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你不是說差點出事情嗎?我聽你講的,好像沒有啊?”
“我那同桌純粹就是傻妞一個!不過她後來終於明白過來了。結果她回家去對着她的父母哭鬧了一番,還說不再上學了。結果她的父母就跑到我家裡去在我媽面前告了一狀。你知道嗎?我媽還差點爲了那件事情打我一頓呢。”他搖頭說。
“不過,你們那老師倒是很過分的。”我說,心想:這傢伙肯定是在編故事,老師怎麼會那樣?
“我們那老師,別說了。他對課本上面的內容講得很少。總是給我們講那些課本上面沒有的東西。對了,他是我們的語文老師。呵呵,他可不是你這宇文。”他搖頭道。
我很是不解,“那好啊。說明他的教學很有新意啊?”
“不是,他總是給我們講那些情愛方面的東西。像什麼《釵頭鳳》、《系裙腰》之類的詩詞。我們男生倒無所謂,但是在他聲情並茂的講解後,女同學們可就害羞得厲害了。”他說。
“《釵頭鳳》我知道,《系裙腰》是什麼玩意?”我問道,腦海裡面頓時冒出一個概念:難道是黃詩?不會吧?
“北宋女詞人魏夫人的詩,”他說,隨即搖頭擺尾地念了起來:“燈花耿耿漏遲遲,人別後,夜涼時,西風瀟灑夢初回。誰念我,就單枕,皺雙眉?錦屏繡幌與秋期,腸欲斷,淚偷垂,月明還到小樓西。我恨你,我憶你,你爭知?”
“好詩啊?這有什麼?”我笑道。
“我們班上的女同學們覺得不好。她們認爲我們那語文老師下流。我們那地方比較偏遠,意識落後。”他說,“結果,我們班上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同學實在氣憤不過,結果就想了一個辦法。你不知道,她可把我們那老師給害慘了。”
我再次被他提起了興趣,“哦?你快說說,你那女同學怎麼把他給害慘了?”
“我們那女同學長得還比較漂亮,但是膽子有些大。呵呵!就是我前面說的那個和我打架的那個女同學。有一天,她上學的時候給我們那語文老師帶了一隻餅,她對那老師嗲聲地說:‘老師,您太辛苦了,我今天特地給您帶了一隻餅。這可是我媽媽親自做的哦。您一定要吃下。’我們那老師特別高興,於是就吃下了。結果第二天我們那老師竟然沒來上課。我們全班同學都很詫異,唯獨那女同學在那裡大笑。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她在那隻餅裡面放了很多的巴豆粉。可憐我們那老師拉了一夜的肚子。”
“你們那女同學也太過分了。她後來受到了處分了吧?”我問道。
他搖頭嘆息,“那倒沒有。我們那語文老師原諒她了。結果卻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我直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呢,我們那女同學後來竟然和我們那語文老師結婚了。要知道,當時我們那語文老師可是有老婆的啊。真是邪了門了。”
我看着他頓時笑了起來,“你很喜歡你那女同學是吧?”
他一怔,急忙地道:“沒有!不可能!”
我笑道:“雖然你不承認,但是我知道的,你肯定很喜歡她。前面你說了,你上
高中後就不再計較她了,但是她卻在你的心裡紮下了根。你覺得她很漂亮是不是?但是她後來卻嫁給了你的老師,從你剛纔的話中我發現了你內心的嘆息和遺憾。也許你自己並沒有覺得,其實你已經喜歡上她了。”
“是吧?不會吧?”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大笑,“好啦,我們今天到此爲止吧。我差不多了。”
“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爲什麼女孩子比我們男的要成熟得早呢?”他卻急忙地道。
“這和你現在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拒絕回答。”我笑着站了起來。我知道,如果再不離開的話,他就會沒完沒了的。
“好吧。那你回去休息吧。”他說。
我覺得他的話怪怪的,“萬一我不回去休息呢?”
他頓時尷尬了起來,“那你隨便吧。”
和遲浩南分手後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大對勁。江月爲什麼說是和她同學在一起啊?可是,根據遲浩南的說法,她應該是和唐波爾在一起纔對的啊。江月爲什麼要騙我呢?
