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特的感覺,扶蘇與李世民明明是兩個朝代時間相隔如此之遠的兩個人,但在她的記憶中,就像是兩個人在一個時代中一樣,前不久才告別了秦朝的扶蘇,如今就遇上了隋唐李世民。
他肯定是故意的,氣她綁了他,無處泄,所以要想法子戲弄她一下才罷休。不就一個吻嗎?豁出去了,早知道這個男人睚眥必報,她就不該救他,讓他死了算了。
看她鼓着腮幫子,眼神閃爍,李世民笑道:“這麼難?”
月牙兒沒好氣:“你先把眼睛閉上。”
做好心理建設,她鼓起勇氣,心虛的向他的臉湊去。這妖男確實長得好看,那兩排扇子一樣的長睫毛讓她很想拔光光。張拓請原諒她吧,她這是不得已的,她打不過這個偉人。
閉上了眼睛,他看不見她,他甚至有那麼點點的緊張與期待。當她溫熱的呼吸輕輕的呼在他的臉上,癢癢的,他不禁心跳了起來。
月牙兒的脣對準了他的脣,他的薄脣棱角分明,嘴形自然微微的翹着,人家說,嘴角上翹,騎馬坐轎,指的是一種福相。她滿臉羞紅,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是沒辦法吻下去,天哪,如果吻一個她愛的人,她還不會有這麼尷尬。
這氣氛太曖昧了!她挫敗的坐了回去,捂住臉懊惱的呻吟了一聲:“你真會給我出難題!”
李世民睜開眼,望着她羞得緋紅的臉蛋,連耳朵都紅透了,道:“看來是要我自己來了。”
月牙兒明顯的嚇了一跳,慌忙擺手:“我自己來,自己來!”
李世民望了望窗外:“那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等你來吻我,天都要亮了。”
月牙兒抹了抹額頭地汗:“馬上。馬上。你等一下下。”說罷站了起來。在牀上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突然目光兇狠。似乎在研究要從哪裡下口。
嗵地一跪。捧住他地俊臉。月牙兒一臉決絕。李世民怔了一下。笑道:“你怎麼跟要去赴刑場似地?吻我就這麼難嗎?”
好不容易纔積累起來地勇氣瞬間就垮了。月牙兒恨道:“不許笑!”
李世民收起了笑容。支起條腿。身子閒適地半靠在牀頭。像只優雅地獵豹:“好。我配合你。你請下口吧。”
月牙兒嚥了口口水。古代不流行刷牙。更沒有口氣清新劑。這麼接吻是不是太髒了點?呃……明顯是崩潰地前兆。腦子開始野馬脫繮了……
她跪着走了兩步靠近他。爲了不倒在他身上。她用雙臂支撐着自己地身體重量。將脖子伸長。漸漸靠近他。
他的眸色變得幽深,似乎是一種近黑的深紫色,隨着她的接近,眼睫輕垂,望向她地脣。她微微的斜了一個角度,臨了還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輕的貼上了他的薄脣,溫熱的柔軟觸感讓她呆了一下。令她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反吻她,而是老實的閉着脣,眼睛似醉非醉的與她對視。
她的脣在他脣上似有似無地廝磨了一下,他的眼中有星光一閃,震動了一下。
她羞得要離開,他開口了:“我沒叫停。”
這該死的妖男!她頓住了,他張口吸住了她地上脣,輕輕的眯起了眼睛。呢喃聲起:“我還要,我喜歡你的小舌頭。”
她羞得想直接撞牆死了算了!心跳如鼓。氣喘如牛(自我感覺),只得閉上了眼,張開小口含住了他的下脣用舌輕舔,他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怯怯的將舌伸進他的口中,他激動卻極其溫柔的與她的舌絞纏,輕咬**着她的丁香舌。他地大手繞上了她的纖腰,溫柔的撫弄着她的背,她驚喘了一下,推開了他。他反摟住她。喘息着道:“從來沒有女人能給我這樣的感覺。鳳儀我……”
他覺得自己好像身在海上,隨着碧藍的波濤。躺在一艘小舟上隨着海水盪漾起伏,渾身好像有撓不着的癢處,又好像有一隻柔軟的小手在撓他的心,他在一霎那爲這種溫柔迷失了。
月牙兒臉紅得要滴血,極其不自在,結結巴巴地道:“可以了吧?”
李世民擡起她的下顎,深深的道:“我喜歡你。”
月牙兒震驚的瞪着他,他說什麼?
李世民堅定的道:“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我一次次的放過你,因爲我心裡有你,不想強迫你,這個世界上,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心甘情願的追隨我。”
月牙兒蒙了,他喜歡她,他不是不懂感情的麼?是爲了得到她地手段?
