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麼?”
歐陽康眉花眼笑的把念福壓在身子底下,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只覺滿心歡喜。可念福不喜歡這樣,僵硬着身子,連嗓子都有些變調,“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不起來。”歐陽康索性無賴的整個人趴下來,把她抱在懷裡,滿足的嘆了口氣,“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你了。”
念福心中怒嚎,從前也沒有這樣抱過好不好?姐是那樣喜歡被壓的人嗎?不過話到嘴邊,卻成了弱弱的,“吶個,你今天是怎麼認出我的?我說是紅線。”
歐陽康噗哧笑了,胸膛震動着,把那份歡快的情緒似也要傳遞到念福身上去,“我扯那兩根紅線的時候,都有股往回拉的勁兒,可唯獨拉到你時,沒有半點反應,不是你,還能有誰?”
念福大怒,“原來她們作弊?”回頭就找她們算賬去!
可歐陽康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難道人家真的要等我猜錯了,牽個不該牽的人出來?不許記仇,不許打擊報復啊。”
他定定的看着念福,又黑又亮的眼睛滿是溫柔的歡喜,“我還忘了說,你今天真漂亮。”
謝謝,你比我漂亮多了。念福的臉不爭氣的又紅了,眼睛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往旁邊瞟啊瞟的,“要說話,坐起來好生說……這樣,象什麼樣子?”
歐陽康又笑了,往自動偏到他跟前的小耳朵裡吹了口氣,“又沒人看,象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
無賴!念福給他一吹,只覺半邊身子都快酥麻了,想伸手推他,卻給人纏得死緊,“你是不好意思吧?”
難道你就很好意思?念福想展現下自己的氣勢,所以口是心非的堅決否認。“纔沒有!”
歐陽康伸手輕颳了刮她滾燙嬌嫩的小臉,“那你還挺不害臊的,我都挺不好意思的。”
你!你做着這樣的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念福忿然了。“既如此,你還纏着我幹什麼?”
脫口而出的瞬間她就隱覺不妙了,果然歐陽康隨即道,“就算再不好意思,可總得配合下你吧。”
這簡直就是二師兄附體了!見過倒打一耙的,沒見過這麼會倒打一耙的。念福惱羞成怒的掐起他來,“誰要你配合了?起開!”
歐陽康吃痛,悶笑連連的抱着她在牀上來回打起了滾,弄得念福有十八般武藝也無法施展了。
不由氣急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要做就做。少那麼多廢話!這小子今天是什麼毛病?他從前不這樣的。
歐陽康不鬧了,側身看着她,低低問,“你想試試嗎?”
這……這要讓人怎麼答?念福只覺臉上滾燙,幾乎可以煎荷包蛋了。垂着眼睛,睫毛輕顫,“隨……隨便。”
歐陽康默了默,聲音裡突然也有幾分懊惱和不自然,“我,我也沒試過……要是不對……那個,你……”
哈!
哈—哈—哈!
念福恍然。原來緊張的不止她一個,他也在害怕。都是新手上路,沒什麼經驗,萬一弄得不好……
念福噗哧笑了,心情突然就放鬆下來。膽兒肥的翻身壓在歐陽康身上,伸手把他下巴一挑。“給姐笑一個,姐來教你。”
“別鬧了。”歐陽康翻個白眼,把她的手一拍,一副我知道你也看了那種小人書的表情,“紙上談兵的東西。如何信得?豈不聞知易行難,萬一弄個不好……” Wшw⊕ TTKΛN⊕ ℃o
“那也總得試試吧?”念福心情大好的從他身上滾下來,繼續賣力調戲,“真的,你要相信我,我這麼聰明伶俐,怎會出錯?”
可歐陽康似是真的害羞了,把身子都轉了過去,只把背對着她,“算了算了,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再說。”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來嘛來嘛!”
“你今天不累嗎?”
“再累也不怕!”
歐陽康似是被她搞毛了,豁地坐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既如此,你可別後悔!”
“我保證不……”
念福話音未落,就後悔了。
歐陽康開始脫衣服了,夏衫本就輕薄,他晚上睡覺時已經脫了外衣,唰唰兩下,便脫了裡衣,露出光潔的胸膛。
這不是念福第一回看了,卻比她從前那回看到的,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年歐陽康落水,身形瘦削,如未長成的少年,可是如今,他的皮膚雖然依舊白皙如雪,卻隱隱有了肌肉的線條,透着一股男子的氣概。在透過紅綃帳的朦朧燭光下,益發有種魅惑人心的力量。
念福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
可歐陽康湊到她的跟前,悄悄問,“你可是後悔了?”
