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狠妃 251 到他身邊!
北棠海抓着虞輓歌的手始終沒有放開,一雙黝黑的眸子裡滿是痛苦。
虞輓歌將他的手拿開道:“好好守護好東陵的子民,若非是因爲我,本就不該有這場戰事。”
“不是的...天下間總會有各種引起戰亂和殺戮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正好發生在你身上,事實上,即便沒有你,也依舊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並不會因爲你一人而有所改變。”北棠海有些急切的開口道。
虞輓歌淺笑道:“謝謝。”
虞輓歌沒再開口,轉身離去,對也好,錯也罷,有些事情發生之後就不能改變,她早該明白,世界上的事情總難兩全,有些是註定,又有些是無奈,比如她欠北棠海,又比如她愛北棠妖鈁。
北棠海站在虞輓歌身後,看着她一步步走下城牆,攥緊了拳頭,卻感到一種深深的無能爲力。
他終究是不能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即便他也學他一般會用了手段,可終究還是學不來他的那份狠辣和無情,所以,似是而非的自己,依舊不能留住他。
安陽的大門緩緩打開,厚重的在燥熱的空氣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東陵的士兵和百姓紛紛將目光落在虞輓歌的身上,目光復雜旱。
戰事因她而起,戰事卻又因她而止,他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來來面對她,亦或者,將世間男人之間角逐的惡果歸咎在一個女子身上,實在有些殘忍。
虞輓歌一步步走出安陽城的大門,最先入目的便是倒在地上的兩排屍體。
黝黑的眸子從他們身上掃過,卻愣在了那裡,擡眸詫異的看向坐在馬背上的北棠妖。
北棠妖神色不變,只是雙目灼灼的看着她,彷彿在耐心的等待着她一步步向他走來。
兩人隔着無數百姓,在千軍萬馬之前靜靜對視着。
終於,北棠妖再也不想這樣等下去,騎着馬穿行過衆人,一把將虞輓歌帶到了馬背之上。
虞輓歌身子一僵,已經穩穩的落在了男人的懷裡。
北棠妖牽着繮繩,在原地兜轉了一圈,擡頭看着城牆上的北棠海,冷聲道:“靠着她對你的虧欠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北棠海,你不覺得卑鄙麼?”
北棠海抿緊了雙脣沒有開口,北棠妖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蒼鐮擡手:“收兵!”
北燕的大隊兵馬紛紛撤退到安陽城郊外。
東陵的副將看着遠去的北棠妖,轉頭對着北棠海憤怒道:“陛下,這北棠妖實在是太過囂張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就在這個端口,北棠海怔怔的瞧見城牆之下被解開繩子的百姓,默默的起身,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卻無人認領,更甚者,幾乎沒有人對於他們的死而感到哀痛,不知是麻木,還是根本不在意,只是漠然的轉身離開,更沒有人認領屍體。
不少大臣也都發現了這一幕,忍不住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守門的副將看着打算離開的百姓紛紛問道:“你們爲什麼不認領屍體?”
“死去的人裡沒有你的親人麼?”副將抓住幾名百姓問道。
百姓搖搖手道:“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難道這些人一個親人都沒有?”
北棠海看着眼前這一幕,整個人忽然愣住,看着已經逐漸遠去的北燕兵馬,緩緩開口道:“是流寇。”
“什麼?”一旁的大臣和副將紛紛不敢置信道。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下面的百姓對着城門前的副將開口道:“其中幾人我見過,是這一代有名的流寇,燒殺搶掠,不知做了多少壞事,如今死了大家拍手稱快還來不及,哪會有人去把他們的屍體領回家。”
北棠海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北棠妖,好精巧的算計!
“這北棠妖實在是狡詐,竟然拿一羣流寇來分散我們的視線!”
“是啊,竟然會是流寇,難怪我看着總覺得有些不對。”
北棠海沒有說話,轉身走下城牆,北棠妖,你將我的弱點抓的可真是精準。
城門下的副將氣的不輕,抓住一個百姓的衣領道:“那當時你們爲何都不說!爲何都沉默,爲什麼不說他們是流寇!”
“大人息怒啊...我麼也都嚇的不輕,誰敢胡言亂語啊..那刀尖可都不長眼睛,再加上這些流寇若是被殺光了,還不是輪到我們..”
