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爸爸沒有讓她給機會給你爸爸。”我說,覺得自己的表述有些繞。
“什麼意思?”她聽了後果然覺得莫名其妙。
“我對你媽媽那句話得理解是,你爸爸應該主動地去找你媽媽承認錯誤。”我說。
“是嗎?”她詫異地看着我,隨即搖頭道:“豪,你說我媽媽也是,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這麼折磨人啊?”
我頓時笑了起來,“小月,假如我某一天和某個女人私奔了,回來後要求再次和你住到一起。你會怎麼辦?”
“你敢!”她怒聲地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我是打比方。你想,在這種情況下,我至少也得一次次地來哀求你,請求你原諒我是吧?可是,你爸爸呢?他做了什麼?”
她看我,張大着嘴巴不說話。
“小月,你怎麼啦?我只是舉個例子啊。”我急忙地道。
“我明白了。豪,你真是太好了!我怎麼沒注意這個問題呢?”她猛然地道,隨即抱住我就一陣猛親。
“你瘋了?”我哭笑不得。
“我們馬上去爸爸那裡,你給他講一下。”她說。
我苦笑,“怎麼又是我?”
“老公,你好嘛。我知道你很好是不是?”她過來柔聲地笑着對我說。
我心裡溫暖極了,不過卻止不住地笑,“小月,我覺得。。。。。算了,到了再說吧。”
“你這人,怎麼說半截話啊?”她輕輕地打了我一下。
“我一直覺得,你爸爸和我們大多數的人不大一樣。他的思維和我們常人不同。”我說。
“你說他神經不正常?”她看着我,臉上有些變色。
我急忙地道:“不是那意思。思維和常人不一樣的有幾種人,除了精神病以外,還有天才,也還有你爸爸那樣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介於精神病與天才之間?”她問道。
我哭笑不得,“不是。你爸爸是屬於長期在野外工作的人,他對我們這個社會了解得並不多。說句最實在的話吧,他是屬於那種與現實社會分離了的人。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在當初不顧自己的家庭與人私奔,也纔會在你媽媽憤怒的情況下自己去到原始森林裡面居住下來,也纔會像現在這樣要求去住到郊區。他這人,考慮問題非常簡單,很單純。正因爲如此,他才根本想不到會去主動地向你媽媽道歉。也不會去過多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沒覺得。他對我很好。我現在和他在一起覺得很溫暖。”她說。
“他是你的父親啊。他對你好事因爲你是他女兒,父親對女兒的那種慈愛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和他處事的成熟與否毫無關係。”我笑着說。
“不說了。一會兒你和他好好聊聊。走吧,我們去爸爸那裡。我給你說,我爸爸自己釀了酒,很不錯的。”她說道。
“他自己釀酒?”我詫異地問道。
“是啊。房主留下了一些玉米,他用那些玉米釀了一些酒,很不錯呢。”她說。
我
不禁笑了起來,“這老爺子,還別說,他一個人過得真還有滋有味的。”
到了那處小院,我吃驚地看着這裡。最近一個月我都沒來過了,我發現這地方的變化太大了——
房子被重新修葺了一遍,牆上的那些裂縫也被填充上了,而且還刷上了一層仿磚的塗料,院壩裡面的地上也硬化了,裡面看上去幹乾淨淨的。院壩前面的竹林也被砍掉了一些,顯得稀疏了許多,但是看上去別緻多了。
“怎麼樣?現在還不錯吧?”江月看着我吃驚的臉色問道。
“你又給你爸爸多少錢啊?”我問道。
“一萬塊。不多吧?”她說。
我默然。
“你不高興?”她問我道。
我搖頭,“沒有不高興。我覺得這地方搞成農家樂倒是不錯。說不一定還可以掙點錢。”
“我爸爸苦了一輩子了,別讓他做生意。”她說。
“行。你說了算。”我苦笑。
“來,你看我和爸爸一起去買的小豬仔。”她拉着我去到豬圈。
我發現,豬圈裡面圈養着兩隻小豬,卻並不是什麼小豬仔。我估計是餵了一個月的緣故。“不錯。”
“可愛吧?”她問道。
“小月,你不要覺得它們可愛。因爲到時候是要殺它們的。”我笑着說,“到時候你不忍心殺它們可就麻煩了。”
“你這人,真掃興!”她瞪了我一眼,“如果到時候我真的不忍心殺它們怎麼辦?”