搖了搖頭,月牙兒返身下牀,結結巴巴:“你說過吻了就讓我清靜七天。”說罷逃也似地出了門,冒雨向陳寶寶的住處跑去。
雨絲紛亂,她地心也亂了,極力讓自己忘掉他剛纔那期待的眼神。安慰自己說,就支持到看看響兒,看看就徹底離開他。
將陳寶寶的房門拍得山響,陳寶寶與木小菜驚得跳了起來,木小菜去開了門,卻見月牙兒抱着兩隻手臂縮着肩一頭紮了進來。
向木小菜道:“我今晚跟你們擠擠。”說罷就跑到陳寶寶的牀邊,脫鞋,鑽被窩。
木小菜莫名其妙的掩好門,走到她們牀邊坐了。
陳寶寶這纔剛回過神,問道:“你半夜裡跑得這麼倉皇,生什麼事了?”月牙兒吸了吸鼻子,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住,因爲鼻子堵住了,鼻音很重:“將來七天內,我都跟你睡一塊兒。”
陳寶寶幽幽的望着她,不無哀怨的道:“世民哥哥能放你出來?”木小菜點頭,表示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月牙兒道:“我跟他約定好了的,你們別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到目前爲止跟他什麼都不是。”
陳寶寶與木小菜一起左右搖頭。
“小菜,要不我們逃走吧,雲初起的武功那麼高,因該能幫我逃脫李世民。”又望向陳寶寶道:“你就剩着吧。”
陳寶寶不滿:“你怎麼這麼有義氣,時刻想棄我而去?”
木小菜想了想:“那天你那個男人什麼時候能來?”
月牙兒愣了一下。搖頭:“我不知道。”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木小菜道:“那我還是建議你不要離開李世民的好。”
“爲什麼?”陳寶寶與月牙兒同問。
木小菜聳聳肩:“據我對師傅的瞭解,你已經答應他將莫邪劍給他,然而又食了言,那麼你的將來會很慘,至於我師傅地本事你是見過的,他的性格是非常古怪的。目前你可能還沒機會看見,你要不要試試?”
她倆對視一眼,同望木小菜:“會有什麼後果?”
木小菜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下場是非常悽慘的,我這樣算好的了,我見過一個他地對頭,他一怒之下,將他的手臂給削掉了,然後在下顎穿了孔。上了個牛鼻環,上面還掛了繩。”
陳寶寶與月牙兒一起打了個寒顫,想想就覺得很恐怖。
“那。他要是起怒來,我在李世民的身邊也不見得安全啊!”月牙兒的心提得老高。
木小菜道:“民不與官鬥,聽過不?”見兩人聽話的點頭,又繼續道:“很多江湖人武功高強,但爲什麼在與官家打交道時會慎重的避免與他們起衝突?因爲得罪了官家就等於上了一輩子的枷鎖,誰願意一輩子東奔西躲的,除非他能決心遠走塞外再也不回來。”
月牙兒哀嘆,她真是個衰人啊,怎麼盡給自己惹麻煩?
翻了個白眼:“人生好絕望啊——”
陳寶寶也倒下。直着嗓門道:“我比你的人生還絕望啊-
木小菜搖了搖頭,回到自己地牀上,躺好,半天才道:“我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希望-
陳寶寶推推月牙兒:“你又跟我世民哥哥作了什麼約定?”
月牙兒尷尬,背過身去:“睡了睡了。”
第二天,一隊人馬突然到來,李世民親自去迎接,卻是大哥李建成到了。
陳寶寶也得報去迎接,直到午飯過後纔回了房。一臉的興奮:“是建成哥哥來了,要召你相見呢!”
李建成,李淵地長子,李世民的大哥,月牙兒對他很好奇,忙問道:“李淵沒來?”
陳寶寶拉着她就往門外走,笑道:“沒,本來是給世民哥哥送糧草來的,結果聽見長安地震。便憂心大軍的安危匆匆趕來。結果得知大軍毫無傷全是因爲你,就非要見見你。”
月牙兒退縮了。讓他知道自己是隋帝公主的話那還了得?
“我能不能不見?要是他知道我是公主,那我還能有命在麼?”
陳寶寶道:“建成哥哥最是豁達寬厚,不會爲難你的,再說了,他現在感激你都來不及呢!”
月牙兒抱住檐柱,不肯再走:“不要不要,我不要去了,誰知道這些人要是一時想不通,我能有個什麼下場?”
陳寶寶抱住她的腰,使勁拔河:“你怎麼膽子這麼小?走啦!”
月牙兒死死抱住,大聲道:“不不不,我不去!”
兩人正拉扯間,只聽見李世民沉聲道:“鳳儀,你這是在什麼?”
月牙兒回頭,只見李世民正緩步走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比他還略高一些的高大男子,眉目間與他有些許地相似,一律的俊朗高貴,神情和藹,正好奇的望着她。
她呆住了,只覺他看她的眼神很像一個人——扶蘇!那是種不帶纖塵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