北棠海頓住腳步聽着百姓的話,沒有開口,直接回到了營帳。
虞輓歌一路被北棠妖帶回了幾十裡外駐紮的營帳,剛一翻身下馬,還不等站穩,就被北棠妖整個人扯進了營帳。
還不等虞輓歌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甩在了牀上。
“你怎麼可以嫁給北棠海!”北棠妖的眼中積蓄着怒火,連日來的隱忍剋制終於在面對這個自己求而不得的女子時,崩塌斷裂。
虞輓歌沉默着沒有開口,他總說他真心待她,可是她卻始終看不透他。
見着她沉默不語,北棠妖上前鉗住虞輓歌的下巴,逼迫她擡頭直視自己:“說話啊,怎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想要跟北棠海過一輩子不成!”
虞輓歌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眼睛酸澀的有些發紅:“是,我就是想跟他過一輩子又能怎樣?”
“呵呵...是麼..看來你們只能陰陽兩隔的過一輩子了。”北棠妖嘴角露出一抹冷意,琉璃色的眸子宛若臘月寒冰。
話落,拿起桌上放着的古月象鼻刀便轉身離去。
虞輓歌瞧見他的動作,連忙起身上前攔在了他面前:“你去哪?”
北棠妖看着面前的她冷笑道:“你何時這般關心我了?是怕我殺了北棠海不是。”
虞輓歌眼中閃過一抹痛意,抿着脣道:“是..我怕你殺了北棠海。”
北棠妖眼底的冷意更甚,心中疼痛難擋,只怕再在這裡多待一刻,他就會窒息而死,繞過她掀起簾帳大步離去。
虞輓歌看着男人決絕而去的背影,心痛開口道:“我明明告訴過你耐心等一等的啊...”
待到北棠妖離開後,蒼鐮從另一側的簾帳後緩緩走了出來,看着緊閉的簾帳,沒有開口。
夜裡,虞輓歌獨自坐在牀邊,看着跳動的燭火有些心不在焉。
簾帳輕動,轉瞬間就落入一個有些微涼的懷抱。
虞輓歌身子一僵,霸道而帶着掠奪的吻便接連落了下來。
虞輓歌側過頭,卻怎樣也避不開,簾帳緩緩落下,一夜無言。
天矇矇亮,虞輓歌便被一場噩夢驚醒,轉臉便瞧見安靜的躺在自己身側的北棠妖。
長長的手臂將自己圈的那麼緊,眼下的烏青透露着他連日的疲憊。
明明熟睡時是這般安靜,可爲什麼,醒來的時候卻總是那般尖銳逼人。
沒多久,北棠妖也漸漸醒來,瞧見身側的女子,冷着臉始終沒有開口,起身穿好衣服,便直接出了營帳,始終沒有多看她一眼。
虞輓歌愣愣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北棠妖來到校場,一拳重重的打在原木幹上,臉色陰沉的彷彿狂風暴雨。
蒼鐮站在一旁開口道:“主子,西齊那邊似乎有異動。”
北棠妖沒有說話,挽挽,難道,你真的愛上他了?
“西齊陛下近來調動兵馬也十分頻繁,自從主子決定出兵東陵之後,西齊便調派了不少兵馬前往邊界一帶,而南昭也沒有閒着,同西齊來往密切。”蒼鐮開口彙報着,不忘打量着北棠妖的神色。
挽挽..是不是我在你心中已經再沒有北棠海重要,要怎樣,才能回到當初,你可知,我寧願時光永遠停留在那破敗的廣寒院裡。
蒼鐮沒有再開口,眉頭微蹙。
當日夜裡,北棠妖再次來到虞輓歌的營帳,虞輓歌坐在桌前,頭也未擡,似乎在努力的繡着什麼。
“北棠海死了。”北棠妖開口道。
虞輓歌手指一頓,沒有擡頭。
“吊在安陽城的城門外。”
虞輓歌依舊未動。
“怎麼?不去看看麼?”
虞輓歌紅着眼睛擡頭:“北棠妖,你爲什麼總是逼我!”
北棠妖看着那雙發紅的眼睛,便知道她被自己氣的不輕,一把將她扯在懷裡,輕嗅着她髮絲間的香氣,輕聲道:“挽挽..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快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