我發現,酒後的我忽然地把自己內心的那種不安給放大了,心裡頓時慌慌的起來。
急忙地出了醫院,然後打車朝江月家而去。
“小月還沒回來呢。你等她吧。”江月的媽媽對我說。
“算了,沒事。我回去了。”我急忙地道,心裡更慌了。
我想了想,沒給江月打電話,而是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唐波爾。
“你和江月在一起是不是?”我直接地問她。
但是,她的回答卻讓我如同掉在了冰窟窿裡面一般,“沒有啊?我在寢室裡面呢。今天晚上我一直沒出去。”
我頓時明白,問題是出在遲浩南的身上!
“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情?爲什麼你要對我說江月是和唐波爾在一起?”我問他,冷冷地。我自己也可以感受到自己聲音裡面所透出的那種寒意。
“宇文大哥,我喝醉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明天再說吧。”他卻在那邊結結巴巴地說。我知道他是醉了,但是也知道他有裝醉的成分。
“遲浩南,你如果真的把我當大哥的話,真的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朋友的話,你馬上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不然的話,我們從此不再來往。”我惡狠狠地說。我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是殺手鐗。因爲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想把我當朋友的。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出來了一點:他在刻意地討好於我。
“宇文大哥,你別這樣。”果然,他被我的話給堵住了。
“不不說算了,我掛電話了。”我說。這句話相當於是對他的最後通牒。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宇文大哥,可能是我多心了。今天我在來和你喝酒的路上在無意中看到了你女朋友,我看見她和一個很帥氣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就……算了,肯定是我多心了。”他說。
我聽得清清楚楚,他說的不是“可能看花了眼”而是“多心了”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他看得很真切!不,他看到的絕不止“在一起”那麼簡單!
那一刻,我的心頓時慌慌地起來,就如同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時候的那種心亂,“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做什麼?”我極力地剋制住自己的心亂如麻,竭力地平靜地問道。
“也沒什麼。她好像在和那個男人在吵架。不是那種陌生人之間的吵架,他們應該很熟悉的樣子。因爲我看見那個男人去抱了她一下。開始的時候她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後來,你女朋友卻好像忽然生氣了。”他說,“宇文大哥,也許是我多心了。你別介意。”
我默默地掛斷了電話。我已經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
心亂忽然地有一種想要痛哭的衝動。我感覺到:她要離我而去,我將要失去她了。
直接地回到了寢室。我發現,自己已經在開始流淚。
我記得江月說過:是自己的就一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永遠不是自己的。她當時說得是那麼的淡然和坦然。但是,現在輪到我自己了,我發現,那句話竟然是那麼的殘酷。
我知道,在我的心中,她的位置已經任何人無法替代。我對她的那種感情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面去了!
所以,我的眼淚纔會止不住地如同決堤的江水般往下淌落。
不知道是怎麼的,那一刻,在我的心裡開始痛恨起自己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是嗎?現在,我失去了,都失去了!
可恨的酒精,它讓我在悲傷之後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醒來後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我發現,在沒有酒精作用的情況下自己可就要理智多了。頭天晚上的那種惶然與失望的情緒也減輕了許多。
看她今天如何對我解釋。我在心裡想道。與此同時,我還做出了一個決定:絕對不主動去找她。
因爲我想知道,她的心究竟在誰那裡。同時,如果她主動來找我的話,我也纔有詢問她事情真相的底氣。
這樣一想心裡就痛快多了。但還是有些麻亂,因爲我的耳朵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電話是否在響起。
就在那天,我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我出現了幻聽。而且不止一次——只要有某種音樂響起的時候,我總覺得就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但是,每次從口袋裡面摸出來看的時候才發現並沒有任何的來電,也沒有未接電話。
唐波爾卻來找我了。
“昨天晚上你那電話什麼意思?”她笑着問我道。
“隨便問問。”我淡淡地道。我發現,自己確實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去解釋頭天晚上的那個電話。
“別騙我了。昨天晚上遲浩南都打電話告訴我了。”她癟了癟嘴巴後說道。
“沒事。江月和她的一個同學。我都問了,她和她那個同學同時還是親戚。”我竟然毫不猶豫地替江月解釋了起來。我的回答沒有任何的停頓和思索,隨口而出。那一刻,我發現自己還是依然地在深深地愛着江月,我不忍她的形象受到任何的損壞。也許,那裡面也有着我的面子思想在作怪。
“是嗎?”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離開。
我心裡黯然。
(本章完)