才……纔沒有!可念福到底沒勇氣說出這話,只是突然很想把腦袋埋到被子裡頭去。
所以沒有看見,歐陽康眼中暗藏的狡黠笑意。他臉上依舊繃着,嘮嘮叨叨的說,“你既不說話,我可當你同意了。一會兒不管怎樣,都不許笑我。”
念福只覺自己可以蠢得拿去賣了,她剛纔幹嘛要調戲人?那是她能調戲得到嗎?
不過說話不算話似乎不是什麼好品德,那她……她不如就算了吧?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一天遲早都要來的。唔,起碼眼前這貨的品相一流,就是看着那張臉,也不至於辱沒自己……
在念福緊緊閉上眼睛,拼命給自己做各種思想工作時,忽地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旺財!”
“旺財!”
歐陽康和她同時驚呼起來,然後二人又同時趴在牀邊,伸手掀開垂到地的牀幔。
果然,有一隻繫着大紅披風的白毛團子在底下,四腳趴開的睡得正香,歐陽康跳下牀,趴在地上,拽着一條後腿,把白毛團子拖了出來。
旺財不滿的哼哼唧唧的。卻連個眼皮子也懶得睜開。屋子雖然是陌生的,但主人身上的氣息卻是熟悉而安心的。它纔不是睡得太死,絕對不是!
拉開裡間門閂的時候,外頭上夜的丫鬟就已經醒了。“大少爺?”
只一眼,那丫鬟就迅速低了頭。
哎呀!好象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了。她不會長針眼吧?
歐陽康這纔想起,自己忘穿衣服了,上半身還是光溜溜的。不由嘴角暗抽,卻面無表情的把白毛團子親自抱了出來,安置在窗邊涼快的竹榻上,讓大毛團子舒服的睡下。
並跟丫鬟交待,“不要讓雨水飄進來打溼了它,把蚊香拿遠些,它聞不了的。你可以睡了。”
歐陽康一臉嚴肅的交待完。施施然轉身回房,好似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正在做一件再嚴肅不過的事。
只是等到閂了門,他才懊惱的用力一拍腦門,天!他怎麼會忘了披件衣裳?這回可毀形象了。毀大發了!
氣勢洶洶的回到牀上,歐陽康決心要跟某人算算這筆賬。
“我剛纔出去,你怎麼不提醒我穿件衣服?”
念福早已笑倒在牀上,“我忘了。”
“連這都能忘,你還有什麼不能忘的?妻賢夫禍少,你這樣不賢,就給我惹禍了吧?”
“少來!你這麼大人。忘了穿衣服,還怪我,這纔怪得巧呢。”
“身爲妻子,不就是要打點丈夫的飲食起居?這是你的職責!”
“好了好了,看看又不會掉塊肉,怕什麼?”
“你這什麼態度?什麼叫看看又不會掉塊肉?這是能隨便給人看的嗎?”
……
雨一直下着。屋裡的爭執漸漸小了下來,又換作另一種隱秘而愉悅的低吟。
和着雨聲,漸次興起,又慢慢隨着雨聲飄遠,終至安寧。只餘一室溫柔繾綣,寧馨旖旎。
滴——滴——滴。
念福是被檐角有規律的水滴叫醒的。才睜開眼,就見一片白皙得如同瑞雪般的胸膛,她正枕在那人的肩上,二人的黑髮糾纏在一起,難分彼此。
念福忽地有些妒忌,扁着嘴戳了戳那人的胸膛。
皮膚比她白,長得比她美,連頭髮都比她的更加烏黑濃密,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夫妻了?
“嗯?”
男人醒了,迷茫的看着她,還帶點天真的稚氣。念福忽地心情又好了起來,這麼好的男人,是她的。從頭髮絲到腳底板,全是她的!
可嘴上卻說,“你看我多好,這世上除了我,可沒人願意嫁一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
“哦。”男人的神智還沒清楚,傻乎乎的應了,念福心情更好,跟小貓似的把頭埋在他頸窩裡一通亂拱。
“嗬——嗬喲!麻,麻——”
念福一愣,媽?他媽也喜歡幹這事?
可再看一眼男人痛苦的表情,她瞬間明白過來了,“你麻了?要不要我給你捏捏?”
“哦!不……不不!”歐陽康神智終於恢復了,胳膊給她壓麻了,腿也給她壓麻了。半邊身子都不象是自己的,一動就象有千萬只螞蟻在爬,癢得鑽心。
可就是如此,他也突然想起一件要事,“快!快去看着龍鳳花燭,披件衣裳。”
對哦!念福趕緊從牀上跳了下去。
呃……她是想跳的,可惜沒能跳起來。咳咳,身體某處隱秘的痠痛令她耳根微熱,轉頭嗔了牀上那個麻得不能動的病號一眼,才披衣出去。
(非常時期,需要低調,大家都懂的。yy部分請腦補,哈哈,希望大家看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