我頓時大笑了起來,“還能怎麼辦?一直養着它們,或者放它們出去讓別人殺就是。哈哈!到時候這裡的鄰居們可就高興了,白撿了兩條大肥豬。”
“他們想得美!到時候賣了就是。”她大笑着說。
“小月來啦?”她的笑聲引來了她父親的問話聲。我和江月即刻從豬圈裡面走了出去。
我發現,江月的爸爸看上去精神多了,他正看着我們笑,“宇文也來啦?今天你們運氣不錯,我在地裡挖到了一些土豆。在地裡埋了這麼久了,居然沒壞。”
“是嗎?隨便做點飯菜就是。新鮮菜有沒有?”我問道。
“有,有青菜。這地方好,就是隨時可以吃到新鮮的蔬菜。我沒加化肥,用的都是豬圈裡面的肥料。”他說。
“爸,您和宇文說說話,我去做飯。”江月說。
“我先看看這裡。”我覺得她太着急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說多好?
“我帶你看看。宇文,我把這裡的每個地方都修葺了一下,我自己買的材料自己做的。沒請人。你看,還可以吧?”岳父說。
我點頭,覺得確實不錯。現在,這裡的每一個房間都被他整理得乾乾淨淨的,看上去清爽極了。廚房也不錯,地上也硬化了,竈上貼上了瓷磚,唯一的缺陷是裡面沒有冰箱。
現在,我倒是覺得在這裡搞農家樂不合適了。因爲這是一個清靜之地,有空的時候到這裡來坐坐、喝喝酒什麼的會覺得很舒服的。農家樂會破壞掉這裡的這種氛圍。
“爸,有茶葉嗎?我們把桌子搬到院子裡面來,坐在這裡喝茶。一會兒在這裡吃飯也很舒服的。”我說。
“有,有!我去拿茶葉和開水。”他急忙地道。
“我去搬桌子和板凳。”我心情愉快極了。
一會兒之後,我和岳父就坐在了院壩裡面。兩杯茶香氣逼人。
我在思索着如何去對他講那件事情。這時候我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是唐波爾打來的。“宇文大哥,你和小月姐在什麼地方?”
“在外邊,什麼事情?”我問道。
“不是馬上要搬新家了嗎?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吧。”她說。
我心裡猛地一動,急忙地道:“我和江月正在她爸爸這裡,你們來吧。很舒服的。”
“什麼地方啊?我們不知道啊。”她說。
“黃姐來過。她知道。”我說。
“太好了。對了,需要我們帶什麼來嗎?”她問道。
我急忙去問岳父:“爸,我有幾個朋友要來玩,您這裡吃的不缺什麼吧?”
“粗茶淡飯倒是沒問題。”他說。
“聽說您自己釀了酒?”我問道。
“是,一會兒你嚐嚐。”他笑着說。
我拿起電話,“買點滷菜什麼的吧。其它的都不缺。這裡的蔬菜都很新鮮。”
“我去買燒鵝。”她笑着說。
又燒鵝!我不禁苦笑。
“你給誰打電話啊?”江月從廚房裡面出來問我道。
“唐波爾和黃姐他們要來。唐波爾說搬家前大家聚一下。我覺得這裡很不錯。”我笑着對她說道。
“這主意好。那我多去做點飯菜。不過,沒什麼肉。”她說。
“我給唐波爾說了,讓他們帶點滷菜來。”我說。
“那晚上怎麼辦?”她問道。
“晚上吃稀飯加泡菜就行。”我笑着說。
“那怎麼行?這畢竟是我們的家啊。讓人家吃稀飯加泡菜?不好吧?”她說。
“這樣吧,你打車到最近的菜市場去買點菜回來。”我說。
“那你呢?怎麼不和我一起去?”她不滿地道。
我看了岳父一眼,“我和爸爸有事情要說。”
“對,對!那我去了啊。”她一怔,隨即笑着說。
我卻在想:怎麼去對他說呢?
一會兒唐波爾他們馬上就要來了,我必須在這之前和他把那件事情給談了,不然的話這纔可能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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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想過沒有?這地方要是還有一位女主人的話該有多好!”我開口了。
“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了。”他說道。
“爸,您沒理解我的意思。這樣吧,我問您,你希望不希望江月的媽媽到這裡來和您一起生活啊?”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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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希望呢?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有幾年好活的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原諒我啊。我還能夠怎麼辦?”他搖頭嘆息。
我頓時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