樣。
我喜歡這句話。
俗語有云:尊貴的不都有智慧,壽高的不都能明白公平。我不尊貴,但我的智慧不少;我現在年紀很輕,可是我明白公平的意義在哪。
在這個異界大陸的土地上,沒有上帝,沒有如來,沒有玉帝,因此,藐視我的後果就是你將以死亡作爲代價——你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不管在我還是在於尼采,都一致認爲上帝的真理就在於它的不存在性,相信上帝不如相信我。懺悔不能讓你得到重生。
七月末的陽光,就是正值壯年的男人,有火一般的熱情,有一顆瘋狂燃燒的心,炙熱的讓人無法抗拒。
肌膚被陽光刺痛,灼傷了眼睛。陳文昂首邁步的身影,在陽光下拉的老長老長,而他那皮膚上淡淡的縱橫交錯的疤痕,猶如黑夜裡狡獰的魔鬼,落在衆人眼中,倍感恐怖和不可思議。誰也不曾想過,實力高超如陳文竟也有過慘烈的腥風血雨。
“他的傷疤……”韓伊雪小心翼翼的在陳文背後走着,目光停留在陳文的後背上,看着那些已經逐漸消失卻依然刺眼的傷痕,暗中咂舌,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悲傷和難過。
“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代表的不是屈辱,而是驕傲。”朱教斯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炯炯有神的雙眼凝視不知名的遠方,深有感觸的嘆了一口氣。
“驕傲,從來都是以生死考驗爲代價的。”德妮芙的嘴脣抿成一條線,語氣幽然。
一時之間,衆人都保持了沉默。這一個月多月來的殘酷訓練早已讓她們一生都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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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叢林中,一隊人馬在樹林間有條不紊的前進着,隊伍一共十個人,爲首的是一個年紀五十上下,一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微弓着腰,面色凝重,全神貫注的盯着前進的方向,整個行進過程中一言不發。
在其後的是一個年紀大概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英眉劍目,膚色白皙,披肩的黑色長髮,一襲白色長衣,手持一把扇子,風liu倜儻,優哉遊哉,一臉悠閒,好似是來這方圓百里都未必能看見一個人影的荒島上旅遊來着。
而第三人則顯得嬌弱一些,是一名女子,眉清目秀,貌美如花,一身黑色勁裝,緊緊的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體,一雙藍色的眼睛,不停的掃過左右,遺憾的是她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好像一木頭。
在這之後還有三名穿着綠色衣裳的年輕人,年紀與那第二人相仿,他們可沒有那名留着長髮的怪男子那般閒情,個個都屏氣凝神,全力警戒。
剩餘的最後五個人均是黃色衣服打扮,每個人背上都揹着大包袱,滿滿的,好像裝的東西還不少,估計應該是他們帶到島上來的野外生活必需品。
這是一個顏色分明紀律有序的隊伍,從他們的衣服着裝和所處的位置就可以很容易的判斷出他們之中誰是領頭人。
“我說基爾西奧,還需要走多久纔可以休息啊,本少爺我長途跋涉,現在腿痠的很呢,走不動了。”年輕人用這扇敲了敲中年男人的肩膀問道。
“雲少爺,此島乃是一荒島,其中暗藏的危機數不勝數,我們必須找到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纔能休息,奴僕很抱歉。”基爾西奧頭也不回的回答道,看他的樣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不是有你在嘛,還怕什麼危險啊。不行,我馬上就要休息,要不然我要是累死了,你自個找我爹去賠罪吧。”鍾雲極爲不滿的說道,然後也不管基爾西奧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棵樹的樹根上。
“雲少爺&……”基爾西奧見狀,只能無奈的望着鍾雲嘆了口氣,但他畢竟只是家將,沒權利命令鍾雲。
“別說話,我不會再走一步路的。”鍾雲態度堅決的阻止了正想說話的基爾西奧。
“是。雲少爺。”基爾西奧點了點頭,卻仍謹慎的查看四周。
“凱伊兒,你也休息一下吧。”鍾雲朝身後的那名女子說道。
“不必了。”凱伊兒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鍾雲的好意,語調就跟她的表情一樣不帶一絲感情。
“我說你也真是的,幹嗎整天板着一副臉,好像每個人你都把你非禮了似得。你就不能稍微笑一點,哪怕是生氣也好啊,起碼證明你還是個有感情的女——人嘛。”如果說基爾西奧對鍾雲的獨斷專行是因爲權利而導致的上下有別的無奈,那麼鍾雲對於凱伊兒完全就是一個人對一根木頭的無奈。
凱伊兒沒有說話,只是盡職盡責的站在邊上守衛着。
“那你們其他人休息吧。”鍾雲也早已見怪不怪,隨意對其他人吩咐了一句,便兀自用扇子敲着大腿按摩着。
“簌簌。”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打破衆人之間的沉默,十餘人立即警戒,鍾雲雖然是一紈絝子弟,但還懂得拿捏輕重。
“誰?”基爾西奧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沉聲問道,身體姿勢做好攻擊準備。
“歡迎各位蒞臨臺灣島。”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傳進衆人耳中。
“你是何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鍾雲一聽是女子的聲音,連忙問道。早在來這荒島之前就聽說此島上人際罕見,如今沒想到自己猜登上荒島不久就遇到了一個女子,而且聽其話裡的意思,好像還是本島原始居民,心中不由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